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明明是你”
春-宵没有想到枫叶和竹叶会来个恶人先告状,一时气急想要辩白。
“住口!”
南宫翎瞪着眼睛,眸子里头满是寒霜,冷声厉喝道。
“明明做错了事,还想要贼喊捉贼!”
南宫翎平日里眼里头就揉不得沙子,如今见到春-宵这样欺辱自己的宫女,自然是气极,然而到底还是念着云拂晓的,并没有当即将人打杀了。
“公主息怒。”
路嬷嬷并没有说些什么,几个宫女之间的小嫌隙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好计较的,想来就算是到最后南宫翎发了春-宵,云拂晓也不会计较什么,更何况方才的事情她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切实的证据更加开不了口了。
“我既然是这寝宫的主子,你在这寝宫里头我自然有罚你的权力!你既然还想要死鸭子嘴硬,就给我跪倒外头去!什么时候明白了就什么时候起来!”
南宫翎想来也是气急了,加上先入为主的意识才会被两个宫女牵着鼻子走,说完这些一拂袖便离开了。
枫叶和竹叶得意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望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春-宵冷笑着嗤了一声。
“瞧瞧,方才还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如今怎样了,还是被罚了吧!记住了,如今这翎公主寝宫的主子是翎公主,就算是你叫小姐做了帝姬都怎样?就算是当了王妃也要对着我家小姐敬上三分!”
说完了这些,枫叶还不忘将春-宵面前本来是要拿给云拂晓的木托盘踢翻了,里头的菜汤撒了一地,弄得枫叶的新鞋子上都是,枫叶惊叫了一声,挥手便在春-宵的脸上狠狠的挥去。
“你这个贱人,竟然弄脏了我的鞋子!”
春-宵见到方才南宫翎已经如此生气了,想到毕竟如今自家小姐寄居在翎公主寝宫里头,便想着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算了,因为如今枫叶的手挥下来,也闭上了眼睛打算受着。
毕竟云拂晓如今在这翎公主寝宫里头只有南宫翎这么一个朋友,若是这也闹翻了,到时候便真的是四面楚歌了。
只听见“啪”的一声,春-宵并没有觉得脸上有任何的疼痛,耳边随之而来响起一声惨叫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枫叶。
只见一个阴影将自己笼罩住,抬头望见云拂晓穿着一身单衣便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冷眼望着自己,眸中带着霜意,不由得蠕了蠕唇。
“小姐。”
“别叫我!既然知道自己是我的人,别人在打你家小姐的人,便是在打你家小姐,对于这样的人你非但不动手还回来,竟然还敢闭上眼睛受下来了,你该当何罪!”
云拂晓的声音犹如山溪砸在石上一般清冷,让春-宵不由得垂下了头。
“奴婢知错了。”
春-宵知道云拂晓是在心疼自己,垂下头认错道,本以为云拂晓还要再教训自己,谁知道
云拂晓让了让身子,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依旧愣在那里的枫叶和似乎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的竹叶,霜声问向春-宵。
“那此时知道该怎么做了?”
“奴婢知道了。”
春-宵抬起头来,望着一脸寒霜的云拂晓,心头却是袭上一阵暖流,站起身来朝着两人走去。
春-宵同孤月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跟着她学过一招半式的,因此面对两人的时候自然是占了上风,更何况此时的两人没想到眼前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模样,早就已经傻愣愣的不敢动了。
只见春-宵扬起手在竹叶的脸上狠狠的挥下,竹叶身子一抖同样也倒在了地上,不敢置信的望着忽然对着自己出手的春-宵,只见春-宵甩了甩手冷冷的望着眼前的竹叶,冷笑一声道。
“哎呦,这脸皮这真厚打得我手都疼了,想必小姐的手也疼的紧,不知道要不要紧?”
“没事,心里好过了,在乎什么手疼。”
云拂晓非但没有训斥春-宵,反倒是随着她的话淡笑着回答道,随后冷眼望向了地上的两人霜声笑道。
“你们倒是方才的事情翎公主没有看见,就能够瞒天过海了?”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枫叶见自己方才的话竟然被云拂晓给听见了,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上磕着头求饶道,忽然回头伸手指着竹叶高声道。
“都是竹叶,是竹叶对王妃怀恨在心,奴婢不过是被她所惑才会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来的!”
“枫叶你”
竹叶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枫叶竟然为了保住自己而冤枉了自己,一时气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着急的望着云拂晓,然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最后只好硬逼着自己吐出三个字。
“我没有!”
“公主可听见了?”
云拂晓忽然望向了不远处的廊下,枫叶和竹叶回头望去,只见南宫翎正被路嬷嬷扶着站在廊下,望着两人。
“公主,公主奴婢冤枉啊,是王妃她逼着奴婢这样说的,奴婢冤枉啊!”
枫叶并不知道南宫翎是什么时候站在廊下的,急急忙忙地改口想要反咬云拂晓一口,然而云拂晓其实那么好被反咬一口的。
“公主难道还想要包庇这样的才?”
云拂晓挑了挑眉,望向了此时正紧紧地捏着拳头,咬着下唇一句话也不说的南宫翎,她知道南宫翎需要冷静一下,看着在自己身边伺候了这么久的奴婢竟然是这样凶狠的刁奴,任是谁都无法一下子接受,更何况是想南宫翎这样的人。
不过既然她想要嫁给龙,那么就要明白这些事情,不然作为嫁给了龙之后,到时候遇到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少,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来人将竹叶拖下去重打三十,贬至浣衣局。”
勾心斗角
南宫翎望了一眼云拂晓,似乎是明白了她眼神中的意思,缓缓地走到两人的面前瞧了一眼脸上红肿的竹叶随后吩咐道,直到竹叶被拖走之后,南宫翎才眯着眸子望向了枫叶。
“本宫问你你是谁派来的!”
“奴婢冤枉啊,奴婢是公主您的人啊!”
枫叶听到南宫翎这样一说,登时面色惨白,随后开口还想要为自己辩白,然而南宫翎早就已经不再相信她了,回头对着路嬷嬷吩咐道。
“给本宫打,打到她招为止。旄”
路嬷嬷听令,手一挥便有几个太监上来将枫叶拖下去了,路嬷嬷望了一眼云拂晓随后对着南宫翎道。
“公主,要不先进去再说吧。”
然而南宫翎却没有理会路嬷嬷,而是上前扶起了地上的春-宵轻声说道崴。
“方才是本宫误会你了,倒是委屈你了。”
南宫翎方才见到了云拂晓出现替着春-宵挡住了那一个耳光,便已经明白了春-宵在云拂晓心中的地位,也知道云拂晓的心思,若是这个时候自己不道歉,到时候云拂晓开口让自己道歉,到时候自己只会愈发的没有面子。
虽然自己那时可以拒绝,然而最终自己和云拂晓到底会隔了一层,不若此时自己主动一些,反倒对谁都好。
“公主言重了,春-宵不过是个奴婢,公主是心善才会遭人蒙蔽”
春-宵听到南宫翎竟然对着自己道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连忙站了起来,对着南宫翎道。
“再者说了,奴婢也有不好的地方。”
“你们两个还打算这样站着,我都快饿坏了,方才若不是我出来找吃的,你能这么容易就逃过了?”
云拂晓随意找了个借口,望了一眼春-宵,春-宵有些可惜的望了一眼翻倒在地上的木托盘,憋了瘪嘴。
云拂晓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
“这里的东西就算了,还不快下去再弄了来,不然我真的饿死了。”
说完了这些便牵着南宫翎的手,朝着自己的寝殿而去。
午间的寝殿有斜斜的日光照进来,暖暖的,斑驳的阴影照在寝殿之中,显得别样的静谧。南宫翎跟在云拂晓的身后唇微嚅,想要叫住云拂晓,然后最终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拂晓,方才我”
南宫翎以为是云拂晓生气了,铰着衣角望了一眼云拂晓,模样有些局促,她原本是想要帮着她教训刁奴却没想到
“春-宵到底也没伤着,只是有些事情就算是你不愿意也终究是要看清的。”
云拂晓坐在桌边叹了口气,倒了一杯茶给南宫翎,一双眸子静静地望着南宫翎。
南宫翎面对着云拂晓坐着,敛着眸子,咬着下唇,云拂晓说的不错,对于方才枫叶和竹叶的事情她的确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若是自己当时能够想一想,想来春-宵也不会被自己这样冤枉。
可是她就是下意识的不想去面对这些勾心斗角,总以为自己若是像往常一样缩在自己的乌龟壳里头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她是公主,就算是做错了也没有人会说自己什么。
“翎儿,你如今是公主,还有人护着你,可是若是到时候你真的嫁人了,还有谁能护着你,您难道就这样一辈子躲起来,什么都不知道?”
云拂晓望着南宫翎忽然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原来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不愿意过问,只因为内心深处的任信。
“难道你以为假装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什么事情都不去想,这些事情就真的没有发生了吗?”
那时若是自己愿意多想一分,想必也不会有了那样的结局,那时的她害怕,害怕明白了一切之后,自己美好的梦想就那样破灭了,自己就什么也没有了,没想到了最终替着那人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自己到底还是什么都失去了。
“拂晓,可是我怕”
南宫翎抬起眸子,单纯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怯弱。
云拂晓愈发让云拂晓感觉如今的南宫翎便是当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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