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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昀之止住她的行礼,“公主呢?”
“公主到般若寺后,不一会国公夫人也来了,公主去给国公夫人请安了”。
平时两人不在一个府上也就算了,如今都到了般若寺,舒莫辞怎么也得去给崔氏请个安的。
游昀之面沉如水,此时的他还只以为崔氏会在舒莫辞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却也极度不放心,“带路!”
那婆子忙应着,小跑着给步子跨的极大的游昀之指路,刚到南厢客院,崔氏贴身大丫鬟防风就迎了过来,行礼道,“二爷来了”。
“公主呢?”
“回二爷,公主在房里陪夫人说话”。
游昀之也不多说,直接往里走,防风只好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守在门口的小丫鬟打起帘子,防己踏出门槛,行礼低声道,“请二爷稍等,公主乏困,歇下了,吩咐不许打搅”。
游昀之根本不理她,防己见他要往里走,忙道,“二爷,夫人收拾了,与公主一块歇了,二爷不方便进去”。
游昀之停下脚步,盯向她,防己虽垂着头,却还是感觉那目光实质般压在自己身上,压的她几乎站不稳脚步。
“去禀告母亲,我不放心公主,这就接公主回去,还望母亲体谅”。
游昀之并没有压低声音,屋内伺候的小草听见动静。走了出来,她早晨犯了错,此时不敢造次,只道,“二爷,公主实在困的很了,刚刚与国公夫人说话。说着说着便有些睁不开眼睛。国公夫人这才命人收拾了让公主在这里歇下”。
小草虽没有明言,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游昀之别打扰舒莫辞休息,游昀之是怕崔氏胡言乱语。现在听说舒莫辞是真的歇下了,倒有些犹豫起来,以舒莫辞的性子,说不定是自己爬上来的。累了好不容易睡一会,自己吵醒她倒是不好——
游昀之正在犹豫。就听院口处传来一阵嘈杂声,还夹杂着女子的冷喝声,声音,他很熟悉。
“让她进来!”
“二爷!”飞奔而来的女子脸上、身上都有血迹。衣衫处处有被树枝、刀剑划破的痕迹,“二爷,有一伙人从后山驾走了一辆马车。那伙人面生的很,武功都很强。奴婢根本拦不住他们,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游昀之眸色猛然一厉,“进去看看公主是否无恙”。
映夏在游昀之身边多年,执行游昀之命令几乎成了本能,闻言根本不顾面色难看欲阻止的防风、防己,推开两人朝内室冲去。
“二爷,公主不在房里!”
游昀之脚不沾地的掠进了内室,被映夏掀开纱帐的床上被子明显有人睡过,却空无一人,游昀之心猛地一沉,眼中杀气迸发!
撞撞跌跌跟进来的小草不敢置信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公主明明就在床上睡觉,我一直在外间候着,怎么可能不在怎么可能……”
游昀之狠狠一脚踹了过去,小草惨呼一声没了声息,屋中顿时死寂,丫鬟、婆子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堵住塞在喉咙里的惊呼声,身子却忍不住抖着,跪都跪不稳。
“来人,封住这里,任何人不得进出,封锁京城附近城池城门,遇到可疑之人立即扣下,映夏,你和我去追那辆马车”。
与游昀之的心急如焚、满身杀气比,舒莫辞此刻正沉浸在无知而香甜的梦境中,崔氏在她身边坐着,看着她的目光阴毒而怨恨,如果给她一把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划花这张狐媚招男人的脸,可惜,她连护甲都被人强行拿走了,更别提她一直藏在身边的匕首。
“啧——”
崔氏猛地抬头,脖子昂起的一瞬间就落入了一只满是厚茧的大手中,那只手上灼热的温度和越来越大的力道无不提醒着她,他要杀她!
“我——我们——”
安宥邪气一笑,颇为欣赏崔氏此时的狼狈模样,“你想说我们有过协定?真是蠢啊!你以为我会任由你这样的一条毒蛇留在她身边,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再咬她一口?”
安宥说着手忽地一松,却在崔氏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的时候,又紧紧掐住了她的喉咙,崔氏惊恐而怨毒的目光取悦了他,他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放心,你死后,我会将你的尸首剥光挂在车外替我开道,这样的羞辱,游昀之就算再投十次胎,也抹杀不了,你可以瞑目了”。
崔氏双瞳猛地一缩,又紧紧涣散起来,这个恶魔,如果他真的那么做……
“唔——”
安宥动作一顿,转眼看向安静躺在身边的舒莫辞,却见刚刚还睡的香甜的舒莫辞眉头紧皱,应是快要醒了。
他这一顿,崔氏本能的大口呼吸,努力汲取着越来越稀薄的空气,涣散的瞳孔又慢慢聚焦。
舒莫辞不安动了动,本来严严实实掖在被子中的右臂伸了出来挡住双眼,单薄的衣衫滑至手肘处,露出一截白嫩如秋藕般的小臂,安宥双瞳微缩,手下的动作不自觉放轻了。
崔氏拼命压抑住喉咙间的咳嗽,抓紧机会大口呼吸着。
似是不满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拉上帘子挡住光线,舒莫辞哼了一声,挪开胳膊,浓密的双睫颤动起来,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会醒,安宥下意识一把推开崔氏,又伸腿踢了一脚,他不能让她看到他在她床边做这样的事。
崔氏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舒莫辞似是惊到了,极快的睁开了眼睛,安宥还没来得及懊悔,她又闭上了眼睛,呢喃了一声什么,翻了个身将脸完全埋进了枕头中。
安宥看着那淹没她整张脸的枕头,简陋而粗糙,突然觉得有点刺眼,很快,他就会让她过上之前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会尽他一生对她好,让她永远没有机会憎恨他此时的所作所为——(未完待续)
375 婆媳
安宥默默看了一会,目光再次移向缩在屋角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崔氏,崔氏浑身一抖,这个人不同于她遇到过的任何人,完全的肆无忌惮不顾后果,他是真的要杀她,甚至死了也不让她得安宁!
“七哥——”
呜咽般的呢喃声放佛魔咒般成功拉住了安宥挪动的脚步,安宥轻轻走到床边,低低应道,“我在这里”。
舒莫辞哼了一声,迷迷糊糊蹭了蹭枕头,安宥顿时被她小猫般的动作萌的一脸血,下意识笑了起来,如果他此时能看到自己的表情,一定会被自己脸上的温柔吓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舒——”安宥顿住声音,他到现在竟都没有认认真真的叫过她,“辞儿——”
他听到自己这么叫道,似是觉得有趣,又连着叫了好几遍,才含着笑执起她的手,要将她的胳膊塞回被子中,不想舒莫辞竟猛地反握住他的手,力道大的让他吃惊。
“七哥!”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心口剧烈的起伏着,眼珠不停的转着,却没有睁开眼睛的迹象。
安宥知道她这是做噩梦了,又在药物的影响下无法醒过来,笨拙拍着她的手,“别怕,我在这里,别怕……”
半晌,舒莫辞才渐渐安稳了,安宥本以为她睡着了,不想她竟缓缓睁开眼睛,定定看着头顶简陋的白色纱帐。
安宥以为她还未清醒,怕惊着她,大气也不敢出,半晌,她才又缓缓闭上眼睛。叹息般开口,“原来不是梦——”
安宥一僵,舒莫辞握着他的手渐渐放松,就在安宥以为她会抽出手时,她忽地牵着他的手送到脸颊边蹭了蹭,“七哥,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那一瞬间。安宥几乎有落泪的冲动。他设想过无数次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他掳来会有的反应,却连做梦也不敢想。她会主动亲近自己,会无限贪念的说上一句,“七哥,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我饿了”。
“我去给你拿吃的——”安宥晕晕乎乎的走了出去。入目是一片金黄色的稻田,天边橙黄色的夕阳坠落大半。余晖映着彩霞,梦一般美的不真实,如同刚刚她细白温软的脸颊和温柔眷念的话语,安宥忽地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才笑了起来——
笑容还未在他硬朗的脸上绽放完全,他心有所感般猛地回头冲向屋中,屋中原本缩在屋角的崔氏跪在床上。死死抓着舒莫辞,安宥一眼就看到舒莫辞鲜血淋漓的手掌。就是这只手,刚刚还柔情款款的牵着他的手蹭着自己的脸颊——
安宥瞳孔猛缩,脸上的温柔完全被狠厉代替,猛地出手甩走崔氏,狠狠捏住舒莫辞右手手腕,“你做什么?嗯?”
舒莫辞刚刚与崔氏争抢时的激动已经平息下来,静静看着他暴怒的双眼,“我是一国公主,是游国公府嫡夫人,为匪人所劫,自该一死以全名节”。
“一死以全名节?你现在才想到一死以全名节?五年前你怎么不去死?”
“为人妇岂可与待字闺中相提并论?”
“为人妇”三字刺激的安宥更加狂躁起来,“你刚刚都是骗我?骗我走,你好全你的名节?!”
舒莫辞静静看着他,忽地俯身轻轻抱住他,“七哥——”
安宥一呆,浑身的戾气慢慢褪去,再次怀疑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自己大梦一场。
“七哥,”舒莫辞微带哽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在想为什么我醒来看到你就认定了是你将掳了来,而不是你从别人手中将我救了出来,你是我表哥啊,我们是抚国公府最后的血脉,督公一直要我们互相扶持,我们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模样的?”
安宥僵硬回抱住她,右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是啊,他们是抚国公府最后的血脉,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七哥既已决定为抚国公府的未来迎娶六公主,又何必后悔?放弃了抚国公府复兴的最后机会,如今又将我掳来,要我如何?聘则为妻奔者妾,七哥是我顶着逃妇的名头一辈子见不得光,要我们的孩子顶着野种的名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