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清朝当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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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清朝当戏子-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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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隔壁房间传来隐隐的呜咽,声音低细如猫,微微扰了他的神,索性披衣而起。
  门外月色皎洁剔透,纤细如勾,轻巧地悬在夜际天角,清风几许,夜色几分,这情这景,着实醉人。
  隔壁房门轻轻开了,花景昭披了外袍轻脚走出来,瞧见苏倾池,微微吃了一惊,继而拢了衣衫,笑着向他走来,“还没睡?”
  苏倾池往屋里浅浅一瞥,“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花景昭了然,一笑,“累极了,刚睡下,猫崽似的蜷成一团,好不容易才哄了他松手。”
  两人安静了片刻,花景昭将身上的衣衫披在苏倾池肩上,“夜这样凉,怎么就只穿得这么些,也不怕冻着。”
  “哪儿那么精贵。”苏倾池将那袍子撩下放到花景昭手上,“站得久了,不乏也乏了,这就进屋了,你也早些睡,别忘了明日还要上张大人府上。”
  苏倾池正转身要进屋,花景昭拉住他,苏倾池轻轻脱开他的手,并无责怪,“睡吧。”
  花景昭将衣服披在身上,笑道,“是该睡了,再不睡,天都得亮了。”
  两人各自回了房,苏倾池才睡下不多久,隔壁又传来阵阵无知觉的呜咽,有些不情愿,有些难以自持,最后陷于迷乱。
  苏宝儿同白茗的厢房离他们有些远,如今两人是各自安睡了还是如何,无从得知,苏倾池也没那个精力去为他们的事操心烦神。
  次日一早,苏倾池因昨日睡得晚了,睡得又浅,一直到凌晨才真正睡下,早上便起的晚了些。
  不过待他梳洗完,苏宝儿同白茗依旧未起身,花景昭同柳官儿正在楼下吃茶,柳官儿昨夜大约也未曾睡好,无力地歪在花景昭怀里,花景昭将茶递到他嘴边,他才懒懒地抿上一口,继而又闭上眼睛往花景昭怀里钻,似是想寻个舒服的姿势好睡个回笼觉。
  苏倾池下了楼,同他们坐着喝茶,等了足有半个时辰,苏宝儿才同白茗一前一后下来。':。。' 
  苏宝儿神色不太自然,便是坐下了,也不大说话,倒是白茗与往日无异,只是精神不大好,大约是昨日酒吃多了。
  店伙计上了几笼冒着热气的小笼包,又端了几碗鲜豆汁,以及几样简单的汤汁小吃。
  一顿饭吃得极安静,苏宝儿随便吃了几口,连豆汁都未喝一口,便擦擦嘴说饱了,上楼去收拾东西,楼梯刚走至一半,忽听柳官儿说了句话,又生生顿住脚步,在楼梯中央站了一会儿,抬着步子沉沉地上去了。
  “白茗说他已经寻到京城的姑姑姑父了,明日便同他们回江宁。”
  花景昭倒没说什么,这事他早知道了。
  苏倾池道,“已经决定了?”
  白茗点了点头,并无半点迟疑。
  “也罢,回头替你把盘缠准备好,路上吃的穿的用的都带足了,别委屈了自己。”
  白茗点头,愈发红了眼圈,忙低下头去。
  苏倾池看了他一眼,“他是个榆木脑袋,你日后若是遇到了好人,便好好过日子罢,有些人你等他一辈子,他也未必懂,只有让他彻底失去一次,他才能醒悟。”
  苏倾池这番话说得挤慢,恍惚而缥缈,说完他自己已是失了神,目光不知投向了遥远的何处。
  白茗这次没有点头,只有两串泪珠从脸上滑下来。
  翌日,天有些阴沉,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众人也没有说许多话,直把沉甸甸的包袱交到白茗手上,送了他上了他姑夫驾的驴车,然后同他挥手道了别,苏倾池只说了句路上保重,花景昭只同他挥了挥手,柳官儿拉着他的手,扑在他怀里抱了许久,这才挥手同他告别,几人中,惟有苏宝儿一句话没有,等驴车渐渐消失在胡同尾,白茗的身影再也瞧不真切了,他才愣愣地盯着那条白茗离开的道儿。
  道上积雪化了,露出青灰的石板,还有几个浅水滩,方才驴车碾压过留下的碎波纹,渐渐也消失了,沉静了,似乎那几道微不足道的涟漪从未出现过一样,一切在此刻归于平静。
  众人站了会儿,都进了院子,只有苏宝儿依旧立在院门口,望着那个方向。
  他记得昨日,他还抱着他,亲了他的嘴,说日后待他好,疼他,不叫他受一丝委屈。他记得,白茗哭了,望着他睫毛湿湿的模样,他失了理智。
  白茗没有拒绝他,便是疼极,也只是咬着唇忍着。
  他心疼,便低头亲了他几下,说,“莫怕,你们女儿家本就该被人疼,我定不会伤你。”
  他觉察出白茗在那一瞬僵硬的身体,只是当时他早已糊涂了,扶着他的腰,缓缓送入。
  白茗自始至终没有吭过一声。
  是了,他早已哑了。
  这夜苏宝儿一夜未眠,靠在白茗曾睡过的床上,呆坐了一夜。
  谁来告诉他,他昨夜究竟将白茗当作了谁?
  苏宝儿想了一夜,终是没有想明白,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他的大半魂魄已从那个洞飞出去了,飞到哪儿了,又是去追的谁,他不知道。
  一夜一夜,他还未想明白,第二日便有人同他开了玩笑:
  白茗乘坐的那辆驴车,行至郊外泥地,雨路打滑,连车带人一齐翻下了山。


  定亲

  如今外头的雪已化尽,风虽冷却不冽。
  西祠楼后院二楼的雕花厢房之内,安静如初,依旧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银白袍褂,一个翠青长袍。
  小炉上正噗噗地煎着茶,是上好的铁观音,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两人身上先前外出沾的寒气已经散了些,如今身子已经回暖了,花景昭细长的手指玩味地摩挲着青花瓷茶碗的杯壁,一进门就开始说京城内最近的小道八卦。
  苏倾池也不作答,只低头凝神品茶,细细挑了几件听了便了。
  “邱丞渊想与秦家联姻?”
  “嗯,听说邱丞渊下月带儿子就去秦家提亲。”花景昭提壶倒了一杯茶,低头嗅了一下,清闲地晃了晃,嘴角勾了个弧度,“这邱丞渊想得倒好,膝下一双儿女皆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苏倾池没有接他的话,只淡淡道,“邱仲文竟没一句说辞?”
  “有又如何,他能反了他老子不成?”花景昭放了茶杯,“不过邱家这些日子倒不安宁,先不说邱仲文对秦思敏无意,为邱秦两家的亲事成日去给他老子添堵,且说那素来知书达礼的邱家小姐邱玲儿,前些日子被人撞见她同别的男子私下幽会,事情传到了邱丞渊耳朵里,邱丞渊一气之下险些  (炫)(书)(网)  没动家法。”
  苏倾池没说话,花景昭瞧了他一眼,斟酌了一下道,“大约怕夜长梦多,邱丞渊今日已去了商府……”
  花景昭不必多说,苏倾池已明了他话里的意思,邱丞渊这一去,不为别的,只怕是想将婚期早日定下来。
  果然不出几日,京城内外,商邱两家的亲事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西祠楼上下却没半点风声,纵是有不懂事的小戏子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被旁人一瞪,又往楼上一指,便也立马会意,再不提此事。
  苏倾池依旧每日调|教楼里的戏子,楼里最近又新进了几个年纪小的孩子,模样嗓子都拔尖儿,苏倾池颇为满意,便从那几个孩子中挑了三个,亲自教他们唱戏,剩下的全交给花景昭了。
  于是原先就热闹的西祠楼,如今更是咿咿呀呀不绝于耳,每日一早,院子里便站了齐刷刷一排孩子,吊腿儿的吊腿儿,练嗓的连嗓,耍水袖的耍水袖,又有一些已经学出来的孩子,互相拿着花枪对戏。
  院外热气腾腾,包子馒头的香气吹进来,整个院子都雾蒙蒙的,把一个个孩子馋得直流口水。
  时辰一到,苏倾池发了话,这些小戏子便撒丫子涌进内堂,将两个木桌子围得水泄不通,撅着屁股抢桌子中央的木篮子里的白面馍儿,茶坊头陈叔在两个桌子中间忙活,提着桶举着水瓢儿,给每个孩子晚里盛滚热的浓豆浆。
  一群孩子早练戏练得前胸贴后背了,一个个饿鬼似的抢食。
  苏倾池从来没有在饭食上亏待他们,每天三顿,虽说不得多好,总能管饱,偶尔心情好了,还会从附近酒楼里点些热菜热汤回来,给这群小子打牙祭。
  倒不是苏倾池多慷慨,其实要真说起来,这楼里就属苏倾池最吝啬,他做这些,不过是嫌看着一群面黄肌瘦,皮包骨头的小子碍眼,故而时常给他们沾些荤油。
  苏宝儿自那日疯跑出去,满身泥泞满手污血地回来之后,再没在西祠楼或者四合院出现过,他不来,苏倾池便也当没他这个人。
  明知道他这样为的是什么,苏倾池也未对他说过一句宽慰的话。
  如今四合院已经空了,柳官儿被花景昭送到一位友人那里,托他暂且照料一段时日,又托人在京城内的僻静之地置了一处屋舍,并在屋舍前边盘下一家铺子,待一切准备妥当,便将柳官儿送过去,铺子里的掌柜伙计都请好了,柳官儿过去只需替他看着铺子、记记账便好。
  苏倾池偶尔嫌吵,便回四合院睡觉,花景昭每日陪着他,两人竟是形影不离。
  商邱两家终于挑定了黄道吉日,两家本就是几代交好,早在数十年前两家就有意联姻,行了通草贴、合婚(合八字)、过年庚贴之后,商家已将八盒和十盒,装了庚贴、珠翠首饰、牛羊绸缎送至邱家,这亲便算定了,再容不得反悔。
  商家将日期写于龙凤贴,随贴送去了红枣、花生、桂圆、栗子等喜果,又装了十几大箱的猪羊腿、山药等物,扒抬送入了邱家,邱家也回了礼盒。
  这番喜气忙碌,两家的亲已是定下了,一切只待三个月后商家大少爷去邱府迎亲。
  两家亲事外头早传遍了,每一个不说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一双,苏倾池正在楼上的清茶馆吃茶,听的这些话语,也无甚反应。
  冷不防,手中的茶被花景昭轻轻接了去,苏倾池抬眼,“你做什么?”
  “这茶就这么好?”花景昭瞥了眼一旁两个见底的茶壶,笑,又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瞧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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