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入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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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入藕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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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第十八章  突来变故]


  菜有条不紊的传递,水果饮料甜点也陆续上桌。等一切都打点妥当时,我反而闲了下来,找了棵树依了,在暗处欣赏自己的杰作。

  这火锅的辛辣让不少人浅尝既止,倒是费了心思的龟苓膏大受欢迎。我的眼神只专注于桌正中的人,这所有的菜、所有的心思只为他一个人喜欢。

  白欣端着酒壶如蝴蝶般的穿梭于宴席中,倒酒时弯曲的曼妙身材和发嗲的笑声,无一不成功吸引在场男士的眼球。

  真是庸俗的自我宣传,比起21世纪那些超炫广告的招可差远了。我在一旁嗤之以鼻,随手拿过小木手里的杯子,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顿时一股子热气从腹部直升而上,脸如火烤一般滚烫。我狐疑的瞅了瞅手里的杯子,正对上小木似笑非笑的眼睛,我舌头打结道:“小木,你笑。。。笑什么?”

  “小怜,你把我的米酒喝完了!”小木无辜的一摊手。

  “米酒?难怪喝了感觉怪怪的,恩,人家还是第一次喝酒呢,满好喝的,感觉不错!”我身子摇了摇,从树下走了出去,挥着手和小木说话,混不觉在一群坐着的人中有鹤立鸡群之感。

  一双眼睛如电般扫了过来,我顺着瞧去,是阜南公子,偶像!他有一双麋鹿的眼睛,在我眼里他就是麋鹿,是我为之充满愧疚、感恩、爱慕的麋鹿,是我在古代想一直陪伴、守候的人。我的眼开始不听使唤,脚直直的走向他。

  正给阜南公子斟酒的白欣感觉到异样,一回身正看到我如痴如梦的样子,心里纳罕,细眉一蹙,待我摇晃着走近,一巴掌脆声声的甩上我的脸颊,这突如其来的力道也顺势将我扇向烧着火炉的桌子,眼看着我的身子就要和桌上滚烫的油锅亲密接触时,一阵风过,人影一闪,我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转了几个圈勉强站定,抬头看上去,麋鹿的眼睛,周围上升的热空气在我眼里布了厚厚的云雾,我有些不相信的伸出手,指尖拂着那温柔的眼角,泪盈盈出框,唇轻启:“麋鹿!”我的手环自然的上颈脖,将自己的头埋向那期待已久的温暖。

  浑噩中,我浑然不觉眼前的人身子一僵,随后放在我腰部的手紧了紧。

  在场的人呆住了,白欣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自己费尽心思也不能靠近分毫的阜南公子,就这样被一个小丫头紧紧拥着,她的心被恼羞撕扯着,恨意让她的身子不自禁的抖动。

  这时,肖云急忙离席,一个箭步跨在白欣与我们之间:“公子,这是贱内陪嫁丫头,不懂礼数,冒犯公子,还请公子赎罪!”说着话肖云也没闲着,一伸手将我拽了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是不是。。。。否则你怎么会给我机会,我要陪伴你、守护你!请让我守护你!。。。。。。”我还在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忘记了设防,忘记了掩饰自己。

  哑巴开口震慑了场中其他不知情者,白欣更是惊惧的退后一步!不能让这丫头开口,不能!她一转念,手直接将肖云不离身的剑拔了出来,象是中了魔似的,对着我的后背哧就是一剑。

  时间在一瞬间凝固,这血腥的一幕,这突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全傻了眼,白欣自己也受了惊吓般一缩手,剑被她带着抽了出来,一大朵血花在我的后背蓬勃盛开,妖艳凄美的颜色映射着我苍白的脸,我被剑身带着踉跄着扑了出去,我看到阜南公子伸出的手,我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剑当啷掉地,白欣双手蒙脸喃喃自语:“我杀人啦,杀人啦,她,她无礼,太无礼。。。。我只是想,只是想阻止她,阻止她!”

  阜南血红着眼抱着奄奄一息的我,眼神如寒冰般瞪视了她一眼,一边狂吼:“找大夫来,快,找大夫来!”一边快速的跑向汩院。随性的四个侍卫也紧随而去。

  肖云也慌了,命人快马请大夫。过来扶了抖如筛子白欣,招了春儿服侍着回屋,自己也匆匆赶往汩院。

  我的血从衣裳里一层一层透出来,侵染着阜南的锦袍。我的意识也一点点的模糊。我听到很多混杂的声音,抱着我的臂膀向我传达着哀伤的情绪。痛让我的眉头皱在一起,麋鹿,这么快你就要收回你的允诺了吗?这么快你就要放弃我了吗?我不停的在心里向它探索,我期待着弥留之际能再见到他。。。。

  “大夫呢?大夫呢?”阜南公子的哀绝与暴怒让大家都恐慌起来,零零碎碎的脚步声在汩院中流转。大夫一进院几乎被簇拥著进来。阜南抱着我不肯放,大夫只好将就着把脉。

  “怎么样?她怎么样?”阜南沙哑着嗓子问。

  大夫沉吟良久,神色暗淡摇头:“剑刺入太深,伤及肺腑,现在体内淤血聚集,恐怕。。。。。”

  “不行,不管用什么法子,你一定要救她!”阜南铁青着脸。满屋子的人噤若寒蝉。

  “没有特别的法子吗?”这是肖云的声音,他怕这样的结局会让阜南公子震怒。

  “请恕小人医术不精,无法治愈小姐。”这么多人紧张,大夫误会我是金贵之身。

  “那么,她还能活多久?”阜南语气里的痛楚让大夫神色一暗,他拱了拱手:“只有今晚,如果过得了今晚便有希望,否则,否则。。。。”甩下这话后,大夫摇着头走了。

  肖云等人有些慌乱的看着阜南公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话,不准进来!”阜南咬着牙,将一干人撵了出去,只留他一个人陪着我在屋内。如果我是醒着的,不知道该有多兴奋多高兴,可惜现在的我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阜南抱着这个柔软的身体,那苍白冰凉的脸让他心痛不已,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紧张过,当初父王过世他也没有这么痛彻心扉。三次的偶遇他只觉得她清纯有趣,可当她的手自然环上他的颈脖时,那迷蒙的话语,那痴迷的神情让他心底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他没有挣脱那手,相反的,他渴求这样的相拥。

  现在,他不能思想,不能追究为什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子会这样牵动自己。他只是痴痴的抱着这软软的身体,惧怕一松手这唯一的一点气息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阜南倚床而坐,我在他的臂弯里。

  夜已经很深了,月在很高处透出凄冷的光,风在吹,夹带着夜深处的寒气,屋里的烛光在风里时明时暗,抵不住困意,阜南半闭着眼养神。

  (我在黑暗暗的迷雾中找寻,麋鹿!我固执的要再见到他,我要告诉他,还了今生我再不拖欠!。。。。这不该的!我有些愤愤然,有些不满,有些委屈!我要找他寻个究竟。“你错了!”又是那温和的声音,没有影像,只有声音不停的告诉我:“你错了!……。。”)

  屋里寂静无声,两道绿芒从我的耳边升起,盈盈的在我身体的上方汇成一个椭圆,椭圆在我的身体前后移动着,半个时辰后,绿芒消失了,后背的血开始干枯结痂,我的呼吸也渐渐由淡转弱有了起色。

  清晨,当我睁开眼睛,跃入眼帘的是阜南公子低垂的头和长满胡茬憔悴的脸。

  我不自禁想用手指轻拂他的脸,意随心动,刚一动身子,伤口扯动痛得我倒吸一口气,我的动作惊动了阜南公子,他猛一睁眼,正对着我有些痛楚的眼睛。

  “你。。。。你醒了,你。。活过来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里顿时含上了水珠儿。

  我强忍着痛,用手掩上他的眼睛:“我不要你再为我流泪!”我冲动的将自己的唇送上去,盖在那颤动着的眼睫上,将那呼之欲出的泪吮了个干干净净。这个动作将我的伤口扯得更痛,额头上密密得冒出冷汗。

  他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一看我痛苦的摸样急了“你怎么样?伤口很痛吗?”他的紧张让我感动莫名。

  “来人啦!”他任不肯放下我。

  “快!将大夫请来!”他仓促的下着命令。

  大夫来时我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裙。除了换衣服时阜南公子暂时离开去梳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外,我一直在他的怀里。

  大夫诊断了我的伤势后,惊奇的宣布我过了危险期,他说我创造了奇迹。这些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活着,我可以继续守在阜南公子身边。

  
[蛰伏:第十九章  做你的丫头]


  这期间,肖云携白欣探望多次,除肖云尚能自由进出汩院外,白欣一律被挡驾门外。

  我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总在梦魇里叫着麋鹿,也总要被阜南公子拥在怀里才能安然入睡。

  我受伤后的第五日,头夜里,下了一场豪雨,经过雨水洗涤过的院落清新的让人心旷神怡。在我的一再要求下,阜南公子勉强同意让我在院中歇息,并命人将绿藤长凉椅搬到了院内,上面铺了一层柔软的锦被。他将我抱到凉椅后,将丝质的被单拿来与我盖了。

  前些天因为伤重,一直有些昏昏沉沉的,也就坦然接受了阜南公子的照顾,今儿有些清醒了,虽然身上还是软软的没什么力气,也勉强挣扎着:“小怜身份卑微,怎敢劳动公子!”

  他一伸手将我欲起的身子按了下去,冷着眉眼:“你不要起来!”

  “可是公子这样照顾小怜,小怜不敢当啊!”我心里忐忑不安,要在21世纪被这样的帅哥照顾我早就笑纳了,哪会与他客气,可在这古代,在这等级森严的社会,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惊世骇俗了,就算阜南公子位高权重不将世俗眼见放在心上,我这小丫头也需自重,这风口浪尖上的生活可不是我能应付的。

  我这自忐忑呢,也没见他眼底快要涌出的怒气,看我仍旧苍白赢弱的样子,怒气逐渐退却,眼神被心疼与宠溺替代,他轻轻叠了叠我身上的丝被,转身将丫头手里的药碗端了过来,用嘴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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