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急什么给她出头。这孩子就该被训一训,长点记性。她这是当我们家谨之好欺负,还非她不可了呢得之不易,她才知道珍惜”
说来,她还没为难够呢!
佟六福笑,摇头:“出息了你?竟和晚辈这么斤斤计较。”
她哼哼了几声:“这叫一报还一报,谁叫这孩子之前欺负谨之来了”
“有女人能欺负得了谨之,那也算是一件好事。”
佟六福拄着拐杖往屋里去。
佟漾上去扶,就听得老头子说:“哎,你说,咱们家今年会不会添丁?”
“哈,爸,您这思维跳的还真是快。人才回到家,您就在指望抱曾孙了?不过,依咱家谨之的能力,年里添丁,不在话下”
佟漾笑吟吟下着结论,对此,她还是挺期待的。
四
在去的路上,柏叔告诉宁敏,大少在打网球。今年假放的比较长,再加上大少想多休息几天,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家陪佟老,还有小少爷,哪也不去,整个春节,他是懒得走动一下。今天天气好,蕾蕾缠着他去打球。已经打了好一会儿。夫人也在。还有七爷,他们双打。
两个人走了大约十分钟,来到了网球场。
球场边上有一座休息室,屋外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摆满茶水和饮料、水果。
佟庭烽刚刚打好球,满头是汗,坐到桌前,拧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一通,一个女人很亲呢的凑上去给她擦汗,他没推开,对面,佟夫人何菊华微微在笑,似乎很满意。
下一刻那女子不知道怎么就扭了脚,整个人往后仰,佟庭烽伸手一抓就把人抓进了怀。
“疼,脚疼!”
绕过转弯处时,宁敏看到了这样一幕,没看清那女人的长相,但这一声叫很响亮,她听得分明,正是那故了双亲的安娜。
佟庭烽扶她坐好,给她脱鞋查看,说:“脚伤到了。蕾蕾,打电话把陈医生请过来”
这时,他的手机铃响了起来,他转头把手机捞过去,一看,接在手上,用一口流利的法文说着话,似乎是在谈生意上的事。
宁敏静静站住了看,柏叔想叫,她不准。
所有人都看到她,温笑的佟夫人目光一下变的冷冷的;想打电话的佟蕾侧站皱起了眉;佟耀竣正在喝水,顿下了手上的动作;安娜也转过头瞅了过来,神情复杂,独独他背对着她。
佟庭烽接完电话,看到家人的眼神有异样,顺着目光所指,缓缓转头,一身浅白运动装的他,显得朝气勃勃,脸上一片水光,头发有点短,很清爽很有型,在看到她时,他怔了一下,定定站着,并没有欢喜交加的奔上来,眼神本温和,却在和她对上时,一变,而显深邃不见底。
“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夫妻之间的矛盾:床头吵架,床尾合
一
是佟蕾,一马当先,冲了过来,语气是恼火的,表情很极度不快的。
在澳洲发生的事儿,母亲已经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楮。
听完后,她是又震惊又气愤糌。
震惊的是,这个渐渐让她喜欢上的嫂子,居然有男朋友,而且还给人家生了女儿。这真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哥哥穷尽三十年爱上的女人,居然是二手的。二手的就二手的吧,哥哥喜欢就好。虽然这样一来,她会觉得这个叫宁笙歌的传奇女人,有点配不上哥哥。
气愤的是,这女人竟敢辜负哥哥。居然在结婚没几天之后,把哥哥抛弃了!
凭什么啊?
既然旧情难忘,她干嘛招惹哥哥?
还和哥哥闪婚?
这事,士可忍孰不可忍。
再上这几天,她瞧着哥哥闷闷不乐的样子,以及佟麒垂头丧气的模样,越发把这不识趣的人给讨厌上了,之前的好感,被破坏殆尽。
此刻,佟蕾见到这个伤了哥哥心的女人突然跑回了家,跳出来喝斥,是一种本能。
她就像一只发了威的老母鸡,拼了命的想保护自己的小鸡。
只是这只老母鸡实现显得娇小了点,而那只小鸡呢,又实有点过于强壮了点,令这样一种维护,透出了一种怪味。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佟庭烽这个人,是何等着受其妹妹的敬爱。
宁敏并不见怪,挑了挑眉,瞅了一眼急怒跳脚的佟蕾,其身后是一脸看好戏的七叔佟耀竣,坐在椅子上的安娜,面色沉了沉,忽然伸手牵住了佟庭烽,佟庭烽低头看了一眼,由她牵着;何菊华缓缓站了起来,瞟了自己的儿子平静的脸孔,说:
“谨之,小安脚崴了,你抱她回二号园去。我有话要和宁小姐说谈说谈”
佟庭烽眉目淡淡,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又拿了一瓶水,喝了几口,等咽下之后,解了嘴里干渴,才淡淡说道:
“妈,您这是想说什么,我不能听的要说在这里说,背着我说,多没意思”
这话等于间接回拒了佟夫人的要求,安娜的脸微微的白了一下。
“女人的话题,你最好别参和再说,你也没必要再理会,吃一堑,就得长一智。在同一件事上,你想摔两次跟斗吗?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你也最好也能用一下你的理智。”
何菊华也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运动服,站起,走了过去。那种气势,很不友善,透着浓浓的敌意。
之前,为了儿子的喜好,她可以不计较这个女人曾为别人生过孩子,而且,心里还惦记着别的男人,只要那一会儿,她可以选择谨之,抛开过去一切,她会全心接纳,可结果呢,她选择的是旧爱。谨之黯然退出后,这些天,心情一直郁结难欢,现在好不容易过去了,她倒好,又跑来了,这是想把谨之折腾到什么时候?
“佟家和霍家有深仇大恨,佟园不招待霍家人,耀竣,打电话把保安给我叫进来,以后,这个女人,谁也不许放进来,谁敢放,谁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何菊华寒着一张雅致的脸蛋,下令,语气沉静有力,女主人的架势十足。
佟耀竣没接话,放下手上的杯子,只摸了摸鼻子,显得为难。
佟庭烽眸子转了一下,听得很不是滋味:
“妈”
才开口,就被喝断。
“别叫我,好马不吃回头草。佟家男人别这么没志气。天下女人多的是,不缺她一个,你佟谨之想要女人,放出一句话去,排着队的会有人来让你挑,谁不想冠上佟姓,谁不想成为佟太太。给脸不要脸的德性,配不起我们佟家,意志不坚定的女人,就别想进我们佟家,佟家要的是一个肯一心一意爱护自己的丈夫,愿为丈夫付出一切的贤良女子”
一句一句,一点也不留情面。
爱之深,而责之切。
这个道理,宁敏自然是懂的,佟庭烽这个人,无论是在何菊华眼里,还是在佟漾心里,都是宝贝疙瘩,是她们的心头肉,谁敢折辱她们的心头肉,就是折辱她们。
“妈”
“闭嘴。这
tang事,我作主。你,马上给我回房去。没我允许,不准出来,你要是敢管,我就跟你急。今天,我就非把她赶出去了不可!”
何菊华连带着把儿子也训了,脸,乌沉沉的,露着前所未有的凶骇。
此时,她完全把佟庭烽当作了没有识辨能力的孩子,而忽略了这个儿子,已经三十一岁,能力强大到无人可及。
这大约就是每个母亲的天性:在儿子受到伤害时,本能的给予保护。想为儿子的人生幸福把关。哪怕这儿子不是亲生的,但母子之情,完全不含水份,是货真价实的。
一直静默的佟耀竣跟着站了起来,打着圆场陪笑说:
“大嫂,您瞧,人是柏叔带过来,可见是见过老爷子的”
“那就怎样?她要进我佟家,也该惦一惦自己的斤量,看看自己配不配?丑话我还没说呢你们一个个帮什么腔”
何菊华又厉声喝叱了一句。
佟耀竣只好闭嘴,只静静的瞅着。
宁敏没有顶嘴,或是反驳,现在的她,无论怎么为自己辩解,都是错的。因为佟夫人看她早已不顺眼。陈见不是用解释可以一下子消融掉的。
佟庭烽则再度皱起眉。
他放下了手上的瓶子,没再和母亲起正面冲突,转而看向静立不语、脸色一点一点发白起来的女人,穿着一件灰色的呢风衣,里面是一件浅色的毛衣,围巾勾在脖子上,松松垮垮的,底下是一条靴裤配黑靴,一头长发,扎成马尾,双手紧紧担着拳头。一向能言善辩的她,这一刻,哑口无言。
“你这是来干什么的?”
他不动声色的盯着,面色平静,那模样,就好像她与他素未平生,是陌生人,语气淡寡,疏离。
宁敏见他终于搭理自己了,鼻子赫然一酸,深深睇望过去,半个月不见,当真有点想念——佟谨之,你可想念我?
她轻轻柔柔的道:
“我不能来吗?你不是说过,这里是我的家吗?”
“宁小姐,你弄错了吧!你只是长的像韩婧,又不是真正的韩婧,这么说,实在有点奇怪。这里怎么成了你的家”
安娜听不下去了,冷冷的脆生生的插~进了一句。
佟庭烽呢,眼神为之深了一下,喉节为之滚了又滚,什么也没有说。
宁敏沉默了一下,不理安娜的挑衅,只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男人,又吐出了一句话:
“佟庭烽,你只要说一句,这里不是我的家,你已经不喜欢我了,我马上调头就走!绝不会再来找骂第二次!”
单薄的身体临立在风里,她扬着倔强的下巴,目光闪烁着,语气也是强硬的,实在是因为心里不好受。
何菊华皱了皱眉,脸色越发的沉下冷下,喝了一声:
“这里什么时候成你家了?你的家在琼城。爱走便走,没有人会来拦你的。谨之,带着小安,跟我回园子,我有话要交代你”
可佟庭烽并没有理会,他定定地一步一步走向了她,站定在三步开外,双手插袋,上下打量,淡淡道:
“脾气这么犟,你说我干嘛喜欢你?”
这话,凉凉的,带着一点几分淡漠,就好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