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我们都走了十来天了,要什么时候才会到西岐国啊。”丁丁趴在马车内的桌子上,嘴嘟得老高,无精打采的样子,没了半分之前的兴奋。
“都过了十来天了啊。”苏希安淡淡的说道,眼神落在谭丁丁趴着的身子上,像是深夜里的湖水一样,沉静而忧伤。
明天便是她病犯的日子,这一路上,虽然是马不停蹄的赶着路,可是仍还需要近半月的路程才能赶到,希望到达之时司田已经找好了能解蛊之人。
“二少爷,到底还有多久?”谭丁丁没有得到答案,转过头看着他,眼神迷蒙,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快了。”苏希安理了理她额前的头发,笑道,害的某女的睡意少了大半。
“二少爷,你这句话都说了好几遍了。哎,要是有飞机就好了。”
“飞机?”苏希安不解。
“就是可以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围着地球转一圈也花不了多少时日。”
“地球?”苏希安皱眉。
“哎呀,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我要睡觉。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是没有精神呢,是不是晕车晕得太厉害了,可是王先生不是说吃了他那个什么药,不是不会晕车了么。”谭丁丁打个哈且,换了换姿势,开始入睡,虽然是在马车上,但是入睡的速度可是一点也不慢,对于这一点她当然不知道是因为中了嗜血蛊的原因了。
“老天,让我梦见铢离好不好。”丁丁呢喃。
苏希安闭上眼,丁丁,我一定会治好你。
第一卷 就这样开始倒霉了 第八十三章 再次病发
荷城。
灰暗的屋子之中,秦铢离坐在桌旁,烛火落在他脸上,闪烁不定,这几个月的战打下来,让他少了分儒雅多了分坚毅,眼神也凌厉起来,可是每每想到丁丁,就会顿时柔软下来,像是春天的一缕清泉。
桌上是一个小箱子,箱子里放着厚厚的一摞纸,纸上的文字,大小不一,惨不忍睹,毫无疑问的这就是丁丁的杰作了。
铢离一页页看过去,这已不知道是第几遍了,可是他依旧是一字一字的看过去,时不时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丁丁……”铢离轻轻叫着她的名字,想起她的笑脸,想起她尴尬的样子,想起她哭泣的样子,想起离别时不舍的样子……
要什么时候才可以相见,现在东曲国的攻势不减反增,那四皇子刘洛言果真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角色,这交战三个多月来,彼此都还未分出胜负,若再照此下去,这士兵的士气怕是会有所影响,然而这是一个为将者最不愿看到的。
不得不说的是,临走前丁丁给的《三十六计》与《息欢兵法》也帮助了他不少,相对于这个时空留下的兵书来讲,这计谋措施更是针对于现状地形有着详细的分析,可以瞬息万变,在了解敌我情况之后,结合地形,往往都可以制定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来。
铢离将信件收回盒子,眉头紧皱,丁丁中蛊的事他是知道的,虽然她寄来的信件竟是连自己吐血一事都没有说,但是派去暗中保护她的人传来消息,说是中了嗜血蛊,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恨不得立马飞身回到京城,可是作为一军之帅的他又怎么能义气用事,压在他身上是几十万大军,是整个国家。
铢离提笔回信,竟然丁丁不想要自己知道她中蛊的事,不想若要自己担心,那么就装作不知道好了,但愿此次西岐之行,可以解除她体内的蛊毒。
丁丁……
*……*……*……*……*……*……
“啊……”小客栈之内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穿破了夜,让睡在被窝里的人颤抖了几分。
“丁丁,你忍忍。”苏希安坐在床边,手紧紧握着谭丁丁的手,缓缓给她传输内力,用以减轻她的痛楚,可是一点也不管用。
“二,二,少爷,我,啊……”谭丁丁泪水汗水一起流,她怕疼,大小就怕疼,可是现在全身上下就像是有虫子在撕咬一样疼。
“丁丁,不怕,我在这里的,不怕,少爷在。”希安看着心疼一片,老天为什么要这样责罚她,如果可以,我愿意让她的疼痛转到自己身上,哪怕多受十倍都可以。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哇……”一口血吐了出来,暗黑暗黑的,喷洒在希安如雪的衣服上,像是绽开的黑色牡丹花。
“傻丫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希安将谭丁丁紧紧抱在怀里,想要把她融入在自己身体里,如果自己不放手,如果自己从起初就紧紧抓住她的手,带她游走于江湖,那么她会不会就没有这么一天了,自己从未如此后悔过,为什么自己要放手,先是希和,后是铢离,为何自己要这般懦弱。
“好疼,啊,好疼,我不要活了,呜呜,杀,杀了我,好不好,不想,忍受……”谭丁丁死死的抓住希安的手臂,指甲掐入他肉里血丝溢出来。
“不要说傻话,忍一忍就好了,乖,丁丁,乖,少爷在这里陪着里。”
“怕疼,怕……”
“傻丫头,你不想见到铢离了?”希安困难的吐出这这个人的名字。
“对,对,我,我要,啊,见铢离,还有息欢……”谭丁丁全身颤抖起来,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希安死死的抱紧她才能控制住她。
“对啊,你不能放弃的,知道么。”
“我,不,放弃,我是,无所不能的谭丁丁,我,啊……啊……”谭丁丁拼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挣扎几下,最终虚脱而失去了意识。
希安拍拍她苍白的脸,试图唤醒她,可是徒劳,他再次将她拥在怀中,感受到她那虚弱的气息,泪水落了下来,滴在谭丁丁冰冷的脸上,溅起水花。
“丁丁,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以后,我不会再放手……”
第一卷 就这样开始倒霉了 第八十四章 古怪朋友
西岐国。芙蓉镇。
“丫头,你又吃那么多,小心胃痛。”希安很无语的看着这个大快朵颐的女人,一脸的无奈,她的胃怎么就那么大,吃了两个烧饼两串糖葫芦连个包子,都还没有见饱。
“只要我不吃撑就不会有事的。”谭丁丁笑眼弯弯,嘴里满满的。
“那你为什么都要双份的?”苏希安不解了,看见什么都是要两个。
“因为我现在是病人。”丁丁狠狠的咬了一口。
“算是理由么?”希安像是在看怪人。
“嗯。”丁丁点头。
“其实有件事我想要给你说。”
“什么啊?”
“其实前面有一家很不错酒馆,我本是打算去好好的吃一顿的,可是你现在这样,还能吃的下么?”苏希安很是惋惜啊,都有些痛心疾首的感觉了。
“啊,你为什么不早说。”谭丁丁将刚要送进口的春卷伸了回来,那酒馆里的东西肯定比这个好吃。
“我可是提醒了你不要买的。”
“我还以为你是怕我花你的钱呢。”
“你家少爷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希安一脸不高兴,自己怎么在她心里就这么小心眼了。
“谁叫你送礼都是送泥人啊。”收礼的人都还在抱怨。
“你是不懂得欣赏。”
“切,我就只知道吃好睡好玩好,这样才是幸福的生活。”
“简直无法与你沟通。”
“哼,你听着,有句诗怎么说来着,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你不懂我才是。”
“这是那首诗里的?”
“不记得了,就是记得也不告诉你。”这首诗她是记得的,难得的很,可是很不要意思的是现在某女正处于抱怨状态,可以希安是没有福气欣赏这首《桃花庵》了,因为事后,她怕是想不起来。
“到了。”苏希安在一家酒馆停了下来,笑看着牌匾上的四个字:在水一方。这是属于他们苏家的产业。
“进去吧。”希安回头看向身旁,哪里还有谭丁丁的影子,她早已经跑进了客栈。
希安只好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跟了进去。
“啊……安安!!”希安一进酒馆就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害的他鸡皮疙瘩冒起。
“安安,我好想你啊!”一个墨绿的身影窜到他身前来,一把抱住他,让谭丁丁看得心惊胆颤。
安安?这个称呼好听,真好听。
“陆漫,放开。”苏希安眉头一皱,每次都这样,神经都快一根根断了。
唤作陆漫的男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手来,退开一步,嘟起嘴一副受欺负的样子:“怎么,几个月不见,就要把我给抛弃了。”
“扑哧!”一旁的谭丁丁笑起来,十分暧昧的看着苏希安,用眼神沟通。
二少爷,这个就是你的那位?
不是。
别不承认了,呵呵,放心我不会说的,想不到,你金屋藏娇藏到西岐国来了。
……
“少来啊,怎么,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要眉目传情啊?”陆漫很不满这两个人的忽视。
谭丁丁将注意力转到陆漫身上,上下大量了一个遍,陆漫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了,不过相较苏希安而言又差了些,不过有那么一分孩子气,多了份阳光,是一个明朗健康的男生。
“嗯,不错,还是很般配嘛。”
陆漫看着这个小女人用暧昧的眼神在自己和希安身上扫来扫去,自然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他立马装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安安,离别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是真的好想你啊。”说着还擦擦眼角看不见的泪水。
苏希安见着他这副样子,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哈哈哈,小弟弟,呵呵,我家二少爷可是想你得紧呢。”
“小弟弟,你叫谁小弟弟呢。”陆漫怒气上冒,被一个小丫头叫小弟弟,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