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好朋友好姐妹,一个是心爱男人,她若没有放下,情何以堪,得有多狼狈!
“谨之!”
“嗯!”
她亲了他一下,什么也不说。
他怔怔睇以一目,看到她眼底那满满的柔情。
“有你陪着,我心安慰!”
她圈着他的脖子,轻轻说。
他微微一笑,手臂收紧腰肢,将彼此贴的更紧。
不管是人为的安排,还是命运的牵引,他们能遇上彼此,爱上彼此,那是一种天大的幸运。该感恩,并珍惜。
彩铃响起,佟庭烽接电话,是霍长安:
“我已来了巴城。你在哪里?”
佟庭烽一怔,这才记起,自己还没有看那份邮件:“我在紫荆园。你可以直接过来。”
挂断。
宁敏仰头,看到他皱了一下眉:
“谁打来的?”
“霍长安!”
她一诧:
“他干什么?”
“小姑姑今天带男朋友回家。他想阻止!”
这是最最重要的,至于其他附带目的是什么,不是他能猜测得了的。
“他凭什么阻止?”
“他已经知道小姑姑就是钟缇了!”
宁敏一呆,看到佟庭烽把手提重新打开。
“就算知道又如何?他和钟缇的事,早过了几百年?他现在是有妇之夫好不好?”
对于这个男人私生活上的丑闻,宁敏持十二分的反感。
佟庭烽皱眉不说话,点开了邮箱,点击了那封邮件。里头是一些照片,上面有文件,他将其放大,细细一看,脸孔彻底惊呆
“怎么了?”
她凑过去看,等看明白那些文字的意思,也懵了
两个人呆呆看着那图片没办法立时立刻消化掉这个让人乍舌的消息。
“这这怎么可能?
霍启航居然居然是钟缇和霍长安的儿子?
他们的儿子不是死了么?
怎么会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之色:
霍启航和佟漾,是母子关系?
“我是不是在做梦?”
宁敏捏了捏自己的脸,捏疼了。
佟庭烽替她抚了一下:“显然不
是!”
“可这事,太说不通!”
“这得由霍长安来解释!”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得把他们带去佟园。这样一来,今天的晚餐,肯定会搞砸”
她嘀咕了一句。
佟庭烽扯了扯嘴角:霍长安就想要这样一个结果。
“你俩都在,正好,有件事,必须要想和你们说一下”
出去转了一圈的霍启航重新站到他们面前时,神情平静了不少,他看到佟庭烽和宁敏的表情极度异样的盯着电脑屏幕,没有细想他们在惊讶什么,现在的他,只想把他来此的主要目的说明白,然后,带上顾晓和顾单回琼城。这两个人的事,以后,他得接管。
“霍启航,你先别忙着说事儿,我们这里另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你必须知道一下”
宁敏抬头,极其严肃的说。
霍启航只好咽下了想要说的话,头绪烦乱的问:“什么事?”
她站起,把手提一并从佟庭烽腿上抓起来,让他看:“这份资料是你父亲霍长安刚刚发给谨之的,同时,他还在来的路上。原因是,今天佟漾姑姑今晚带男朋友见家长。理由,就在这份资料上!”
霍启航将手提接过去,将图片放大,细细看了,然后,脑海呈出出一片空白。
“佟漾并不是真正的佟漾,她是钟缇。”
有一个遥远的声音在他失去思考能力的时候,响了起来。
半天,霍启航才找回自己的意识,放下手提,坐了下来,抬头瞟了一眼:
很好,这对夫妻再度搅乱了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害他找不到这次专程从海滨市赶来想要说的话了。
“之前不是说我是季如商的儿子么?现在怎么又变成佟漾了?佟漾怎么又成了钟缇?”
太混乱了!
他的额头,疼死。全是被这一出一出给闹的。
“不知道,这得问你父亲。”
佟庭烽说,忽想到:“你刚刚想说什么!”
是啊,他想说什么来了,对啊,他想说了的是晚晚的事——发了一回高烧,他终于记起晚晚不是他女儿这件事了可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因为佟庭烽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接了,很快挂断,抬头说:
“你父亲已在经紫荆园门口。”
这个人来的很快,这表明,他对佟漾,那是誓在必得啊
几乎同时,佟庭烽的手机又响起,这一次是佟漾,他按了免提,叫了一声姑姑,那边传来佟漾温温的声音:
“谨之,什么时候回祖宅,我们到了!”
佟庭烽沉默了一下,睇了一眼霍启航,回答:
“等我一个小时!”
三
彼时,季如夕已经收到律师信,并把这信交给了霍老夫人阮一瑕,说:
“妈,钟缇还活着,长安要跟我离婚。您看怎么办?”
霍夫人微微一怔,眼神一利,将那协议拿过来看,然后,脸色一冷,极其果断干脆的将其一撕为二:
“在霍家,不允许有离婚!我会找长安谈话的。谁也别想破坏霍家。如夕。记住,霍季是一家。”
“是,霍季是一家!”
霍家亡,季家必败。
这一点,季如夕很清楚。
离开霍夫人书房时,季如夕收到了一封快递,她久坐沙发,沉思良久后,撕开快递,手执那份数据报告,先是一怔,紧接着,脸色一寸一寸惨淡下去,尖叫着把这份资料扔掉了地上。
那一刻,她捧着心,胡乱的叫着: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会是真的”
她养了三十二年的儿子,怎么可能是钟缇生的?
四
彼时,琼城某个地方,有人男人低
低的在笑,一边摇着手上红酒:
“季如夕,男人不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我看你还怎么忍下去!”
他坚信,经此一事,霍季联盟,必垮。
恩怨,大白;罪名,不愿再扣在头上
一
彼时,霍长安被请了进来,看到儿子站在客厅,白惨惨的脸孔,挂着复杂之色,盯着他快步走进来。
他觉得屋内特别的暖和,不由自主松了松扣子,放缓了步子,嘘了一口气,心情同样是复杂的—犍—
这个儿子,他从小讨厌,从来没有善待邾。
足足三十二年,他从没有在他身上尽过父亲的责任。以前,并没有多少感觉,可现在,他心里全是歉疚之情。
这种歉疚,他已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以至于投去的这一眸,深深的睇望,藏进了太多的无言以对的亏欠。
“看过那份资料了是不是?”
霍长安问。
“嗯!”
霍启航点头。
霍长安定定看了一眼,观察着儿子的表情,想到的是三十二年前,自己亲手将他迎接到这世上的心情。那时,痛苦充斥于心。现在呢,是欣喜和痛苦交织折磨着自己。
儿子——这是他和阿缇的儿子。
他该深爱这个儿子的,结果,他竟错待了这么久。
日后,父子之情,该如何维系,会是他所面对的很重要的研究课题。
“爸,这份资料,哪来的?”
霍启航低低的问。
“快递公司送过来的,没有投递时具体的联系方式!”
霍长安回答。
“那你如何能确定这份资料是可信的?”
霍启航皱眉。
“昨天我又让人做了一份,新的数据和这份资料完全吻合。”
如果不是确定了,他也不会跑来。
他扫视了围过来的佟庭烽和宁敏:
“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带我去佟园,到时,我会说清楚。”
宁敏和佟庭烽对视了一眼:
“霍部长,您是有太太的人”
宁敏提醒,感觉现在的霍长安,隐隐透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火热——这和以前的霍长安有点不太一样了。
“我已经让我的律师给季如夕发了离婚协议”
霍长安有力的扔出一个回答。
霍启航微微呆了一下,因为父亲这句话,脑海突然浮现了母亲的音容笑貌,心莫名疼了一下。
从小到大,季如夕一直是他所倚靠的亲人,不管她在七年前如何逼他男人以事业为重,这个母亲,在教育他这个方面,真的很尽心尽力。谁能想到,事到如今,却被爆出这样一个事实:她不仅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且还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这关系,得多矛盾。多让人纠痛。
“爸,她哪里亏待你了?三十几年,兢兢业业为霍家付出一切,到头来,竟要遭你抛弃遭你毁掉一切”
他脱口质问了一句。实在不忍养母受到如此不公的对待——现在的他,身份突然变的很尴尬了如果钟缇真是他母亲,这个母亲又是何其的不幸。
“启航,我知道,你从来看不惯。觉得我有负季如夕,因为在你看来,季如夕就是你妈,我娶了她,生了你,却没对你们负责,终日在外花天酒地,是个不衬职的丈夫,不合格的父亲。”
在霍启航眼里,他的确不合格:
“你是一个失败的丈夫和父亲。
霍长安对此,并无异疑,还点了点头:
“的确,对于这段婚姻,我是没负过责。
“我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当初,就不该结这个婚。
“可谁叫我们那个时候,都年轻呢,拗不过父母,看轻心爱女人在心里占的份量,等到失去,发现,原来那个人早入了你的骨髓,想抽离,那等于是在刮骨。抽筋。
“启航,那种痛,你也尝过了应该也深有体会。
“有时候,我们太过于自负,满怀算计,结果聪明反被聪明
tang误。遗失了自己在意的东西。
“那时,我以为她死了,是被季家害死的,是被季如夕害死的。我告诉自己:你害死她,我就让你一辈子没有舒心日子过。那种心态,很极端。因为生活已经失去了希望。我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不想让我恨的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