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要半夜了,他怎么还没吃东西?
北宫逸轩将手中的书放下,起身过来:“不在身旁,吃不下。”
这话,听的她心中一软:“在皇上那儿吃了不少。”
说到这,她补充到:“他亲自动手给布菜,都担心今晚这饭吃的不消化。”
她这般说,北宫逸轩眸光一闪:“他今晚必是柔情似水。”
柔情似水?宁夏瞪了他一眼:“别糟蹋了这四个字好吧!”
这桌上的菜都凉了,宁夏忙吩咐着跟进来的冬沁去热,瞧着他将那炉上的酒端上桌时,宁夏说道:“他写了折子,似想将田曼云嫁于,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一句半句的,他也分析不出来;将那酒倒于杯中,鼻间顿时被酒香给填满。
修长的指端了酒杯,那下巴微扬之间,脖子拉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一杯酒饮下,喉间几个滑动,烛火之中,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她竟是看的痴了。
她看的发呆,他却是饮酒之后,手臂一伸,便是将她圈入怀中;那带着酒香的唇毫不防备的袭来,令她有些手忙脚乱。
一个吻,带着酒香,也带着一股莫名的意味;当冬沁和方童端着菜进来时,便瞧着了二人这亲热的画面。
冬沁面上一红,忙停下了步子,方晓不明就里,还想往里头走,冬沁忙将人拦下,直打着眼色。
二人这退了出来,方晓不解的问道:“这又是怎的了?”
“小点儿声!”
冬沁将碗放到桌上,双手对着,弯了拇指:“主子与王爷正亲热呢。”
方晓一听这话,愣了愣,那跟着端了菜来的方童步子一顿,目光微闪,又将那菜端了回去。
帐中,他终于是松开了她,宁夏这没喝酒,却是要醉在他的柔情之中;瞧着他眸光氤氲的看来时,面色微红:“还没吃东西呢,呆会儿该饿了。”
“嗯,这饿了许久了。”一语双关之间,下巴放到她肩头,双手环在她腰间;这才饮了一杯酒,他却似醉了一般。
宁夏担心他空腹饮酒伤了脾胃,忙扬声喊道:“冬沁,饭菜可是好了?好了便端来。”
听到这动静,外头的人忙将饭菜端着走了进来;宁夏想起身,他却是圈着她不放;最后她是尴尬的坐于他腿上,瞧着那二人垂眼将东西摆上了桌。
直到饭菜都上齐了,那二人退出去之后,宁夏这才拧了他手臂:“今夜怎么了?怎的这般任性?”
好歹也是个主子,也当有主子的样儿;哪儿能这般任性的?
她这般数落,他却是与她耳鬓厮磨:“许久未与蝉儿亲近了,便是抱着就不想松开了。”
这话,听的她一声笑骂:“好了,别贫了,先吃些东西,将今夜这聊斋与好生说说。”
说起来,小皇帝今夜这般做戏,还真是在演聊斋![】【笔]
这多用了一个新词,她花了半盏茶时光与他解释之后,就将今夜之事细细说与他听。
他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偶尔倒一杯酒喝上。
酒足饭饱之后,她的话也说完了;当她将小皇帝最后那番话说出来时,北宫逸轩便是忍不住的一声冷笑。
“离开雪域时,听说他命凌羽丰寻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有意思的东西?什么东西?
宁夏好奇,他牵着她起身,走到桌前,将方才看的书给她看。
宁夏疑惑的接过了书,当她看着那书中内容时,面上神情瞬间就变了。
☆、0325:小皇帝软禁周宇鹤
周宇鹤就是云闲,这对小皇帝而言,算不得好事!毕竟那雪域刺杀之事,与周宇鹤有扯不清的联系。
没消片刻,周宇鹤便被应瞿给请了进来;二人目光相对,周宇鹤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一声免礼,小皇帝坐到矮桌前,将那桌上的酒倒了两杯:“深夜请五殿下前来,不知可有扰到五殿下清梦?”
“睡的正酣,皇上深夜相召,不知所为何事?”
周宇鹤慵懒的入座,半分不客气的将小皇帝倒好的酒端了起来轻轻一嗅:“馥郁芬芳,倒是好酒。”
瞧着这人全然没有雪域之时的压抑束缚,小皇帝目光微沉,端起酒杯,扬头饮下:“她的蛊毒解了?”
“她?谁?”
周宇鹤一副茫然。
“自然是庄映寒。”
小皇帝见他装傻时,心中有怒,却是压着火气,耐着性子问道:“之前说过,蛊毒未解,便不能行房;如今她与逍遥王已有夫妻之实,不是给的解药?”
“皇上此言可听不懂了,难道皇上将那蛊毒下到了她的身上?记得到雪域之时她与逍遥王就有了夫妻之实,却没听逍遥王提过蛊毒之事。”
“那时便有夫妻之实?”
小皇帝面色微变。
雪域之时,她分明还有那印记,怎么可能与北宫逸轩有了夫妻之实?
见他不信,周宇鹤也不急,饮了杯中酒,这才回道:“不知晓她是否中了蛊,在游河那日之前,便撞见他二人温存;此时只有见着,皇上若是不信,也是没办法证明的。”
“的意思是,北宫逸轩给她解了蛊?”
“这就不知晓了,北宫逸轩本事不少,非但功夫盖过了,就连这配药制毒的本事亦是不低,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小皇帝越是问,周宇鹤便越是装傻,那一副‘真不知晓’的模样,看的小皇帝目光越加的沉:“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
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周宇鹤自个儿提了酒壶,续了一杯;又是饮了一口,这才一副舒畅的模样说道:“难道皇上不知道,那二人合作起来陷害于,险些将让命丧雪域?”
见小皇帝目光深沉的瞧来时,周宇鹤接着说道:“当初以云闲身份与们同行之时,便撞见过他们二人亲近,估计是为了灭口,他们想方设法的将太子遇刺之事引到身上,更是在打猎当日,利用田曼云将引到那雪山之上。
被他二人困住,甚至不明所以,就被庄映寒给设计了;最后宇文瑾利用谢雅容道出‘妖星’之事,她为自保,直接将那云闲的身份给扯了出来;如今云闲已死,这世间只有周宇鹤一人。皇上认为,若是知晓她中了蛊毒,会给她解药?”
恨她都来不及,哪儿能给她解毒?
周宇鹤这副慵懒的模样,面上却是带着冷笑;小皇帝听后,一时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小皇帝扬声喊道:“应瞿!”
守于车外的应瞿忙应声而入,当小皇帝一个目光扫来时,了然的拿出一个白玉瓶儿。
“精通医术,自然知晓这是何物;既然没给她解毒,朕又不能保证的往日行为,故此,只能委屈这一路上都安静些。”
这一路上都安静些的意思是,是个质子,不是什么事儿都能渗和的;就像今日,周宇鹤居然也跟着追了过去。
这,可不是小皇帝乐意见到的!
北煜之事,外人插手不得,周宇鹤这个难以揣测之人,更是参与不得!
所以,从此时起,到回京之后,这个男人都不能再用半分的功夫!因为他是北煜皇帝,他要打压谁,就能打压谁!周宇鹤若是敢违抗,他此时有的是法子来收拾此人!
雪域之事,小皇帝便怀疑周宇鹤与北宫荣轩相互勾结;好在被庄映寒识破,才让他活着出了雪域。
如今,小皇帝急着让庄映寒归顺,自然是不能让周宇鹤在其中再生事端,故此,这人绝对不能参与任何事情。
沦为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意识;周宇鹤很清楚这一点,故此,在小皇帝冷眼瞧来时,一声轻笑,接过那瓶子,自发的服下一粒药。
“朕知医术了得,故此每日三次药,不得违抗;到了京城之后,老老实实的呆在质子府,若是让朕发现,与北煜任何一人走的亲近,可别怪朕心狠手辣!”
“皇上说的是,既然是北煜的质子,也当知晓自个儿的身份,不管是摄政王还是逍遥王,都是不能亲近半分的;毕竟,那都是危及皇上江山的人物。”
嘲讽一笑,周宇鹤站了起来:“酒也喝了,药也服了,不知在下可否回去休息了?”
当日北宫逸轩拿出来的证据,就已然表明了周宇鹤的野心,更是暗指了他与北宫荣轩的勾结。故此,小皇帝对他不会有一丝的合作意向,也正是因为这点,周宇鹤也不必与他虚与委蛇。
瞧着那人甚是无礼的走了,小皇帝一甩手,便将桌上的杯子给挥到了地下:“周宇鹤,总有一日朕要让生不如死!”
从一开始的乔装身份来算计,到后来的与北宫荣轩合作企图杀了他和东周太子,这个男人,让小皇帝同样的恼恨!
周宇鹤方才将一切都推到了宁夏二人身上,小皇帝却相信,绝对不是这般简单!不管怎么说,周宇鹤与北宫荣轩合作杀他之事,便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只是,东周皇帝的信件尚未传来,宇文瑾又明显有了起兵之意,这让小皇帝不得不防,也不敢将周宇鹤给杀了。
想来想去,最后又想到了庄映寒的身上,想着当年之事,想着庄映寒与宇文瑾的仇怨,想到她与北宫荣轩的恩怨,想到她与周宇鹤的纠葛。
最后,想到了那庄家旧部,以及北宫逸轩与她的暧昧不明。
想到这些,小皇帝猛然起身,握紧了拳头:“庄映寒,必为后!必须为后!”
夜已深,那一番缠绵的人相拥睡去,小河流水依旧,那潺潺流水之音,伴着好梦直到天明。
山崩阻的路已被侍卫连夜清理,用了早膳之后,众人便拔营启程。
昨夜北宫逸轩让她告诉小皇帝,就说那些话已然传达,可宁夏一想到那小娃娃看那种书,还想拿她练手时,她这就忍了下来,心想着,也不急在这一时,反正总有机会见着的。
得给她时间消化消化这可怕的事实,毕竟,她还是接受不了小孩子看那些东西。对北宫逸轩推理出的那些结局,她更是避之不及。
宁夏这拖延症犯着,不想去见小皇帝,北宫逸轩刚出了她那营帐,昊天便上前说道:“主子,昨夜里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