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花庄赴宴还有许多事需要她思虑。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她一到苏家的花庄,就被苏滟热情洋溢地“霸占”了,同她一起被占了还有洛芯及两位官家小姐。苏滟带她们去给萧氏请安都匆匆忙忙,根本不给萧氏跟她们说话的机会。之后,苏滟就带她们在花庄疯玩,说起话来更是没完没了。
海珂和海琳也来了,她们由苏滟的庶姐接待,一起吟诗填词,弹琴作画,尽情展示才女的风范,远远就吸引了诸多少年郞惊艳的目光。
这些仰慕才女的少年郞以和海四姑娘有过婚约的苏知府的嫡次子苏宏仁为首。苏宏仁爱慕的才女居然是海珂,也是他怂恿萧氏请海珂和海琳来赴宴的。
这些不是苏滟说的,是汶锦看出来的,她越想越觉得可笑。
花庄赏菊宴结束以后,苏家在花庄住了五天,才回了历州。这五天,苏滟几乎把汶锦“承包”了,天天呆在一起,风雨不误。她有时一个人来,有时还带上洛芯等朋友,同龄的女孩越说越近乎,越玩越投机,都形影不离了。
送苏滟回了历州,汶锦三天闭门不出,才恢复了这几天透支的体力和精力。
荷风见汶锦睡醒了,轻声问:“姑娘好些了吗?冯大娘一早就派人来问了。”
“我没事,只是前几天玩得太尽兴了,很累,好好休息了几天,冯大娘有事?”
“她没说有事,可能是想跟姑娘说老唐头的事。”
汶锦一惊,忙问:“老唐头怎么了?”
“听冯管事说老唐头从医馆回来的第二天就被接走了。”
“被谁接走的?”
“听说是四名黑衣人,他们赶来了一辆四驾的马车。说除了户籍路引,什么也不让老唐头带,只要跟他们走就是去享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唐二蛋来了吗?”
“前天的事,没听说唐二蛋回来,估计……”
“知道了。”汶锦示意荷风伺候她起来梳洗。
来接老唐头的人一定是唐二蛋派来的,要不老唐头不会轻易跟他们走。唐二蛋顾念老唐头对他的救命之恩以及一年相处的父子之情,定不会亏待老唐头。
唐二蛋没亲自来,或许就是想忘记这里的某些人、某些事,或许她就在这被忘记的某些人之列。想到这些,汶锦满心惆怅,更添失落和失望。
不道别也好,有时候忘记不是坏事,人总要同过去挥手阔别。
……
西南省通往京城的官道上,秋色笼罩,黄花遍野。
十几个黑衣人骑着健马前呼后拥,中间一辆四驾的马车平稳奔驰。后面有两骑急驰而来,追上他们,马车放慢速度,与他们平行。
“回主子,属下等人已接到老唐头,很快就能赶上,主子是否要见?”
“不必了,带他回京城,安顿在庄子上,让人好生伺候。”低沉淡漠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去,声调不高,却极有分量,冷酷狠厉的黑衣人个个俯首贴耳。
“是,主子。”
“传令下去,令京城和西南的暗卫联手调查周氏,事无巨细,全部禀报。”
“属下遵命,敢问主子还调查海诚吗?”
“海家人也配皇朝最精锐的暗卫去调查?太高抬他们了。”马车上的人冷哼两声,“调查周氏,撕掉她修行的幌子、伪装的面纱,揭开她最真实的面目。”
“是,主子。”
“还有……”马车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轻叹道:“算了,以后再说吧!”
两名黑衣人领命而去,轻车快马再次疾驰飞奔,腾起茫茫烟尘,弥漫了天地。
……
得知老唐头被接走,而她却没等来一声道别,汶锦心里空落落的。她乘坐画舫,来到唐二蛋救她的水域,拣拾点滴回忆,填补心里的漏洞。
独自游玩的一天,她想通了,也想开了,心里尽管失落依旧,却不难受了。
她计划明天去看周氏,在兰若寺呆上几天,跟周氏亲切接触一番,就回罗州城。她答应给范成白画罗夫河全线支流图,虽说要得不急,她也该着手准备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泛亮,她就睡不着了。她没惊动丫头,悄悄起床,简单收拾之后,想出去透口气。她打开房门,看到门外蹲着一名年轻男子,吓了一跳。
“唐二蛋,你怎么……”
“多谢主子赐名。”年轻男子转过身,给汶锦跪地行礼。
看清跪在地上的男子不是唐二蛋,汶锦想要后退,房门却关上了。感觉到男子并无恶意,汶锦的心稍稍放松,仔细打量这名男子。
这人也呆乎乎的,与唐二蛋长得有几分象,不只形似,神也似。
“你是谁?”
“我是唐二蛋,主子刚才赐的名字,主子要想知道更多,就跟我亲自去看。”
说完,男子抖开一件披风,把汶锦裹住,提着她跳上房顶,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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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本文明天(10月23日)入V。
我是一个不善于表达,不善于互动的人,感谢也只能留在心中。
明天,我也想弄个奖励活动,或是订阅,或是抢楼,不知道哪一个更好。
看到的亲们留个言,给我个建议。
第五十四章 乌什美男
汶锦被男子裹在披风里,扛到肩上,跟随男子起伏跳跃,一路飞奔。就在她被颠得头昏脑胀、两眼泛黑、几欲呕吐的时候,男子终于停住了脚。
“这么麻利就把人捉来了,不错、不错,乌狗,你越来越能干了。”一个带着几分痞气、听上去还有些稚嫩的声音伴随着很用力的鼓掌声传来。
“人给你。”男子把汶锦放到地上,弯腰把披风解开,又站直身体,很郑重地说:“以后不许再叫我乌狗,我有名字了,你要记住,否则……”
“好好好,我怕了你还不行?对了,你的新名字叫什么?谁给你取的?”
“哼哼!保密,先看人吧!”
汶锦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才慢慢平复急促的心跳。
“啊——”汶锦睁开眼,看到有一张脸与她只保持了三寸的距离,不由尖叫。
近距离看她的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是跟劫持她的男子说话的人。这少年面色白净、五官俊美,身上穿着花里胡哨的奇装异服,这身打扮不象汉人。
少年面带微笑,微挑的凤眼和弧度完美的嘴角都透出浓郁的邪魅之气。他脖子上、耳朵上都挂有晶莹的饰品,绯色长发随意披散,与气质相配,尽显妖娆。
“长得不错,就是嫩了些。乌狗,你说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少年面带嘻笑,围着汶锦转来转去,眸光里充斥着阴柔的邪气。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不许叫我乌狗,我已经有名字了。”男人看了看汶锦,目光竟然充满感激,把汶锦惊得都不知该做何反映了。
天知道,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有关唐二蛋的事。大清早一开门,看到有男子蹲在门口,她顺口叫了一声唐二蛋,没想到却叫应了。
唐二蛋这名字很好听吗?
奇葩时时有,自她重生之后就特别多了。
少年拍了拍头,很夸张地做出恍然大悟的姿态,“你跟我说过几次?不就一次吗?对她是杀还是奸的问题稍后讨论,你先说你的新名字叫什么。”
被叫做乌狗的男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颀长健美,五官俊朗英挺,跟唐二蛋的五六分相像。他看上去不象唐二蛋那么呆愣,却也象个憨直的人。
汶锦很无奈地看着这两个人,他们一个精灵古怪,一个憨诚耿直,却是一样的不着调。由此也能看出他们对她没有伤害之意,不管那少年说得多邪乎。
“你不想把你的新名字告诉我是不是?为什么呢?”少年提出一把明晃晃的弯刀,“我最后一次叫你乌狗,你说,我这些年亏待过你吗?”
“没有,可是……”男子真不愿意把新名字告诉少年。
他也知道汶锦看到他的背影时喊出“唐二蛋”这个名字并不是叫他。他当时堂而皇之应下,就想把这个名字据为己有,现在又觉得名不正、言不顺了。
“我外祖母把你给我也有五年了,我乌兰察也算你半个主子吧?你有新名字都不告诉我,太不仗义了。这些年,我为了给你取名字简直绞尽脑汁,我也知道乌鸦、乌雀、乌猫、乌狗、乌蛤蟆这些名字不好听,可也是我一番心血呀!”
“呵呵呵呵……”汶锦实在忍俊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臭丫头,你再笑信不信我……”乌兰察冲汶锦晃了晃弯刀,触到汶锦毫无惧意的凛然目光,他干笑道:“你信不信我把自己砍了?你不许心疼。”
汶锦笑哼几声,说:“你把自己大卸八块,我要是有半点心疼,我就跟你姓。”
乌兰察沉下脸,一把揪住还没确定叫什么名字的男子,“我要砍自己她居然不心疼?她还有没有人性?还有,她要跟我姓是什么意思?”
男子反手捏住乌兰察,大声说:“前两个问题你让她自己解答,我不想再跟你多说半句话。后一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就是她要跟你姓乌了。”
汶锦又一次笑出声,对这两个陌生人,她想不服都不行。
“你为什么要跟我姓?你知道我姓什么吗?”乌兰察冲汶锦挥动弯刀。
“我知道你姓乌,我还知道你是乌什寨的人。”汶锦站起来,迎着乌兰察的弯刀走上前,很郑重地说:“我也知道你把我抓来想要做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乌狗,是不是你告诉她的?我只让你抓人,没……”
“不许叫我乌狗,再叫我宰了你。”
“你敢宰了我?我怎么说也是你半个主子。”
一刀一剑卡在一起,两个奇葩男顿时成了两只乌眼鸡。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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