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哥经常带我到处玩,他常带我去望斜阳看夕阳。我们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天边流动的云彩,看天际的云越来越红,像血一样的红,看夕阳慢慢地消失。通常我们不说一句话,只这样痴痴地看着,偶尔风哥哥也会边看着夕阳,边/炫/书/网/整理我的毛发,还会给我讲故事。
当我幻化成人形的时候,我不再整天窝在他的怀里,而是和他在百花林里玩捉迷藏。我们也会在花丛里奔跑,我们请花灵给我们当裁判,我每次都跑不过风哥哥,所以每次都在耍赖,说这不公平说那不合规矩,而他每次都迁就我。我们还在清水涧的溪涧里捉小鱼。每次风哥哥都捉了半桶了,而我连一条小鱼也捉不到。这种情况下,我会偷偷地把风哥哥水桶里的鱼,放进自己的水桶里,然后跟他炫耀:“风哥哥,你看,我也捉了很多。”
“很厉害啊,从哪里捉来的?”他明知故问,却又不拆穿我,等我自己招供。
“不知道耶。”我也装模作样地摇摇头。
“真的不知道?”
“我想想,哦,好像是从这里捉来的。”我指着他的水桶笑着说。
“好啊。”然后刮我的鼻子。
“刮扁了,就不好看了。”我打掉他的手说。
“那捏两下好了。”风哥哥笑着说,又想来捏我的鼻子。
“讨厌,又刮又捏的,这鼻子就更难看了,也就没人要了。”我嘟着嘴。
“没人要了,我要了。”风哥哥开心地笑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闪亮了我整个童年。
我们还会到望斜阳上的瀑布下戏水,在湖泊的浅处玩水仗,看水花欢畅地把我们的头发和衣服溅湿。我们的笑声和水花声在望斜阳里欢快地穿梭着,留在时间的平台上变成一个又一个风铃,轻轻一碰,发出爽朗的笑声,犹如当年一样真实。
有时候我们会从瀑布上飞下来,我总是紧紧地抱着风哥哥不敢睁开眼睛。风哥哥总是笑着说:“雪儿,没事的,有风哥哥抱着你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不要,不要。”我害怕地喊着,然后把风哥哥抱得更紧了。
“雪儿是胆小鬼。”这个时候,他就会笑话我胆子小。
“乱讲。”
不服气地睁开眼睛,看到风哥哥眼里的笑,知道自己又中计了。既然睁开了,我就认真的看着周围,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已经着地了。可是这里好像不是瀑布下的湖泊,倒像是山洞。
“这里是哪里啊?”我害怕地缩在风哥哥的怀里,不安地看着周围,这个地方我从没来过,这会是平淡谷里的地方吗?为什么我从没听光爷爷说起过?
“山洞啊。”
“真的是山洞啊,我们怎么会在山洞里呢,我们刚才不是在飞吗?”
我开始打量起这个山洞,四面都是石壁,石壁上光滑的一片,什么也没有。不过奇怪的是这些石壁都像是镜子,站在前面可以看到自己,摸一下却异常地冰冷。这个山洞很大,分上下两层,上层就都是这些石壁了,下层呢全是水,像个湖泊,也许和望斜阳上的那个瀑布是相通的。
“我们刚才飞下来的时候,我无意中看见有个山洞,就飞进来看看了。”
“怎么会有个山洞呢?而且这个山洞还这么地奇怪,光爷爷他们知道吗?”
“不晓得,知道了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它不过是平淡谷里又一个普通的山洞罢了。”
“那我们就不跟光爷爷讲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好不好?”
“好。”
从那以后,我不开心的时候,都会跑到这里一个人躲起来,等心情好的时候再出去。好几次我都想跳下去试试,看下面的湖泊到底是不是和外面的湖泊相连的,可终究没有那个勇气。我不知道这片湖泊下面有什么,亦不知道我跳下去以后会通往那里。这个山洞是这么地神秘,这石壁,这湖水都透着诡异的光芒,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再大一些的时候,我觉得这个瀑布是个结界,是被水长老和光爷爷他们布施的水咒。这里原先一定是没有瀑布的,只有下面那一个湖泊,而那个山洞也肯定不像风哥哥所说的那样,只是平淡谷里一个普通的山洞,它一定很重要,重要到要让光爷爷他们用结界隐藏起来。我想一定是这个山洞它太明显了,所以才会被结上结界。像风哥哥那么聪明的人,应该能看透这一点,可当时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说呢?我突然想起风哥哥看着这个山洞的时候,表情很奇怪,难道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什么,可他为什么不对我说呢?
回想着以前的事情,突然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山洞,我越发觉得这个山洞不寻常,我每次到的时候,都有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却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我继续想着以前的事情,我想起了我生病的时候,风哥哥会帮我熬一两个时辰的草药,然后吹凉苦口婆心地劝我喝药。而我永远都会记得一百年前,我贪玩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腿,风哥哥突然说要保护我一辈子。他认真的眼神掩藏不了他的自责和心疼,也是这种坚定的眼神让我突发奇想,我要嫁给他。
“风哥哥,我以后嫁给你,好不好?”
风哥哥错愕地不知道说话,惊讶地看着我,我好像也觉察到自己的唐突,脸不禁红了起来,可是我仍小声的说:“风哥哥,你以后会娶我的,对不对?”
“嗯。”风哥哥腼腆地应着,也红着脸。
这算是生死相许吗?算是约定终生吗?能算吗?想着这些往事,想着这些刻骨铭心的快乐,再看着眼前的风哥哥,才发现我依旧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没能从过去的痕迹里,找出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是什么掩盖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迫却地想知道,我突然间发现不知道我要的结果是什么?我希望风哥哥对我是什么情感,是哥哥对妹妹的兄妹之情,还是男子对女子的儿女之爱?这两种我要那一种,我要的是亲情还是爱情?而我懂爱吗?我懂什么是爱情吗?到现在我还分不清楚亲情和爱情到底有什么不同。
我不知道风哥哥对我是什么感情,而我同样也不知道自己对风哥哥是什么感情。我不知道我所说的以后是一个怎样的时间概念,是明天,是明年还是永远也不确定的时间。我以后真会嫁给他吗,而风哥哥真娶我吗?这个我们差点都忘记的约定,风哥哥他还会记得吗?就算他还记得,他是把它当作一句年不更事的童言,还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毕竟当时的他不懂得男女之爱,而我也用样不懂。那个时候我只想把对我好的人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我只想有个可以撒娇,可以依赖的人。也许他早已经忘记,只是为什么现在我会想起来?
难道我喜欢上了风哥哥,是一个女孩子对男孩子的喜欢,还是我已经爱上了他?我摇摇头,因为我不确定风哥哥对我的好,是哥哥对妹妹的好,还是男子对心仪女子的好。我一直在猜测,想知道熨贴在我们心里的到底是什么。可是一直都没有答案,我不禁苦笑,我连自己都搞不零清,又怎么会明白风哥哥心里在想什么。
想到最后我只能无奈地对自己说,这一切都只是一种像血浓于水的亲情,而不是什么海枯石烂的爱情。为了避免日后的尴尬,我只能对自己这么说,也只能这么说。
第一卷千年之前 第十四章 晚饭
更新时间:2010…3…12 8:57:45 本章字数:4073
“雪儿。”雨姐姐站在门口含着笑。我抬起头,原来到家了。
“雨姐姐。”我甜甜地喊着,收起那些往事,也许这些我也应该放下。
风哥哥把我放下来,我跑到雨姐姐面前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我坐在桌子旁,把族规扔在桌上,倒了一杯茶喝,然后端详起茶杯。
“雪儿,这茶杯有什么问题吗,你这么盯着它看?”风哥哥问我。
“为什么这些茶杯要刻上字呢?而且还是这些奇怪的诗句。”我一手托着腮,一手继续把玩着茶杯,好奇地盯着它看。
茶杯只是普普通通的陶土制的陶杯,但是杯身上却刻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为什么要刻这些字呢,陶冶心境吗?
“雪儿,错了,那不是什么普通的诗句,而是慧能所说的偈子。”
“偈子?”
“这个偈子本来是神秀说的,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可是慧能并不这么觉得,所以他就说了茶杯上刻的那个偈子了。”雨姐姐解释说。
人活在世,难免会有杂念和欲望,而这些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是大忌,所以茶杯上才会刻上慧能所手的那个偈子。想想菩提原本就没有树,明亮的镜子也并不是台,这些本来就是虚无的东西,又怎么会有尘埃呢?如果心无尘,心即是心,心即是菩提心。若心中有菩提之心,又何苦追求若无虚有的树,又何苦在意外在的形式。
修炼之时,心须要静要净,才能达到忘我的境界,所以光爷爷要我们紧记明净如镜,心如菩提,不要执意于空虚的寂寞,世俗的无奈,一切随遇而安,往事如风。而这一些无非是为了提高自己的修为。
“雪儿,你听过菩提树吗?”
“听过啊,好像是说因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悟道而名,被奉为神圣的树木。”
其实这菩提树别名思维树,树干粗而直,枝条茂密,全株平滑,叶子边缘呈波状,全缘,像卵圆形或是三角卵形,心型的叶柄有长柄,叶端长尾尖,网状叶脉明显。传说菩提树不能砍,亦不能当柴烧。
“所以你就该明白这个茶杯的用意了。”
“雪儿明白,无尘即是心嘛,我会的。”我再端详着茶杯,说。
“咦,雪儿啊,雷伯伯叫你看族规啊?”雨姐姐看见我仍在我桌子上的族规,问我。
“是啊,族规。”我无奈地叹口气,“雷伯伯说作为雪狐一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