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先皇亲笔御赐给许家的匾额,已经挂在许家府院大门之上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历史。
转头看向许慕隐,却看到他已经掀袍子跪下行礼,朗声道:“微臣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太后娘娘此刻已经从轿中出来,扶着侍女的手,微笑让他起身。他起身,便束手站在太后身后,折扇轻摇,看模样真是斯文贵公子一枚,哪里看得出半分狐狸狡猾模样。
“萦儿,还愣着做什么?”太后向我招招手。然后狐狸长眉稍稍往上挑了挑,直直瞅我,而苏家姑娘,此刻正站在他身边,对我挤眉弄眼。
我只得咽下这口恶气,慢慢走到太后身侧,笑道:“素闻燕王殿下与我表哥情同手足,如今看来果真不假,竟然连府院都连在一起。”
太后拍拍我的手,看了许慕隐一眼,这才欣慰道:“这是哀家向皇帝求的。清峄这孩子从小身子骨就不好,偏生性子又冷僻,不喜与人多接触,离了宫总怕人照顾不好。也只有与你表兄多亲近些,这住得近了些,有你外婆和慕隐督促照顾他,也好让哀家稍微宽宽心。”
“太后还请宽心,表兄一定会照顾好殿下的。”我抿嘴笑,低了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狐狸,他又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眸色难辨。
而站在我们身后的王绯之,也就是我未来的嫂嫂,此刻已经羞红了双颊,偏生那水汪汪的星眸,还一动不动地胶着在了狐狸身上。
这种眼神很熟悉,我曾在三年前外婆的寿辰上见过。
这该死的臭狐狸,永远都不会收敛下自己的风骚,到处勾引良家妇女,实在过分。
而这王家小姐是怎么搞的,都已经许给我哥哥了,怎么还可以被其他男子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的。
不指望你学我,好歹也学学我身边这位姑娘,人家也是少女怀春,怎么认准了一个就再也不动心了呢。
如此一想,愈发觉得,苏潇然这位姑娘,除了爱看点书,喜欢增强床第之间的知识经验外,其实真的是个挺好的姑娘。
她非圣人,怎可能无瑕疵。
更何况,不管学什么,都是好学的表现,博文广识本身就是一种好习惯。
陪着太后进了燕王府,早有管家婢女跪在里面等候大驾。刚入中院,便见楚清峄拄着手杖缓步赶来迎接,笑容温和,哪有半分太后口中的孤僻少年模样。
“你瞧瞧你,走得这么快做什么,待会腿又疼了还不是让哀家心疼。”太后嗔怪一声,拿了绢帕替他拭汗,脸上笑意却满满溢出。
看来无论如何,太后对于这个孙子,确实是真真正正宠爱着的。
“孙儿盼了许久,终于盼来了您老人家。”此刻的楚清峄如同一个稚子,任由太后为他拭汗,言语之间竟然还有淡淡的撒娇之意。
我心下窘然,他一直是以温柔却冷静沉着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一时间换了种姿态,竟然让我觉得有些想笑。
好吧,这样子的他,还真的是挺有趣,挺可爱的。
可惜在王家母女向他行礼之后,他便又恢复了那模样,淡淡的疏离的笑,像是一副精致完美的陶瓷面具。
我扯了扯潇然,敛衽为礼,正欲下拜,却闻得他淡淡道:
“萦儿,这是自己家里,不必多礼。”说话间,那莹白如玉的手便已递到我面前,应是要扶我起身。
一时间我觉得所有人的眼神都胶在了背上,有好奇有炽热有探求,犹如芒刺在背。偏偏那手丝毫没有收回的趋势,众目睽睽之下,我只得递了手过去,接受那虚扶。
起身站稳那一刻,听到许慕隐轻笑传入耳中。
“殿下说的也是,侯爷府与王府只一墙之隔,若殿下不计较,表妹确实可以将此地当成自己家里。若是计较,表妹只需轻轻一纵,便可回自己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忙到吃中饭才偷空上来更新
发现编编已经帮V了
下午有事要出去,祈祷我能办完事情回来再码一章吧TAT
游园:水榭观鱼 殿下扶?表哥逗?
这该死的狐狸,拐着弯骂我将来会不守妇道,爬墙去勾搭别人?
当下气急,也笑着道:“表哥放心,这王爷府邸的花似乎开得要比侯爷府要茂密些,若是要跃墙,我也是从侯爷府往王府跃不是?”
他闻言眉眼一弯,一拍扇子,似是恍然大悟:“表妹说的极是,你放心,只要你住进了我侯爷府,绝对不会有跃墙而去的**。”
“”这人,怎么当着旁人的面,也可以无耻得如此彻底?他难道没看到那我那未来嫂嫂王家小姐,那本已羞红的脸如今已经红得通透,同天边的火烧云所差无几了吗?
我低头垂眸,尽量克制住想要拔剑砍人的冲动,默默地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认真你就真输了。
“慕隐说的也是,萦儿,你外婆想你想得紧,如今战事已停,你抽空也去侯爷府多陪陪她。”太后倒是想起什么来,吩咐我道。
我只得点了头称是,只恨不能快点换话题。这时,手被紧了紧,有冰凉渗入手背皮肤,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楚清峄握着,他的手指节分明,修长好看,只是攥得用力,晶莹手背上有青筋清晰可见。
“皇祖母,您难得出宫,让孙儿带你好好逛逛这园子可好?”他淡笑着开口,太后自然是连声称好。
我想举步跟上,却发现手还被握着,不动声色地想要挣脱,却发现被握得的是愈发的紧,那骨节勒得生疼。
抬眸扫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笑得一派温和无害,道:“我走不快,怕跟不上,萦儿你委屈点,扶着我可好?”
那双桃花凤眼此刻水光潋滟,正直直地看着我,柔柔的带着些许无奈和委屈,好像看进我心底去。
我只得干笑着默默点头,心中暗叹,这人做了王爷,果真架子大了许多。以前有人扶他,他还不乐意,如今看他身子骨挺健朗,倒是需要人扶持了,
但是,王爷啊,比你矮一个头的我要扶着你已经很辛苦了,你能不能先松开我另外一只爪子,让我那只被攥得青紫的手透透气可以不?
他走得极缓,却很稳。我扶着他走在太后身后,听他缓缓介绍着这园里的构造,布置,还有那些花草树木的名称和产地。
这一路逛下来,我顿时觉得以往我暗讽许慕隐是个贪官实在是个错误,他那侯爷府,比起这王府,还是差了许多。
本以为楚清峄看起来如此寡淡无所求,应该是推崇节俭之举的,没想到今日一见,方知自己猜测均是错误的。这人不但不节俭,反而大行奢靡之举。竟然连荷花池的那荷花种子与彩鲤,都是让人从千里迢迢的西湖一路养护着送来。更别提那些亭台楼阁,雕栏玉砌了,光看看我就觉得一堆堆闪着耀眼光芒的金山银山在与我挥手致别。
好不容易逛了半圈,太后瞅着自己孙儿已经是脸色苍白,气息不紊,在这春寒料峭的早春时候额上已经密汗涔涔,顿时心疼得不得了。就近找了一个水榭,定要歇歇脚。
这一歇,我心中倒也宽了许多。这一路上,我不但要忍受许狐狸似笑非笑的眼神,还要一手扶着楚清峄这个大牌王爷,一手被人紧紧握住,姿态奇怪诡异不说,而且甚为累人,他老人家是密汗涔涔,脸色苍白,我是气喘如牛,腰酸背痛。
等到扶着楚清峄坐下之后,我那可怜的老胳膊老腿外加老腰终于能够好好舒展开来,活动活动。
甩了甩胳膊,站在水榭旁的围栏边上,荷花塘里的锦鲤甚多,颜色鲜艳,池塘水清澈,有微风吹过,波光粼粼,倒是分外好看。
“表妹在看什么?”狐狸带笑的话音在耳畔响起,我盯着那游来游去的鱼儿,笑道:“如今天气尚寒,这池中除了这些锦鲤,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呵呵呵,这些锦鲤可都是珍贵的很,据说还是梁王殿下亲自一条一条挑了来让人从百里之外的青庄送来的。”许慕隐笑着道。
我扭头眯眼望他,只见他折扇收拢横握在手,一张丰神俊朗的脸上笑意盈盈,正瞅着我,细长的眼中是却瞧不见多少喜意,这正是他惯常的神情。
这人,心中定然又在打什么小算盘,准备算计人了。
不过无妨,只要不算计到我头上,他爱祸害谁就去祸害谁,反正也不干我什么事。
当下,仰起头对他一笑,恭维道:
“表哥果然是玲珑心思,竟然连旁人家里池塘里养的鱼从哪里来都了解得如此清楚。莫怪皇上会如此看重与你。”
“表妹,这是在夸奖为兄吗?”他闻言长眉一挑,欺上前来,有笑声从他胸膛隐隐传出。
他身上衣服大抵都是熏了香的,说话时有气息喷在我脸颊上,挟带着那淡淡的香气,暖暖的,痒痒的,让我有些恍惚。
不动神色地往后挪了挪,干笑道:“这是自然。如今全京城有谁不知道表哥你这枚响当当喷喷香的青年才俊呢。”
“哦?”他似笑非笑。
“沈姑娘说的极是,侯爷少年有为,有多少姑娘想着要嫁给侯爷,就怕入不了侯爷的眼。”
很好,我颇为赞赏地向出声插话的王氏夫人投去一记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然后起身朝正和王家千金聊天谈话的苏潇然身边走去。
其实说是聊天谈话,不如说是苏潇然姑娘在说书诋毁我哥哥更为准确。
“我跟你说哦,那沈昊别看他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骨子里风骚得很。我们当时回京的时候,皇上不是赐了很多美人丫鬟给他们家吗?他一看到那些美人姐姐,顿时眼睛都直了”
我眼瞅着那王绯之原本红润的脸已经变得刷白,并且有变青的趋势,而某个始作俑者却是越说越高兴,越讲越兴奋,已经有手舞足蹈的迹象。说到高/潮部分还会拍下栏杆,然后喝口茶,继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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