“小晴!”惭儿呵斥!她没有忘记容晴之前交给自己的那半块玉佩,说是出了不测就会有人持另外半块玉佩过来,那之后便是自己的主人。“还不到一年时间,你为何就如此消极呢?病总会治好的!实在不行我给你把‘红国’的灵药‘冰魄’抢来!”
“呵呵……”容晴忍不住笑出声。“这还真是令人心情踏实的宣言啊。”
‘红国’的灵药和‘原国’的魔器被称为‘云之端’的两大秘宝——‘东灵西魔’,据说吞下灵药者会羽化成仙,所有受到许多国家的垂涎,但是比起秘宝‘红国’却有一人令人心生胆怯,那并非‘红国’的皇帝,而是他最为宠爱的妖姬——绯真茵,一个手段毒辣心如蛇蝎的女子。据说她已经完全操控了‘红国’,是隐藏于帘帐之后的女帝,不过,那又是一个故事了。
这时,脂环捧着一件紫色罗裙进了屋,脸色不佳。
“这是什么?”容晴盯着裙衫疑问。
“是雪茗殿下叫我转交给你的。”脂环瞪着对方,“这可是‘景国’每位皇子正妃才能穿的‘紫衫流光裙’呢!”
容晴一怔,再看罗裙果然上面的布料是用上等真丝缝制,泛着浅浅的柔光。她心里一痛,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自己将会是他的唯一。可是,她的‘唯一’却太多了……
“本来,这是要给月夜穿的……”脂环咬唇,“真不知殿下为何会心甘情愿地被你利用!”
“脂环!”惭儿斥责,“你明明知道小晴的良苦用心,否则也不会让你去传话给雪茗公子了!”
脂环一顿。所以自己才更不甘心啊……站在如漩涡般的局势正中央却只有容晴一人,最后,她竟没有选择任何一位男子陪伴,而是宁愿和同伴一起。这代表什么?在众多深爱着自己的男子中间她谁也没有选?!
容晴从浴桶中缓缓站起身,白色的迷雾之下她的曲线玲珑,凹凸有致。
“无论如何,雪茗愿意帮助我的这份恩惠会铭记于心。”
“他才不要这个呢!”脂环大声回道。
“可是我只能给他这个。”容器回视对方,眼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鉴定。
脂环握紧双拳。此番生死未卜,她还有心情去计较这些吗?“算了,”她别过头,“只要你能活下来就好了。”
容晴看着眼前的女子脸上泛起一丝羞涩,不禁扯开一个漂亮的笑容。“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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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正式开始,容晴和麒凤奎进入殿内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蜀云’的太子嘴角噙着笑意,眼里却透着冰冷,他乌黑的发丝被束起,鬓角却宛若不经意地留下两簇随风飘扬。他的每一个步子都像是踩在人们心里一般,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势,俨然一国之主。
玄王打量着对方,眼里滑过一丝称赞之色。眼前人年纪尚轻却器宇不凡,加以数年必然会成为英明神武的君主。而一旁的觞铭寒却沉下眸子,‘蜀云’的太子他也曾在暗处打量过几次,那时虽然少年有为却没有如今这般气魄,就像是各方面都有所提高,进步之速连自己都感到危险。
难道对方的改变是因为……觞铭寒将眼神移到对方身旁的那位女子。今晚的容晴浑身环绕着一种压抑的气息,像是刻意隐藏自己的锋芒一般。
“‘蜀云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请入座。”玄王说道。
“谢陛下。”麒凤奎和容晴坐到一边,只是周围的目光过于‘热情’,一道道像是利剑一般刺来。
脂环和惭儿立在后边,两人凌烈的眼神一扫,竟是比利剑还要骇人的汹涌波涛一般,令对方慌张地闪躲。
而这时,景国的使者也入殿,那是一个全身都被披风围住的人,竟看不见丝毫真切。
“贤主……”脂环喃喃道,脸色都苍白下来。惭儿见了握住她的手,示意对方镇定。
“没关系的。”惭儿轻声道,脂环怔怔地点点头。
那贤主像是并未发现脂环一般,向玄王拜了拜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容晴听过脂环对于‘景国’情势的分析,除了帝王之外,‘贤主’就像是神一般的人。虽然听其声音像是苍老年迈的老者,可是其真实面目从未被人看见,而且已在‘景国’存在了一百多年,是传奇性的人物。
同样地对方也在打量着容晴,‘贤主’观察了半晌眼里闪过一丝异色。这个女子长得极美,看似没有气势实则蕴藏着帝王般的魄力,绝对是个狠角色。若不是因为如此,他怎么会没有解决掉脂环这个叛徒!就怕因鲁莽引起祸端,挑起‘两国’争斗。
只不过……‘贤主’的眼眸暗下来。为何她的身上竟透着死气……像是活不久那般……
“皇长孙殿下驾到。”
麒凤奎心里一紧,向殿外看去,果然是白染!!!
对方身穿青色袍子,上面用金丝描绘着几片竹叶,有种低调的华贵。腰间用玉带束好,将挺拔且修长的身姿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的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对于女子却是致命的吸引,只不过他的眼眸里却含着深情,不时地望向‘蜀云’太子妃那边。
觞铭寒心口涌现不安。一向玩弄女子情感的对方居然也会被别人操控,这个容晴简直就像是深渊一般望不见底。
“皇孙觞铭染叩见陛下。”
“免礼。”玄王望着自己的孙子,他长得与觞铭寒少年时一模一样,只是其神态却不相似。比起冰冷的觞铭寒,他却流露着一股温情……而那感情的专属者,却是那位传奇性的太子妃。玄王知道觞铭寒私底下有所行动,他之所以不阻止是因为相信其能力,可是与那位太子妃牵扯可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对方的心思竟连自己都看不清楚。
原来白染的真名叫做觞铭染啊……容晴突然意识到一个可笑的事情:自己现在才肯完全将白染与觞铭寒的父子关系敲定。在过去的时间里,她的心底其实一直抗拒着这个事实。
究竟是因为什么无法认同他们是父子关系呢?容晴望着两人,只觉得他们虽是父子但是眉宇间却带着完全不同的感觉,是这点令她迷惘。
等所有人到齐,宴会便开始了。舞娘们优美炫目的舞姿,鸣奏者指尖挑拨出的婉转旋律,剑师舞出的繁华又美丽的剑法,这一幕幕却无几人欣赏。大家都各有所思,心里都藏着事情。
“听说‘玄国’京城一块石碑破土而出,上面记载着上天的旨意。”
不知道谁的一句话让全场都安静一下。
玄王身边的气息骤然下降,似乎对于这个话题十分不快。
“我也听说了,”麒凤奎淡淡开口,“只是对于上面的内容不甚清楚。”
别国的使臣听‘蜀云’的太子这么说道,便答道:“上面刻着:‘兵临天下,七国归一;冷月之光,笼罩天地;王者登位,铭刻在心;以神之名,立于云际。’。”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老臣也不知。”
“是上天的意思啊……”……
整个宴会被这样的话题所淹没,容晴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云之端’的思想较为落后,对上天的旨意深信不疑,连一国皇帝都不能草率,处理不好只会民怨四起。
“是不是这样的意思呢?”容晴笑道:“‘兵临天下,七国归一’,大战将至,七国将会统一;‘冷月之光,笼罩天地’,寒冷的月光将笼罩天地;‘王者登位,铭刻于心’,统领七国的王登位,这件事将印刻在心里;‘以神之名,立于云际’,只有接受神的旨意,才能立于顶端。”
各国使者听了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这仅仅只是字面上的解释。”苍老的声音响起,“其真意还是不解,不是么?”
容晴看着对方,灿然,“是啊,贤主。”
贤主心里划过一丝了然。看来这已经是布好的局了!
“第一句话和最后一句也许没有什么深意,问题就是中间两句了。”
“哦?”玄王锐利的目光盯着容晴。
“‘冷月’,为何是寒冷的月光呢?加上王者登位天下自会牢记于心,为何还要多加这么一句呢?依我浅见,中间两句应该就是说明了对方的身份,不是么?”
玄王暗自握成拳。这个女子……
“‘冷’?那不就是寒的意思么?”一使臣说道。
“‘铭记于心’,也可以理解为‘铭’这个字刻在心上啊。”另一人附和。
“啊,太子的姓名里不是有‘寒’和‘铭’两个字么?”
“是啊!经你这么一提却是如此!”……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觞铭寒的身上。
“‘玄王’英明,选中的太子竟是得到天意之人。”麒凤奎的声音不冷不热,说出的话语却带有某种深意。“既然是天意,我们‘蜀云’自然遵从,与其生灵涂炭,不如遵照上天的旨意岂不更好。”
使臣们听‘蜀云’太子这席话没了声响,他们一方面不甘心一方面却又畏惧天意。
“殿下说这话未免过早了,”容晴双眼微眯,“‘玄国’太子还未登基,一切总有变数不是?”
“哦?”觞铭寒挑眉,“那么……”他站起身,恭谨地抱拳道:“如果太子殿下登位,我们‘蜀云’一定与‘玄国’结交,并遵从天意。”
这下子,使臣们都慌了神,如果现在一个个不做声,‘玄国’必然视自己为大敌!
“老臣也与‘蜀云’太子殿下抱有相同想法,”贤主起身,“只要‘玄国’太子登基,老臣会劝说‘景国’陛下与‘玄国’结交,并遵从上天旨意。”
容晴心里一惊。一向聪明的贤主附和自己只说明一点:他已经知道自己操控着这一切,并绝对不会让‘玄国’坐收渔翁的。
而其他国家的使臣们见两国尊贵人物都这么说,为保其小命都纷纷站起身。
“‘连国’也是。”
“‘红国’听其天意。”……
见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