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纪世浮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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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纪世浮士德-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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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坐下,努力用最平静的音调问她。
  
  是一夜都没睡安稳才是……歌央的眼眶周围有淡淡的一圈灰晕,她伸手掩住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道:“大清早起来做早饭。报答白马少爷的收留之恩呢。”说道“收留”的时候,她加重了语气,那话里明显带了讽刺的意味。比如……我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还不用住你家!
  
  “哦……我还以为只有我这种闲人才会在厨房里浪费时间。”白马探毫不示弱地反驳回去,云淡风轻的声调让人听不出任何感情的起伏。
  
  “哟,你还会做饭吗?”歌央不相信地眯起了眼睛。
  
  “那是当然。”这时候管家出现在桌边,从歌央的身后放下一个盘子,随口帮白马探回答了她的质疑,“我们少爷对于英国料理可是很拿手的。”
  
  听了管家的话,歌央的神情这才信服,她的嘴角微起一个一个向外吐字道:“看不出来。”白马探不动声色地端起咖啡,心安理得接受了歌央微带赞扬的目光。他举着咖啡杯放在嘴边,默默反问说:“你要到我家打工回报我的恩情么?”说完将咖啡杯放到嘴边细细抿了一口。
  
  “喂白马……难道……”歌央当下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叵测了,她小心地探出身子,几乎将小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桌面上。白马探这才注意到,歌央的脸离自己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她扑面而来的呼吸。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让白马不敢妄动,许久才絮絮说道:“难道……你是女仆控……”
  
  “噗……”白马嘴里一口上好的蓝山咖啡直接呛在了喉咙里,他无视歌央依旧肃穆的神情,侧身俯倒在桌子边缘一下接一下咳嗽,哭笑不得。他一刹那终于想通了,以后再有被害者莫名其妙窒息在家里,可能就是某人说了令他匪夷所思的话。而这名始作俑者到现在还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他,时而眨乎眨乎眼睛。
  
  “我帮你煎鸡蛋好了,要吃么?”似乎发觉是自己害得帅气的白马探变得狼狈不堪,歌央心里有小小的得意,等到白马探终于重新坐回餐桌边,她问道。
  
  鸡蛋……白马探怔住,急忙摆手说:“不好意思,我对煎鸡蛋无爱。”这不能怪他。直到现在白马少爷对于煎鸡蛋的印象还停留在衣梵的作品范围,那种有着不规则图案,黑色粗燥鳄鱼皮的质感,还不停泛着细碎的黑色泡泡……的东西,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但是歌央对白马的理由却嗤之以鼻,“切,还不如说你鸡蛋过敏呢。”
  
  “以后厨房你要是想进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能进书房。”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知道了大少爷!”她不满地回答道,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真是抱歉……白马探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对面似乎在赌气的歌央,目光温柔地静静覆在她的脸上。书房里有太多的案件索引,如果你看到真不知道会不会触动你丧失的记忆,这点是我暂时不想看到的,而且……那里还有对于你我来说很宝贵的东西。
  
  



☆、苜蓿和钢琴曲

  夜深,歌央从梦中惊醒,黑暗的夜里她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冷汗襟襟。梦里的她被囚禁在一面镜子里,透明的玻璃前不断有人来来往往,云结……黑羽……青子……白马,所有人都像看不到她一样,留下她一人不停敲打面前的镜面,最后,一个栗发灰眸的少女笑脸盈盈,向她伸出手……
  
  然后……然后她惊坐而起,对面墙上的挂钟稳稳指向两点,秒针滴答滴答不紧不慢走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歌央自嘲地笑笑,抬手拭尽额上丝丝汗珠,便觉得在噩梦过后口干舌燥,于是移动双腿走下床去。素色的白色棉裙,有些宽大地罩在她的身体上,一双白皙的小腿晃晃悠悠在地板上摸索到拖鞋,穿上后轻手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凌晨两点,歌央一个人走在白马邸昏暗的走廊上,不远处拐角的房间门头透出隐隐约约的光线,是错觉吗……她微眯眼眸,难以置信地揉揉眼框,而那昏黄的光线却愈发明显了,她记得那是白马的书房,被禁止进入的地方。不过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歌央蹑手蹑脚向书房走去,如果真是白马还没有休息的话,她是有权利劝劝的,歌央这样安慰自己。
  
  走到半掩的书房门前,门里的光线透过缝隙在地板上投下长条形的光斑,她默默走到门边,努力将眼睛凑到缝隙向里看去,但是不管她转移多少角度还是无法看到白马探的身影,只是那扇打开大大的窗户,不停有冰冷的晚风灌入,掀起窗帘翩跹。
  
  于是歌央推大了一点房门,书房的一切顿时映入眼帘。宽大的书桌上,一台电脑闪着光,桌前是一杯冷了很久的咖啡,大概只剩下了一半,几本厚重的书凌乱堆放着,书上是一个打开了的古铜色怀表,秒针清脆走着。而怀表的主人此时正将头枕在双臂上,附倒在桌面上睡着了。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窗户开这么大也不担心着凉,歌央有些心疼,但是自己却心安理得地无视白马的禁入令,径直走到了白马探的书桌面,眼神胡乱一晃,就落到了他靠在手臂沉睡的侧脸。
  
  细碎的茶色刘海盖住了手臂,白马探俊朗的脸旁如果天神的恩赐,大理石一般分明的轮廓在灯光下投出暗影,羽睫轻轻覆合,并且随着呼吸一起一俯,这时的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高傲,真真正正如同一个心无城府的孩童,也会劳累,也会渴望有安静的时刻。歌央仔仔细细地看着他,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无邪的侧脸居然是那个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少年,竟看失了神。
  
  一阵冷风袭来,歌央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这才回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她的脸颊上泛起不自然的酡红,暗自心中轻嗔自己刚才一直盯着白马看是多么没出息,好在当事人尚不知情。于是她绕过白马探的书桌来到窗前,轻轻关上了窗户拉上窗帘。一瞬间似乎没有那么冷了,歌央的半个身子掩盖在窗帘的阴影里,她安慰地偏过头看看依旧熟睡的白马,欣慰笑笑正要离开。
  
  但是窗台上一个小小的物件吸引了她,刚刚走开几步的她又不禁退了回来,微微弯下腰想要将这个东西看个真切。窗台是只只放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水晶球,但是有些年头看起来很旧了,棱角的漆也有些脱落,但是看得出主人相当爱护的样子。水晶球里是一片苜蓿推攘着汇成的海洋,除了苜蓿什么也没有,毛茸茸一片无端让人觉得心情平和。每一朵苜蓿都是三片叶子完美而乖巧地凑在一起,淡绿色的色调一点都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褪。
  
  真看不出白马探还是个怀旧的人,这么老的水晶球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东西了。歌央满不在乎地将水晶球在左右手之间抛来抛去,准备换手放回原位。就在这时,不知道是敏感与房间里变化还是怎么的,白马探的身体移动了一下,他似乎想要寻找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下去,但是因为移动而产生的细微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明显,她下意识一愣,心脏咯噔紧了一紧,随之动作凝滞在半空。
  
  水晶球竖直掉落在地板上,一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歌央。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彻安静的夜空,支离破碎玻璃渣碎了一地,球里透明的液体在地上成为一个小小的水洼。巨大的破碎声还未落下,白马探猛然坐起,不假思索地转过头看着噪音发出的地方,神情慌乱。只要一眼,他的呼吸简直要停止了一般,心中揪痛得血液冰冷,竟忘记了说话,忘记了时间。
  
  歌央看着白马探的眼中明显泛滥出单调的苍白,一抹忧伤在眉间萦绕不去,而她只能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板上散落一地的碎片,垂眉不语。一股异样的情感在白马的身体里肆虐来去,他此刻却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这样的感觉,玻璃的碎片像是飞快划过他的心,尖锐地一疼,渗出丝丝血液。短暂难忍的沉默后,闻声而来的管家诧异站在了书房门口,深夜突如其来的事件让他也棘手万分,只能进退两难地站在原地。
  
  白马探瞥了一眼前来的管家,深深呼吸了一口,想要让冰冷的空气麻痹自己的心,但是从身体最深处传来的火一般炙烤的懊恼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他慢慢低下了身子,最后到离开了座椅而半跪在了地板上,他颤抖地伸出右手摩挲着离他最近的一块碎片,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其他人,幽幽道:“送凉久小姐回房间。”
  
  管家点头,上前正欲要拉歌央离开,但是那一瞬间她仿佛如梦方醒,挣脱了管家的手也同白马探一样跪在了地上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拾捡地上散落的玻璃,动作麻木像是在重复某一项虔诚的程序。同时为了强忍住心里的哽咽,她不得不狠狠咬住下唇。锋利的玻璃在她的手上映出璀璨的灯光,白马探看着她咬得通红的下唇,在歌央探身想要捡最远的一块玻璃时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静静看着她。歌央一怔,手臂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不敢看白马探的眼睛,因为她怕……怕自己心里最后一丝骄傲都要被他看透,她不想将自己的懦弱展现在他的面前。
  
  她是如此骄傲的人,就他一人就好……因为他是她唯一不想被看到最软弱一面自己的人。
  
  歌央不动声色咽下一口气,在于白马探僵持了几秒后她试探着伸出自己另一只手拾起了碎片,但是下一面这只手同样被白马探牢牢钳在手里,动弹不得,她甚至觉得自己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手指里拿着的玻璃掉落。一阵骇然的安静后,“回去,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就好。”白马探郑重地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在他的眼里,歌央淡金色头发下的脸,已经是诡异的惨白,这个女孩今晚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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