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先别忙。”凌一开口唤住了她,“花婶,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哦?玫瑰有什么事呢?”她好笑于她慎重的表情。
“花婶,我一直记不得我五月初的时候为什么会在医院里?花婶,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呢?”
她的脸色顿时一变,“呃,玫瑰问这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花婶,你知道……”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住在那,我是刚好出去碰到了落水的你,我就救你上来了。”花婶急急忙忙地打断了她。
凌一沉默了,她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是笨蛋。不记得有谁说过,说谎多了的人往往能够看清他人的谎言。
花婶不知道她信了没有,因为她沉默地上楼。看着她的背影,她的双手不安分地扭了起来,玫瑰怎么会突然问起呢?她是想起了什么?
回到了房间里,看着更衣镜中的人,凌一不知道该如何地开口。她虽然不是宇文玫瑰,并没有与花婶生活很久。只是即使只是生活了这几个月,她都能感觉到花婶对宇文玫瑰的好,那种好是无法假装出来的。只是……刚刚花婶的失魂、紧张又该怎么说呢?
一夜的无眠……
第二天一早,凌一洗了个澡就下楼,没有看见花婶。她告知家中的佣人一声便离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她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出去走走她会疯的。
清晨的风凉爽得令人感觉到丝丝的冷,凌一拉拢自己身上的衣服。青灰色的天空,阳光还未出现……自从成为宇文玫瑰,今天是她最早起的一天。宇文玫瑰的家有些偏,一路走来除了路边两旁的花草树木已经没有其他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清晨的阳光折射在她的身上,她看见了公园,公园中已有不少的老人在晨练。瞧着他们打拳踢腿的姿势,凌一不禁想——他们可比她厉害多了。
她不知道要往哪里走,看着老人们打拳踢腿倒也觉得有意思。在老人们的邀请下,凌一临时拜师学武。
只是在折腾了好一会儿后,凌一才不得不甘拜下风。为啥老人家打起拳来虎虎生威,踢起腿来也是步步生风。怎么到她的身上就成企鹅走路?难道她文的不行,武的也不成吗?……有种失落的挫败感啊。
“小姑娘可要经常练练啊。”姓白的大爷笑呵呵地说着。
“嘿嘿。”除了干笑,凌一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啥表情。
姓齐的奶奶也数落着她:“小姑娘你可真得练练,我家那三岁的孙女耍的都比你厉害着呢。”
“哦。”她已经笑不出来了。想想自己连个三岁小孩都比不过。除了失败,她还能说什么?
“对了,我们都没见过你,你是哪家的女娃?”一位姓楼的奶奶好奇地问着。
“我是宇文……”
“咦,你是宇文家的新请的佣人吗?”姓齐的奶奶惊讶地抢白。
凌一想解释,但是她没有那个机会。因为她发现宇文家可真的是有钱的让人嚼舌。听着他们你一嘴我一语地说着宇文家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有钱之类的,凌一有点想溜了,正当她要离开的时候,白大爷的一句话令她却步了。
“咦?那宇文小子怎么好几年都不见了?”
……宇文小子?谁?宇文家有这个人吗?
楼奶奶小心翼翼地开口着:“我已经好几年没见到宇文小子了,他好像不知怎么地就没了……”
“什么宇文小子?”凌一不解地开口问着。
“就是——”齐奶奶正要开口,却叫一声呼喊给打断了。
“玫瑰——”花婶散步回来见到了她,顿时惊讶地喊她。要知道玫瑰可从来没起这么早过。
凌一转过身看她疑惑地问着:“花婶这么早去哪里了?”
“我……我就前面走走。”花婶说着。
“哦。”凌一淡淡地应着,转过身对几位老人家说了句:“先走了。”随后就跟着花婶离开了。
花婶看着走在自己前头的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问:“玫瑰怎么这么早起床?”
“哦,刚好睡醒就出来走走。”
“刚刚是在……”
“花婶想说什么?”凌一停下脚步转过身盯着她问,眼中有着探索。
在她的注视下,花婶有些心绪不宁,“没,没什么。”
吃了早餐,星期日不需要上课,凌一不禁想,也许上课也不错,至少去学校还能避避心里的别扭感。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出门去找曾孜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无聊,她就会跑到曾孜韵的办公室喝着她百喝百厌的咖啡。
如往常一样对花婶说了一声便要出门,不同往常的是一向跟随着她的萧然因为有事而没有与她同行。
坐上车,从车窗向外望去,她看见了园艺回忆。他依旧认真地照顾着园中的玫瑰。园艺回忆真是个种植玫瑰的高手。满园的玫瑰在他精心照顾下,凌一已经想不起来之前光秃秃的宇文家了。她不是爱刨根究底的人,对于园艺回忆,她只知道表面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看似对所有的人都冷淡,但是她感觉得出他对宇文家上下所有人的一种……在乎。是的,在乎。不是爱不是责任而是一种来自自己内心的在乎。这种在乎无关血缘无关相识的时间无关相交的深浅。回忆虽然不是他的名字但是却似乎更能代表他的心。
总是活在回忆中的人……会好吗?凌一不知道,唯一能确定的是——会成为变态。呃……似乎不该这么说他。凌一自责。
车子驶出了宇文家,园艺回忆的背影被抛在了后头。
第四十四章
更新时间2010…9…25 23:01:27 字数:3042
南宫辰看着面前的人,压低的帽檐遮住了他的面容,总是沉默寡言。“本王该称你回忆大叔?还是宇文缪又或者……明月帮帮主?”他的唇角带着如猎人看着即将落入自己所设陷阱中的那种得意。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冷淡地问着:“你想说什么?”
听到他的话,南宫辰笑了,“凭你的聪明,又怎会不知本王要做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我已经退出你们的游戏。”
“退出?”他笑了,仿佛他说了一好笑的笑话。看向他的眼神突然犀利了:“你如何退出?当年……当年你怎么没说要退出呢?”
“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
闻言,他更愤怒:“对你来说自然是过去,但是对本王来说,它永远也无法过去。它是我南宫一族的耻辱。”
他沉默不言。
这次南宫辰没有等他的回答,他盯着他开口:“我进过赤月楼的顶楼。”
“……”
“我发现最后的一道门是用宇文玫瑰的手中的玫瑰戒指打开……”
他的手抖了抖,虽然细微却依旧进入南宫辰的眼底。他满意地上扬唇角,“那枚玫瑰戒指应该是你要送给你的妹妹宇文菱的。”
不是反问而是称述。他倏地抬起头盯着他,“你。”
“有些事情,我不想告诉宇文玫瑰……不过我想你也不想让宇文玫瑰知道……”他看着他说着。
“你……”
“如果你决定投靠本王,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你,也会如国王左偃一样帮你保密,左偃给你的优待,本王一样不会少。但是如果你决定与本王为敌,本王也绝对不会对你心慈手软。”他冷硬地说着。
凌一到了亮点曾孜韵的办公室,曾孜韵的秘书就对她说了,曾孜韵此刻正在会议室开会。她忍不住看向曾孜韵办公桌上的日历,不由地为他感到扼腕。曾二哥一定会早早光头的……“你忙你的,我到处走走。”
“好的。”
亮点虽然是宇文玫瑰的,但是宇文玫瑰从来没有打理过。自从她凌一成为宇文玫瑰后就自作主张地把亮点交给曾孜韵,自己一边凉快去……亮点她从未了解过。不过掰着手指认真数数的话……宇文玫瑰的所有事情,她凌一都是半吊子在做。宇文家有多少产业?除了目前住的房子,她凌一还比较了解,其他的就一无所知,按她的话就是——反正龙老大在管。宇文家以前有多少人?别说以前有多少人,现在有多少人,她凌一都不明白,按她的话说——反正一切由花婶在。然后就是亮点——反正曾二哥在做,她不需要伸手。
也许是因为她打心里没想要成为宇文玫瑰,也许是因为她打心里希望还能成为凌一……
她还能成为凌一吗?……她抬起头无声地问着天空。站在走廊的窗户边,风迎面而来吹散了她苦闷的心情。看着窗外的柳树,看着风吹着柳枝,她不禁想她可真像那柳枝,风怎么吹它就怎么摆动——顺势而为嘛~~
“你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传出声音,凌一回过神转过身:“哦,我当是谁呢?有什么事吗?”
张菲菲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对宇文玫瑰,她真的很难喜欢上她。“没事。”
“哦。”凌一不想与她吵架,因此淡淡地应了一声后,便转过身继续看着窗外。“那个……宇文玫瑰……你恨我吗?”想了想,张菲菲还是把几日来总是盘旋心头的问题问出口。
凌一不解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地两手一摊:“谁知道呢。”宇文玫瑰恨张菲菲吗?她不知道。她凌一看着宇文玫瑰写下的日记,她只知道宇文玫瑰只是对张菲菲很失望很失落,至于恨还是不恨,她凌一没有答案。她凌一恨张菲菲吗?以前的她一定会点头说,恨,她代宇文玫瑰恨张菲菲。现在的她只能说——她有什么资格恨张菲菲呢?她又不是宇文玫瑰,有什么权利恨呢?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你变了……”
凌一听了她的话顿时想笑,却又不由得想哭。昂起头看着天空,她要怎么办?她与宇文玫瑰本来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呀!难道要她学宇文玫瑰,以宇文玫瑰的性格以宇文玫瑰的身份活下去吗?好久了,当宇文玫瑰好久了,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办法忘记自己是凌一不是宇文玫瑰……时间越久,她就越想凌一越想回到凌一……时间一久,她就更失望更失落。
连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