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怎么啦?一个个像是灾难深重的痛苦样,女人也没有你们说得那么可怕吧!快喝酒啊!”田恬看在座的都不吱声,怕把喝酒的气氛破坏了,打趣地说。
魏明听了一想也是,真是太没劲,喝酒就喝酒,想什么老婆负责不负责的球事,就端起酒杯说:“管球它谁负责呢,家里那点钱有人管就行,老婆管也有老婆管的好处,她们心眼细比我们管得好。我们大老爷们是做大事情的,在外面有权力管人而且能管得住人那才是真本事,家里的财政大臣位子,咱们就高姿态一点下放给老婆,让她们也过过当官的瘾,来,为咱们的老婆荣升家庭财政大臣,把咱们从繁重的家庭琐碎中解放出来干杯!”
“对,喝,喝酒!”苟部长也把酒杯端起来说。
大家听了都端起了酒杯,在桌上的转盘上过了下电,都一口干了,这杯酒喝得就有些慷慨就义的味道。
“小田,你过来,老朽敬你一杯。”苟部长又端起酒杯冲着正指挥几个小姐给倒酒的田恬说。
田恬一听苟部长对她说,忙说:“部长阁下真会开玩笑,您老印堂饱满,口阔脸方,仪表堂堂,年富力强,还称老朽,那我们这些跑堂的岂不是要羞愧于世了?再说,上有县里的领导,下有乡里的领导,怎么也轮不到不才小女子受敬啊!”
话一说完,大家都笑,苟部长更是喜形于色,说:“这小女子不简单,不简单,几句话令老朽倒难于再敬了,好,我先和在座的干一杯,下来再和你单个操练。”这后一句“单个操练‘的话说得就有那么点猥亵的意思,当地人口中讲的”单个操练’就是男女乱搞。田恬自然也听了出来,只见她脸一红,并没表现出很尴尬,而是把头转过去对身后的小姐低声说了几句,那小姐点点头走了。
苟部长和在座的都喝了一圈后,又把酒杯端起来对着田恬说:“怎么样,现在该咱俩单个操练了。”
“好啊!既然部长这么看得起小女,那我就舍命领情了,不过,这小杯不行,咱们换大杯。”说着,她从身后的那个小姐的手里拿过来两个高脚杯,摆在面前一个,让小姐给倒得满满的,旁边的另一个小姐又给另只杯子倒酒,不过只倒了大半杯。田恬对苟部长扬了扬手说:“您自己挑吧!”
苟部长说:“嘿,小丫头不简单啊!敢跟我练大杯,好啊,来,咱就练大杯。”说着,他马上把手伸向那杯不满的。
田恬自己端起了另一杯,然后举了起来,说:“部长大人,小女子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跟地委领导,不,说错了,是和市领导喝过酒,今天部长大人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怎么能不冒死从命呢?”说完后一口气喝干了杯里的酒。苟部长见她一口喝干了,脸色就有点尴尬和为难。
满桌的人都齐声喝彩,只有魏明心里清楚,田恬喝的是特制的酒,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也不能说。他夸张地瞪大眼说:“小田,你从来没喝这么多酒,别逞能,再说,也不能让部长一下子喝那么多啊!”魏明这话看似批评小田又为部长说情,实则火上浇油。他心里着急,知道这酒只要一喝下去就没了时间,不把部长灌趴下,他准备材料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小魏,你这样说话就不够意思了,我老苟再不能喝,也不能输给小田姑娘呀!来,看好,感情深一口闷。”说完,他也一扬脖灌了下去。不过他抖抖索索地洒出去不少。
“快吃菜,快吃菜。”田恬见苟部长喝了,连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麻辣鹿腓骨,跑到他的身边放在他的小碗里,说:“快吃,快吃,您要是不吃,书记可要找我算账了。”
“没事,没事。这这这点酒算什么,我我我还没没到位位呢!”苟部长说话时的舌头像是有些硬了,不知是有意装得,还是真得喝高了。魏明记得前两天陪他喝的时候,他吹了一瓶高度都没事,眼下这低度的怎么说也不可能喝成这样啊?所以,魏明看他是装的,忙说:“部长海量,部长海量,先吃菜,先吃菜。”说着他指指刚端上桌的清炖甲鱼说:“来,吃甲鱼,吃甲鱼,这可是我们乡的特产,全是用鱼儿虾儿的活饲料喂养,一点合成饲料也不用的绝对绿色食品,来,吃!”
“小小魏,什么甲甲鱼,王八就王八呗,还文皱皱的,甲甲鱼。”说着,苟部长拿起筷子,哆哆嗦嗦地夹起甲鱼的头,又一把搂住了田恬的肩说:“小小田田,来来来,这这个王王八头,不,应应该说是龟龟头,可可是好好东西。”说着,把筷子伸到田恬的脸前,硬要给她喂下去。
满桌的人都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苟部长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是对一个没结婚的姑娘说。魏明心里更着急,想帮却又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可是不帮她,眼下的场面对小田来说,可真是件难堪的事。
田恬的脸先是一红,但她很快就莞尔一笑,说:“哎哟,部长大人啊,您知道吗?如今流行的是吃什么补什么,这可是你们男人的大补,吃了最好,我要是抢着吃了,那不是全给浪费了吗?贪污和浪费可是极大的犯罪哟!”说着,她满脸灿烂地轻展秀臂一推,把王八头推到了苟部长的嘴边。
苟部长也许感觉到刚才言语上的失态,忙就坡下驴说:“好,好,还是小田体贴我,还是小田体贴我啊!”说完,他张嘴把那只王八头,也就是他说的龟头塞进了嘴里,起劲地嚼了起来。
一个令人尴尬的场面被小田几句话给化解了,满桌的人都松了口气,魏明顿时对田恬有了更深的认识,等她坐下后,他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更多的是赞赏之意。田恬也看了他一眼,不过她很平静,平静地让人猜不透她的心中所思。
魏明见苟部长的样子,心里多少滋生出一点反感,想起上次也是市里来人,吃饱喝足后去跳舞,抱着陪跳的小姑娘乱亲乱摸,让人家姑娘的父母指着他们乡领导鼻子骂的事,于是悄声地对田恬说:“你去给每人准备点钱,吃完饭安排他们打麻将,不要去唱歌跳舞了,这个劲头,真要再搞出点事来,那些女孩的家长还不知道怎么骂街呢!”
田恬没有说话,只是心领神会的在桌下轻轻地一拍他的手,那意思很清楚了。魏明马上理解了她已经准备好了,虽然他没更多的惊讶,但奇怪的是这个田恬怎么这么精呢?
吃完饭,上了一盘东南亚进口的香蕉和美国提子的果盘,大家分别吃着,苟部长又感慨地说:“人家国外种的水果就是好吃,咱们怎么就种不好呢?”
“是啊!上次到美国去,街上卖的苹果个个都是一般大,而且都消过毒,拿出来就能吃。”王部长也说。
大家议论了一会儿外国的水果,说得也热烈,魏明没出过国,也就插不上嘴。他想想来了也三年多了,搞引进合资项目的过程中,外商倒是邀请了他两次,他都让给李乡长和其他乡长了,乡里的领导已经全部都出去过了,连刚来没多久的副书记于钢都跑了一趟西欧。李乡长出了两次,一次日本,一次西欧还不过瘾似的张罗着再出去呢!不过,这次他也快要去了,只是报出去的签证还没批下来。正想着,苟部长说准备回县里去住,他听了忙说:“怎么现在就回去了呢?不是说还要继续调研吗?再说小田已经安排了活动,您再继续深入几天吧!出来也难得放松放松,多住几天也是休息啊!”
“是啊,别走了。”王部长也说。
“你安排点什么活动?”苟部长问。
“摸两圈,怎么样?”魏明说。
“那,那好吧!”苟部长好像不太情愿似的,但魏明看得出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部长,我就不陪了,什么时候回县里我来接你。”王部长说。
魏明忙说:“王部长你也别走了吧,一块儿住下吧。”
“不了,县里还有事情,部长什么时候回县里,你给我打电话。”说完,他转身对苟部长说:“那部长我就走了。”说着伸出手和苟部长握手。
“小田,你先带部长过去,我送送王部长就过来。”魏明和苟部长打了个招呼,就跟着王部长下了楼。
临上车时,王部长对魏明说:“老魏,苟部长就交给你了,可别慢待了他,他来这里不单单调研和随便看看啊!”说完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那手握得就有了点意思。魏明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可又说不清楚,但联想到许书记今天说的话,他似乎明白他的意思。
望着王部长的车开出了乡政府的大院,魏明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想:人的命运真不好说,谁能上谁能下都在一瞬间,命运全在当权者的手里,每个想上和要上的人,都得听任他们主宰。王部长已是五十多的人了,也算县领导班子的三朝元老,看起来是享受正处的待遇,可经他手提得人,不少都当了县委书记和县长的,连现在的一把手许书记也是他这个部长,考察和提到县委办当副主任以后上去的,他却还是原地踏步。可他又一想觉得太可笑了,自己还不知是什么命运呢,却管球别人的事。
他静静神,转身上了楼,来到那间专设的麻将屋前,伸手在门框右上角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摸到掩藏着的门铃,按了一长两短的暗号。这是乡里专门为上级领导们准备的麻将屋,一是为避免外人的干扰,二是怕领导们大庭广众之下放不开。所以,这里只有几个主要领导和接待人员才能进去。别看这个小房子,投资也不少,两三万元的内装修不算,连那张麻将桌子都是从香港专门买回来的最时髦的自动麻将桌。
门开了,是小田开的门。他走了进去,田恬在他的身后关上了门。他问:“怎么样?”
田恬对里边望了一下悄声地说:“正干着呢!一人给了一千,部长那边我加了一倍,老家伙怕是今晚不会睡觉了。”
“那你吃得消吗?”
“李乡长说回去看看就来顶我,不过,我看还是你来顶吧!”
暗暗的灯光下,田恬的两只大眼闪动着说,那意思魏明已经明白了。小田这是为他好,也许今天的客人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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