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竹叶上。而玄机道长则端坐在离她不远的一片竹叶上。
“师傅。”沈喜臻惊喜地喊了一声,身轻如燕地朝他飞去。
玄机道长微微一笑,左手的手指朝她一弹,一颗红豆大小的珠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入了她的口中,她只觉得喉咙里传来咕噜的一声,那颗珠子便吞进了肚子里。随后,沈喜臻只觉得浑身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师傅,您给我吃的…是什么?”她抚着疼痛的肚子惊讶地问。
“是脱胎换骨丹,阿臻,你凭着这些年的不懈修炼,已到了脱胎换骨的阶段了。”说罢,玄机道长嗖忽不见。
“师傅,你也不问我要不要脱胎换骨就……”沈喜臻痛得眼泪直流,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命不由自己控制。
“这脱胎换骨具体指的是哪些方面?它对我的身体和生活有影响吗?”她很想这么问,可是玄机道长已经走了。她想高声地喊他停住但喉咙里又发不出声音来,肚子的疼痛感却越来越强烈,最后她不得不在地上打起滚来。
她抚着肚子不断地喘着气,不久便失去了意识。
等她稍微再恢复些意识时,她隐约中听到了母亲杜七娘的声音。她想睁开眼睛来看个究竟,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来,沈喜臻顿时感觉自己像频死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般。她不断地张着口,她想开口说话,可是张着的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耳边忽然传来杜七娘焦急地吩咐下人以及温柔地安抚她的声音。
她渐渐地忘记了疼痛和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片安静中睁开眼睛,看到了守在床边的杜七娘和姬月莲。
那么。她先前模模糊糊中听到的杜七娘的声音是真的。那玄机道长的出现和说的话是真的吗?她分辨不出来。
“你终于醒了?”杜七娘欣喜万分,忙俯身问她。姬月莲得知也精神一振,忙凑过脸来关切地望着她。
“是。娘,嫂子,我病了有多久了?”沈喜臻轻轻地问,声音有些颤抖。
“整整三天三夜了。昨日,皇后、太子妃和江唯白都来看过你。”杜七娘握着她的手说。
“哦。哦。”沈喜臻的眼睛眨了一下。
“你口渴吗?要不要喝水?”姬月莲问沈喜臻。
沈喜臻便点了点头。
姬月莲立即叫下人去端杯温水过来。
喝了半杯温水后,沈喜臻复躺下。
她想和娘亲、嫂子说说话,可是她浑身累极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作罢,只是睁着眼睛望着她们。
她们这几天一定很辛苦,不然眼睛不会红得那么厉害。沈喜臻顿感惭愧。
不知不觉中,她又昏睡了过去。
可这一睡着之后。她竟然整整五天都晕迷不醒,脉象还一度停止了跳动。
这五天里,连梦都不曾光临她的脑海。
杜七娘每日以泪洗面,各路的名医也束手无策。光昭帝焦急万分,立即派人给正在北部治水的楚子厚去信。反正从时间上预算,北部那边的治水工程也应该是这几天完成了。
光昭帝一边派人快马加鞭地给楚子厚去信,一边全国各地寻找名医。
从她这次的病情来看应该是康复的机会极微了,因此有几位拥护太子的大臣劝光昭帝不要再费心地为她求医,倒不如早点做好后事的准备。其中包括江丹子。
“这怎么可以?”光昭帝听后暴跳如雷,他完全没办法对沈喜臻的病情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因为她的存在对曦国来说意义实在重大,况且若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不仅是曦国的巨大损失,也会严重地打击到楚子厚,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错失。
送信人快马加鞭,一路直赶,终于在第三天上午赶到了北部,将信送到了楚子厚的手上。
楚子厚这天正好完成了北部治水的工作,准备明日一早就回京的。他看了这封信后便再没心情逗留,立即连夜往京城赶。
“阿臻,你一定不要有事,我很快就赶回去了,等着我。”在路上时楚子厚不断地在心里说,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回到她的身边。
王爷府上到处笼罩着一片悲伤。
沈喜臻自那晚清醒过一次之后就整整五天再也没有醒来过,加上脉象虚弱到时有时无,大家都有种凶多吉少之感。
如今,沈喜臻除了吞得下药汤和水之外什么也吃不了,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了下来,远远看去已然行将就木之人。一向坚强的杜七娘看到此情景也只有不断地祈求上苍保佑的份了。
这夜的入夜时分,沈喜臻那被放在床头的小木盒内隐隐地发出了一丝红光,周围的人对这小木盒一无所知,自然是没有发现这个现象的。
不久之后,有人急匆匆地进报杜七娘:“夫人,外面有一白胡子老道求见。”
那会不会是沈喜臻的师傅玄机道长?杜七娘心下暗忖?立即整理了一下衣装出门去迎接。
杜七娘出得大厅一看,来者果然是玄机道长,顿时喜不自胜,心想——这下喜臻应该有救了。
“道长,好久不见!”杜七娘忙朝他行礼道。玄机道长伸手扶她起来,说:“带我去见阿臻吧。”
“好,道长请随我来。”杜七娘忙领着他便往沈喜臻的住处走去。
如今非常时期,她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只求道长能救喜臻一命。
进得沈喜臻的房间,玄机道长哪里也不看直接地看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沈喜臻,嘴里顿时发出一声:“奇怪。”说罢立即向她的床边走近。
他那一声‘奇怪’被杜七娘听得清清楚楚,杜七娘不仅纳闷——他为何要说‘奇怪’?喜臻每年大病一次已经是举国上下皆知的事啊。一边这般想着一边追随着他的身影。
见他忽然伸手往喜臻的床头,杜七娘顿时吓得快要尖叫出来。(未完待续)
第188章 病因(3)
玄机道长这是要做什么?他的手正伸往喜臻头部的左侧,可他是一名道士,还是喜臻的师傅,他怎么可以……杜七娘赶忙走过去,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也许有些粗鲁,但她必须对他这般大胆的行为加以阻止。
“您是要给她问诊吗?”慌乱之中杜七娘忙问。
道长也不回答,而是从喜臻的床头拿出那个小木盒,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杜七娘说:“怪不得她会病到这么严重,原来是这个离开了她的身体。”
杜七娘顿时吓得面如土灰:“它……有那么大的作用吗?”
那是她给沈喜臻擦身子时取出来的,那时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小木盒的用途,如今听玄机道长这么一说她心中顿时充满了愧疚,若不是玄机道长及时来到,她岂不是差点就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想到这杜七娘不禁冷汗直冒。
玄机道长从她的眼神中已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笑着说:“嗯,它的作用很大,尤其是在她生病时,若让它长期地离开她的身边,则她很有可能会一命呜呼的。”
“那么严重啊!”杜七娘连连擦汗。
“请夫人将它放回她的贴身衣物里吧。”玄机道长说。
“好好好。”杜七娘不敢有半点的迟疑,立即将那小木盒放回了沈喜臻亵衣里的小口袋。
做完这件事之后她才略松了一口气,忙问:“道长,那阿臻这下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吧?”
“如果她的体质能挺得过去的话那就不会有危险。”玄机道长答。
也就是说关键还得看沈喜臻自己?可她现在正不省人事,杜七娘又暗暗地吸了口气。
看见杜七娘一脸的担忧,玄机道长说:“你也不要过于担忧和自责。生死有命,不可强求,但阿臻还命不该绝,我相信她会挺得过去的。”
听得玄机道长这么一说,杜七娘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些。
“我在外厅为她施法,这样应该会对她的病情有所助益。”玄机道长对杜七娘说。
杜七娘自然求之不得,忙点头。又体贴地问他:“您吃过晚饭了吗?需不需要我叫人给您准备一些吃的?”
“我已经吃过晚饭了。谢谢!”玄机道长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杜七娘继续留在房里照顾喜臻。
这一夜,玄机道长一宿没睡,在聚精会神地给沈喜臻施法。直到天亮时他才睁开眼睛,对杜七娘说:“她应该能挺得过来了,不过清醒则需要两三天后,这封信请你帮我在她清醒之后转交给她吧。”说罢。向杜七娘行礼告辞。
“道长,请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您和阿臻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我想她一定会有很多话想跟您说的。”杜七娘情真意切地挽留着。
玄机道长超然一笑说:“我将要跟她说的话写在了信中,她看了便知道了。”才刚说完,他整个人便嗖忽不见了。
杜七娘感概万分却无无可奈何,只好任他去了。她将那封信锁在了沈喜臻房间的抽屉里。
却说楚子厚连夜赶路。三天后终于赶回到了王爷府。跳下马之后他便直奔他和喜臻的寝房。
房间里,沈喜臻依然昏迷不醒,但是气色看起来却比前几天要好了些。她依然像是熟睡了一样安静地躺在那张大床上,越发显得她瘦小可怜。
楚子厚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快步走过去。
姬月莲首先看见了他。忙起身行礼,杜七娘也大喜过望地回过头来朝他行礼打招呼,楚子厚已顾不得许多,一把将沈喜臻的手握住,眼泪便充满了眼眶。
还好,还好,她还活着,不然他也生无可恋了。
众人见他深情款款地亲着沈喜臻的手,也都识趣地退了下去。
楚子厚坐到床上,轻轻地抱起她,让她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他知道,每逢她觉得自己累了、脆弱了的时候就会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她的身子软软的,又由于病重期间没有吃到多少东西而越发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