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回来了。”付芝兰笑着和卫振武打招呼。
卫振武脸有愧色:“弟妹,对不住,杜林没来。”
杜林是卫振武推荐的这许多人之一,曾经做到六品校尉,官也不算小了。
“没事,她今日是不得空闲吗?”
“弟妹,杜林只怕是不会来了。”卫振武叹道。
“啊,为何?”没等卫振武回答付芝兰瞧见她脸上的神情也猜到了八九分,笑道:“也没什么……”
“不是,弟妹,”卫振武急道:“我知道这样说有些强人所难,弟妹,杜林的确不错,我希望你能用她。”
“大姐这样看重她,想必是有过人之处了。”
卫振武叹道:“她曾经救过我一命,左腿也就是因为救我被马踏伤,废了。”卫振武神色黯然:“她自从受了伤退下来后,本来领了个兵部会同馆大使,日子也还能凑合着过下去,但是她性子不好,得罪了人,连官也丢了,现在日子过得什么辛苦。弟妹,杜林这人虽然腿脚有些不便,但练兵却是一把好手,身手也了得,你若是用了她,定然不亏!”
“练兵?”付芝兰琢磨着。
“弟妹,杜林十五参军,在沙场上摸爬滚打二十余年,她手下带出的兵何止上万?只是她性情耿直,不懂看人脸色,时常得罪人,一个校尉便做了十五年,不然按她的军功做到三品也不遑多让。现在她生活艰难,就靠她夫郎和小儿做些针黹浆洗过活,实在是令人痛心。她也不愿受人接济,但以她的性情也谋不到好的差事,这几年我也只能暗地里帮她……”卫振武重重地叹息。
付芝兰摸了摸下巴,思付片刻,笑道:“大姐,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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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无家可归的六人安排在赌坊住下后,付芝兰脸有倦色的和卫迎寒一道回府。
“赌坊还要找个人做饭才是,不然这些人吃饭每个着落。”付芝兰道:“二哥哥,明日你和我一起过来,我想交代一些事项赌坊应该就可以开张了,开张就定在后日好了。”
卫迎寒吃了一惊:“这样快?也不挑个日子……”
“没必要,”付芝兰摆手道:“再拖下去我怕来不及了。赌坊的其他人都是一些有经验的老人,现在护卫齐了,安排好她们也就可以了。而且咱们就算试营业,发现问题及时改进。”
“那赌坊总要换块牌匾吧,还是你仍用原来的名号?”
这倒是个问题,付芝兰想了想:“那改什么名字好?”
卫迎寒想了一会也没个好建议,说道:“要不去问婆婆?”
“我娘?”付芝兰直觉否定:“我可不敢拿这个去烦她。”她随意地向车窗外看去,脸色一变,立即缩了回来。
“怎么了?”
“没事。”
卫迎寒挑了挑眉,自己向外看去,并未见异常,也就放下了。
付芝兰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道这两人怎么来了这里,这条路是通往丞相府的必经之路,去苗风家也要通过此处,难道……付芝兰一想到那北滨的术赤与术珠是来找苗若兰的,不由得大感头疼,她伸手按住额头低低呻吟了一声,那个术赤该不会是这样死心眼的人吧?
“过来,我帮你揉揉。”卫迎寒让付芝兰坐到自己身边,轻轻地按压着她的太阳穴,付芝兰慢慢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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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你帮了我,我是来道谢的。”苗风虽说来道谢,头却扭向一旁,并正视付芝兰。
“哦,不用……”付芝兰还未顺口客套两句苗风就打断了她,脸上神色古怪:“还有,今天下午有一男一女到我家来,说要找我堂兄苗若兰。”
“哈哈,是吗?”付芝兰干笑两声:“原来你还有个堂兄叫苗若兰啊!”
苗风哼了一声:“你还会不知?今日的事情被我爹打马虎过去了,我娘和季和也知道了,都奇怪苗若兰是谁呢,我和爹也不好把你……这事闹得人人皆知,总之要是她们遇上北滨的两人说漏了嘴,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两人,你看,还会再来吗?”付芝兰踌躇地问。
苗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付芝兰倒吸一口冷气:“何以见得?”
“本来我爹说你回家去了,那两人一定要问你住在那里,大有不找到你不罢休的架势,后来我爹只好改口说你过几日就会回来,那两人才罢休。是了,爹要我问你到底要怎么和那两人说,你还打算和那两人见面吗?”
付芝兰慌忙摇头:“不、不。下次这两人过来就说苗若兰家里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已经嫁人了,不会再来京城了。”
“哦。”苗风奇怪地打量了付芝兰几眼,不明白为何要这样急匆匆把苗若兰给许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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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付芝兰和卫迎寒一道去赌坊时也带上了苗杰和季和,并且让她们两人暂时就呆在赌坊负责护卫工作,美其名曰赌坊开张在即来往闲杂人等甚多,安全工作第一,新来的护卫还有待训练,这等重任就交给你们二位了,而实际的原因只有付芝兰心里清楚。
卫迎寒对苗杰和季和交代了哪里该布置人手、何处备暗桩、几时巡逻一次等等事宜,便和付芝兰一道去找杜林。
“杜校尉我也认识,她这人脾气不好,等会见了她若是说了什么无礼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卫迎寒道。
“嗯,我知道。大姐说她擅长练兵,二哥哥你看呢?”
“确是如此。她受伤的那一次,我方只有两百人,对上敌方千人,”卫迎寒顿了顿:“双方各有死伤,最终,我方胜。”卫迎寒的声音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数量在战争中往往占据了绝对性优势,二百人对一千人,竟然能够取胜,那其中的牺牲可想而知。
付芝兰握住卫迎寒的手:“二哥哥,听你这样一说,我打定主意要把这个人留下来了。”这样有用的人怎么能不留下来呢?付芝兰闭了眼嘴角微微翘起。
破旧的木门虚掩着,付芝兰与卫迎寒推门进去,见到院子一位小少年正蹲着努力地搓洗着木盆里的满满衣裳。
“你们,是什么人?”少年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站了起来,有几分警觉地看着他们。
“小兄弟,我们找杜校尉。”卫迎寒道。
“找我娘?”少年有些犹豫:“我娘还没起。”
还没起?卫迎寒与付芝兰不由得对望了一眼,都这个时候了……凝神细听之下,果然隔壁的屋子里传来阵阵鼾声。
少年拘束地看着卫迎寒与付芝兰,低声问:“两位找我娘有什么事?我娘没有欠二位酒钱吧?”
“你娘喝酒喝得很凶?”付芝兰皱了皱眉。
“不、不,”少年慌乱地道:“只是有时候,我娘要是欠了两位的钱,请宽限个几日,很快我们就会还钱的。”
付芝兰注意到少年的双手红肿得厉害,好几个地方都生了冻疮,大冷的天,他衣裳单薄,打了补丁的裤腿因为洗衣服还弄湿了,大概总是蹲着洗衣服的原因,少年的背有些佝着,个子不高,瘦骨嶙峋。付芝兰不由得心生怜惜,冲他笑了笑,温和地问:“你多大了?”
少年倒退了一步,嘴唇一阵哆嗦,两眼死命地盯着杜林睡着的房间,眼眶都有些红了。
付芝兰以为少年没听清楚她的问话,又和蔼可亲地笑了笑:“你是杜校尉的公子吧?今年多大了?”
少年颤声道:“我……我会还钱的……呜呜……呜呜……爹啊……娘啊……”
付芝兰傻眼。
“小心。”卫迎寒猛地推开付芝兰,握住从后面劈来的木棍,对来人道:“杜校尉,好久不见,我是卫迎寒。”
杜林抽回拐杖,一跛一拐地走到自己儿子身边,说道:“原来是你,怎么,卫大人派你来做说客吗?”她冷笑一声:“卫大人的好意杜某心领了,但做付芝兰那泼皮无赖的狗,我杜林自问没那个福气。”
付芝兰摸了摸鼻子,无语望天,泼皮无赖吗?她哪里会那么低级!她可是享有国际声誉的京城第一纨绔啊!
听得杜林这样说付芝兰,卫迎寒不禁有几分动气,他沉声道:“付芝兰是我妻主,杜校尉请慎言。”
杜林听到这话愣一下,才醒过来一直眯着的双眼也睁大了不少,她看到卫迎寒身旁的付芝兰,哈哈大笑起来:“卫迎寒,我原以为你不同于一般的男儿,想不到也是这样,嫁了人就变得服服帖帖了,付芝兰这样的人你竟然也当做是宝!”
卫迎寒上前踏了一步,衣袖轻扬,嘴角抿得紧紧的,付芝兰拉住他,笑了笑,说道:“二哥哥,何必和这种只靠男人养活的女人一般见识?”
杜林大怒,两眼通红地瞪着付芝兰,吼道:“你说什么混账话?”
':。。'就想说:好累啊。。。。。。莫非要喝红牛?爬走
第七十一章 契约
付芝兰对杜林的怒气熟视无睹,笑嘻嘻地看向站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进来的一位中年男子,不用说自是杜林的夫郎了。他手里拎着个大大的竹篓,里面装满了各家各户收来要洗的衣物。
“杜夫郎吗?你来评评理,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付芝兰问他:“现在是不是你和你儿子养着杜校尉,难不成她还出去找了什么正经事做?”
杜林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畏畏缩缩的自家夫郎,听到付芝兰这样问气得牙咬得咯吱响,呼吸急促,恨不得一口就把付芝兰吞到肚里泄恨,只是卫迎寒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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