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你好吗?
月儿,你好吗?
胤禛,我还守在这里。
月儿,我还守在这里。
胤禛,我们还有明天。
月儿,我们还有明天。
胤禛,我不哭。
月儿,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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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马场四周戒备森严。所有的皇室成员齐聚一堂,准备欣赏十八阿哥和莫离的一场战斗。虽然我不懂刀法,但我可以准确的感受到一件事。莫离还心怀激愤,而十八的刀早没了杀气。
九阿哥胤禟在我的身边和八阿哥胤禩打赌,“我赌莫离赢。八哥,来不来?”
“小孩子打架斗气,你也跟着起哄……”我白他一眼,他立刻收声。自从上次大闹九爷府、责打九福晋之后,他看到我总灰溜溜的。
“我看没这么简单。”胤禩和我对望一眼,这一点上,我与他十分默契,想法也一致。“九弟,等下如果出事,你看好月儿,别让她冲出去。”
“千军万马守在这里,还能飞出个刺客?上次是我不在,否则一定让他们留下活口!”他生气地看着站在斜对面的大阿哥。胤禩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
“千军万马反不足惧。你留个心眼便好……”胤禩依然有着顾虑。
胤禟不再嬉闹,接下任务,“我知道了。”
而十八和莫离,此时已经站在了中央。围观的是黑压压的一片人海。十八把齐海的宝刀放在刀架上,拿起了为比武准备的一把新刀。
“刀剑虽无眼,我却绝不会手下留情!”莫离身材不高,但嗓门清亮,整个马场都回荡着她的话。
十八在犹豫。他背对着莫离,手中的刀,从左手换到右手,又换回左手。我知道,这是临阵的大忌。终于,他决定退出这场本不用存在的决斗。“别比了,刀我也不要了。”
可是十八的好心,莫离却未能领会。一个绝情的母亲,一个无情的师父,她从小学到的,就是不留情。“我不要你施舍。全场人都看着,难道你要做缩头乌龟?胆小怕事就不是爱新觉罗的子孙!”
“月儿,是她不领情!”十八望着远处的我吼道。说完,立刻对莫离拔刀相向,毫不迟疑。
罢了,该来的我始终管不了。我的余光转向紫漪身旁的胤禩,他双手背于身后,一直望着放置刀架的方向。直到胤禩伸手拉我,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关注过火了。白天,我们的关系是永远无法跨越的叔嫂。
刀锋相交,电光火石。所有人都看得聚精会神,两个小孩的厮杀比武,在他们心中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成长,需要在死亡和血肉中历练。我不懂,这种残酷的生存法则,所以一而再地犯下了各种不可饶恕的错误。
“干嘛收手!我不用你让!”莫离的叫嚣丝毫没能激起十八的杀气,他只是干净利落地躲避着每一次的搏杀。这让莫离很恼火,她的性子里,容忍不了这样的妥协和退让。正如胤礽对凤仪的爱,太过谦卑和无奈。
莫离的力度越来越大,用刀也越来越险。眼见就要把十八逼入绝境!匡唐!十八的刀被莫离劈掉在地面,直逼而来的剑锋让十八不得不做出最大的反抗。他一个回转跳跃迅速来到莫离身后,顺势一掌将莫离的刀震落!莫离倒退三尺,跌倒在刀架旁地地面。她输了……输的很不服气……
“比完了。”十八取下刀架上的宝刀,将刀柄的一端递给莫离。“师父的刀还是给你。”
“好!!十八阿哥果然气度非凡~~~!”旁观的呼喊添油加醋,让莫离的火越烧越旺。
“我没输!”莫离趁十八不备,直接拔出长刀!明晃晃的刀光正好反射到十八的眼眸中,影响了他的判断。他只是个孩子,本没有最机警正确地判断!双手一挡,血光四溅。
“黑血!”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呼喊了这样致命的一句!莫离还呆在原地,手中握着刚冲着皇子行凶的铁证。
“胤祄!”若月的哭喊让所有的心碎显得如此苍白,我被胤禟拽着胳膊无法动弹。齐海已经冲到了十八的跟前查看,无暇顾我。胤禩这个混蛋,他根本不给我靠近十八的机会!
十八的身躯在烈日的照射下,如此单薄。他迅速倒地,七孔流血,完全没有了生机。被刀锋划过的肌肤已经变成了黑红色,又是一次下毒,又是一条性命!我的十八……昨天还在我怀里睡着的十八!喃喃自语,“你是男子汉了……你是男子汉了……醒醒……快醒醒……”
月儿,你快来。十八又长高了。现在你保护我,等我比你高了,我就保护你……月儿……月儿……
你和若月一样,天生就有着一个悲悯的心……从此以后,我要到哪里才能看到你的天真和宽容。我蹲在原地,任由胤禟拽着我的手臂。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走了好,走了好……走了好……”留在这里,只有更多的痛苦等着你。
“皇上,是否把莫离郡主拿下?”白云站在康熙身边平静地说着。
康熙抱着怀里已经远去的十八,低声说。“先关起来……”
话音未必,一个极其迅速的身影从侍卫队中窜出带走了莫离!策马扬鞭,呼啸而出!现场一片混乱,只因突如其来的变故。康熙的御前侍卫随即上马跟出,四周的军队一动不动。莫离是太子的女儿,自己身为外臣,谁会蹚这场浑水?
“我说莫离年纪轻轻怎么敢动杀机?原来是二哥你早有预谋。”大阿哥胤眩ι矶觯底欧缌够埃呈圃栽撸谝磺猩形疵魑熬拖雀返i扣上杀弟的帽子。
“齐海快追!”我反应过来,一声令下,齐海即可从人群中快马离身。但愿能追上……至少要知道劫人的是谁。
龙颜震怒,地裂天崩!谁不知道十八在康熙心中的地位?“可恶至极!……传旨,废太子胤礽!另命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火速查明真相。”康熙一步一步走到胤礽的身旁,单手搭在胤礽宽大的肩膀上按下,“最好不是你……”
“罕阿玛,胤禛认为此事大有可疑。废太子事关重大,恳请容后再议!”胤禛重重跪地磕头!紧接着,地面跪满了各方势力。无论个人心中作何打算,废太子兹事体大,决不能仓促在此时此地决定。
“罕阿玛,胤禩也有事启奏!”我站起身来望向胤禩,这才发现,胤禩的身后多了一个人。那海。“自从上次月儿和三哥被人下药,我就派府上的侍卫紧盯十八弟身边的人。昨夜,他曾见过十八弟的宫女鬼祟地为他擦拭宝刀。我想,一切的因由,可以从宝刀上的毒药开始入手!”
康熙四十七年(十)饮血梦靥
“我什么都不知道。”虚弱的回应声从偏殿的门缝中传出。
“我再问一次,是谁让你往刀上涂毒的?”那海的声音不大,我心里明白,他是顾及门外的我。
翡翠被御前侍卫按倒在地的一刻,我已经知道了大概。又一个细作。可笑的是,我们和每一个细作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可是我至今相信她是善良的,在十八中刀倒地那一刻,她望向若月和我的眼神是忏悔。你的难言之隐是什么?我太想知道。
“月儿。”齐海从我的身后叫我,越过沉寂的明慧和看好戏的红罗来到我的身边。
“人呢?没追上?”我瞧见她孤身一人回来,便猜想救人者来头不小。
“追上了,拦不住。”她把刀放下,同我们并坐在一个石桌。
“你都拦不住,我真猜不出他是谁了。皇宫大内能拦住你的,应该都在场。”我冥思苦想,也再想不出还有哪个厉害的人物。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也不敢相信是他。”齐海的嘴角露出一点微笑,“没想到他消失了这么多年,竟然躲在东宫一直保护着莫离。”
“是塞仆?”消失多年又能勾起齐海笑容的,只能是他的哥哥,一生爱着齐海的塞仆。
“嗯。所以我拦不住他。这么多年我进出东宫,居然没有发现他就藏在里面。是我疏忽了。”她眼神里闪烁着微波,心中必然也泛起了涟漪。久违的亲人,难得的重逢,这是我们如今最奢求的东西。
我但笑不语,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太子哥胤礽要让齐海担任莫离的师父。他还是最温柔的太子哥,从来都是。他体谅着塞卜的可悲爱情,感同身受地希望完成塞卜的微小心愿。只有齐海担任莫离的师父,保护着莫离的塞仆才能时常看见自己牵挂的亲人和爱人。相较之下,我是多么的不知足。我还能看到他,想他,甚至和他说上一句话,近距离的。这么多年,他绝对比我爱的辛苦,想的彻骨……
“月儿,你真的不进去看看吗?”明慧问我。她知道翡翠已经跟了我们多年,即便是犯了滔天大罪,也不能立刻撒手不顾。
我拿起齐海的宝刀,站立。刚才在混乱中,齐海收回了她惹祸的刀,并用布条缠好。“走吧,我们进去。”
门内,八阿哥胤禩和九阿哥胤禟坐在一边。那海正在进行拷问,施刑的是胤禟府里的侍卫。翡翠被绑在木柱上,像耶稣被钉在十字架般凄苦。她腿上的血痕和脖子上深色的淤痕十分刺眼,我走到她身前,命令那海退下。
“我相信。你绝不是为了杀十八而涂毒……我相信。”我微笑着,用手清理她脸上的血污。翡翠最爱干净,这样的不洁换做平时她定是要狂躁的。
“格格……”翡翠的眼睛刚与我对视,晶莹的泪花便如泉涌。
我拿出腰间的桂花手帕,紫色镶边,手工精致。这是翡翠在我去年生辰刚绣的。轻轻用手帕为她拭去眼角的热泪,说道,“我不想再失去你,所以我要知道你的苦衷。十八最信任的翡翠,若月最爱护的翡翠,即便你是细作。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软化你的杀机?”
“格格……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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