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俞国公才缓过气来,伸手推开俞荨,“刚刚的话记住了,出去!”
俞荨不敢再说,行礼退了出去,俞国公怔怔看着虚空半晌,颓然弯下挺的笔直的背,债,都是债啊……(未完待续)
165 聚财童女
俞国公没想到的是,以俞荨的性子,他越是不让他知道,他就越要知道,刚开始俞荨根本没把那件事当回事,曲少徵说着他就听着,虽也感叹了一番舒莫辞母女的坎坷,感叹过了也就忘了,可如今俞国公的反应却让他猛地好奇起来,虽然不敢再去问俞国公,却自己偷偷查了起来,他是俞国公府最受宠的小少爷,查起来自然比曲少徵方便,还真给他查出了些东西,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这边西郊温汤的事果然如舒莫辞所料,随着挖出温汤的事情证实,越来越多的人来找她买地,出的价钱也越来越高,甚至皇宫也有人来试探舒莫辞的口风。
舒莫辞知道就算有俞国公府的庇护,那片地她也留不住,意思的送了一小块给老夫人,又偷偷送了一大块给温老太君,其余就由林山接洽,看着合适的人家,价钱也差不多就都卖了。
不过一个月的功夫,所有的地全都卖了出去,林山来春晖阁时,一惯沉稳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激动来,恭恭敬敬奉上一个不起眼的漆木匣子,“大姑娘,所有的地总共卖了九十二万两银子,除去这些日子的花销,还剩下九十一万三千两,全部在箱子里,卖地的文书账本也在里面,请姑娘过目,还有一些人家为感谢姑娘割爱送的物件,因着不方便,小人先放到了外院的小库房,过些日子再给姑娘送过来”。
舒莫辞匣子,略看了一眼那厚厚的银票,拿起最上面的账目认真看了起来,半晌才放了下来,点头道。“这件事你办的很妥当,选的人家也是极合宜的,劳烦了”。
“姑娘谬赞了,小人也是听从姑娘吩咐办事,”真的是听从姑娘吩咐办事啊,他做二管家也有十年了,可京城权贵人家那么多。他不可能摸的一清二楚。不是舒莫辞在一旁指点,他根本不可能办的这么利落,也许不经意得罪了哪位大人物还不自知。
林山不懂的事。舒莫辞更不懂,她也是仔细问了曲少徵才慢慢摸出点门路来,当然大多数还是曲少徵替她拿主意,只是她也不会说破。只道,“林管家客气了。不是林管家,我在闺中寸步难行,这片地就是祸不是福了,这些日子林管家辛苦了。这一万两管家拿回来给孩子买点零食吃,这五千两还要麻烦管家看情况赏给那些跟着管家跑腿的人,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林山吓了一跳。虽然他知道肯定会有赏钱,但没想到舒莫辞竟这么大方。忙推辞道,“姑娘,这太厚重了——”
舒莫辞打断他,“与林管家帮的忙相比算不了什么,以后我麻烦林管家的地方还多,再说我既然拿出来了就没有拿回去的道理,林管家就不必客气了”。
林山深吸一口气,“姑娘,实在是太多了,这样,这一万五千两,小人占大头,拿七千,其余的都赏给下面人,也是姑娘的仁义”。
“随林管家处置就是”。
林山又感谢了舒莫辞一番,这才退了出去,舒莫辞默默想了半晌,才叫了辛妈妈进来,拿出一千银子,辛妈妈和苗妈妈各占三百两,其余四百两让辛妈妈看样子赏给下面的丫头婆子,又特意吩咐了不能忘了流苏那一份。
春晖阁所有人都得了赏赐,个个欢天喜地,比过年还喜庆,荣安堂中却是气压沉沉,还夹杂着女子压抑的哭泣声,老夫人神色阴晴不定,虽然舒莫辞给荣安堂送来了一份地契,但她知道舒莫辞这是在堵世人的嘴,也是借她威压府中众人,西郊那么大的地,说是座银山也不夸张,那丫头,她是越发压制不住了。
“娘,您好生说说辞姐儿,她手上那么多地,给她亲妹妹一块怎么了?我也不是想贪图那点子东西,只是滢姐儿亲事坎坷,有一块地,日后也有个依仗,她二叔不知事,我们母女俩可怎么过活……”
杨氏翻过来倒过去的就那几句来回说,终于老夫人不耐烦了,冷声喝道,“闭嘴!大丫头说的很清楚,你是她婶婶,你要是拿银子买,她肯定最先卖给你,你又想拿到地,又不想拿银子,天下有这么好的事?”
杨氏一噎,连哭也止住了,“娘,您也知道我一时哪能拿出那么多银子,我也不说白要她的,只说日后慢慢还,可您看,大丫头都不让我进春晖阁了!”
老夫人冷冷扫了她一眼,“你打的那小心思,你以为大丫头看不出来?日后慢慢还,你要是不还,她一个晚辈还能追着你要债不成?你有心思在这哭,不如去春晖阁跟大丫头赔个不是,她恼起来,抬手压一压,滢姐儿能嫁到什么好人家?”
杨氏已经怕了,却还是勉强撑着气势道,“就算她嫁到温府,也没有出嫁的姑奶奶反过来插手妹妹的亲事的”。
“蠢货!”老夫人懒得跟她说,直接吩咐撵人。
道理,杨氏也能想明白,只抱着侥幸心理看能不能从舒莫辞那里占点便宜,一般的小便宜她不会顾此失彼去占,可现在这便宜可是了不得的大便宜啊!
杨氏想到那炒到天价的地价,又是一阵眼红,要是那死丫头还像以前那么好哄,怎么也得算上自己一份,可现在——
杨氏恨恨半天,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风,回房仔细挑了些补品,命人送去春晖阁,听说舒莫辞收下了才松了口气。
荣安堂中老夫人越想越难心安,舒莫辞刚出世时,她虽遗憾不是个孙子,却也是欢喜的,儿媳妇能生,有了孙女难道还怕没孙子,只后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让她心中的欢喜慢慢变作了厌恶痛恨,因为舒棣,她不得不做出了让步,只想那个让她恨不得掐死扔进河里的女婴快点长大,给她选户人家嫁出去,让她眼前彻底清净下来。
想不到原本安安分分乖乖巧巧的人竟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先是温府莫名其妙求亲,又莫名其妙的格外看重这个门楣低的媳妇,现在更是折腾出温汤的事来,现在京中谁不知道文昌侯府的大姑娘随便买下来的一块地生出了金蛋蛋,手里至少攥着上百万银子的陪嫁,原先羡慕舒莫辞得了好亲事的人也改做了羡慕温府娶进了这么一个聚财童女。
“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未完待续)
166 无常
“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老夫人心头猛地一跳,林妈妈厉声斥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素芬慌张下栽了个跟头滚了进来,满脸是泪,“老夫人,刚刚,邓府,邓府来人,说是表姑娘没了,姑奶奶病在床上起不来,姑爷没办法只能求老夫人主持大局了!”
老夫人眼前一黑,竟直直从太师椅上栽了下来,林妈妈眼疾手快忙扶住了,骂道,“小贱蹄子,乱说些什么!什么没了?表姑娘前几天还好端端的到府上来玩,什么没了!”
素芬擦了擦脸,“是真的,邓府的人是穿着丧服来的,说是表姑娘在假山上玩,失足摔了下来,正好摔着了头,大夫还没赶到,人就没了”。
老夫人悠悠醒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顿时眼前又是一黑,林妈妈也慌了,“快!叫大夫!叫侯爷,叫二太太来!”
杨氏很能干,听到消息,一懵之后就有条不紊的安排起来,等将府中安排好,又急急赶往邓府,邓家老夫人去的早,老爷子后来也没续娶,当时老夫人就是看中上头没婆婆压制,才将舒棠嫁了过去,可这一遇到大事,没长辈的坏处就来了,邓家兄弟三人,舒棠两个妯娌带着女儿们都在后院,却谁都没有伸手,只捂着脸哭,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
杨氏跟舒棠这个小姑子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却很不喜欢邓修奕,邓修奕总喜欢在舒月滢面前炫耀靖王府,炫耀和宛阳郡主关系有多好,却从来没说替舒月滢引见宛阳郡主。可现在看到乱成一团的后院,杨氏还是觉得心头火乱窜,也不管那几个添乱的,径自进了舒棠的闺房。
舒棠中途醒了一次,又哭晕了过去,杨氏仔细问了大夫,点了两个丫鬟伺候着。将其余的丫鬟婆子带了出去。一边问一边安排,人死灯灭,邓修奕再不讨人喜欢。就这么年纪轻轻去了,她这个做舅母的总该让她走的体面些。
丧事,特别是这样毫无准备的丧事,要准备的事情一大堆。杨氏当天晚上就留在了邓府,第二天一早。老夫人就带着舒府众人前往吊唁。
舒莫辞刚听到邓修奕死讯时,第一反应是不信,就像林妈妈说的,邓修奕前几天还到舒府来了。还死皮赖脸的说着要舒莫辞也送她一块地,怎么突然就死了?
自从上次邓修奕将舒莫辞推下山崖后,她自己似乎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性子安静了不少,见了舒莫辞更是怯生生的。上次估计也是听京中传闻,红了眼才会死皮赖脸的跟她要地。
当时舒莫辞只觉不可思议,她差点杀了她,竟然还敢跟她要地?邓修奕却理直气壮的说,反正她也没死成,那么多地,给她一块怎么了?
舒莫辞气的笑了,命人将她撵出了春晖阁,吩咐以后不准放她进春晖阁半步,可就算是这样,她没想到她会死,更不会盼着她去死——
舒莫辞执着香拜了三拜,也许冥冥中自有定数,她推的她差点命丧崖底,所以她也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没了性命——
“是你杀了她!”
阴沉嘶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舒莫辞皱起眉头静静看向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宛阳郡主,“你说什么?”
“她推你下山崖,所以你派人把她从假山上推了下来,舒莫辞,你说如果十三哥知道你这般蛇蝎心肠,还会不会娶你?”
舒莫辞心中对她厌恶至极,根本不想理会她,恭恭敬敬把香插入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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