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谢谢如此艰涩,说完,他不好意思的转开视线,手却依然抓得牢牢的。
秦旦旦低垂下头,出神的望了下自己被紧握住的左手,随后抬头看他温柔一笑,“你太紧张了,温玠,我对阿姨没有任何不满,就像我现在说的,只要阿姨能够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旦旦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如果温玠想要自己跟温母冰释前嫌和好相处,她愿意伏低做小,只要不让温玠为难。
虽然如果以后她真的跟温玠在一起会被温母狠狠的压迫,但其实那也没什么,忍忍就过去了,谁让她首先是温玠的母亲呢,自己也确实愧对他们一家,是温玠救了她一命,既然如此,自己的命就是属于他的,温玠喜欢自己,秦旦旦无法付出同等的感情,但她会像对待亲人一般爱他照顾他,用一生偿还少年给予她的弥足珍贵的真情。
温玠动容的紧紧抓住她的手,母亲与旦旦不和,然而现在有一个人愿意后退一步,他虽然心疼自己心仪的女孩,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的欣喜欢悦,而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再能阻拦他们在一起呢?
“旦旦,我。。。。。。”温玠激动的开口。
“嘭!”病房的门被突然打开,发出一声巨响,将一室的旖旎无情打散。
温玠和秦旦旦惊愕的转头看向门口,只见黑煞神一般的邵睿冰寒着脸全身冒着煞气恶狠狠的瞪向他们俩。
秦旦旦心里一颤,迅速抽回被温玠握住的手,不敢看邵睿狠厉的眼,心虚的低下头,心脏也随着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
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遇见邵睿!天啊,怎么办!秦旦旦像只鹌鹑一样埋着头,双手握紧,整个人害怕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秦旦旦并不是一个胆怯的人,但她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邵睿黑沉的脸,有种既心虚又窘迫的感觉,她甚至不敢多看邵睿一眼,头埋得低低的,掩耳盗铃一般以为这样邵睿就会放她一马。
温玠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害羞了,自己也脸红了一下,不自在的吐了口气看向门口站着的人,维持笑吟吟道,“表哥你来啦。”
邵睿沉着脸走进来,没有说话,将手中的果篮放在床头,才看向温玠,“医生说你现在需要多注意休息不能劳神,午饭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该到午睡的时候了,要睡觉吗,我扶你躺下来。”
温玠一只手堪堪拦着他,尴尬的解释,“不用麻烦了表哥,我现在还不困,想再坐会。”说完极快的瞥了眼秦旦旦埋首胸前的脑袋。
邵睿不理他,自顾自将他摁倒在床上,完全无视一边不自在坐着的秦旦旦,冷声道,“你才刚好就要耍性子,不想要命了吗?”
“我?”温玠想要反驳,也恼怒表哥怎么如此没有眼色。
邵睿给他掖好被角,冷酷无情的出口,“还想要再来一次心脏病复发吗,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没几年可活了吗?”
上次手术之所以那么严重,就是因为那一次温玠的心脏病也同时爆发。
“表哥!”温玠心里猛然一沉,急促的想要起身,转头对上秦旦旦惊诧的眼神,心里更是一片冰凉,转过头来盯着他表哥冷淡的脸,无法相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玠有心脏病,这是秦旦旦从来不知道的事。
邵睿不顾他惨白的脸又将他无情的镇压,背对着秦旦旦,面无表情的话里带着不为人知的讽意,“这有什么,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难道不应该了解彼此,你的病又不是见不得人,不就是没几年好活嘛,现在还不是照样好好的能蹦能跳,说不定将来医术发达这些都不是问题了,况且现在讲清楚了,以后也免得闹矛盾,至少彼此坦诚了不是吗,如果她真喜欢你,还会在乎你是不是有病吗。”
说完,邵睿转过头,冷凝的眸子一片彻骨的寒冷,看向秦旦旦冷淡的扯起嘴角,带着无尽的讽刺,“你说是不是,秦小姐?”?
☆、暴起
? 秦旦旦手脚冰冷,脸却热得发烫,对上邵睿十足讽刺的眸子,一下子仿佛被什么戳中了她一条敏感的神经,说话不经大脑,不管什么话就脱口而出,“温玠只是身体不健康而已,我不在乎,我能陪着他,哪怕死了我也陪他,有些人却是心里不健康,恶毒龌龊,无时无刻不令人恶心。”
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好像无所畏惧一般硬撑着与邵睿越发寒冷的眼睛对视,其实脑子里早就嗡嗡一片。
邵睿的手不断的颤抖,他俯视着眼前强撑着与他对视的女孩,眼睛刺得发疼,他的身体忽冷忽热,心脏深处仿佛窝藏了一团熊熊的烈火,他想要堵住她这张嘴,想要将她狠狠撕碎。。。。。。
“旦旦。。。。。。”
“嘭!”
病房的门被猛然关闭,隔断了温玠想要说出口的话,邵睿扯着秦旦旦的手臂将她往外拖。
手腕被拽得刺痛,秦旦旦跌跌撞撞的被邵睿拖着走,而前面的人就像疯子一样,不顾走廊上护士、病人们惊奇的眼神,一身寒气大刀阔步的向前走。
“邵睿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秦旦旦死劲甩他的手。
“别动!”邵睿猛然回头恶狠狠的瞪她一眼,继而不管她的死活拽着她走。
“你干什么你。。。。。。”
秦旦旦被重重的拽进一间休息室,然后被邵睿冷酷的扔在沙发上,屁股摔得生疼,她揉揉手腕想要爬起身。
‘吧嗒’门被邵睿反锁,他两只眼睛如同饿狼一般狠厉的注视着秦旦旦,一步步走过来,厚重的脚步声仿佛尖刀一般戳在她的心脏上。
秦旦旦被她吓了一跳,脸上血色全无,后怕的缩了缩,嘴唇颤抖,“你。。。你要干什么?!”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什么?”秦旦旦向后退了退,抖着唇。
“呵呵。。。。。。”邵睿突然笑出声,嗜血的眸子盯着她,那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暴厉令秦旦旦整个人恐惧颤抖得快要哭出来。
邵睿脱掉外套,解开里面的衬衫,冷冷道,“既然想不出来,那我就帮你好好想想。。。。。。”
。。。。。。
邵睿站起来穿衣服,随手将一条粉红色的东西扔给她,转过头来,长身玉立,面无表情,“这是你不听话付出的代价,如果下次再敢做出让我不悦的事,”说着拿起手机,似笑非笑,“我会好好将这里面的东西给我的好表弟,慢慢欣赏。”
说完,冷酷的转身离开。
打开门,他正好对上一张脸惨白的林芷夏,皱了皱眉头,他将后面的门关紧,不耐烦道,“你怎么在这?”
“只准你一个人来医院,我这个做嫂子的就不能来看看自己表弟吗?”林芷夏的嗓音干哑的仿佛磨砂纸一般,悲戚的眼神里泡满了泪水。
她抬着头,水珠不断顺着脸颊往下流,她突然用嘶哑的声音对邵睿捶喊,“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们两个狗男女,让秦旦旦那个贱人出来,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邵睿捉住林芷夏的拳头,声音寒冷彻骨,“闹够了就滚。”
房间里只留下秦旦旦一个人,她拨开散乱在面前的黑发,露出一张泪渍未干的脸蛋,低头看自己的身体,青青紫紫,布满斑驳的痕迹,忍着疼痛,她站起身一件件拿起上面的衣服无机质的往身上套。
邵睿。。。。。。混蛋!
林芷夏当天赶回了上京,一回家就哭着扑倒在了沙发上。
林父在公司,林母刚跟小姐妹们逛街做完美容,一回家就撞见了哭成泪人的女儿,放下皮包,不禁惊讶的快步走到她身边,关切道,“怎么了夏夏,谁惹你这么伤心?”
林芷夏趴在母亲的怀里,不说话一个劲的痛哭,“呜呜呜呜。。。。。。”
林母揉了揉太阳穴,夏夏性子坚强,不是那种爱动不动就哭出声的女孩,这次会这么伤心的痛哭,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微微蹙眉,抱着女儿,又耐心的问,“阿睿呢,他没陪你回来吗?”
林母的话一说出口,林芷夏哭得更加大声也更加伤心,林母吓了一跳,眼睛里精光闪烁,想到一个可能,一脸不可置信,“是阿睿欺负你了?”
邵睿那孩子林母见过,虽然选订婚礼服那天闹得有点不愉快,但邵睿本人的出色完全可以掩盖这种小小的失误,因此林母对他这个未来女婿的感官一直非常好,完全想不通自己那个稳重俊朗的未来女婿订婚一个多月就敢欺负她的女儿。
林母迟疑了一下,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慰怀里的女儿,“夫妻之间总归会有矛盾,只要双方各自能够退让一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夏夏你从小就是个识大体的孩子,在阿睿面前忍让一步反而会让他看到你的大度。”
他们这些家族的婚姻就是这样,只不过相安无事的搭伙过日子罢了,要说真感情,却是没多少的,而且邵睿那孩子看着也像是个冷情的,像一块捂不热的冰,女儿如果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感情问题造成两个家族的矛盾,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林母不说还好,这个时候的林芷夏心里痛苦,又听到自己母亲说出这种话,更加伤心欲绝,猛然从母亲怀里退出来,嘶吼出声,“你只知道要我大度,我体贴关心他还不够,难道我还要大度到容忍他在外面养小吗?!”
“养小?”林母吓了一跳,脸色也黑了,如果邵睿这么做可就太过分了!事态变得严重,已经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清的,她忙焦急安慰女儿道,“你先别着急,等你爸爸回来仔细将事情告诉他,如果邵睿真敢这么对你,妈就给你去邵家找个公道,好叫他家知道我们林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亲眼看见的,他跟那个贱人就在医院里。。。”再次想起在休息室门外的羞辱,林芷夏心都要疼痛的撕裂,她红肿着眼,里面泛着怨毒,喘着气嘶声尖叫道,“我要去找邵爷爷,我要让他给我做主,我不仅要让阿睿离开那个贱人,我还要让她身败名裂永远从我眼前消失!”
林母一把拉住她,恨铁不成钢,“我的傻女儿,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