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态度很不满。”
浩里扬扬眉，目光终于移向我，只一瞬，又转回去：“我不是孥达，笑不出来，我只要你遵守我的命令。”
“我不是你的属下！”
“是吗？”浩里轻蔑的一笑：“我的属下也从不会给我找这么多麻烦。”
“你什么意思？”我握拳拦住浩里就要飘走的脚步。
“灵儿，你这是做什么？”娘在遥姨的搀扶下迈出门槛。
“没什么，”我放下拳头：“王二黄子又皮子紧了，我给他松松。”
“主上，”东左引马而来：“一切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好！”浩里头也不回的上了马，恨得我牙根儿这个痒痒。
“娘，上车上车！”我扶着娘上了马车，没给娘训我的时间，转身进了我和邦的马车自己生闷气。
“怎么了？”邦进了马车，看见我的样子有些奇怪：“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这么一会儿就变脸了？”
“我困了。”趴在邦身上装鸵鸟。
“我哥惹你了？”邦问的小心翼翼。
“还能有谁。”我一脚踢上马车挡板。
“也不怪我哥，你说那么多人在呢，孥达就一口一个要带你走，换谁不生气啊？我看你还是先和孥达说清楚吧。”邦理理我的头发。
“邦，我现在越来越没信心了，我觉得你哥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儿。”我有些沮丧：“他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特别的表示，看我也是冷冰冰的，就算是偶尔会笑也是迫于我的语言威胁。可有的时候我又觉得……唉！”
“说实话，我也搞不懂我哥到底在想些什么，再这么下去，我都替他担心你会被孥达抢去。”邦叹口气。
“不说我了，你为什么对东海不理不睬的？我真觉得东海人不错。”我起身坐好。
“七年前，不是我。”邦摇摇头，苦笑一声：“东海对我说七年前就定下了王毓儿，他说他喜欢毓儿的温柔善良，喜欢毓儿的纯真可爱，你觉得哪一点像我？作为毓儿的替身，我越来越接受她关于东海的这部分记忆，看来东海对毓儿很重要。可惜，不是我。我不要做任何一个人的替身，东海直率，倔强，却并不简单，也许他早就发现我们之间的不同之处，他坚守的不过是当初的一份回忆和承诺。”
“那你呢？你喜不喜欢他？”我看向邦眸子深处，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邦点点头，又摇摇头。
两人一时无语。
情到此不尴不尬的时候最是难堪，犹豫、猜疑、抉择，怕是随便一样足够让人神伤许久。有谁知道异世降临之际的一枚戒指，一段救命之恩便牵扯起无数爱恨情仇；有谁知道只是当初那一杯烈酒清茶，就换来孥达愈演愈烈的珍视；有谁知道七年之前的一个约定便成就一生的契约？我和邦，谁都没有那么洒脱。爱与不爱，隔的不仅仅是一个字，一个否定词，更是情思恼人。
第十九章 冷战风云
从某种角度来讲，三天前那次争吵过后至今的这一阶段可以称之为冷战期，当然这与当年美苏冷战完全不是一回事儿，最起码不是一个规格。如果勉强可以并列的话，就算是美国对台出售战斗武器导致中美关系恶化的这个程度吧，只不过我恰巧是很爱国，很激进的那种，而王二，恰巧就代表那位妄图称霸世界的野心国。反正稀里糊涂的，从那天以后，我俩的关系一直僵持不下，直到演化成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地步。我们这支队伍随着这场冷战的持续扩大分为三派，分别是：倒皇派、倒王派、中立派。倒皇派以孥达为首，成员由孥沐及十二个月组成；倒王派以我娘为首，成员由东左南环兰若及其率领的众位小弟。至于中立派，就三儿人，王二、邦、东海。在这一点上，王二颇有一些涉案人员当主动避嫌的自觉。不过我觉得在这几派中，王二的姓有些诡异，如果说倒皇派和倒王派都是反对王二皇子的肯定比较有说服力。其实这也算不错了，总不能把倒王派换成倒爷派吧，这显得多不尊重长辈儿？
与此同时我还发现，我一旦和王浩里闹僵，就喜欢叫他王二，甚至还奢望过他能排行老八。我还没蠢到真的和他作对的地步，毕竟我现在是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做做表面功夫就好，该学习的东西还是要学习，比如说揣度人心这个任务，我是加班加点没日没夜的揣啊揣，度啊度，生怕一个不小心错过任何一个很有研究价值的人类。报持这样的态度造成一个不尴不尬的后果，我一个不小心养成一坏毛病，喜欢盯着人看，而且男女通吃，大小通吃。看也就看吧，我还踅摸的上前搭讪，你想啊，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终究停留在一个低水平的阶段，如果能把这种简单的猜谜游戏升华成理论事实印证阶段，那就完美了。我觉得我再这么下去，很容易蜕变成一个江湖神棍。至此，我开始怀疑王二的目的，他是不是打算把我培养成无数分散在江湖之下，却帮衬着庙堂之上的御用城市猎人之一？
小车队穿过人烟稀少的小镇时还好一点，当我终于听到另一个耳熟的地名时，弊端来了：眼睛不够用。远离战火硝烟的边境，这里的城市建筑无论是基础设施还是经济繁荣程度远非茂城及周边城市能比的。刚开始我还试图仔细观察每一个人，但是很快就放弃了，我决定先从基础做起：查查从我身边经过的人数。只能说，刚开始我是这么打算的，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算不如天算。还有个古代很有名的查数方法怎么说的来着？就是比西方早了快一千年的那个，不，不是圆周率，想起来了，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于是我顶着恐高症站在客栈二楼向下张望，手里拿着邦的毛笔画竖道道，再来就是站在城门口直勾勾的盯住每一个出城进城的人。反正试尽一切方法之后，我仰天而叹，泪流满面。不就是个湖南郡吗，哪儿来这么多人啊！最终，我挫败了。
垂着脑袋沮丧的往回走，不时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我也懒得理。古色古香的街道已经掀不起我任何的兴趣，揉着脖子晃着胳膊懒洋洋的一点点往前蹭。非常恰当的错过路中间那抹熟悉的背影，说实话我一向不太喜欢背影，给人的感觉太抽象，不够热情。但是现在我很喜欢，因为我可以正大光明的不予理睬，即使我远远地一眼就认出此人。
“你要去哪儿？”
我继续往前蹭，毕竟是冷战期，有些话能不说就不说吧，最起码不要反应早了，要不显得我多没面子？
“怎么？想躲我？”
我有些心虚，好吧，我承认，冷战局面的形成是有那么一点点躲的因素。
“躲也没用，时间不短了，你应该准备好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遗憾的是，对于一个查数都查不明白的人来说，真的没准备好。
“右前方，黑短褂的那个。”
我眼神扫过去，一个略显矮小的男人正在搬运一辆推车上的货物，汗珠顺着额头滚下，再怎么说现在也是早春而已，这人的穿着却有些单薄。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我观察许久，终于明白王二为什么问我了。
“他会武功！”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整整扛了四袋子的货物还能用脚轻松地别住推车的超凡技术，脱口而出。
“还有呢？”浩里挪到我身边
我凝神半晌，摇摇头。
“仔细看看他扛的麻袋。”浩里略一仰头，指向那人肩上的袋子。
那袋子也没什么特别，就是普通的麻袋，粗麻缝制。我看了半天，还是摇摇头。
“你不觉得这麻袋的形状有些奇怪吗？”浩里摇摇头。
我【炫】恍【书】然【网】大悟：如果是普通货物，一个袋子怎么的也会装满了再运，可是这个不仅没装满，还略有松垮。而形状，也令人怀疑。难道是，贩卖人口？！
我倒抽一口冷气，看向身旁的人。
“听着，你下一个任务是，混进去。”浩里冷冷的开口。
“什么？！”我难以置信，甚至以为刚才只是幻听。
“贩卖人口的是什么地方相信你应该能猜到，当年莫影菲也是这样被卖到烟雨楼，而妓院是刺探敌情最好的场所，这家妓院是那人的，我们很可能已经被包围了，要想不泄露行踪，必须这么做。否则，我们甚至出不了湖南郡。”浩里淡淡的牵起嘴角：“就当是行侠仗义。”
你非要这样吗？你非要这样打碎我所有的希望吗？哪怕希望只剩下一点点？我把目光移向别处，阳光正刺眼，刺得我精神恍惚。
“我不相信你在暗处没埋伏人马，我不相信凭你会走不出去。”淡淡的开口。
“我完全可以告诉你，我能走得出去。”身旁的人自信满满：“可是未必包括夫人。”
第二十章 神伤
“我记得我说过会帮你，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我压低声音，试图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不那么酸涩：“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我每天都在琢磨别人在想什么，可是我就是看不懂你，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如果我进去也许就再也出不来了。是你没把我当回事儿还是我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要想帮我，首先要通过我的考验，否则，就算你有再多的过人之处对我来说也毫无用处。如果现在不多磨磨，恐怕以后更是进得去出不来。这里还不算是那人的控制范围，进了京，会比这儿还要险恶。放心，我会派人保护你。”浩里轻松地开口，镜头回转，似乎有那么一个午后，有人也这样轻松地对我说过中午好。
我知道你会派人保护我，我知道我刚才说的只是气话，我知道我在乎的只是你的不在乎。既然如此，我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仰头，眯眼，45度角的倾斜刚好看清浩里的脸，努力扯开微笑，掩过苦苦的味道，清清被哽住的嗓子：“除了用我娘威胁我，你还会做些什么？除了用女人帮你，你还会使什么手段？我娘再怎么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