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夜月辰继续以眼神逼问。
主子,奴才拖下这几日也算是报了您的大恩了,仇百万闭了闭眼,睁开,起身跪于地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王爷,恕奴才无法如实相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洛风颤颤地从椅子上抖落下来,哆嗦着手去拉仇百恨的手,道:“仇兄,说吧!若那事真成了,我们就是谋逆啊!便是事成,主子主子也未必会放过我们。”
仇百万脸色微变,狠狠地瞪了眼陈洛风,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夜月宇你终是沉不住气了,夜月辰眸中掠过一道精芒,如老鹰窥见了猎物般,不过马上转念一想,夜月辰却惊出一身冷汗——调虎离山!他怎么忘了这点!夜月宇故意在边境大动手脚就是为了引夜月辰离开云都,现在影卫只听令于他一人,若宫中的御林军已被他控制的话,云都将再无兵力可以抵挡他!夜月辰惊怒,将茶盏狠狠地拂到地上,“碰”地一声,破裂开来。
“如果我没记错仇大人的妻儿仍在云都吧!”夜月辰低头望着仇百万,眼中暗含利箭,“我不知那人给了你怎样的承诺,但我敢保证,只要我现在发一封密函到云都,不出两日云都必会传回仇氏一族被满门处斩的消息。”夜月辰的声音一点点阴冷起来,仿佛能勾起人内心深处最深沉的恐惧。
仇百万的脸色愈显苍白,整个人竟有些哆嗦起来,当日夜月宇正是仗了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并以自己家人相胁才得了这三十万兵力,现在,眼前之人甚至可以立即要了他家人的性命,呵呵呵呵~,奴才终究是奴才,主子一个不高兴就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罢罢罢,皇权之争,他斗不起。仇百万抬头,久久地看着夜月辰,缓缓道:“小心里应外合!”说罢,一头撞死在帐中的柱头上,血流如注。而陈洛风早已呆愣在当场,他好不容易才混到今日的位置,就这样没了没了
军营的事夜月辰不欲多管,仍是交由蔡子庸处理,仇百万死前的“里应万合”让夜月辰心中不安加重,严令蔡子庸密切注意凌国的动向,自己则遣了四十万大军往回云都。便是启程当日夜月辰收到了夜影的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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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舞昏睡到第二日上午才幽幽醒转过来。锦瑟不曾合眼地在榻边陪着纤舞,双眼熬得通红,见纤舞醒来,也顾不得眼睛酸涩,忙去张罗着汤药和膳食。
“郁大夫说主子这次亏了身子,得好好补一补,不然身子撑不住的。来,把这药喝了!”锦瑟和珊瑚合力将纤舞扶起来靠在床头,瑚瑚坐在纤舞身后由她靠着,锦瑟拿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着药。
纤舞像失了生气的布偶,不哭不闹,药到嘴边便张口喝下,乖巧得令人心痛。锦瑟喂着喂,眼泪便扑簌簌地往下掉,一滴滴滴在药碗里,绽开朵朵涟漪,突然,锦瑟猛地将药碗砸在地上,吼道:“要是难受,要是不甘您就哭出来,这样憋着算什么事?!您现在便是把自己怄气了小世子也回不来了!”
纤舞眼中有一丝动容,半刻又归于沉寂。珊瑚在后面直抹泪,伸了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她明白,有时痛彻心扉是哭不出来的。
锦瑟不甘心以前那个满面春风、俏皮可爱的主子就这样没有了,嘶哑地吼道:“您就这么自怨自艾下去吧!就当是小世子投过胎,便是被歹人害死也是他的命!”
“你说什么?”纤舞抬头,冷眼瞪着锦瑟。纤舞憔悴得极为厉害,眼眶周围一片青黑,两只灵动的眼眸早已失了往日的神采,深陷下去,因为两日来滴水未进,嘴唇已经干裂,就是这副憔悴狼狈的样子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杀气。
锦瑟有一瞬的后悔,但一想到那日纤舞产下的那个业已成形的男婴,她便愤恨起来,恨不能将害纤舞流产之人千刀万剐!
纤舞猛地抓住锦瑟的手,指甲深扣在锦瑟的手腕中,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啊!快说啊!”
锦瑟手上吃痛,显些将药碗摔出去,定了定神道:“主子可召郁大夫来问问。”
纤舞像一下子有了生气,眼神也明亮起来了,立马就想坐起来,出去找人。锦瑟忙拦下她的动作,劝道:“主子还在坐小月子,吹不得风的。奴婢替您梳洗一下,呆会儿命人唤郁大夫过来便是。”
“快,快替我梳理(。。)整 理一下。来人,马上去叫郁大夫。”纤舞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紧扣在掌心。
诺情居来人时郁百易便知道这事不能善了了。早知侯门高院宅斗不少,如今真让自己遇见仍是惊心不已,其用心之歹毒让人侧目。
“娘娘近来所食的百合贝母煲猪肉中应含有部分天花粉。”郁百易开门见山地说道,“天花粉乃栝楼根研成的粉末,洁白如雪”
“除热、生津液、益阳气。”纤舞接口道,“有何不妥?”
郁百易抚了抚长须,叹息道:“世人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在民间,天花粉亦为通月水、治胞衣不下之良药,甚至很多人舍麝香而以天花粉堕*胎。娘娘现下可明白了?”
纤舞跌坐在床边,喃喃道:“不可能,她不可能如此歹毒……不可能的!来人,把绿萝带上来!”
“娘娘请顾惜自己的身子,现下若不养好身子,日后怕是难以受孕啊!”郁百易在一旁劝慰道,默默地站在外室与内室的帷幔之后。
绿萝在牢中便得知了纤舞流产的事,心中甚为忧心,一连两日都不得安歇,今日见着纤舞的憔悴模样,再顾不得别人,跪着爬到纤舞床前痛哭:“主子!主子!前几日还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纤舞冷眼瞧着却并不答话,室内并未留人伺候,就她们二人,绿萝一颗心惊疑不定,她大致也猜到纤舞是在怀疑她动了手脚。
绿萝的一颗心如同进了冰窖,低了头等着纤舞责问。
“这汤的方子哪来的?”纤舞紧盯着绿萝的头顶,一字一句地问道。
绿萝本就聪慧,如此一来也明白了纤舞的意思,瞬间抬起头来,眼睛睁得极大,喃喃道:“是兰妃娘娘。那日”
绝色囚妃061
夜之间,王妃身边默默无闻的小丫头竟被洛妃钦点做了王爷的妾,众人除了羡慕外更多的是佩服绿萝的手段,是以,在绿萝初进府之时,伺候她的丫环婆子们都小心谨慎的,生怕惹恼了这位新主子。相处久了之后,她们似也没感受到这位主子有什么狠辣手段,也渐渐放开了胆子,尤其在看到夜月辰对绿萝的态度后,心里的嫉妒、不满有了宣泄口,平日更是阳奉阴违,甚至在主子面前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起来。绿萝本就觉得就纤舞有愧,对于丫环们的行为也都睁着眼闭着眼,不愿闹得大家难堪,正是这样的态度使得那些丫环们变本加厉,甚至拿了绿萝屋里的东西到外面卖,这事正赶侯雅兰遇上了,狠狠教训了那些人一顿。自那以后,侯雅兰便以姐姐自称,偶尔到绿萝的院子里坐坐,拉些家常,说些针线上的事。
纤舞与侯雅兰的关系说不上僵但绝对算得上尴尬,是以,绿萝对侯雅兰多少有些排斥,谈话也总是避开关于纤舞的事,生怕被侯雅兰抓了什么错处为难纤舞。即使是在这样的防范下,绿萝仍被她当了回枪使。前些日子侯雅兰来找绿萝聊天,谈话间偶然提到她娘家在民间得了一剂补胎的方子
“兰妃娘娘有孕了?”绿萝惊疑道,声音中带了些忐忑,纤舞的胎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现下可不能受什么刺激了。
侯雅兰神色微变,忽而掩唇笑道:“我倒希望自己能有那个福分,可这种事家里不是着急了吗?我奶妈啊就在民间寻了些方子,我恰好看到一副保胎的,想来对王妃娘娘是极有益的。”
绿萝听说对纤舞的身子有益,也来了兴趣,试探地问道:“这民间的方子信得过吗?可有人试验过了?”
“恰是这民间的方子才最让人信服呢。这些方子可都是前人用过总结下来的,绝对没问题的。”侯雅兰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小心地看了眼绿萝的神色后继续道,“我和王妃的事情你也知道,这上上下下都看着呢,我就不做些让人不安的事了,只可惜了这么好的方子。”
绿萝被侯雅兰的话说得有些心动,当下便要来了方子,亲手做了给纤舞送去
纤舞咬牙听着,修长的指甲早已将锦被抓破,整个身子因气愤而轻微的颤抖着。侯雅兰侯雅兰!没想到那个外表娇柔的小姐心思竟然如此歹毒,一步一步,环环加扣,想将她逼上绝路。
绿萝说完后便低头流泪,想看又不敢看纤舞的表情。若是她之前询问过大夫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绿萝两手紧扣着,用尽全力,手背上已多出了好些指印。
“这一次,我绝不退让!侯雅兰,我要你以命相抵!”
绿萝不安地抬头,恰好对上纤舞带着决绝的冰冷眼神,身子不由轻颤了下。
郁百易再三强调流产后需好生调理,至少要在屋内休养半月,是以,有些事纤舞不能亲自动手只得借由夜影来做。夜间,纤舞强撑着起来,命锦瑟给她梳妆。
“主子,时候不早了,早些歇着吧!您要是有事,吩咐奴婢做也是一样的啊。”锦瑟小心翼翼地劝道。自白天主子见过绿萝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现在这么晚了又要梳洗打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纤舞斜眼看了眼锦瑟,推开她独自下榻,晃着身子走到梳妆台前,自己动手绾起发来。
锦瑟含了泪夺过纤舞手中的梳子,极快又极小心地为纤舞梳了个回心髻。这种发髻解起来方便,即便不解也不会磕着脑袋,对于纤舞来说正好合适。以纤舞现在的精神状态,时常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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