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得罪了,今天便趁其便,与三修攀上交情,又有何不可?”
这也是他托升飞升神殿失利之后,才一改对凡界诸修的印像,若是换了以前,对吕祖与元寂禅师只怕仍是不屑一顾。
便道:“在下所炼的凡界之戟,因所需材质皆需在凡界收集,但还不算困难,只是凡界之物,的确比不过昊天,因此炼制之时,着实有些麻烦。毕竟此物要与其他六件合为一器的,若是炼制不精,怎能显出威能来。”
原承天道:“如此说来,顾公所缺之物,便在一个‘火’字了。”
顾沉舟将手一拍,道:“承天无所不精,此言一出,便知是器修大才,这凡界之戟,唯有动用在下的真玄之火炼制,但一人的真玄之火,又能炼得几时,而此物不炼个十年年,又怎能大成。”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才,昔年收有一名侍灵,乃是四大玄焰之一,又曾收得一只青鸟,乃是朱雀与火凤大战之中,禀二神禽神火而生,却不知……”
原承天说一句,顾沉舟就“呀”的赞叹一声,不等原承天说完,便急急的道:“不想承天有如此福缘,福缘一事,虽说渺茫,可想来若无数世修行,也难能积累至此。只是承天虽肯相助,在下却难有对应之物回报。”说到这里,不由得连连叹息。
虽说他深知以原承天性情,便是无一分酬劳,也定然会慷慨相助,然而仙修之士没一件物事是轻易得来的,以物易物才是正理,否则欠下原承天这份人情,日后原承天忽以某事相托,自己可就无法拒绝。倒不如当场交易来得明白,也免得日后担了心事。
只是原承天也是飞升在即,自己虽有法宝无数,他也未必能瞧得上,就算瞧得上,也是带不走。
吕祖与元寂禅师会心一笑,知道此事谈到这份上,那原承天的分魂炼体之术庶几有望了。
吕祖沉吟道:“承天固是慷慨,可也不能让顾公白担了人情,否则日后相见,也不知该如何相处了。”
顾沉舟叹道:“正是此理。在下实无一物可与四大灵焰炼制之功相提并论,瞧来此事怕是无缘了。”
吕祖笑道:“此事虽难,可放在承天身上,又算得什么事?我等就欺承天一回罢。”
说罢瞧着原承天道:“承天,你只管想来,不管是什么物事,就向顾公讨要便是,虽说未必能及得上玄焰炼制之功,也就算蒙混过去,大不了你吃个亏就是。”
原承天笑道:“好说,好说,世间之物,原是因人而定,他人糟糠,我之珍藏。说不得,就将上次在府上瞧见的那只灵兽画卷换了吧。”
此言一出,别说吕祖连声说不可,便是顾沉舟也是连连摇头。
虽说那画卷上也算奇宝,可诸修心知肚明,画卷上的灵兽着实有些不堪,怎是原承天这样的修为用得着的,虽说原承天着实谦逊,这场交易无论怎样也占不得半点便宜,可若让原承天吃亏太甚,岂不是惹人笑话,丢了昊天仙族弟子的颜面?
顾沉舟道:“原兄,那画卷便是白送你也无妨,此物有何用处?只是唬唬人罢了,还请原兄再想来。”
原承天不由得沉吟不语,此事虽由吕祖安排,瞧来也颇为顺利,自己此时再开口求分魂炼体之术,已有九成把握了,可此事毕竟暗含诈术,实为自己平生未有之事,又怎能说得出口?
元寂禅师向原承天面上一扫,已略明其意,那禅识本就是探查他人心思的功效,而原承天的性情,元寂又怎能不知,他心中暗暗叫苦,此事眼看就要成了,怎能半途而废?
他缓缓的道:“世间之事,逃不得‘公平’二字,若是一事不公不正,难免让人心中生怨。承天此次虽要吃亏,可若是吃亏太大,顾公心里又怎能过意得去,那法宝难携,不如就请顾公择一件法术,授予承天便是。却不知承天意下如何。”
原承天听到元寂禅师说出“公平”二字来,心中微怔,按理说以玄焰炼器来交换秘术,自己委实不算占得便宜,只因以天下之大,玄焰本体也只有一个罢了,而顾氏的分魂炼体虽好,却是可以从他处得来的。
也就是因为玄焰常在身侧,故而自己也向来没将玄焰炼器一事当做一回事,却不知在他人看来,这却是千难逢。由此看来,便是以诈术换得分魂练体,只要那顾沉舟没有吃亏,自己又何必耿耿于怀?
此时吕祖亦道:“禅师之议最善,玄焰炼器之功,与一项心法秘术交换,倒是最公平不过了。”
顾沉舟自然也无不满意处,传了他人一项心法,自己有何损失处?倒是足可与玄焰炼器相抵了。便将目光转向原承天道:“不知原兄想学哪件心法秘术?”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不知顾公可肯将分魂炼体一术相授?”
那顾沉舟听到这里,面色阴晴不定,半晌也不肯说话了。
0954章 神殿之前现紫云
原承天见顾沉舟为难,也不愿逼之太甚,又担心吕祖心急,抢先出声逼迫顾沉舟就范,岂不是弄巧成拙。'。
便道:“顾公,传授此术若有不便处,在下绝不敢勉强,想来顾氏妙术甚多,随便寻一件来授予我便是。”
顾沉舟听到这般说,不由的满面通红,道:“原道友,分魂炼体虽是顾氏祖传秘术,可昊天类似妙法,也是再所多有。倒也没甚避讳处。只是修行此法,其实是为了修行另一项秘术罢了,若只修分魂炼体,也不过相当于得了个忠实的侍将罢了,其实并无多大功用。因此在下着实觉得,原道友换了这个秘术,怕是有些吃亏。”
仙修之士之所以不喜欢收侍将,也实因侍将培育起来甚是麻烦,若是培养的不高不低,不但与人斗法时占不到便宜,还要分心照顾,平时更需细加教导,论亲厚比不上弟子,论用处比不上法器。
原承天收猎风在先,实因猎风当时的修为比原承天还高,而日后二人情重,原承天在心中,早没将猎风当成侍将了。等日后猎风修为大成,这侍将之约自动中止,二人相处,想来便如同亲友一般。
至于顾沉舟话中说的另一项秘术,其实指的就是魂术了,那分魂炼体之术,其实就是魂术的基础。只是魂术乃仙修禁术,顾沉舟怎敢说将出来?
若只修分魂练体而修魂术,也只算是得了一种培育侍将的法术罢了,岂不是鸡肋一般。
原承天道:“顾公,在下欲修分魂练体之术,实因在下要留一具灵偶在凡,替一名朋友护法,而灵偶离主日久,必定生变,此实为头痛之事,若蒙顾公见赐此术,在下飞升昊天,庶几无忧矣。”
顾沉舟道:“既然如此,将此术传你又有何难,只是这场交易,道友吃的亏也太大了些。”
原承天微笑道:“在我瞧来,却是顾公吃的亏更大一些。”
二人不由得相视一笑,虽不能说昔日恩怨一笑尽泯,却也不再可能视对方为仇雠了。
见此次交易成功,吕祖二修也是欢喜,在吕祖看来,这事成功的原因是先前的诈术也罢,是原承天的坦诚相告也罢,又怎有区别?
顾沉舟便请吕祖二人在客房稍候,就引着原承天来到丹房之中,不等原承天开口,顾沉舟就取出一根玉简来,交给原承天。
原承天握玉简在手,用神识一扫,便知道其上镌有分魂练体术了,心中欢喜之余,忍不住通读了一遍,谅此等小术,又何必费上许多功夫,原来不过是分魂的分离培育之术而已,若是先前不知,也不知有多少神秘,可真正修来,却发现不过如此。
就这么一刹那间,此术居然已有小成了。看来顾沉舟说的不错,分魂炼体,不过是魂术的基础罢了,若只修此术,也只能用来培育侍将侍灵而已,若想其日后发挥作用,也不知要耗费多少功夫。
他收了玉简,就将玄焰唤了出来,玄焰在塔中听得分明,知道这次是在昊天仙族弟子面前施展妙术,怎不得意?施然然遁出金塔,高声道:“那件凡界之戟在哪里?“
顾沉舟也不是没见识的,虽见到大名鼎鼎的四大灵焰本体在此,仍是神色从容,将玄焰引到一座丹炉边,将手一拍,那炉中飞出四条金龙,齐将炉盖捧起,露出炉中的物事来。
那炉中之戟不过三尺长短,制的甚是精巧,玄焰大喇喇的瞧了瞧,连连摇头道:“此物已废,不必再炼,主人,且让我回塔去,此处用不着我了。“
此言一出,顾沉舟大惊道:“怎会如此?“想去拉玄焰,却又不敢,别看玄焰已具人形,可周身是火,哪里是能拉得住的。
原承天本也觉得诧异,可瞧着玄焰挡在顾沉舟身前,只顾向自己挤眉弄眼,就知道玄焰又要故弄玄虚了,便道:“玄焰,这物事真个儿炼不出吗?“
玄焰道:“主人,你有所不知,此戟的材质倒也算是不俗,按理说,若炼七界神兵,当以神火为先,就算没有神火,也要用灵焰炼制,就算没有灵焰,也需修士的真玄之火,这才是正理。“
顾沉舟见玄焰说的头头是道,更是慌了,道:“在下虽无神火,灵焰,可也一直是用真玄之火炼制来着。“
玄焰将双目一瞪,两道蓝光就窜了出来,喝道:“没有神火灵焰也就罢了,你难道不知,那七界神兵一旦开炼,片刻也不能离不得真玄之火的,如今这炉中难道不是寻常的焰石之火,你直当我的瞎子吗?“
顾沉舟苦苦一笑,道:“这世间的修士,若只管用真玄之火炼器,岂不是什么事也别想做了,若是炼制其他的器物也就罢了,此戟却要炼个九,十年的,谁又能耗得起。“
玄焰道:“这才是此事的关键了,此戟中途换火不休,怎堪大用,这样炼去,别说炼十年,就算是炼上百年,也是毫无用处。“
顾沉舟也知道这凡界之戟成功的希望大是渺茫,如今听到玄焰也这般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