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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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不可测-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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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家毕竟和沈家不是利益共同体,能为沈沐风做的事有限。而沈家真正全心全力为他着想的人只有两个,沈行知和她。沈行知不知道能不能醒来,一切只能由她撑着。

    富贵之家的孩子随时可能遭受危险,应对绑架的教育是从小就做起的,圈子里的相关事件的处理方式他们也很清楚。可她由出身所限,对这些资料丝毫不了解,别人探讨局势,出点子,她只能听着,无法提供助力。

    两家人把警方人脉集合在一起,同国外联系,定位失踪地点,查找认证,推测动向。

    景泰生喜欢把人耍得焦头烂额,绑架的事,他自然会想方设法透露出来,陈家沈家根本封锁不了消息。

    公司的重要人物生死未卜,在社会上和商场上都造成了极大冲击,两家企业都受到了波及。陈家人丁兴旺,陈慎独的位置由他的堂弟暂代,事务运作正常,受到的影响有限。

    沈家情况就严重太多了。沈沐风是公司的主心骨,地位无可替代,同时,沈行知昏迷,蒋丹怡这些年刚愎自用,曾经女强人的形象被她自己败了不少,现在已见昏庸之态,许蓝资历浅,见识不够,陡然从专业会计转管理,十分吃力,沈乘风更是废物,场面根本撑不起来。虽然沈沐风多年培养的心腹办事牢靠,但是,没有足够强力的领军人物,公司人心惶惶,投资者有撤资意向,董事会那些精明的人随时准备重新瓜分御景这块大蛋糕。

    许蓝一边焦急的同陈家和警方保持联系,一边忧心沈行知的身体,还要打起精神,不能在公众面前露出丝毫颓然之气,公司的事层出不穷,她时常在入睡之后两小时就接到电话,深夜赶往公司加班。

    经验不足,加上休息太少,她办事难免会有疏漏,蒋丹怡是一个不知道宽容理解为何物的人,对此抱怨不断,难听话说了一箩筐。沈乘风要在陈家挣表现,没有跟着踏上一只脚,不过,私下对她焦头烂额的状态幸灾乐祸。说他无能,她也不是什么天才嘛。

    ☆

    墨西哥荒漠的一隅,有一处废弃的加油站,周围零零散散有些房屋。长期的毒枭混战,让原来的居民纷纷迁走,而这些房屋,便被当成了火拼时的据点,交易时的中转站,粗糙的砂石吸饱了人血,入夜之后,风呜呜吹过荒野,仿佛幽魂的低泣声。

    陈慎独被风声惊醒,睁开眼,习惯性的动了动身子,小腿剧痛袭来,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皱眉咬牙缓了片刻,看向身边蜷成一团的人。

    那人满脸血污,头发被汗水和血污黏成一缕一缕的,长出来的胡子和沾上的污渍,将皮肤本来的颜色完全遮掩。

    出名俊美的沈沐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嗯,正文很快会结束,然后会有叶琛和陈慎思的番外,都很短的。

 第106章 景泰生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墙壁斑驳;窗玻璃也坏了;夜风呼呼往里灌。荒漠地区昼夜温差极大;此时万籁俱寂;空气寒浸浸的;陈慎独仿佛泡在冷水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绑缚住他的绳索早就解开了。景泰生根本不担心他会跑掉求助,此地基本上是无人区,虽然有公路通过,却鲜少有车驶来;他的腿已经被打断了,怎么跑?

    沈沐风所受的折磨;比他多得多。他都想不到;折磨一个人,能有这么多的方法。他并不是善良心软的人,但景泰生折辱沈沐风的时候,他都看不下去。

    这一夜那么冷,他冷醒了,沈沐风却依然昏睡,静得不正常。

    陈慎独伸手碰了碰他的脸,指尖立刻传来灼烫的温度。他大吃一惊,沈沐风在发高烧。

    受重伤的人,感染发烧很可能是致命的。陈慎独急促呼吸着,再推了推他,若是叫不醒人,他必须冒险把守卫叫进来,让他们联系景泰生。

    “呃”沈沐风喉间发出沉闷的声音,他舒了口气,低声问:“你怎样?如果实在受不住,我就叫人。”

    沈沐风全身无处不疼,就连收缩下肌肉,也会牵动伤口。他抽着气,却低声笑了:“景泰生还没玩够,所以他没下狠手。我是什么情况,他很清楚,如果我真的会有危险,他早就让人来给我吊命了。”

    “你在发烧,你还受了伤”

    “失血那么多,当然容易感冒了。”沈沐风看了一眼被夜风吹得框框响的窗框,“这天气真够恶心的。”

    “这时候你还能笑,你是烧糊涂了?”

    “那我该怎样?痛哭流涕,叫妈妈?”沈沐风想换个姿势,压着了一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好一会儿,才把话说完,“你倒是可以叫妈妈,我那妈呵,不知道她现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不在了,不正好给沈乘风铺路?”

    沈沐风见识过景泰生本人的德行,对脱困已经不抱多少期望,而陈慎独也很清楚,他脱困的唯一法子,是陈慎思来交换。他不愿意,所以,也没打算活了。

    两个都是必死之人,也没必要绕弯子说话。

    “我真希望,我旁边躺着的人不是你,是沈乘风。”陈慎独闭上眼,脑海中浮出陈慎思的闺房。那是一个向阳的大房间,有直通花园的露台,露台栏杆上爬满了花藤。此时正是花期,嫩黄粉红雪白三种颜色的蔷薇娇艳绽放,芬芳满屋,沈乘风坐在舒适清香的房间里,而他呢?

    “他是我弟弟,我厌恶他,但没想过让他受这样的折磨。”沈沐风终于重新躺好,道,“不过,如果我们兄弟二人必有一人遭罪,还是他来遭罪的好。”

    陈慎独忍不住笑了,沈沐风赶紧道:“收声!现在景泰生不在,把那些吸毒吸high了的守卫引进来,我们怕是话都说不了了。”

    陈慎独立刻闭上嘴,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风声里,隐约夹杂着男人粗鲁的笑声和叫声,不过,这声音一直远远的,没有任何人接近这里。

    他舒了口气,道:“我以为你满身冒着圣光,玩以德报怨那一套,看来你还是一个正常人。”他顿了顿,又说,“同父同母,生出的两兄弟怎么差这么大?沈乘风那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他运气又为什么这么好?”他越说越激动,忍不住爆了几句难听之极的粗口。

    但是,再怎么粗鲁恶毒的咒骂,也不能将他心中的恨抒发出哪怕十分之一。

    他恨沈乘风,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拉斯维加斯,纸醉金迷之城,赌是一景,表演是一景,还有一景是天下好色男人垂涎的各色妖艳应…召…女郎。

    那种流淌着*的眼神和身段,是生活环境单纯的陈慎思暂时无法具备的。沈乘风接到某高级应…召女的秋波,心痒难耐,背着陈慎思*的时候,被景泰生撞了个正着。

    景泰生明面上和陈慎思的导师有合作关系,早就认识了陈慎思,也认识了他。他正惴惴不安,景泰生却只对他笑了笑,然后离去。

    次日,他和陈慎思逛街,再次遇上景泰生。景泰生说,晚上有个小型酒会,会有商界名流出席,包括陈慎思实习项目里需要联系,却一直预约不到见面的一个大佬。正好他女伴身体不适,陈慎思如果愿意,可以以女伴身份出席,他也正好替她牵个线。

    酒会是私人性质,沈乘风也没什么社会地位,不适合出席。景泰生笑着看了他一眼,他想起自己的把柄,更不会提出任何异议。

    虽然,他一定看出景泰生对自己未婚妻的觊觎之意。

    那个晚上,景泰生的手下给了他一张房卡,对应的房间里,有他看上的那个女郎。他进去之后,发现,除了她,还有另一位风情不亚于她的佳人。

    所以,他回去得很晚,也没有精神去接陈慎思了。她打电话过来,他只能撒谎说,自己看表演的时候喝了几杯鸡尾酒,开不了车。

    因此,酒会结束之后,陈慎思只能坐景泰生的车,这车驶向的去处,不是她下榻的酒店,而是景泰生在市郊的豪宅。

    陈慎思不知道此事来龙去脉,沈乘风更是对关键处守口如瓶。但是,陈家想方设法去相关地方打听,找到了目击者,也找到了应…召女,综合几方的消息,也能把事实真相拼凑出一个大概。

    明面上,景泰生再嚣张,也不可能当街拖走陈慎思。

    沈乘风所作所为,无异于亲手将未婚妻送入了狼口。

    陈家对景泰生的事有所保留,一是不想沈家坚决退婚,影响陈慎思的精神状况,二是想沈乘风死。

    陈慎思的丈夫,是景泰生绝对不会放过的人。他们虽恨毒了沈乘风,却不能亲手沾血,那么,让他当景泰生的活靶子,正好。

    狗咬狗,最棒的复仇方式。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沈沐风沉默许久,道:“你对景泰生的了解远胜于我,如果你早点透个风,我就算不做生意,也不会出国的。”

    陈慎独咬牙:“我对他那点了解,比你多不了多少,否则,你认为,我会明知危险重重,顶风出国?”他顿了顿,道,“我想沈乘风死,但我和你毕竟没仇,如果早知道景泰生变态到这种地步,我会告诉你一声的。”

    沈沐风苦笑:“看来,这都是命。”

    两人都不说话了,但是,身上的剧痛,还有寒冷的空气,让他们无法入眠,陈慎独先打破僵局:“我爸妈一定很伤心,但他们经历的事很多,还有思思陪,我那三个兄弟也会孝顺他们。我就担心我老婆孩子,我老婆只是个单纯的钢琴家,从小没经历过大事,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我女儿才两岁”

    沈沐风道:“你别抱怨了,要想想,我的处境比你艰难千万倍。我爸有没有承受住我失踪的打击?我妈也许正在公司清除异己,我老婆不仅没有兄弟妯娌关爱扶住,反而还要提防婆母和小叔子。我儿子”他说着,竟然哽咽了。

    两人再次沉默,房间里只余带着泪意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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