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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伤倒不会要了他的命，不过他中毒很深。”飞雪心想没有必要隐瞒了。
“中毒？”紫媚不解。
“没错，应该有几年光景了。他体质不错才能支撑到现在，要是平常人恐怕早已经。。。。。。”飞雪叹息。
“不可能的，他虽然身份不再尊贵，但他毕竟是。。。。。。权利名势的诱惑，根本没有人可以抵挡。那些人可以唾弃他，但也不该如此对待他，他只不过太想赢罢了，即使手段有些残忍。”
“在这血雨腥风的世界中，强者生存弱着遭殃。虎落平阳遭犬欺，龙游池塘遭虾戏。爬得越高的人，摔得往往越重。这一系列简单的事实都说明人类生存法则。听你所说他身份曾经金贵，今日落魄能有你这糟糠之妻，不离不弃，上天已经厚待怜悯他了。”飞雪语气有些重。
“可惜我不是他的糟糠之妻，他的那个她，早已经不堪他落魄抛弃他离去了。我不过是一个对他又恨又爱的女人。”紫媚无力自嘲。
“看来你已经爱惨了他了，你愈爱他一分，就更愤恨他一分。不过，上天总爱捉弄有情人，你与他注定要纠缠一生了。何不把心中的恨放下，重新把握上天给予的缘分。”
“我早在听说他潦倒穷困凄惨的时候，嘲笑他的同时就原谅了他，往日的仇恨可以放下，可惜我始终还爱着他，可他心里始终没有我。这几年来，我抛弃一切浮华，跟着他天南地北的逃亡，用尽心力也无法捂热他冷硬的心。他的心，早就在很早的时候就丢失在一个被他害死的女人身上。那女人死了，他的权势垮了，活着的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他为什么会害死他心爱的人呢？”飞雪迷惑。
“妒忌心在作祟，他强求了不属于他的东西，太过渴望得到，所以用了万般手段想要征服夺取。可惜，事情出了他的掌控。他自己亲手毁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也导致他们兄弟手足相残。你说是不是很好笑？因为迷恋一个女人，他失去了所有。”紫媚嗤笑。
“很经典的故事情节！”飞雪浅笑的同时，也明白了个大概，原来自己曾经被人妒忌得那么彻底。
“不，这不故事。他也许活不过今天了，而我早已经肮脏得令人不齿，滔滔江河之水，也无法洗去我身上的污秽。也许我只能引火自焚，才能清白地转世投胎重生。在我临死之前，倘若恩公不嫌烦，就听我缓缓说来吧！”
“好呀！”飞雪表面上雀跃，心里根本无法假装无所谓。
“恩公，这离皇城不远，你应该听说过天下第一丑女冷飞雪吧！”
飞雪惊讶，原来真的与自己有关，踌躇了一下，随即点头。
“呵呵！你知道吗？世人的眼睛全瞎了，传言不知有多荒唐可笑。那冷飞雪其实长得倾国倾城，连我这曾经的天下第一花魁也自叹汗颜。她的美该怎么形容呢，‘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也许就是说她吧！倘若她容貌位居第二，那我想就无人敢称第一了。”
“纵然再美的容颜也有老去的一天，更何况大千世界无其不有，千娇百媚中各有风采。”飞雪不以为然。
“恩公超然脱俗。可是世人就是那么粗鄙，只愿意记住最美好的东西，更何况最美好的事物，谁不渴望拥有。”
“也许吧！”
“那冷飞雪不仅容颜绝世，更是才华横溢，一人身兼无数种本领，不亚于任何一位顶尖的男子，所以才有那么多男子为他疯狂倾倒。”
“她不是嫁人了吗？”飞雪暗忖：敢情这样自己就招惹他们，才引来了祸端，看来真的怀璧有罪。
“是呀！配上风云人物逍遥王爷，也算不辱没她。可惜，她过于美好且幸福得让人妒忌。你知道吗？眼前的他，曾经是王朝未来的主宰者，因为她冷飞雪沦落到如此地步，她虽死了，可他仍念念不忘。”
“他是前太子？”飞雪故作惊讶。
“唉！这天下本属于他的，可是他惹到了一个他不该招惹的真正王者，颠覆了他自己高贵的命运。”
“你是说他的对手逍遥王吗？据说那是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
“传说不可尽信。即使我跟在那逍遥王爷身边好几年，也看不透，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直到那次政变，他初试锋芒，便征服了天下，却不屑得到那个位子。让人怀疑他是比皇帝还要有权势，还要风光的人。”
“哦？我不相信，倘若他真如此，何以保护不了他的女人？”飞雪讥笑。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位精心布了许久的连环局，那时他们兄弟情深，逍遥王哪会防备眼前的他。他根本也不想冷飞雪死，只是。。。。。。”紫媚不知该怎么说才合适。
“只是前太子太不了解冷飞雪，还有后宫那群女人的心思。是吗？”飞雪冷笑，她想到霜儿因为那事而死，话语激动地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还知道，那毒酒除了鹤顶红，还添加了更加歹毒的东西。根本是有人存心要冷飞雪的命。”
“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紫媚讶异，“难道恩公是冷飞雪的亲人？”
“比亲人还亲的人。”
“比亲人还亲？”紫媚轻喃，心想：哪有这样的人？她分明是女的，不可能是爱人，情人。除非。。。。。。瞬间明白过来的她惶恐地盯着眼前这陌生的冷飞雪。
“你放心，我是人，还不是鬼。”飞雪知道自己今日易了容，但还不至于到吓人的地步。
“你。。。。。。你没死？怎么。。。。。。可。。。。。。能？”紫媚莫名地颤抖着，仿佛飞雪比鬼还可怕。
“是呀！怎么可能？不过我确实还活着，该感谢我的不平凡的经历。可我的霜儿却无辜因我而死。天地怎么如此小，竟然让我如此明白了事实真相。”
“你想怎么样？”紫媚见飞雪抽出短剑，颤抖地搂紧龙凌风。
“也罢，我们终究难逃一死。死前若能偿还对你的亏欠，也就够了。你动手吧！”紫媚突然勇气倍增，咬牙说完，就平静地闭上眼。
飞雪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利刃划破两个手指头，让鲜血滴进龙凌风的口中。
“你。。。。。。”紫媚没等到瞬间袭来的疼痛，却闻到一股独特的血腥味，偷偷睁开眼，惊讶地看到这一幕。
“你放心，我只是想先帮他解毒，毒性已经蔓延他全身了。倘若再迟一些，就怕来不及了。”
紫媚听闻后，心里一热一软，鼻子一酸，眼泪决堤而出，滴落无限的悔恨与歉疚。
飞雪估摸着分量足够了，探测一下龙凌风的脉象。发现他虽然已经陷入昏迷，但脉象已经渐渐地恢复平稳，便为自己止了血。
“为什么要救他，而不是。。。。。。”紫媚羞愧地问。
飞雪只顾着为自己涂抹药膏，任由尴尬的气氛冷凝着。紫媚见飞雪沉默，也心虚地闭嘴，到了唇边的疑问重新吞了下去。
“你不用怀疑，倘若我想要他死，轻而易举，无须如此折腾。今日既然上天安排我与你们如此巧遇，不会是要我杀你们的。”飞雪实在有气，要不是事出突然，她还真不想浪费她宝贵的鲜血。
“我们不断遭遇追杀，始终难逃一死。只怕浪费了你一番心意。”
“我给你个机会，你老实回答我。你可愿意和他奔走他乡，过平静的生活？”
“我爱他，也早已厌倦浮华，与他甘苦同舟生死相随，这才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可我们可以吗？”紫媚难过的说。
“也许有人不能容许他的存在，不过，要是他是一个没有过去的普通人，那就不一定了。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一切都有可能。”
“真的吗？他真的可以忘记过去吗？”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从现在起，这世上再也没有龙凌风与紫媚，你愿意吗？”飞雪慎重的问。
“我愿意，我发誓只要能和他平凡的活着就好，今后一定不断积善行德，弥补我们过去所做的种种罪孽。”
“但愿如你所誓，也不枉费苍天对你们的这次厚待。”飞雪叹息后，默默地拿出易容药膏在两人脸上涂抹起来，顷刻间，眼前的两人容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面皮不能维持太久，有些事也不能那么容易被人淡忘，所以我用了比较永久的药膏，至于今生能不能恢复，我也不得而知。如此也是希望你们能平安的生存，现在你们就是阿呆与阿丑夫妻了。你们一路往南走吧！也许会找到适合你们的地方。”飞雪说完，拿了一颗药丸给紫媚，还有两件衣服与食物，末了还给了她自己身上仅剩的银子。
“我。。。。。。”紫媚欲言又止。
“什么都别说了，倘若你真想他忘记过去，就亲自喂他服下这颗药丸。他伤势不重，毒全解后，就会苏醒来。他一身武艺已经被人废去，以后你们就要相互扶持了。珍重吧！我还有事，就此别过。”飞雪的话语还在空气中飘荡，而人却倏然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恍然如梦般，紫媚呆楞片刻后，含泪把药丸给龙凌风喂下，这才拿起轻轻地飞雪给她留下的衣服穿上。
天色昏暗了下来，起了凉凉的夜风。龙凌风终于醒了过来，他发现他似乎遗忘了过去，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而自己为何会窝在一位睡着的女人怀里。她是谁？而我又是谁？他神色茫然地遥望黑暗地天际，可一阵阵眩晕让他又被黑暗吞噬。
树影摇曳，火堆边的两人不知不觉中，偎依得更加紧密了。月娘透过浓密的树叶，用一丝余光注视着这对平凡的夫妻，清冷的脸上终于展露一丝欣慰。
第46章 为了谁
飞雪回云谷后，无法把今日所见所闻置之不理。对于龙凌风与紫媚，她心胸再宽广如今也只能做到这样了。真正让她忧心的是今日在集市看到的布告，上面公告天下的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