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呵一笑,“谁叫你从小便哭着嚷着要嫁给朕,朕从小就上了心,除了你,朕还能要谁……
“哼,那时的我,根本就混沌,什么都不懂,说出的话,又怎能算数……”
“哼,算不算数可由不得你……”说着,他心热地一下子堵住她的嘴,手又不安分地抚上她的身子。
“嗯……”她一声嘤咛,轻轻推了推他的身子,喘息了一口,“袁悦的父兄真的谋反了吗?她说是冤枉的……
“哼,冤枉?她还敢喊冤枉?袁杰在胶州与北蛮太子卓昆秘密勾结,意欲谋反夺权,证据确凿,二皇兄早就拘禁了他。他对此事供认不讳,证词也早就呈送到朝廷……她父亲一看事情败露,狗急跳墙,竟伙同堂侄袁彬在不久前又发动了朝乱,岂图在朕病重期间,扳过劣势,要胁父皇,谋朝篡位……哼,朕念着与她一丝情面,没有治她死罪,只把她降为庶民遣出宫去,没想到,她竟胆大包天到琉璃宫……”他嘴里说着,心里早泛起了一丝冷酷,心里烧灼,翻身而起,“而你今天竟为了她,不惜你自己和孩子……”
她一听,心立时惊得不知所措,望到他铁青着脸,披衣下床,她一下子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珏,我……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父兄都死了,你又把她遣出了宫,她已无家可归……如今,又被明跃他们折断了手脚,形同废人……”
“那又怎样?值得你如此对她?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听着她的急切,感受着她的紧张,心早就软得不行了,但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的。
其实根本没生她的气,只是故意冷起了脸,他要让她知道,其实善良不是对谁都有用的……今天袁悦的所作所为,便已说明了一切。自己当时一丝的宽容怜悯竟让她今天对她下了手……心隐隐的后悔,有些后怕,虽不知当时状况,但明跃怒到折断了她的手脚,便已说明她当时对她已起了杀心……哼,胆敢触我的逆鳞,她当真找死……她竟然还不惜自己为她求情……哼,也罢,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让她活着比死更难受百倍……他要让她为今天的事后悔一辈子,折磨她,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便是便宜她……
“珏,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她讨好的语气,温软的身子顿时贴着他的后背上,让他很是受用,许久没和她温存了,此时,她的软语轻盈,透体的柔情,竟让他身子蓦地起了反应……
强忍着一丝冲动,他勾着唇角,慢慢转过了头,依然幽深清冷的面容,让她心蓦地一凉,“看来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吱吱唔唔,她眼里泛着讨好的情绪,“珏,我答应你,不管以后遇到怎样的状况,我都好好地珍惜自己和孩子好不好?你就别生气了……好了好了,今晚,我错了,我赔你还不行吗……”蓦地,她突然象下了很大决心似地对着他嚷到,眼神晶亮如琉璃,片刻竟晃了他的心魂。
挑了挑眉,心早就清润如水,再忍不住,蓦地装着不相信般地扭过了头,黑暗中,他笑得妖娆而又魅惑……
突然扳过了他的身子,她抿着嘴,一丝坚决,“你若不信,我便做给你看,我是真心向你认错的……”说完,她晶莹的脸颊浮现出淡薄的红晕,微微泛红的眼睛潋滟灼灼地望着他,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贴着他的身,挂着一丝羞涩,轻轻地吻了上去。
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了他精致诱人的唇角蓦地扬起了一抹狐狸般狡猾的笑容,脑袋里蓦地一清明,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莫不是又上当了?”
还没等她的唇角碰到他的面颊,他已经拉住了她的衣领,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拉,紧跟着他的唇迅速又急切地贴了上去……
身上蓦地一凉,不容她反抗,衣衫已被他扯掉,身子一翻,轻柔地压住了她。
她脑中一晕,恍恍惚惚,竟一切都随了他……
他的吻此时温柔的如同温暖轻绵的羽毛,他吻得如此细致,小心,热烈而又克制着一丝焦灼急切,那深深的探索,搜寻着她唇瓣上每一丝的热度潮润,带着浓浓的爱怜渴望,不断地在她唇边回旋。手早就扯掉了那最后的牵绊,本不该如此急切,可许久没有温存的身子,心中一旦潮汐,竟渴望的如同初次……
早不耐地翻身而上,她喷薄着情欲的热度在他耳边呢喃,“小心孩子……”
“放心,朕心里有数……”他迷离地轻吟着,身子早火热地贴上她。
一丝急切渴望,身子蓦地被填满,她的心竟激荡地早忘了身子的笨拙,不停扭动着迎合着他的深究探索,他一个无奈,咬住了她的耳朵,“小心孩子,你别动,让朕来……”
她羞涩地睁开迷离的眼晴,氤氲的渴望,一抹赤红,他好笑地望着她娇艳的玉颜,“早知你如此渴望,朕便不用等那么多天了……”
知道她又掐上了自己的腰,那绵软的手触到他刚硬的腰身,竟一下子激起了他更火一般的热情,既压抑又奔放的激情,带着怜惜和小心,让他今夜又欲罢不能……
如暗夜绽放的夜来香,不经意间竟芳香沁心,令人沉醉……
……
锦绣在外的一处别苑,住着南月和北蛮前来贺年的使者。
一间宽阔却泛着阴冷潮气的屋子,跳动的火烛孤寂地晕染着一方明亮,一只白蛾,奋不顾身,义无反顾地扑向了那片光明。扑噗一声,焚身碎骨,甘畅淋漓而又无怨无悔的绝烈,一如站在窗前隐在暗处如石雕一般凝固的男子。昂扬挺拔的身躯,如柏场一般的刚劲,看不清面容,但那冷烈和果绝的气息却透满了整间屋子,冷硬的后背有股不容人小觑的孤傲。
“王爷,要不要立时返回北蛮……”同样一个隐在黑暗中的影子,再忍不住那丝压迫,挂着小心,不由轻轻出声道。
“不用……相信三哥还能撑一断时间,现在是年关,相信太子再急,也总不能当着锦绣和南月使者的面……这里也用不了多久了,让师傅再派些人手协助三哥一下……”
“是……”隐在暗处的人一声低语,欲言又止地望了一眼那刚硬的后背,不由一声无奈地叹息,弓身一揖,悄悄地退下了。
“千寻,我还是晚了一步……你果真没有死,这就好,这就好……即使嫁给了他又如何?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你带回去……”他一声喃喃,蓦地转过了身,俊逸非凡刀刻般冷酷精致的脸上一抹坚绝,天狼星般灼亮的眼眸思念痛苦一闪而过,他缓缓走来,映着烛光,刚硬冷烈的气息竟让跳动的烛火一阵扑朔摇曳……
北蛮七王爷,卓雄,一如从前,冷酷如冰,却又火热如巨焰……
第一百零五章 心之复杂
尽管锦绣是一年四季温润的气侯,但毕竟节气使然,今天殷红的琉璃瓦楞上竟然浸着一层细碎的薄霜。远远望去,就象一层细小的珍珠撒在了上面,太阳一照,晶莹闪烁,五彩斑斓。院中的红梅似乎更香了,浓郁的清香幽幽飘来,顿时挑起了满心的舒畅。
“秋裳,再紧点,再紧点。”正在穿衣的女子回首对着身后的侍女吩咐道。那片刻的回眸,长长的睫毛一溜春光乍泄,掩不住的璀璨眸光流泻下来,刹时晃了人的眼。瞬间的明亮竟比那阳光折射下的琉璃瓦还要绚烂百倍。
“娘娘,不能再紧了,你腹部早已突显,再紧就要靳着孩子了……况且,颜太医早已嘱咐过不能再给你穿紧身的衣服了,娘娘,你就将就点,你已经很美了,此时不必再修身……”身后的丫头嘟嘟嚷嚷,根本没听她的话。
无奈的女子低头瞧了瞧身上的衣衫,小脸顿时皱成了团,腹部虽已突显,但也没那么夸张吧?从胸部以下,捏了很多的折,只在胸前收了根带子,裙不裙袍不袍的,穿着虽舒服,但样子实在是……简直就是个大水桶……这还让她怎么见人……
“秋裳,这衣衫是谁设计的?怀孕的人有很多,也没见谁穿过这样的衣服?”
“娘娘,我觉得挺好的,今儿早上颜太医拿来的,说是经过皇上同意,以后就给你穿这个……”身后的侍女依然仔细地帮她系着带子,根本没看到前面的女子脸早已黑了下来,“颜晋……”
一股冷森,咬牙切齿的感觉……
二楼,药房,正在仔细研读药书的男子止不住打了个冷颤,心里一琢磨,“今儿怎么了?大清早地打冷颤,该不会是谁咒我了吧?”
总算收拾停当,我拽着宽大的袍子一阵无奈,转头望着秋裳,“秋裳,今天早上你给皇上说了吗?”秋裳现在不仅是我身边的大宫女,还是女官,有什么事若来不及向皇上讲,便由她来为转达。
“说了,皇上不同意。”
“为什么?你看我现在成什么体统了?既不去向太皇太后,太上皇和皇太后请安,还要劳累皇上天天来回奔波往返。现在皇上又遣了后宫,朝中的人止不定都怎样地腹议我呢?年关将至,连朝中的命妇都隔三差五的去向太皇太后请安,可我……”
“娘娘,你就别多心了。太皇太后不早下了旨,让你在此好好养胎……你不知道这个孩子对皇上有多金贵……况且,就你会觉得皇上来回的辛苦,你没看到,皇上每次回来神情都愉悦着呢,恨不得一脚踏过来,哪还象辛苦的样子……况且朝中再累,回到这里,便什么疲惫都没了……皇上说了,这里是你给他的一个家,他珍惜着呢,乐而不疲……”秋裳一边忙碌着,一边嘴里不以为意地说着。
“家?秋裳,皇上是这样说的吗?”
“可不是,我亲耳听到的……”
一丝温暖的感觉浸上心头,我环顾了四周,觉得这眩白琉璃的宫殿再不似从前的单调清冷,每一处仿若都浸润着耳鬓厮磨的暖意,点点滴滴,他的音容笑貌,桀骜不驯,他的呵护,怜惜,疼爱,已无处不在……原来,这里早已镌刻了那么多……
“是啊,他曾经说过,我在哪里,哪里便是他的家……是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