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一惊,这……
☆、15。特殊援军
花香香本是怒气的神色陡然一喜:“来了,来了,他们来了!”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觉,她们的援军到了。
众人面面相觑,瞧着缨果神色心头止不住狂跳,来了?难道是援军?
速度极致,十几人向着城西急速靠近……
黑,黑压压的一片,马匹嘶昂,身着软甲,有光头拿锤的,有痞三样抠鼻的,有背着砍刀纹着龙纹的赤裸男人,有穿着暴露一脸凶相的女人,甚至还有老态龙钟的糟老头……千人队伍,闹闹哄哄,整个给人的感觉这就是一伙山沟里的强盗土匪。
瞧着这群异样之军,管家等人心头生出不适,这就是援军?土匪?强盗?
花香香脸色一闪讥讽,不管众人心思,身形一飞,直接落在最前首的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身上。
“虎松,大佬,走!”
“砰!”千斤重锤一锤敲在地面灰青石上,刚刚还哄闹的众人顷刻面色一肃,架马奔腾,直向皇宫。
沙砾扬起,满天沙灰,被卷起带上马背的管家等人噤声了,只因队伍所过,一片狼藉,像是蝗虫过境,吞噬一切,更渗人的是刚刚千斤重锤敲下的地方,地面开裂,森森的划空一道十丈长口子,这?哪是凡人之力?
鬼精不能在凡间待得太久,所以三天,用了三天时间,大佬虎松聚集了圣泽皇城百里所有的土匪强盗,这些人都是亡命之身,同他们一样更是生前大恶之人,这样的身体最好操控,也最符合他们的需要,一支有着鬼精恶煞灵魂的土匪军便出现了。
高耸塔楼上,苍祭一身黑衣伫立,眸子淡看着一切。
“主子,这?”金傀一脸惊悚,想着刚刚的画面简直心碎胆裂,黑息散开后,这些人便凭空出现,这怎么做到的?难道真是什么转移身体的妖术不成。
苍祭未应,袍上金龙泛光,眸光闪烁,不知想着何事。
半响,待这处稍静,金眸扫过孪王府方向淡声落出:“通知昊穹,圣泽新君登基,我国与圣泽联姻,本殿自愿嫁入圣泽为夫。”
金阳生辉,黑袍飞身而下,落入尘中,向着皇宫方向悠然而去,只留身后石化的金甲天兵。
圣朝三百六十一年中夏。
传言,圣泽皇朝天子龙血不纯,导致圣泽福泽消褪,民众将生大难,为防灾难降临,一只雄狮天兵踏穹苍而至,力捣黄龙,血杀暗兵,斩断龙血,奉新皇冥君而上,至此青洲圣泽安平,民众安生,后新君改国号中帝,相继纳鸾妖王鸾青王及昊穹镇昊王为夫,三夫平齐,统管后宫,以冥皇为尊的中帝开始新一轮的天下纪元,这也是整个天下三洲统一的开始。
当然,这一切不过后话,现在……
当一众鬼卫护送主子折返,当花香香带着鬼军临时掉头,队伍赶到以青巷划出的孪王府区域的时候,瞧见的是一片森然的炼狱场,狰狞的白骨成堆,火色嗤嗤作响,残肢肉片铺满,浓郁的焦灼味弥漫,掺着肉香,掺着腐味,难闻的使人作呕,血液和不明液体混合成片,周围静谧的可怕,不见任何活影。
“主子!”瞧着如此场景,鬼风鬼剑止不住高呼起来,没有回音。
众人互望一眼,花香香飞身而上,在成堆的尸体火苗里翻找起来,不会的,不会的,冥主不会有事的。
众人也瞬间动了起来,寻找,不弃。
那样一个在皇宫大殿神采飞扬的女子,那样一个在百龙天阶上嗜杀天下的女子,那样一个不畏皇权绝傲一身的女子,她谨慎理智,拥有着最强大的内心,即使四面受敌,却能安排好他们有条不紊的准备一切,她只看了王府众人一眼,便能挑出哪些人已被收买,她只在王府观望一圈,便能告诉他们哪里有问题,机密部署,四十人只在牵月阁那样不足百平的地方存活了三日,抵抗住了暗箭,毒蛇,杀手,甚至火焚……
三日折磨,即使再强大的内心,都有动摇忐忑,可是她始终如一,给他们方向,料算准了每一刻的暗杀,甚至部署好了城外金甲暗卫的攻城之计。
他们做到了,逃了出来,安置好主子,金甲暗卫也开始反扑三十万大军,可是……她呢?他们丢下她了一人,让她孤身面对这七千军队,他们到底怎么想的?她是一人,他们是七千,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清醒过来,他们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混账无知,他们怎么可以!
狰狞的火势不散,整个区域都是一座炼狱,尸骨,残肉……随着翻找,众人神色黯然,手上颤抖的更加厉害,他们怕,怕某一个无头尸体上穿着红衣,他们不敢,不敢看某一个断胳膊尸体的正面,他们更不敢想象,那些森森白骨中会有他们渴望的那人……
时间静谧的可怕,一切都只需要一个爆发点,快要崩溃,快要疯魔。
“尊后……”一个鬼卫神色黯然。
“闭嘴!”花香香握着拳猛地大叫。
“走!继续夺宫!主子说她会来汇合,一定会的!一定会的!”一把扔开手中尸体,花香香站起身大叫,神色急切肯定。
“尊后可能……已经死了……”一个鬼卫哀声叹下,说出众人不敢想象的事实。
“啪!”千斤锤砸地,十丈大坑森森。
“老子们的冥主要是死了,老子就带着这群兄弟踏了你们金顶!”虎松火爆一吼,脸色狰狞,屁的金顶鬼卫,屁的圣泽精兵,害的他们冥主落的如此,一定要抓了这群虾兵蟹将去冥界重练。
金阳度上红晖,沉重的气息更加浓郁。
皇宫。
百官齐聚,喜宴展开,红绸满天,仍旧是喜色一片,外面的一切似乎都与这里无关。
琴瑟之音不断,舞姬跳着妖娆舞姿,觥筹交错,佳肴美味。
一身暗红的千武觞,一身淡红的千靖藤端坐,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面无表情,时不时回着下首官员的恭贺。
昊穹的镇昊王位还是空着,浣纱公主的身影也未至。
千武觞抿着薄酒,却是眸光闪烁,泄露一丝不安。
千靖藤沉着脸,瞧着身前酒杯不知想着什么。
百官悄声说着话,眸光望着殿外有些恐惧。
“镇昊王到。”公公声音呼出,大殿动静微起。
“太子妃,云贵妃到。”尖鸭嗓继续,刚刚还沉寂的大殿瞬间炸开锅,百官手心颤抖,酒盅散落一片,玉盘菜肴误碰,散落一地,像是听着什么骇人消息,众人彻底乱了手脚。
千武觞静瞧着一切,手心微微颤抖,眸光却直瞧着殿外渐行渐近的红轿,面色不变。
☆、16。杀戮不止
黑碣石玉冠,踏云而至,面冷神俊,威严十足,一双金眸淡扫大殿,如此风姿卓越的王者却未引起一人注意,各个低首畏畏颤颤的瞄着殿外红轿,就连上首的千武觞都未使礼迎接。
瞧着自己被无视,苍祭只觉得好笑,他该说自己魅力不够呢,还是该说那女人威名太盛呢。
携一身风华悠悠落坐,也不管众人,修长指尖轻扣软榻右侧,静待好戏。
大红香木软轿安稳置下,一众宫女太监怀里兜着金银珠宝跪在轿后。
青公公拂额,拭去头上汗渍,对着轿子恭敬请礼:“贵妃娘娘,我们到了。”
无动,没有丝毫动静,青公公瞬间脸色死灰,心跳加快。
气氛有些僵滞。青公公额上豆大汗珠流的更快,窸窸窣窣,迅速沾满整个衣襟。
“娘娘,皇宫……”话还未完,清风拂过,卷起纱帘一侧,骇得青公公一个颤栗,急速后退。
纱帘落下,依旧无动无声……青公公哆嗦着腿肚子不敢再上前。
老脸死灰,这,这……这可怎么是好。眸眼微转,向着一旁的大麼麽看去。
脸上还挂着血痕,肿的老高的大麼麽瞬间低首,颤栗着身子,视若不见。
金阳尘晖落入,照亮软轿上的红玛瑙,光彩折射,落出斑斓璀璨光束,不少人开始探出头来向着软轿看去。
千武觞手握龙椅,面色暗沉,眸光一闪戾气,手心却带着因紧张而生的湿意。
“爱妃,这轿子坐久了会闷,还是出来与朕坐在这软榻上的好。”自古便没有天子下榻迎妃先例,千武觞当然也不会,不过这话里宠爱之意也是给的十足。
“与朕同榻”,能与天子同榻的位置,不是这后宫之首么?
千武觞确实在暗示,暗示将给予流纱至高的权力,皇后尊位,不是这天下女子都想的么?
若是流纱此刻听着,定会明白个事,原来这千靖藤的自大狂妄是遗传这老东西的。
德妃今日同一众妃子坐在下侧边角不起眼处,这些自是别有安排,女人此时面色平静,手心却已被指甲掐出道道血痕,弄死个皇后,又来了个云贵妃,她恨呀!恨呀!恨自己的一腔心思换来如此下场,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皇后的恨,皇后的狠,这个君上是没有感情的,即使你做的再多,他的眼里只有权力,利用和他永远不倒的皇位……
软轿流苏上银铃“叮铃”作响,天边云鸟飞过低鸣轻唱。
大殿无声,寂静的有些久了,却谁也不敢打破这个僵局。
淡红清酒入肚,金眸扫着上首嘴角掀起,眸眼讽刺,如此破胆,竟当君主,废物!
这一眼毫不掩饰,千武觞自是感受到,瞬间脸色青紫,沉声对着殿外呼出:“来人,请云贵妃下轿!”
一瞬间气氛凝起,殿外众人面面相觑。
“请云贵妃下轿!”沉声,带着暗威。
众人颤抖,硬着头皮开始靠近。
清风又入,纱幔掀起一角,凝气屏息,宫女太监对着红轿齐齐躬身跪下。
大麼麽颤栗着手摸上纱幔帘角。
“娘娘……”
话未完,一团红光猛的从帘角冲出,身形飞快,带着森森杀气,直袭上首千武觞而去。
众人脸色猛地大变。
千武觞身子一颤,本来就是精神提紧,内力附上,朝着红光猛的打去。
“唰!”红光如箭,穿破龙威,瞬间跃至千武觞一丈,男人青眸骤变,身形极致弯曲,不敢硬接。
“唰!”红光落上龙榻,一个急转,又朝着千武觞急速攻去,身形鬼魅,众人压根就没看清何物,只瞧着一团红光,大殿来回穿梭,划出道道深壑!
“砰!”利爪猛下,龙榻碎裂,宝贝蛋一跳,落上龙脑袋对着千武觞呲牙咧嘴,身子弯曲,毛发乍起,平日可爱的小眼珠里此时尽是凶狠杀意。
看清何物,众人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