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吻住我的唇,不让我叫出声,我吱唔着,想扭头避开他的热吻,可他的唇牢牢地在压在我的唇上,让我动弹不得。正当我准备一脚踹过去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声音,一个侍卫的略带慌乱地说道:“少主,托达达长老的侄子回来了,还带来了不少新招募的外族人,正在族长那里叫嚣着。”
奥斯纳的手顿时停了下来,神情阴沉,他又狠狠地吻了我一下,才坐起了身。我松了一口气,他终于要离开了。披上了外衣后,已经走到了房门口的他猛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到了床边,说道:“你快把衣服穿上,和我一起出去。”
“为什么?”我手忙脚乱地拉过了散落床边的衣物,七手八脚地穿上,“我不想和你出去。”我想穿好衣服是真,却不想与他一起外出。
“别问那么多,快点穿!”他嫌我动作慢,拍掉了我的手,迅速地为我系上了缎带,动作熟练,我不禁冷笑了起来,“这么会为女人穿衣服,是不是做过很多次了?”
他的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声音带点沙哑,“很好,你终于也学会嫉妒了,我很满意。”
我想驳嘴,却发现不知该说什么,不知有什么话驳回去才好。
他这时已把我从床上拉了下来,牵着我的手朝门外走去。门开了,门外已站满了一堆族人侍卫和侍女,他把我交给了两个高个子侍女,“你们照看好了。”
“是。”两侍女几乎同时领命。
我有些不满,他把我当成什么了。随着众人跟走在他身后,我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拿他毫无办法。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是不放心把我独自留在房子里,担心中了别人的调虎之计,怕别人把我捉去了威胁他,那可就不好办了。
春天的雨水很多,豆大的雨珠不断从天空落下来,千条线万条线,密密麻麻,形成了一道雨帘。
地上满是水洼,所行之处,泥水溅起,四处飞散,不一会儿就污了长长的裙角。
我同侍女和族人们一道走在雨中,雨水像倒沷的盆水,不断落在我们身上,水珠顺着发稍落在我的脸上,不一会儿冰凉了一片。奥斯纳走在最前方,不时地回头看向我,我扭过头,似作不在意。
不一会儿,一个侍女匆匆来到我身边,将他的长长披风披到了我身上,我立刻拒绝,几番推挡下来,侍女拿我没办法,只得拿了披风又匆匆到前方覆命。奥斯纳又回过头,眼里全是愤怒和恼恨,我冲他扮了个鬼脸,切,谁稀罕你的东西。他看着我,眼睛里的怒火居然慢慢地消失,嘴角微微牵起,扬起一个俊美的笑容。
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一下又一下,让我徒然慌乱,我蓦地转过脸,不敢再看。
这时的我们,处于“打情骂俏”中的我们,并不知道傲鹰之星的主人正在狼狈逃望中。一个艳倾四方的美丽皇后,如今披头散发,满面污垢,衣裙破烂,跌跌撞撞地在树林中奔跑。
她的心中满是恨,她恨这个世界,恨所有的男人和女人,还恨她的父母,恨他们为什么把她带来这个世界,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和苦难。
无可否认,这个世界有时就是她想象的这个样子,可有时又不是,只是她的痛苦和怨恨将世界的黑暗无限地放大而已。
她正在逃避两个男人,两个号称这片大陆上最爱她的两个男人,她讨厌他们,她恨他们。他们和她明明是兄妹,却偏偏打出爱情的旗帜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她发誓要逃离他们的魔掌。
这两个哥哥,都曾经是最强大帝国的一国之君,都曾把她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一个把她关在高塔里十年,另一个把她关在城堡深处的房间里五年,他们口口声声地说爱她,却又带给她无尽的痛苦。
她要逃,她一定要逃,逃到那个曾经给她温暖和甜蜜的男人身边。纵然这个男人将要和她的亲妹妹举行正式的婚礼,她也要把他给抢回来。
一定,一定要!她喘着粗气,放快了脚步,扶过了一棵又一棵的树,赤着脚踩着松软的土地,拼命地向前奔着,热汗如落雨,落在她的脸上,睫毛上和鼻尖上。
穿过了这片树林应该就可以出多罗列国了吧?她跌撞奔着,混乱思考着,脑子里浑浑噩噩。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知晓了心中那个男人的下落,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夺回他。她现在已和那个国君哥哥闹翻,和另一个反目成仇,她已没有了退路。她一定要找回他,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她也会去试。
第三卷 傲鹰之星 第七十二章 情 仇(二)
第七十二章 情 仇(二)
夜空一个惊雷,乍响在大地,她惊得跌在了泥水里,脸埋入了污泥中,狼狈不堪,又一道闪电划过,银白色的光芒宛若游龙一般,在天空中闪耀过后又骤然消失。
几秒过后,滂沱大雨落了下来,哗哗作响,不断地打在她纤弱的身体上。她艰难地从泥水里爬起来,整个人宛若泥人一般。有谁能想到这个满面污泥的女人会是一个绝世美女,她苦笑着,自我嘲弄着,继续跌走在黑暗的森林里。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使她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
她四处张望着,想找个地方避避雨,左顾右看之后,徒然发现林子的西面偏僻处隐隐现出光亮。她喜出望外,撩起了长裙,加快了脚步,朝那个方向奔去。跑了三百多米后,借着闪电的光芒,她看到了一间茅草房。
淋雨站在茅草房前,她有些犹豫,该不该进去呢?这片树林已经荒了很久了,几乎没有人烟,也极少有野兽,怎么会突然出一间茅草房呢?难道是一个陷井?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惊雷乍起,闪电辉芒,“咔嚓”一声,一旁大树的枝干被生生地劈了下来。她尖叫一起,再也无暇思考,冲进了那间茅草房。
茅草房内生着一堆火,一个穿着长帽连衣的男人正坐在火旁,连看也没看她这个外来人一眼。
这个男人的脸和头发被隐在长长的深灰色长帽中,看不清他的长相,也弄不清是敌还是友。
她扶着门槛,喘着气,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的嗓子已经沙哑,喉咙干涩,一个字都说不出。
这个男人仍然没理会她,斜靠在墙角,用树枝弄着火堆。
艾达喘息着,犹豫着,水珠顺着发丝不断流落,全身上下都已湿透,长发紧紧贴在衣裙上,粘粘湿湿,一阵冷风吹来,她冷得直打哆嗦。
不得已,她一步步,缓缓地走到了火堆,并坐了下来。火堆正熊熊燃烧着,烧得树枝咯吱咯吱响,直到这时,她身上的寒意才渐渐地褪去。
时间缓缓地滑过,夜已经很深了,巨大的风不断从破窗子里吹进来,火焰被吹得东摇西晃,但却一直没有熄灭,实在令人惊奇。
艾达也靠在了一边,把脚伸得离火堆近了一点,暖意霎时传来,她的身体在一瞬间放松了下来。她倦了,也困了,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
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香了,她忘了自己身在那间简陋的草屋里,也忘了自己正处于艰辛的逃亡中。
梦里,有些奇异的,她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好像还有父王的。她从未梦见过她的母亲,也从未梦见过她的父王,可这一次,居然梦到了。
梦里,她听到了母亲的哭泣声,听到了父王轻声的劝慰,听到了他们细细地低语,“母亲,母亲……”她行走在白雾蒙蒙的梦里,焦急地喊着,“还有父王,你们在哪里?带我走吧,带我走吧……”后面的两句几乎是哭着喊了出来。
她原本是一个强大帝国的最受宠爱的公主,有着令人羡慕的地位,可为何却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她聪明,能干,还拥有惊人的美丽,为何却始终得不到幸福?
“母亲,父王……”站在朦胧的雾里,她歇斯底里地哭喊,“你们为什么不带我走?为什么,为什么?”
她哭着,喊着,跺着脚,就像一个绝望透顶的女人。
突然之间,隐隐地,她好像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似在哭泣,又似在低语,她竖起了耳朵,却始终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她烦躁起来,焦急起来,走来走去,不禁再度尖叫:“母亲……”
这一次,她的叫声喊醒了她自己,她从梦中惊醒,身子猛然抖动的同时感到脸上凉凉的。
她满眼都是泪,止也不止不住地从脸上滑落下来,泪眼朦胧中,她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向了脖子上的一条项链,那是她的国度里最珍贵的东西,是一条据说含有奇特力量的魔法项链,也许是它让她梦见了她的母亲,和父亲。
阳光从破窗子里透了进来,那么温暖而灿烂,谁能想到昨晚有那样一场寒冷的凉风和夜雨?
她的情绪渐渐平静,站起了身,理了理衣裙,这时才发现茅草屋内只有她一个人,那个神秘的男人不知何时竟已离开了。
阳光普照,金色的光线照在了波光粼粼的巨湖上,湖水清澈,泛着蓝绿色,可以见到水底游来游去的五颜六色的长鱼。
艾达加快了脚步,行走在林中。她的手中还有一张地图,这是她在多罗列国城内找一个贵族子弟用重金买来的地图,上面画着往荒原的路线,那片荒原里据说有一个结界,结界里有一片海,海的另一边就是联合部族的地底之城。
太阳升得很高了,她时不时地看一下手中的地图,,以确认自己走对了方向。就快走出树林的时候,她突然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细碎的打斗声借着轻风传了过来。
她警觉了起来,迅速地溜跑到几棵大树围绕的一个小山丘后,她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后面,借着密密的绿叶,露出一双眼睛,朝打斗声的方向看了过去。
十来个男人正围着一个深灰长衣的男人打斗着,他们的刀剑碰撞在一起,发出了丁当的刺耳声,偶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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