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东西,她眼眸一凛不甘心就这样撤退,于是缓缓从腰间摸出一把上了消音器的手枪,慢慢将枪口下送,对准了事先放在地上的电脑。黑色的枪口下,流露出的决断和恻悯让柯南不免也为之悚然。
“既然你也不能知道,我也不能知道……”贝尔莫德的语音上翘,带有一丝无可奈何般的宠溺,她闭上一只眼将视线对准了瞄准器。安静的月光下只听见柯南的呼吸一声高过一声,越来越急促。许久后她眼神一转果断而干脆地扣动了班机,“那不如就毁了这个潘多拉魔盒吧。”
随着低沉的闷响,电脑应声而碎,在地面上弹跳了几下。但是因为贝尔莫德瞄准的是电脑的主芯板,所以碎片并没有四溅。看着冒着些许青烟的电脑残骸,柯南懊悔得说不出话来,牙齿之间摩擦的响声在头脑里挥之不去。就这样,自己跟衣梵最后一点联系都要消失了。他握紧拳头强迫自己没有出声,猛然抬头怒目相向,却发现原先站在面前的贝尔莫德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迅速奔至窗边,夜晚空旷的米花街道只能听见些许远去的哈雷摩托的轰鸣。
又逃了!柯南低声怒吼,视线不经意留到了地上的电脑碎片上,他急忙蹲□子将所有的碎片都揽到怀里,匆忙关门下楼。在漆黑静谧的街道上,一个瘦弱孩童的身影掠过散发着昏黄无力光线的路灯,渐渐消失在街道拐角处。
☆、哀之灰原
博士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摆弄他稀奇古怪的发明,不过手中的动作老是心不在焉的,毕竟柯南之前给他打电话说晚上会来的,可是快过午夜了为什么还是没有看见他的影子呢……难道是出事了?博士心里涌出一股不祥的气息,要不要出门找他?他暗自揣摩,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拿不定主意。但是……毕竟灰原在里屋休息,这没准是组织的调虎离山之计呢,哀不久危险了吗……再等等……再等等,博士说服自己继续呆在了研究所,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博士!”门外突然响起了柯南的叫声,随知而来的还有轻微却掩饰不住焦躁的敲门声。博士一愣,随后欣喜地奔去开门,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柯南似乎很谨慎地快速从门缝隙里挤了进来,一边向茶几跑去一边吩咐博士锁好门。博士虽然不太理解他的做法,但是看到柯南这幅紧张的表情和严肃的语气再不好询问什么,照做了。
于是柯南将怀里一对碎片“稀里哗啦”全倒在了茶几上,几片残片蹦跳着掉落到地板上,柯南忙不迭地将它们捡回来,放好后长长吁出一口气,擦了擦耳边的汗水。“博士,灰原呢……”柯南像是想起了什么左右看了看。“在休息……”博士好奇地上前指了指桌上的一对杂乱的东西,“新一,这是什么?”
“电脑碎片。”柯南忧心忡忡地看着这一对破碎的东西,满怀期待地抬头看看博士问:“怎么,能帮我取出主芯片吗……”“这个……”博士皱着眉头,有些为难的说:“不太容易,倒是你……怎么把东西毁成这样……”
“不是我……”柯南垂首咬了咬唇,在唇瓣上留下浅浅的紫黑色痕迹,“是那个女人。”
“不会是……!”
“贝尔莫德。”
“什么!”博士忍不住惊叫起来,他不敢相信地看着一脸悔意的柯南,再次确认道:“新一你和她交手了吗……什么时候遇到的……有没有出事?这个电脑室怎么回事!组织的动向呢……没有被发现吧。”
柯南被博士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急忙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做出个噤声的动作示意灰原还在睡觉。“喂喂小声点啊博士,我可不希望灰原再来插手了……”柯南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将声音的语调顿时降低了许多,低沉而恍然喃喃道:“太危险了……不能再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这些。”
“喂!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啊!”灰原哀懒洋洋的语气就像梦靥般在柯南的身后猛然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几个接连不断的哈欠。柯南和博士做贼心虚地同时一怔,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随后又不约而同地机械似转身看着小哀明显堆满了不高兴色彩的脸,干巴巴地笑道:“没事……没事……”
“啊哈,是吗?”灰原哀讽刺一笑,她这样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信了,“你们慢慢忙,请下次讨论什么不能让我听到的事的时候小声一点呢……”她懒洋洋转身走着回自己房间,偏过头眼神一凛,“江户川同学。”
柯南赔笑着正要说些什么,自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不安地在口袋里故意摸索了很久想要让小哀回到房间了再接电话。但是小哀也似乎对这通电话很感兴趣,她停下了脚步靠在沙发上幸灾乐祸地冲柯南笑了笑。糟糕……再不接电话她就会怀疑的……柯南没办法地思考了半天,只得拿出电话按下了接通键。
“哦柯南,你没事吧!”电话那头一个明显带着国外口音的女声毫不忌讳地大声叫了出来。“朱,朱蒂…。。老师!”柯南冷不丁被吓到了,她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没关系,你说吧。”
“我们的跟踪小组在米花看见了贝尔莫德,我们怀疑她是冲着你去的,怎样……没有出什么事吧?”朱蒂急切地询问道,十万火急的感觉从电话线的那一头蔓延了过来。“没事没事。”柯南赶紧打消朱蒂的担心,他不经意瞥了眼靠在一边的灰原,像是对她说一样似的道:“什么事也没发生啊……”
“是吗。”朱蒂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般轻声喃喃,“那就要重新调查了……”说完就是要挂电话的样子。柯南怕下次再没有机会跟朱蒂联系了,慌张地叫住了她,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哦,Cool Kid ~你还有什么事吗。”老师的语气变得和蔼而轻松了,她追问柯南。
柯南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目光变得越发阴冷的灰原,知道敏感的她大概已经了解了七八分了,瞒不住了……他用两只手紧紧捂住听筒问道:“朱蒂老师……你知道那个‘神秘计划’吗……”他一直很想了解的“神秘计划”,这个计划不仅是在赤井秀一和苍井衣梵的对话里出现过,苍井本人也略有提到……更引起他注意的是,今晚那个假冒她出现在日本的宫本珞瑶也承认了计划的存在,贝尔莫德的冒险前来不也是证明了计划对于BI和组织的重要性吗……
这一切都再向这个“神秘计划”靠拢,但是服从于这个计划的人并不多,可以说是极少几个人知晓,但是……凡是牵扯到这件事的人,个个都不简单。
是什么计划……
电话那头的朱蒂明显是愣住了,也许是在思考要不要将事情讲出来,这样的沉默就一直维持着。“好吧,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密文。”朱蒂终于开口了,如释重担地轻轻说着,“上次跟你提到的,就Iris跟秀一之间谈到的计划我曾经问过他,可是秀一却矢口否认自己有跟Iris这样说过。那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秀一在保护,可以说是包庇Iris进行某项秘密的行动。”
“包庇……”柯南觉得朱蒂的话有些严重了。“没有夸张。”朱蒂老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柯南觉得要是她就站在自己面前的话,那种肃穆的眼神是可以杀人的。“不仅是我……有好几个BI的搜查员都注意到了,从Iris被秀一指导开始,就有一种异样的气氛一直存在。我是试探过詹姆斯的口风,他说并没有指派任何任务给秀一,可见这样的计划是私下存在的。”
“是的柯南,这是一项不能见到阳光的行动,绝对跟组织有关,而且将秀一也扯进去了。你知道吗?在Iris丧生的那天,我们的人居然在游乐园发现了组织的踪影,组织的人也对她虎视眈眈,甚至是密切关注着。”
是,所以贝尔莫德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柯南拿着手机若有所思地拿着手机并没有应上朱蒂的话,好一会他才迟疑着默默说:“老师……你觉得苍井是组织的人的可能性有多大……”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两人间的交流突然就停止了,电话两端都诡异地静默着。
朱蒂听到柯南这样一阵见血地询问也不知道怎样回答,这样的问题不禁牵扯到整个BI的行动,更表明了衣梵一直以来的立场。如果她就这样肯定了,不久承认BI的致命失误了吗……没错,一直谨慎的BI居然会让一个组织的卧底加入,而且还涉足到多个绝对机密的行动……她有些不安地低声道:“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是谁都不能下定义的。”
“上次你跟我说的,代替苍井继续日本行动的联络员是谁?”柯南打好了算盘,要是知道了代替她行动的新联络员身份,就可以从那个人的身上下手调查了,因为无疑他和苍井的联系时很密切的。“这个……这个是BI的机密啦,所以说……就是我也没权利知道的……”朱蒂遗憾地说道。
“哦……”柯南一下子就失望地应着。“啊,既然你没事了我就挂电话了,要是被詹姆斯知道我就没好果子吃了。”朱蒂好像很是怕外人知道这件事,匆匆挂的断了柯南的电话。听着电话里一阵单调的忙音,柯南悻悻将手机装回口袋。博士带着单片放大镜正在一丝不苟挑拣着碎片,仔细辨认芯片。灰原的表情像是三月未融的湖水,只要一眼就可以将人冻伤,她清澈的瞳孔里夹杂着一丝愤怒和被忽视的紧张,就那样直直地看着柯南,期待他跟她说些什么。
可是柯南有所考虑地没有说什么,甚至没有看向她,他怕站在那里的脆弱的女孩,在看见自己眼神的时候会崩溃的,毕竟……小哀没有外表看上去那样坚强。“工藤,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骇人的沉默了几秒,灰原开口问道,她再也无法忍受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