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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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圣记-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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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璟头也不回,只是看着河里的贺振。贺振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已经奄奄一息。

    “快把人拉上来。”胡宸喊完,见陈璟依旧把贺振按在水里,沈长玉也大怒,气得喊了起来。

    循水亭只有那么一条船,沈长玉和胡宸过不去,只能干着急。

    陈七也有点胆怯,问陈璟:“要不,就算了,把他拉上来吧?”

    “等一会儿。”陈璟使劲拉着贺振的胳膊,观察贺振的面色,道,“再等一会儿,他就要晕了。”

    岸上的两个人越发怒了。

    陈七也越发不安了。

    “算了央及。”陈七劝陈璟,要去帮忙拉贺振,“下次再教训他。”

    “这是治病。”陈璟终于道出实情,“要等他冻得晕过去”

    “啊?”陈七懵了下。

    治病?

    治什么病?你小子方才不是说,先捉弄捉弄贺振,再治病吗?这到底是捉弄,还是治病?哪有把人呛在水里治病的?

    贺振可是得了寒症。

    把得了寒症的人呛了河水里,只会添重他的病情,算什么治病?

    “好了,帮我拉起来。”陈七懵得那个瞬间,陈璟突然喊他。他发怔的时候,贺振终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了。

    陈璟的目的达到了。

    两岸的沈长玉和胡宸还在喊,让他们赶紧把人拉上来。

    这边,贺振已经晕了。

    陈七连忙搭手,把贺振拉上来。

    等贺振拉上来,陈璟也无力坐在船上。

    陈璟的后背,都湿透了,额头全是汗。

    贺振原本不重,但是他穿得多。那么多衣裳,浸了水,重量添加了十成。贺振还不停的挣扎,更增加了重量;而为了不让他出水面,陈璟诓骗陈七,让他把贺振按在水里。这个按的过程,又增加的重量。

    而这些重量,都靠陈璟提着。

    等贺振拉上来,陈璟松了紧提着的那口气,整个人也累得脱力,差点也晕过去。  



第026章秘密

    第026章秘密

    贺家兄弟今日来南庄,并不是单纯给陈二道喜。

    老大贺提得知了一件事,和陈氏将来的声誉有关,他想私下里告诉陈二,卖个人情给陈二;而他弟弟贺振,因为许久不曾见客,也想到亲戚家的庄子上散心。

    贺提还没有机会单独和陈二说话。

    而他弟弟,和陈七、陈央及兄弟俩倒说得热乎。

    最后,他们三个居然起身,要出去走走。

    “早些回来,一会儿要开席。”贺提叮嘱弟弟。

    陈二也吩咐陈七:“别捣乱,听到不曾?”

    陈七是最听陈二的话。

    “知道了二哥。”陈七回道。

    表兄弟三人出去后,贺提见陈二的贵客沈长玉也出去走走了,陈二正好得空,他就给陈二使眼色,低声道:“二哥,借一步说话。”

    贺提今年二十五岁,长得虎背熊腰,外人可能以为他是个莽夫。殊不知,他只是天生长得这样,为人一点也不莽撞。他十四岁就帮着三姑夫做生意,比起弟弟贺振的荒唐,贺提可是贺家兴家之子,聪明能干。

    因为混生意场,贺提精明百倍。所以,贺提说借一步说话,自然是有比较隐晦的事要告诉陈二,而不是故弄玄虚。

    陈二当即就起身,带着贺提往后面的小厢房。

    正院后面,有间小厢房,是宴请时,供宾客歇脚用的。怕宾客喝醉了,或者不舒服等。院子里种了两棵梨树,年岁依旧,虬枝如盖,翠叶葱葱,只是已经不结果子了。

    陈二带着贺提到了小厢房,开门见山问他:“表弟有何话要告诉哥哥?”

    贺提却警惕看了眼外面。

    四下里静悄悄的,远远还能听到正院的鼓乐声,庭院唯有乳燕蹁跹,落在梨树梢头,流连呢喃。

    “是关于沈家的。”贺提悄声道。

    然后,他俯身,在陈二耳边,说了半晌。

    陈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贺提说话,陈二眼眸温和尽敛,寒光如冰。他袖底的手紧紧攥了起来,努力让心绪平复几分。

    沈家,就是那个“一门两进士、合族三举人”的南桥巷沈家。

    今日的贵客沈长玉,就是沈氏子弟。

    “消息确实么?”片刻后,陈二声音平稳问贺提,他幽深眸子锋利收敛,似古谭无波,平静却寒凉。

    “不敢说十分把握,也有六七分了。”贺提道,“虽说是五舅舅屋里的事,若是闹出来,整个陈氏也有受人指点,二哥还是要早做打算。”

    “我自有分寸。”陈二冷声道,“多谢表弟告知。只是,不知这件事还有几人知晓?”

    “就我和周掌柜。沈氏针线房一年四季的布料,都是咱们铺子里挑了上好的送去。不是我亲自送,就是周掌柜送。这事,是沈家针线房里的管事,告诉周掌柜的。周掌柜是我们家的老人,我和我父亲都很信任他,他懂得轻重。

    他知晓此事后,立马告诉我了,让我私下里和二哥说一说。到底还是要查证一番,免得起了误会。”贺提道。

    陈二一颗心稍安。

    “这事,也劳烦表弟保守秘密。”陈二道,“我自当谢你!”

    “二哥言重!”贺提道,“咱们陈贺两家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岂会乱说话,坏了陈家的声望?二哥无需担心我。别说我,就是周掌柜,我也敢下保,他绝不会外说。”

    陈二颔首,给贺提深深作了一揖:“多谢表弟。”

    “二哥,这是应当的,应当的!”贺提忙扶起陈二,转身也给陈二作揖回礼。

    两人客气一番,小厢房里重新归于沉寂。

    很安静,院子里静谧得阴森。

    陈二立在轩窗前,久久没动。他静静看着院子里,在沉思什么,眼眸如刀刃锋利。

    檐外,一只灰雀轻掠而过,引得虬枝树叶簌簌,掀起了阳光金色的纹路,陈二的眼睛里,也起了点滴涟漪。

    陈二终于回身,笑着对贺提道:“走吧,快要开席,叫客人等咱们,倒是咱们失礼。”他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温和,目光幽静自信,丝毫没有刚刚的阴鸷狠戾。

    贺提心里一紧。他有点害怕这样的陈二。

    “是。”贺提笑着应道,转身要替陈二开门。

    外面,却传来脚步声。接着,就有人敲小院门。

    陈二从小厢房出来,亲自去打开反锁的院门。

    来的,是五房的长子陈珑,排行第八的堂弟。

    因为陈二和贺提刚才提到了沈家和陈氏五房,倏然见五房的陈珑,陈二神态有点控制不住,阴森顿现,看着陈八。

    陈八被二哥这样吓了一跳,到了嘴边的话也吓得咽了下去,怔忪一瞬,不知该说什么。

    “什么事?”陈二的情绪一闪而过,声音低沉温柔问陈八。

    陈八回神,怯怯后退两步,才说:“我是来找大表兄的。”

    贺提就上前几步,笑着问他:“何事,八弟?你方才不是跟着末人和央及,怎么自己跑过来,末人他们呢?”

    他往陈八身后望了望。

    贺提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弟弟贺振和陈末人闹了矛盾?那个陈末人,是个混沌不知道理的家伙,最是顽劣,他才不管谁能惹、谁不能惹。

    要是他们闹起来,虚弱的贺振肯定要吃亏的。

    贺提不由在心里暗急。

    “七哥和央及哥哥带着二表哥,去了循水亭。央及哥哥说,他读了几本医术,会治病,他要给二表哥治病,让我特意来告诉大表兄。大表兄心里有数,若是治好了,别忘了诊金万两。”陈八道。

    说罢,他自己又不着痕迹后退半步。

    他来传这么不靠谱的话,挨骂是免不了的。

    果然,听了这话,陈二和贺提脸色皆变。

    “去循水亭做什么?”陈二低喝,“那里湿气重”

    这话一说,贺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贺提扭头问陈二:“二哥,七弯巷的那个央及,他会医术吗?”

    陈二苦笑了下。

    贺提就知道,陈二的答应是“不会”。贺提再也不顾了,快步往循水亭方向跑去。

    自从两年前陈璋进京赶考然后失踪,七弯巷日子就越发拮据。陈央及念了点医书,听闻贺家放言谁治好了贺振就酬谢万两白银,心里起了主意,想赚那个钱,贺提能理解。

    但是,也不能拿贺振的命开顽笑啊、!

    贺振的身体已经虚弱至极,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要了命。

    贺振是贺提唯一的兄弟,贺提比父母还要关心贺振。听到如此胡闹,他又气又急。若是贺振有个三长两短,杀了陈央及也无济于事!

    陈央及的命,也换不回贺振的命!

    贺提疾步快奔,往循水亭而去。

    陈二在身后骂了陈八几句:“末人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医者掌生死,那是随便玩的?若是水曲有事,你们可怎么办?”

    陈八哭丧着脸:“这是七哥和央及哥哥的主意,我原是不肯的”

    “你还犟嘴!”陈二呵斥,“回头再收拾你!”

    说罢,他也快步跟上贺提,往循水湖而去。

    “治病是假的。末人看水曲那么怕冷,想把他弄得湖里去,捉弄捉弄他,怕是真的。”陈二心里暗暗叹气。他是最了解自己那个庶弟的,平日里想方设法整兄弟们,以此取乐,不知轻重。

    陈末人看贺振那样怕冷,把他推到湖水里,贺振肯定更加怕冷挣扎。陈末人就喜欢用这种残暴的方式来玩闹。

    贺振病成那样,今天会不会有去无回?

    陈二也头疼。

    若是在南庄出了事,责任都在陈二身上。他办个宴请,反而惹了事,这是他能力不足,祖父知晓要失望了。

    想到这里,陈二心里添了杀意。

    陈末人,这次真的犯忌讳了,陈二要好好教训他。

    他快跑着追上了贺提,表兄弟俩都是一脸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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