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枝头,她为什么会一直避而不见呢?”
袁老太爷也点点头,“老夫明白,听袁磊说了老夫就知道这姑娘是个好的。所以才会厚着脸皮上门,我们袁家并不是顽固刻板的家族,我夫人,那曾经也只是个穷苦家的女儿,结果老夫对她一见钟情。那真是费了牛鼻子的老劲儿才娶到手,你都不知道”
“爷爷”
袁磊无奈了,说正事儿呢,谁要听他说了八百遍的情史啊!
“哦,总之就是我们袁家不介意绿荷姑娘的身份,只要是个好姑娘,就放心得嫁过来吧,老夫保证,若是以后袁磊这臭小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老夫定然为你做主啊”
袁老太爷的喉咙扯得老高,生怕后屋里的人听不到,素年侧目看去,绿荷的脸烧得通红,这也能理解,谁能想到袁老太爷比袁磊还要不靠谱啊,也不怪袁磊的性子那么跳脱。
说实话素年挺看好绿荷和袁磊的,撇开身份不说,绿荷的性子看似沉稳,内心却是极脆弱,而袁磊看着挺不靠谱的,实则内心强大,两人互补着,不幸福都不科学。
“你”素年觉得绿荷也该差不多能拿定主意了,若是这样她都不愿意,那么她就必须要郑重的跟袁磊谈谈,让他放弃比较好,毕竟也不能真耽误了他。
“绿荷全凭夫人做主。”
“嗯?这是你的大事儿,你若是不同意”素年忽然止住了话头,她看到绿荷已经不能够再红下去的脸,再红可就要爆掉了。
“嗯,我明白了。”素年点点头,能这样已经不错了,可算是同意了呢。
素年从后屋抱着平哥儿又出现了,绿荷却没有跟在她身后,刚刚给平哥儿喂了点水,素年笑容满面地坐在萧戈的身边,“袁老太爷,素年只希望绿荷嫁过去以后不会受欺负,您不知道,这孩子从小失去了双亲,跟她的哥哥相依为命,所以素年本想给她找个能一直疼爱她的人,让她从此不会再难过”
“我可以的。”袁磊眼睛一亮,他听素年说的话觉得有谱,立刻连声应道。
素年认真地看向袁磊:“不是一时的喜欢,是一直,哪怕以后再出现一个让你觉得欣赏的女子,也请你一定要想起今日你想要娶绿荷的心。”
“夫人你就放心吧,我从见过绿荷姑娘以后,跟弟兄们逛窑子都是纯喝酒的,这点看我爷爷就行了,他老人家这辈子除了我奶奶就没有第二个女人。”
“臭小子你敢逛窑子?!忘了你奶奶立的族训了吗?身为袁家人你敢逛窑子?!”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说了我只是去喝酒的吗?”
“喝水也不行!谁特么让你进去的?!回去给我在祠堂里跪着!”
“成,成,跪多久我都愿意,我还要告诉奶奶我娶着媳妇了,对了爷爷你上次喝醉酒跟奶奶说的话我可以说给奶奶听的”
“你敢!”
素年看着一老一少对吼的样子,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微笑,原来真的存在啊,不管在什么样的朝代,都会有这种一心一意的感情存在着,自己曾经一点都不相信这里会有矢志不渝的爱情,可现在素年发现自己错了。
一旁的萧戈悄悄地伸手拉住素年的手,两人对望一眼,慢慢地笑出来。
*
绿荷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老爷子回去后不久,袁府就派了媒人来说亲,素年仍旧将绿荷认作了妹妹,将日子定了下来。
就是绿意的脸臭了些,原本表情就不多,这下直接就没有表情了。
绿意大概有恋妹情结吧,素年心想,所以才怎么看袁磊怎么不顺眼,她倒是觉得袁磊这小伙子不错,所以素年想是不是干脆给绿意将沈薇娶回去,他就没那么多闲工夫挑剔了呢?
沈薇和沈乐如今就住在萧府里,素年给他们姐弟两拨了个专门的院子,他们两人也省事儿,寻常并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沈乐跟着林先生做学问,据说颇得林先生的赞赏,已经安排了参加下一次的科考。
而沈薇则守着弟弟,无事了就绣绣花,描描红,她这一辈子也不求什么了,只要她和弟弟能好好的,沈薇就心满意足了。
素年冷眼观察了许久,发觉沈薇两姐弟并不是什么阴毒之人,之前也只是受到萧家那些败类的威胁,所以慢慢的,她开始让沈薇到自己的院子里来。
沈乐平日里大半的时间不在院子里,而是要跟着林先生,素年怕沈薇一个人在偌大的院子里会觉得孤单。
起先素年院子里的人还都防着,沈薇也是满身不自在,但时间长了,老话怎么说来着,日久见人心,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总会知道的。
素年还在暗自意|淫沈薇和绿意的事情呢,没想到萧戈带回来了一个坏消息。
辽国的使臣被皇上的人捉住了,某一日,萧戈回来得特别迟,表情也十分不对劲,素年想了半天,还是开口问了,她想着万一自己能帮得上忙呢。
可萧戈苦笑着说,皇上知道地图和腰牌的事情了。
素年心里巨震,“莫非是那些辽国的人说的?他们不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走吗?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说出来?”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这次怕是不能善终,所以能拖一个下水是一个。”
萧戈难得的会在没有宴请的时候喝酒,素年将平哥儿交给月娘,自己陪着萧戈给他斟酒。
皇上从辽国使臣那里听说了这些,他也不忌讳萧戈,直接跟萧戈开诚布公地说了,只说了他知道了,却并没有让萧戈做什么。
“皇上是什么意思?”
萧戈摇了摇头,他也弄不清楚,自己手里的腰牌和地图他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可万一是真的呢?只要有这种可能,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威胁。
第三百二十八章妖魔化
只是皇上真的就没提让他将东西交出去,或是希望他做出什么承诺,反而跟萧戈聊了不少关于小皇子的事情,慧嫔现在已经荣升为慧妃娘娘,皇上对小皇子也是十分疼爱,倒是和萧戈有不少共同的话题可说。
但皇上就真的不在意了吗?萧戈觉得不太可能,虽然皇上跟自己的关系亲近,只是皇上就是皇上,他的眼里必须考虑到国家的安危,现在最大的隐患就在自己的手里,皇上怕是在等,等自己主动将这个隐患消灭吧。
“别喝多了,明日又头疼。”素年给萧戈又倒出一杯酒之后,将酒壶放到一旁。
“若是你担心皇上疑心你,这两样东西你还是交出去吧,左右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素年先说了自己的想法,她是一点都不贪图金矿的,要那么多金子然后就不吃不喝的光守着吗?
别逗了,单单是萧家的这些田产金银都足够奢侈着花个几世,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今日她和萧戈什么都没有了,她也相信他们定然还会慢慢振作起来,这可比一座金山来的可靠得多。
萧戈却摇了摇头:“就算交给皇上,也不一定就是万全之策,当日我爹说过,金山倒是其次,而这两块双鱼符,必须要是眉家人之后才能有用。”
“我一直很好奇,就凭这两块腰牌,真的能号令一支队伍?这怎么可能?辽国难道找不出来他们吗?那有了腰牌之后到时怎么做?就走到辽国的领地上将腰牌拿出来?可给谁看呢?”
素年觉得金山还靠谱一些,毕竟有鼻子有眼的,地图也不是随便乱花的。但腰牌的事情,她就特别的质疑。因为完全做不到才对,这里的通讯十分落后。也不能群发个消息通知到每个人,怎么这两块普通的腰牌就具有这么妖魔化的效果了呢?
“应该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吧,比如说每年的什么日子会派人到哪里什么的,不过我爹没有细说,这两块腰牌对我来说也只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仅此而已。”
可也许旁人不会这么认为,他们会觉得,就算萧戈将东西给了皇上,那就一定是真的了吗?万一他做了个假的。谁能知道?萧戈又已经提出辞官离京,他会不会带着家眷偷偷跑去辽国,辽国是他的外祖家,萧戈又对丽朝了若指掌,若是他想用那支队伍帮辽国吞并丽朝,也不是做不到的。
之前萧戈将手里的军务慢慢交接出去的时候,有不少人心里是很满意的,但同时也有些疑惑,萧戈如今的地位。在皇上眼里的重要性,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将手里的兵权移交出去?
萧戈现在是怕皇上会觉得自己的提出离开的时机太凑巧了,所以心里才会担忧。
“别想那么多了,皇上的心思岂是我们能随意揣测的。只是,我们现在是不是不能轻易离开了?”
萧戈点了点头,皇上在让他退下去之前说。他手里有些军务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人接手的,虽然句句都在强调自己的重要性。但最终的意思是,他目前是不能离开京城的。
“抱歉。”
素年睁大了眼睛。然后忽然笑了:“傻瓜,我想要的日子你已经给我了,在不在京城也都是一样的,如果留在京城能让皇上打消疑虑,那就留着吧。”
素年主动钻到萧戈的怀里,她发现萧戈每次抱住自己的时候,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十分迷人,沉稳、有力。
萧戈将素年的身子搂住,下颌轻轻地靠在素年的头顶。
想要彻底地消灭潜在的隐患,只有一个稳妥的法子,就是自己死了,这两样东西被销毁,就算丽朝占不到便宜,辽国也是同样的。
这样的想法,素年也想到了,可她什么都不说,就当做不知道,每日继续照常地过着日子,看着平哥儿一天一天变得更有趣。
“夫人,这是我刚熬好的小米莲子粥,安神养心,这几日您都没有休息好,面色都差了许多。”
阿莲端来一小碗冒着热气的粥放到素年的面前。
素年伸手摸了摸脸颊:“很明显吗?”
“嗯,相当明显,眼睛下面都是黑的。”阿莲点了点头。
素年叹了口气,她以为自己的焦虑隐藏地很好,没想到还是很明显啊,不过萧戈看出来了吗?真希望他没有发现,素年端起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掉。
“亚咿咿呀呀”,平哥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个椅子是素年画了图样特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