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它难以仿制的原因。”云净初将自己的令牌收回,“暗夜里,令主令牌与首领令牌、各组头领的令牌,靠近时互相之间都会有反应,而且反应不同,别人也许可以仿制它们的形状,却不一定仿制不了这种反应,而且,暗夜不仅仅是靠令牌分辨身份,还有其他的方法,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
“……”现在,云静熙已经言语不能,只是呆呆地点头。
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神奇之事。他感觉自己在听天书。看向云净初的眼神充满狂热的崇拜。每认识净初多一点,他就觉得她越发深不可测。如此强大而神奇的人,真的是他的妹妹吗?
看到云静熙的眼神,云净初大概猜到他误会什么了。她有点惭愧,其实,这几块神奇的令牌并不是她所制。
云净初刚遇到这几块令牌时,也觉得惊奇。
这些令牌是太子被诛时,她偶然见在他密室里找到的,一面白色的,两面黑色的,八面淡青色的。当时,和这令牌在一起的,还有一本古籍,上面记载了令牌的用法,还注明,有缘人才能开启。她当时想,太子是没法开启才放到了哪里吧。
古籍上记载,那面白色的为主令牌,黑色为副主令牌,青色的为臣属令牌,可通过滴血认主。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自己的血滴上白色的令主令牌,然后,那令主令牌竟然光芒大盛,然后开始疯狂震动,发出清越的声音,而旁边的其他令牌也像是疯了一般,随着令主令牌震动,光芒闪烁,发出的声音高低不一,好像在呼应一般,一直向令主令牌靠近,良久才歇。
古籍上还记载,令主令牌得主人血,即使千里之外,其余令牌全部震动,可示警和召集部众。
而副主令牌与臣属令牌如得令主之血和另一人之血,则该令牌归那人所有,而后,此令牌每得其主人血,则引主令牌震动,此令牌若第二次得令主之血,则解除与原主人的所属关系。
☆、360。较量,刀与东方辰
认主后,令牌若离主人身,可以通过此种共鸣寻回。
这就是刚才为什么云静熙和云净初的令牌会同时震动的原因。
“好了,现在就剩给刀的指令了。”云净初起身,走到桌旁,铺开纸,用一只鹅毛沾了一个瓶子里的药液开始用英文书写:“刀:我现命云丞相第三子云静熙为云组头领,代号云,直接听命于我,职责为保护云净舒及其家人,特命你传达我的指令,如有需要,请配合行动。令主。大元789年三月十三。”
大元789年三月,是去年的三月,她在冷宫的时间。
并且,因为她的身份是保密的,所以,她每次发出指令提到自己时都是直接称呼“云净舒”。
对于这个鬼画符一样的文字,云静熙当然是看不懂的。
“三哥,你也写一张吧。”云净初边说边将一支毛笔交给云静熙,“我念,你写。”
云静熙点头,执笔等候,云净初一边为他研磨一边开口:“首领:去年已得任命,因为令主吩咐,今日才告知令主决定,望谅解。云上——大元七九零年三月初四。”
落款时间是今天。
待云静熙写好信,吹干墨迹,云净初在一张纸条上写了云组二字,贴到了一个空柜子上,然后将那封指令和那封信叠好,放进了柜子里,“这样,刀下次来的时候,就会看到了。以后你就可以和暗夜所有成员互相配合了。”
本来,她的指令都是放到令主箱上面的,可是,为了不让刀产生她来过的怀疑,他只能假装这是她一年前写好,然后由她三哥放到这里的。
放好指令,云净初满意地勾唇,拍了拍手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说完,云净初对云静熙微微一笑,率先往大门外走去,出去后,云净初再次在墙壁上敲敲打打半晌,一边敲打一边告诉云静熙规律。
敲打结束,门合二为一,再次变成了一堵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墙。
云净初一边走,一边再次普及暗夜的知识。出了宅子,云净初立刻停止授课。
暗夜规矩之一:暗夜的所有话题,除了在小黑屋和暗道,任何可能有外人在的成和,禁止被提起。
如此,再次保证了暗夜的神秘。
与此同时,御书房。
东方辰脸上带着一丝探寻和沉凝,看着面前一身青衣,面色苍白,好像一个病秧子的男人。
他面前的男人就是暗夜的首领——刀,正在对他汇报他交代的事。但是,这并不是刀的真面目。
他从来没见过刀的真面目,这个男人,每次来见他,都是不同的面貌,几乎没有重复过。就连声音也是次次不同。
而且,只能是刀主动找他,而他想要找刀,只能在御书房外挂一个风车,当然,挂了,刀也不一定会立刻到。这个男人非常傲慢,他效忠的,只有云净舒。
让他奇怪的是,刀竟然现在还在为他办事,次次完美交差。
从这一点看,云净舒不可能活着!
☆、361。羞愧,震动
从这一点看,云净舒不可能活着。
如果云净舒还活着,一定不会让刀为他继续办事。而且,以暗夜对云净舒的忠诚,他早已遭受暗夜疯狂的报复了。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他警戒了这么久,竟然一次都没遭受暗夜的攻击,而暗夜的首领还在为他办事,铲除那些不听话的异己,探听各大家族的秘密,收集其他国家的情报。
那么,即使云净舒已不在人世,死的时候没来得及给刀留下一言半语,刀被蒙在鼓里,相信了他的话,认为现在那个净舒夫人就是云净舒。那么,看到疯掉的净舒夫人,为什么刀竟然不愤怒?不想着报仇?
他可不会自恋地认为,刀愿意全心全意效忠他。
今天之前,他明示暗示过刀很多次了,让刀效忠于他,可是,刀每次给他的回答都是沉默……
傲慢的、冰冷的沉默。
“……皇上,以上就是您让我查的事,如果没什么事,草民就退下了。”刀有条不紊地汇报完,然后躬了躬身,就准备消失。
东方辰连忙回神,伸手挽留:“等一下,朕还有事。”
刀面无表情的转身:“皇上请说。”
东方辰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开口:“……你为什么愿意为朕办事?”
“主人的命令。”刀言简意赅道。
“可是,她被朕打入冷宫,然后疯掉了,难道你不恨朕?”东方辰脸上带着一丝挑衅,冷冷道。
曾经很多次,他对刀动过杀意,如此的能干,又如此的傲慢,最重要的是不愿意效忠于他。他可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容忍他的国土上有不愿意听他号令的人。
“……”刀沉默,冰冷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看来是恨的。为什么没有动手?我不认为你是因为怕死?”东方辰脸上的挑衅越发明显。
“……”刀这次的沉默的时间长了点,长长的沉默后,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筒,然后拔掉塞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纸条,缓缓走向书桌。
刹那间,四面八方有紧绷的气息涌动,刀无声冷笑,知道那是东方辰的暗卫在紧张戒备。皇帝,从去年开始就越发戒备他,而他知道,这个男人在心虚。
脸上带着一丝嘲讽,刀将那张小小的纸条放到了东方辰面前,用手压住两端,上面熟悉的字迹刹那间跃入东方辰的眼帘:“吾若出事,与往常同,效忠东方辰。令主。大元七年三月十三。”
东方辰刹那间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脸上血色褪尽,眼睛缓缓睁大,好像不相信以前看到
大元七年三月十三,那时候,她已经被打入冷宫半个月,遭受了多次折磨,而她,竟然留下了这样的指令……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可置信,羞愧,震动,无地自容……各种情绪瞬间席卷了东方辰。
刀带着一丝轻蔑看了东方辰一眼,收起纸条,像是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收进了竹筒。
☆、362。如此的无耻
暗夜的规矩,不能将暗夜的事说给任何外人听,刀今天的行为是触犯规矩的。可是,他却想这么做。
从去年他出任务回来,得到令主被废然后在大火中疯掉的消息,他就憋着一口气,他一直隐忍着,按照回来后看到的指令行事,可是,昨晚收到的关于那场死因的情报,却让他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眼前这个男人,很可能害死了令主,却享受着令主带给他的一切,如此的无情,如此的无耻,如此的让人咬牙切齿。
良久,东方辰才找回自己的神智,嘴唇带着哆嗦道:“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个?对于暗夜内部的事,你不是从来不会向我透露半点的吗?”
刀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东方辰,眼睛里情绪翻涌:因为想让你知道你有多人渣,多不是人,多不要脸,多配不上她。
看着刀的眼睛,东方辰好似看到了刀心里的想法,脸色愈白。
“除了那个,那天前后,她还发出过什么样的指令?”东方辰脸色青白得不像活人,眼神却带着一丝羞愧和期待,开口询问。
“……”刀轻蔑地看了东方辰一眼,转身离开,一如既往地傲慢。
东方辰怔怔看着她,好似傻了一般。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重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在他如此对她后,还发出那样的指令。
那么的无悔,那么的坚定,那么的让他无地自容。
可是,心里深处却有个声音告诉他,那是真的,那字迹,是她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不是别人模仿。
良久,东方辰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软软地靠向后面的椅背。
云府。
云净初刚回到家,一进房门,就碰到云尚仁在她屋子里来回踱步。
“父亲?”云净初疑惑地皱眉。
“净初,爹想问你,你三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发去找巫九先生,大夫说你哥哥情况危急,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云尚仁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
虽然朱氏这边基本上是静熙在管事,但是,看那时的情况,好像巫九先生和净初更熟一点,今天早上看静熙的表情,好像不太情愿去请巫九先生,他自然清楚,这么多年,大夫人那一房,没少陷害朱氏一房,这次让静熙心甘情愿办事确实有点困难。也许,净初会好说话一点。所以,他想了想,就来找云净初了。
云净初摇摇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