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涵被侍卫们押着,死死地押着,脚早就麻了,尽管她挣扎着,可是一点动弹的机会都没有。
墨阳领着他们走进正殿,靖涵还来不及看望太后一眼,一声拍桌巨响回荡其中。接着传来的就是很威严很怒号的声音:“哼,来了,先拖出去廷杖三十,再拖进暗房里问话。”
太后口中所谓的暗房,就是专门实行私刑的地方,那里面又黑又冷,什么酷刑的工具都有,有很多宫女受不了这般折磨已经一命呜呼。
那些侍卫把她趴放在一条长凳上,伴随着一声墨阳的一声“打,狠狠地打。”很快,左右开弓,七寸宽的板子雨点般的落在她的身上。力度很大,板板都恨不得取了她的性命,三两下过后,皮开肉绽,宽厚的板子粘上着血迹污物,如同摔破的西瓜一样。
靖涵全身跟着板子的节奏抽搐着,疼得连心都跟着揪成一团,但她由始至终都没有叫唤一声,求饶一句。
墨阳看到这样,一把夺过侍卫的板子,一扬臂,就往死里打。
板子不断地落在她的身上,之后有了多少板,她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她知道,三十大板,早就过了,但是墨阳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难道他一心要了她的命。
知道墨阳打到手软,上去不接下去地把板子扔到了一边,大骂了一句“贱女人”。这时,靖涵已经失去了意识,那些侍卫面面相觑地看着墨阳,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个事皇上最宠爱的女人,虽然奉了太后的旨意下刑,但是她出事了,他们谁也不能逃脱关系。
他们心里忐忑不安着,很不解地看着墨阳,为什么对她下手这么狠,难道彼此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墨总管,她…她…晕过去了。”
“妈的,晕过去也不叫唤一声,天生是被打的贱骨头,天生的贱命。”墨阳气愤地伸出手在靖涵的鼻子探了探,幸亏还有气,不然这一条性命谁也无法承担。
“墨总管,这怎么办?”一个较年轻的侍卫哆嗦地问道。
“什么怎么办?她死不了,径直拖到暗房就是了。我待会去和太后说,她经不起三十大板的折磨,已经晕过去了。”墨阳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若无其事地说道。
“是。”
侍卫应了一声,便把她拖了回去,地上拖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猩红血迹。
净心宫正殿。
“太后,蒋才人已经拖到暗房,但是她体力不支已经晕过去了。”墨阳低着头,恭恭敬敬地道。
“晕过去?哼,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我看这是她使得小诡计。对了,三十大板打够了吗?”
墨阳愣了一下,她怎么会问这个?三十大板他早就打过了,他在心里粗略算了一下,五十大板也有了吧。
“回太后,还没有…只打了二十大板。”
“哦,这个丫头,还真的不经打?”她在小太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瞟了墨阳一眼,“走,道暗房审问去。”
“是。”
回去找方少将报仇雪恨?
1
暗房,传出了阵阵的清冷,那寒风像蛇一样,往靖涵的伤口里遁进去。
这地方,不是人待得地方,这里到处都是幽魂,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宫女太监死在太后的手上。
太后坐了下来,看着靖涵卷成一团的身子,大喝一声:“把她泼醒。”
“是。”
墨阳应完,一盆刺骨冰冷的井水当头浇下来,靖涵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身子禁不住战栗起来。她向前移了一步,痛,如刀割着肉那般的痛,是她不敢动一下。很快,身前流出了一大趟水,散发的水珠也缓缓地滴落。
眼前这个女人真狠!
“哼,你竟敢勾结西凉,一心毁我大清。哀家问你,你认不认罪?”太后怒目横视,像老鹰一样,恨不得把她给吃掉。
认罪?她何罪之有?
“妾身没有和西凉勾结,还请太后明察。”靖涵虚弱地说道,要不是她有武功底子,早就死了,哪能坚持到现在。
“没有,难道你说哀家冤枉了你?”太后顿了顿,一把抓起墨阳递过来的黄布,狠狠地扔下靖涵,“你看,这是什么,都有证有据了,你还想抵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靖涵试图着站起来,可是双腿无力,腿一软,便再度衰落了。她扬起头,水一滴紧接一滴地掉下来,仿佛滴在自己的心上,“这布不是我的,太后娘娘明察。”
“不是你的,这是墨总管从你的寝宫里搜出来的,难道他一心想要害你不成?”太后怒气未消,冷冷地凝视着她。
“妾身不清楚。”靖涵不紧不慢地说道,究竟是太后要害她,还是墨总管布下的诡计?
“不清楚,我怕你是在狡辩吧。”墨阳看了太后一眼,顿了顿,“倘若你不是有心谋反,又怎么会一身的好武功?”
“哦,她还会武功?”太后不可思议地盯着靖涵,身为皇帝的女人竟然会武功,哪天她弑君该怎么办?想到这里,又是狠狠的一拍桌子,“说,你为什么要和赵青书勾结?我就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了,他会不要江山,不要黄金万两,竟然只要你一个女人,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诡计。您们的胃口还真大,要的不仅是黄金万两,而是堂堂大清的江山。”
“没有,妾身没有。”靖涵摇了摇头,这又该怎么向她解释?
解释也是没用的,她一心是想要她死的话,也绝对不给她生还得机会。
靖涵说没有,她又怎么会信,倘若没有的话,赵青书为什么会把她释放回来?
“你说,皇上哪里对你不好了,你要这样对他?”太后厉道,光是声音便能把人吓得半死了。她见靖涵没有说话,怒气又上升了一大半,“你招不招?”
“妾身没有做过,自然不会招的,还请深明大义的太后明察。”深明大义?这也是客套的措辞。
“哼,你的嘴还真硬,哀家觉得你还没有清醒过来。”太后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她,“来人,把她给吊起来,把没有打完的板子补上。”
2
把没有打完的板子补上?
再打,她连命都没有了,有哪个女人能承受接二连三的折磨?
“太后,妾身是被冤枉的,太后……”
太后别着脸,漠视着靖涵。
很快,侍卫便把她悬挂了起来,像是灯笼那般,红彤彤的一大片。
“哀家,最后问你一次,这罪你招不招?”
靖涵摇着头,还是那一句,“妾身是被冤枉的……”
这罪,她能招吗?倘若招的话,太后便有理由把她给处死了,到时候就连随安也我有话可说。而现在,倘若她咬紧牙关,受点鞭打,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既然你的骨头贱,那你就休怪哀家无情无义。”她这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人听了有一种很冷的感觉。
墨阳瞟了太后一眼,会意地点点头,接着便传来一句拉长的声音,“打……”
侍卫正想扬鞭挥下去,暗房里便传来了太监尖利的声音:“皇上驾到……”
太后愣了一下,白了墨阳一眼,道:“暂且把这个贱人在这里关着,我们迎驾去。”
“是。”
靖涵被解了下来,随即推进了又黑又冷的暗房。
太后来到了随安的面前,轻悠悠地看了他一眼,道:“皇上国事繁忙,今天怎么会想起来探一下我这个太后?”
“母后,请恕罪,孩儿不是来看你了吗?”随安笑着,心里的那一丝忧愁却挥之不去。
“哦,真的是来看哀家?”太后淡淡地笑了笑,决意反被动为主动,“是为了蒋才人吧。”
“母后英明,孩儿觉得当中一定会有什么误会,靖涵一定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随安眉头紧锁,不知道太后听了此话会有什么表情。
“哀家明白,蒋才人生性纯良,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即使是有,那也是遭人毒害的。”太后指着椅子,示意随安坐下来,而她也慢慢坐了下来,“皇上,今天也要扑空了,蒋才人我和她聊完几句之后,便让她回去了。怎么,你没有碰见她么?”
“没有,也罢,今天既然来了,孩儿就陪母后聊一下天。”随安是从御书房赶过来的,所以他听到太后这么说了,也深信不疑。他瞟了太后旁边的墨阳,一脸的不悦,“墨总管怎么会在这里待着?身为侍卫不是应该到处查看吗?”
“皇上,卑职……”墨阳跪了下去,却不知道如何解释是好。
太后喝了一口茶,淡淡地笑道:“皇上不必责备,墨总管是哀家叫来的,主要是想问一下他,最近后宫是否太平?”
“哦,原来是母后叫他来的。”随安瞪了他一眼,语气十分不好地说道:“墨总管,起来吧。朕现在有话和太后细说,你现在暂且退下吧。”
“是,卑职告退。”
墨阳走远,随安呼了一口气,听春风说,就是这个狗奴才把靖涵带到这里来的。
“皇上,最近的国事繁重,记住不要太劳心,身子为重。”
“谢母后关心,孩儿自当铭记于心。”
“……”
3
“靖涵……”随安刚踏进醉花斋,就忍不住叫了起来,“靖涵回来了吗?”
春风明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也顾不及多礼,一脸紧张地道:“没有啊,才人还没有回来。”
“什么,还没有回来吗?可是太后说她一早就离开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随安只觉得腿一阵酸软,不仅为她捏了一把汗,她会出什么事么?
“一早就离开了?没有啊,奴婢从御书房回来之后,就一直在醉花斋这里等着才人回来,并且煮好了一大台好吃的,半步也不敢离开。倘若才人真的离开了,怎么会半天都没有回到寝宫,她不是这么没有交代的啊。”春风的心沉了下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缓缓流下。
“不知道才人会不会往柳妃哪里去了?”明月慌道。
“那你快去看看,我们也发布人手到处找找。”随安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