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可是大家族就是大家族。她身为吹越家下一位女主人,早已站在浪尖上。犯下的事,总得要负起责任才行。
这次正好给那些用意不轨之人提供了个非常良好的机会。他们肯定不会就此放过。
低头看看霍元甲。
睡着的他,就像个纯真的孩童。
手不自觉的抚上他清秀的面容。叶贝轻轻吸了口气。眉心落下的珍珠额饰在明朗的灯光下炫耀出美丽的光华。
她淡淡一笑“如果说这世间,还有让我做了,却不后悔的事。那就是他,霍元甲。从小到大,什么事都不太懂。做错的事情也太多。可是看到现在的他,我好庆幸,我还是做了点对的事。”
明治看着她。
白皙的脸上。她的睫毛有轻微的濡湿。他手指在她头上顿住。脸上沉默了一阵。忽而笑叹“丫头真的成长了,连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搞不明白你的想法。”
叶贝咬了咬唇。
终于下定决定喊了声明治父亲大人。
“无论发生什么事,请您务必护他周全。”
明治手在她肩上用力一拍,点了下头“朕明白了。”
明治离开了。
屋里再度只剩下叶贝一个人。她拉拉被角,盖到霍元甲的下巴下面。想着他醒来会饿,就提前让膳房随时备着吃食。
霍元甲当真是累了。
这一睡,一直到晚上才醒来。他眼睛慢慢的睁开来。刚入眼的。便是屋内透明的灯光,而不是囚室的昏暗517z心下起疑,就转眼四处看了看。
头转到左边瞥到一旁抱着膝盖睡着的叶贝。当下有些惊怔。她穿着一身湖蓝底色的白云和服。俏丽的脸上有种美好的安静。
睫毛漆黑幽长
他抬起手不敢相信地想要去碰碰她。
手慢慢的伸近
在快要碰到她膝盖上的衣服时,她动了动,醒了。
她醒了。
对上他迟疑的目光。
美丽的脸上先是吃惊,后是惊喜,再后就是泪水滚落脸颊。
“师父,你醒了?”她弯□,抱住他。
“小贝”霍元甲手犹豫着在她背上落下。触手柔滑的衣料质感,那么真实的告诉他,他没有在做梦。
叶贝在他身上趴着哭了会后。想起他还没吃饭,肚子一定很饿。就赶紧慌忙起身,拉开门,走到外面,命门外候着的女侍快去膳房把膳食都传来。
女侍应着赶紧去了。
叶贝这才转身,将门拉好。人站在门边,傻傻地望着霍元甲。抬起手背胡乱的在脸上擦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现在一定不好看。当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听说霍元甲醒了。吹越树理终于安稳的睡饱后,起身梳洗了番。就又从落樱殿赶到明治为了给霍元甲养病临时整理出来的僻静小院。
他到的时候,叶贝正忙着喂霍元甲吃饭。
本来霍元甲说自己吃的。可叶贝执意说他刚醒来,身子弱,拿碗筷消耗体力。搞的霍元甲差点就以为自己残废了。
叶贝笑着打他,不许他胡说。
霍元甲只好由她喂。
画面一时很温馨。
娇美的少女坐在榻前,一口一口的喂榻上坐着的清秀男子少女樱花般美丽的唇畔有极其轻柔的笑
男子看向她的目光亦轻柔美好
吹越树理怔怔地站在门边。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明明他和她才是一家人,可为什么看着这样的他们,让他觉得自己是意外闯入者,打破了这一幅美好宁静的画面
叶贝喂霍元甲吃饭。一直快要喂完时,无意转头才注意到吹越树理的存在。想也没想的问“树理,你怎么在这?”
这一问不得了。
吹越树理原本酷酷的脸上,表情煞时变得傲然又冷骏。
墨玉的长发有一束从耳边滑过,落到胸前,他肤色白皙,下巴尖削,好看的丹凤眼魄力万千
此时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叶贝。
叶贝被他盯得发毛。一时间又想不到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只能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后,又转去目光看向霍元甲。
霍元甲看看吹越树理,心下了然。却又不好在这种时候说什么。只好礼貌地冲吹越树理打招呼“吹越兄,多谢热情款待,打扰了。”
“霍兄客气了。”吹越树理毕竟大家族出身,心里纵使再怎么不舒服,这点礼貌还是不能少的。
“小贝,你也累了,回去早点歇着吧。”
他有心想他们单独处处。
可叶贝并不明白。此刻的心一股脑全系在了霍元甲身上。听他这么说,立即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我不累,我要留下来陪你。”
吹越树理双手抱在胸前,姿势酷酷的往门上一倚,好看的丹凤眼静静的瞅着他们
霍元甲手在她头上拍了拍“你在这边,为师怎能安心入睡?”
“这样啊”叶贝想想也是。只好扶他躺下,把被子拉好,才起身离开。
出门后还是不怎么放心。就下令女侍们轮流值班,一有情况就向她报告。女侍们老实应下,她才稍微安心。
82
82、霸道的吹越树理 。。。
落樱殿内。
灯光通明。
书案下。
叶贝执笔埋头写信。这次还是写去北平的精武门。师父找到了,恶人也落入网法难逃一死。为了让刘振声早些知道情况,也为了不让精武门弟子灰心。她决定趁夜赶信。把这个喜人的消息早日传达过去。
吹越树理在一边坐着,边看她。
写了一会后。
终于将信写完。捧起信纸认真从头至尾又看了遍,确认没有错漏后满意地将信纸在新封里塞好。
“忙完了?”见她面上欣喜,吹越树理沉默了老半天后,突然开口问。
叶贝冲他笑着点点头。
两颊浅浅的梨涡可爱的漾开。
吹越树理手指在书案上敲了敲后,转而托住自己的下巴,目光坏坏地望住她。口吻漫不经心道“既然忙完了,就把我们之间的账算一算吧。”
叶贝嘴巴张了张,疑惑不解“我们之间的账”
她在脑中努力想了想。确信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账可以算。而且吹越树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是的,我们之间的账。”吹越树理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得”叶贝把信在抽屉里放好。站起身,想要离开“我可不记得欠过你什么账”
“不记得?”吹越树理抬眼问。
叶贝愣愣的站着。眼巴巴看了他一会后,最终肯定地摇摇头。
吹越树理也站了起来。
仔细说给她听“你欠我一顿膳,欠我一个解释。”
叶贝“”
“嗯?”吹越树理瞅她。
“你一定是累糊涂了。”叶贝同情地在他脸上摸了摸“不要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吧。”
说着拉他去榻榻边。
吹越树理由她拉着。到榻边的时候,叶贝按他在榻上坐下。外面有句介的声音传来,说是热水准备好了。
叶贝答应了声。就转了出去
沐浴的时候。
她又干呕了一次。句介和奂舒担心在一旁看着她。问要不要宣御医。叶贝摇摇头,只当是吃坏了肚子,没去在意。
句介和奂舒继续服侍她沐浴。只是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安心。
吹越树理这一次似乎铁了心要跟叶贝算账。叶贝沐浴了近半个时辰,换上浴袍后回到内室。发现吹越树理并没有睡觉。而是一直坐着等她。
她拉门走进。
身上带有沐浴后花瓣的清香。
她走到吹越树理身边坐下。两只眼睛无语地往上翻了翻。然后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装死。吹越树理一阵好笑。侧身躺下,手从她身上绕过去,贴上她的小腹。
这样的贴近,这样的动作已不是第一次。
可莫名的,叶贝突然感觉口干舌燥。体内像有团火,慢慢的燃起,越烧越旺。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努力的想把这突然而至的感觉压下。便思维转了转,主动问“你说的账是什么?”
吹越树理头抬起,贴在她小腹上的手用了点力。
叶贝难受的低呼了声。
吹越树理一愣。
没料她今天这么敏感。手忍不住的又用了点力。
这次叶贝的反映更大,身子直接不安地转了过来。。
她转了过来。
脸红红的,美丽的杏眼里雾水迷蒙。这不禁让吹越树理想起了那日,她被宫本奇贤下了药后,强烈到妖娆的反映。
说起来,他还是有点感激他的。若不是他,他真不知道她居然能那般风情万种。令他至今回想起来,还流连忘返。
低下头在她唇上吻住。
难得的,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叶贝居然回吻住了他。并手紧紧抱住他不放。吹越树理很明显的愣了愣。
叶贝回吻住他。对自己突然这么主动,也是出乎意料。好像是身子不由自主的,本能做出的反映
难不成,那药还有后遗症。想到有这种可能,某女无限泪奔
第二天,明治在朝上宣布后天晚上举办筵席,大宴群臣。其中特别提到了霍元甲,说这次的宴席主要是为他举办的,欢迎他来到日本。凡是东洋有名的贵族,群臣,包括在武士界颇有声望的人物都该到场,一起庆祝。
吹越家是东洋首屈一指的大旺族,自然也在大宴之列。
梅宫公主拜霍元甲为师的事,虽然众人表面上不说。但并不代表他们就不知道。明治选择在这个时候,这么做。用意很明显。他有意袒护霍元甲,明着是庆祝,暗着是想告诉所有人,霍元甲是他尊贵的客人,谁也别妄想打他的主意。
霍元甲被囚禁一事。本就是宫本家的不对。况且宫本奇贤还下毒害死了武士之魂,吹越麻南,吹越树理的父亲。梅宫公主帮着外人与自家子民为敌,虽然说不过去,却也不能完全说是错。
既然明治都这么表态了,众人自然更不好说什么了。
霍元甲一夜平安无事。
叶贝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就暗自十分高兴。想着宫本奇贤也许只是故意吓唬她的。也许他并没有给师父服鸦片。
她很难想象,师父烟瘾发作时的样子。在天津的时候,他就对鸦片痛恨至极。师祖伯就是因为看不过东洋人对中国贩卖鸦片,残害无辜百姓。才付出的生命。如果他自己也碰及鸦片,只怕不只是身上的痛苦那么简单。
心上的痛会更甚
如果没有,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