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今儿就得罪了一个,还是我颇欣赏崇拜的十三阿哥,心里就忐忑不已,想着他要是不是小 说'炫&书&网'上写的那般侠义,而是个记仇的小人,那我可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况且他还扬言记住我了!记住个头啊!我一个夹缝里的小人物,值得他花脑细胞记住我么?
哎,今后可没好日子过了。
不知叹了第几口气之后,翻个身,渐渐生出些睡意来,模模糊糊的做起梦来。
到了第二天,心里总算是好过了许多,又照常吃饭睡觉,活的没心没肺的。昨儿晴暖请我吃了鸭腿,心里总有点过意不去,况且昨日又被胤祥说了我吃人的嘴软,这会儿心里也是万分的过意不去。
姨妈一上午又去佛堂念经了,她总是念一上午的经,下午又躲在房间里不出来的,陈嬷嬷也一直跟着她,所以没有人注意我,正好给我提供了出去玩的机会。于是打定了主意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去找晴暖。
今天天气一如既往的晴朗,风却有些微凉,有些倒春寒。湖边的杨柳树还没有抽绿芽,只那黑压压的树枝条儿在风里飘飘荡荡,夏日弱柳的风情早已不知去向,一副可怜兮兮极单薄的模样,瞧的我身上也冷飕飕的。
我沿着人工湖一路往晴暖的院子去,路上人虽多,却没有人向我问好打招呼,毕竟我不是这府里的小姐格格,我倒也是不在意的,本来 自'炫*书*网'己也无甚被人重视,不过寄养在人家一株没爹没娘的小草,不过是给姨妈屋子的墙角添一抹绿色罢了。我轻轻哼着橄榄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本来我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因为以我这个形象,既扮演不了病弱弱的西施,也诠释不了娇喘微微的黛玉,不过是个贫民野丫头,只适合演一棵地里的小白菜。
叹了口气,全然没留意到自己竟乱走到了一处陌生地方,等我呆愣愣看着四周的景色,已然不知道如何进退,该去往何处了。
我四下里观望,本想随便找个小厮丫鬟指引我回去的路,却是半个人影也无,只得一个人到处乱走。行至一处园子,见里面已经花开遍地,心下暗暗道奇,与其他地方的景色略作比较,只觉得这儿犹如万绿丛中的一点艳红,煞是夺目。一个人在花丛中来回穿梭,闻着杜鹃花香,回忆起现代那个被我唤作故乡的城市。
来到这个时空半年不到,今天第一次这么深深的想家,虽然我已知早就回不去,可是那脑海里的思念之情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如同洪水一般喷薄出来。抬手一摸,脸上早已湿冷一片,忙将那泪渍擦干净,转身离开。
又走了一会儿,才看见那亭台楼宇,心里正高兴,急忙上前去拉了一人袖子便问晴暖的住处,待那人回过头来,我却吓了一跳,此人脸部表情冰冷,眼睛低垂看着我拽住他袖子的手,目光也是冷冷的,薄唇紧抿。如果不去看他微皱紧的眉头,我会以为这个人面瘫。
我仔细的打量着他,身上绫罗绸缎,深蓝色的家常服,绣有四爪蟠龙,身量比我高了两个半头,脑门儿曾光瓦亮,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他一动不动盯着我的手,眉头拧的更紧,见我这样不眨一眼地盯着他瞧,嘴角陷的更深,隐忍更甚。
我知道这样抓着个陌生人的袖子不太好,见他这样的装束服饰,便知不是凡人,傻子都知道那四爪的龙哪里是普通人家能穿在身上的?怎么说也应是个皇亲国戚。
松了那衣袖,刚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正踌躇间,旁边忽然插进了一个声音,带着爽朗的笑意说:“你一个姑娘家,不知羞的抓着男子的衣袖做什么?”
别人只当是好奇的提问,偏偏我又从那声音里听出了嘲讽,回头果真见昨晚上与我针锋相对的胤祥,心里没来由的怒火一拱一拱的,脑子也不似平时那样镇静,嘴巴倒比脑袋做出了更快的反应,我头略一抬,说:“反正都被你认作没羞没耻的了,我如何行事哪里需要你质问?”说完一把紧紧握住了那冰块面孔的手,又带了挑衅的看着胤祥,嘴角勾起笑容来。我敢肯定现在的表情很欠揍,绝对是调戏良家妇男的德行。
周围顿时寂静一片,只听的那声声倒抽气的声音,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我慢慢顺着那手往上瞧,那冰块脸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惊讶加嫌恶来形容,而这两种表情加在一起使整张面孔简直可以用扭曲来形容,像是昨晚吃了泻药,今儿还没好的模样。
“亦繁,你怎么敢握四爷的手?”扎尔图在一旁弱弱地说,等他说完,我的腿猛然发软起来,四爷?难道就是和十三阿哥胤祥形影不离的那个传说中的冷面阿哥四阿哥胤禛,将来的雍正帝?
我暗暗吞了口口水,只觉得手心的汗似乎一下子涌了出来,黏黏糊糊的。慢慢松了手,将整双手都缩进了衣袖,紧紧握住了拳头不让全身的力气流走,只是梗着脖子抬着头瞧四阿哥胤禛那张冰块脸。古代说女子保守,让男人摸了一寸皮肤有两种下场,要么就是把男子摸过的地方割掉,要么就是嫁给他,这条规矩不知道是不是同样适用在满人的身上。忽然觉得刚刚的举止有失考量,毕竟古代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算个真正的女人。
胤禛抽出帕子把那只我握过的手仔细擦了一遍,又将帕子收回袖子中,道:“哼,真是个胆大的小丫头。”他忽然笑了起来,笑意却根本没有到达眼底,只是扯着嘴角的皮,在嘴唇边勾出一道淡淡的轮廓。他原本就长得白皙好看,虽然现在只是皮笑肉不笑,但看在我的眼里,还颇有些受用。
该死的,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我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把目光从他的嘴角收回,对他福了个身,说道:“不敢当。”
“哎呦,给个台阶你还真敢下啊。”胤祥在旁边冷嘲热讽的,双手环抱着肩膀,冷笑了一声,又说:“得,等选秀那会儿,便叫四哥讨了你去,省的你这么主动的投/怀/送/抱。”
胤祥的话忒不中听,很是刺耳。我垂着眼睛不说话,只觉得满面的羞愧,让人以为我水性杨花,却只扯着衣服的下摆,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十三爷,四爷,请原谅亦繁年纪小不懂事,还请两位爷见谅!”站在旁边的扎尔图语气有些着急,上前来解释,只是他这样像是越描越黑,胤祥轻哼了一声,依旧那副模样。
“扎尔图你莫急,我不过说话哄她,她那副模样,四哥哪里会看的上眼?不过一个乡野的小丫头罢了。”胤祥拍了拍扎尔图的肩膀,状似安慰。扎尔图果真放下心来,却又被胤祥嘲笑道:“瞧你紧张的样儿,莫不是喜 欢'炫。书。网'这小丫头?”
“十三爷说笑,她到底是我的表妹,怕她诈唬惹到了两位爷。”扎尔图解释说。
“小女子这副模样自然入不了各位爷的眼,所以只得使了那浑身解数勾得一两个不挑食的做我裙下之臣罢!”我听胤祥那话,心里就越发气恼,话又不经过脑子脱口而出,说完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拔脚就走。心里是一阵阵的后怕,自己也不是不知道那两个人的身份,何必这么不要命的往枪口上撞?只一遍遍的警告自己再不要这么愚蠢,以后见了要绕道。话说这十三和小 说'炫&书&网'上的果真是不一样的,哪里像是爽朗大方的人物?像跟我有仇似的,尽逼的我面红耳赤。
“哟,原来只是个纸老虎!”胤祥远远在我背后大笑道,气的我把拳头攥得紧紧的,只加快了脚步。
那个毒舌男!
我恨恨的在心里将胤祥骂了几十万遍,等回神四下观望,却发现自己又走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叹口气,只得自己胡乱地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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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各位看完留个言什么的,让我知道写的好不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在此鞠躬!
第三章 白芯蕊
那天遇见了那事儿,再没有心情去找晴暖,又隔了几天才敢出门,怕又遇见了胤祥那个瘟神。仔细回忆,除了胤祥那张欠扁的脸外,还有就是那个扎尔图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却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怪,总之不像是表哥看表妹该有的眼神,因为那里面参了太多的宠溺与温柔,粘稠的像是新酿的蜜糖。
还有那胤禛,晴暖怎么会喜 欢'炫。书。网'他?如果真嫁给了他,还不被冻成冰棍?
正想的出神,听见姨妈开了门进来,径自给了我一块碎银子,说:“亦繁,帮姨妈出去买些针头线脑,该为你做春衫了。”
她说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叹了口气道:“瞧你,眼见着也是个大姑娘了,却不能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打扮就出去见人了。”
“姨妈,亦繁不讲究这些的,只要衣服暖和就行了。”我拉了姨妈的手,笑着说道。姨妈听我这么说,脸上更加慈爱起来,摸了摸我的头,道:“好孩子,难得你这么体贴懂事,只是衣裳还是要添的。”
我沉默不语,只是微笑着握紧了姨妈的手。对于家里的情况,我很是清楚。虽然姨妈每个月都有二两银子的月例,但是她从来都不动用这个钱,总是锁在一个抽屉里,靠平时自己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她倔强的不肯用二老爷家的钱,却从来都不敢问,总觉得这背后有什么伤心往事。
“我中午吃过饭便出去,姨妈要买什么颜色的线?”我问她。将那碎银子揣进了我的小荷包里,将口牢牢的扎住了放进自己的怀里。
“买些黑色的,再买些淡绿色的吧。”她说。
姨妈经常遣我出去买东西,所以我得以上街去溜达,侧门对街我已经很熟悉了,经常到那儿玩,所以也认识不少街坊邻居,所以对那些讨价还价的事儿我做的无比顺溜,他们见我年纪小,也不太和我计较这些,虽嘴里不依不饶的,但还是按我说的那个价卖我东西,是以平时那些东西的差价,都中饱了我的私囊。
我买完了线,见着时辰尚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