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参得透彻。”凌峰冷下脸。
也许是被当面揭穿的缘故,在女儿面前,小心思被说穿了,终究有些不甘心。
“我从来都放任你们感情自由,这一次也一样。但是体检,你必须答应我去。好的身体才能有革命的本钱,虽然我不希望你和黎池再颠覆出什么来,但是黎池跟商怀瑛的关系我知道你们能处理好商门的后续问题,但是我还是不想看到你因为劳心劳力再次精神错乱。韵韵,这是爸爸的底线。”
“可是我”
“韵韵,这个你应该答应。”一直跟随凌峰父女的竺志维这时候忽然从卡座另一边的墙壁那边绕出来。
凌峰与凌书韵俱是一惊。
原来他跟着书韵他们进入包间,这俩马大哈父女压根就没发现。
“别大惊小怪的,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也不过是当故事听了一个,听完就懒在心里。不过韵韵,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对她太不了解了。你不知道你让商怀桓安排商妍孜回到风城对她造成多大的打击吗?”
“不知道!”竺志维直言。
凌峰耸肩、摇头,叹气:“她差一点疯了!”
“怎么会?没人跟我提过呀!商怀桓那小子也我那会正忙着吞并竺氏的计划案,有段时间没有跟商怀桓联系。她为什么会疯?”
“都是你的好外甥商怀瑛给害的。当初把书韵交给他,我以为看在你的面上他会对她好点的,况且他喜欢男人我也有听说过,所以从来没有担心过他会对书韵做出什么事来。可是我太高估了他了,那个短命的简直就不是个男人。”
“什么?怀瑛喜欢男人?你是说黎池?”
“爸爸——”书韵惊吼。
书韵从来都以为,商怀瑛的秘密除了黎池和她以外,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当初商怀瑛就跟书韵表明心迹地说过,他喜欢男人不会喜欢她,所以请她放心地嫁他,不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任何困扰。
也因此,商怀瑛压根不考虑书韵当时的身体状况是否适合怀孕。
书韵信了,所以不担心会有婚后夫妻生活这类的事发生。
但是到了秀园以后,书韵才始知道,比强迫性的婚姻关系更可怕的,还是商怀瑛的BT心里。
秀园主卧是商怀瑛与凌书韵名义上的主卧,可住在隔壁的黎池与他们的房间却是想通的。
商门里的人时不时地来查验他们的夫妻关系,商怀瑛又不想因此而坏了他和黎池的好事,就把书韵捆绑在卧室隔断外边起居室的软榻上过夜。
他们男人之间的行乐自然不愿意跟她分享,于是,除了被绑外,书韵还得眼睛被蒙起,耳朵被塞住。
全副武装,就像是要进入地狱的演戏似的。
是个人都无法正常进入梦乡。
然而,书韵虽然看不见又听不到,但久历人事的她又岂会闻不出空气中的旖旎气味。
被强迫着“观战”非正常关系的“男欢女爱”,比被强 歼只怕更胜一筹。
每当那样的日子,书韵简直就跟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被炼了差不多。
商怀瑛喜爱穿净白的睡衣,从此书韵再不穿白色的衣服,哪怕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每次完事后,商怀瑛从来都不会想到她的处境,但每次,黎池都不避尴尬地在他的第一时间里过来给书韵解去身上的束缚。
黎池生得好看,皮肤又白,喜欢穿浅紫色的衣服,连睡袍都一样。
紫色高贵,就像黎池的灵魂一样,虽然柔体被这尘世玷辱已久,但灵魂始终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
商怀瑛为什么始终没有对外宣布自己出柜的消息反而娶书韵以蒙蔽大众的视野?他惧怕公布后的后果吗?以他素来我行我素的性格来说。压根就不可能。
是黎池始终不愿意。
商怀瑛因为从小看惯了母亲的张扬跋扈,天生对女性敏感,转而喜欢男性,这也许是竺婉琼这辈子最失算的一次了。费尽心机,最后却因为自己的一意妄为,最终却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而黎池则不同。他从小没有父母,觊觎家庭的温暖是不错。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对自己的性取向还是拎得清楚的。至于他为什么跟商怀瑛纠缠在一起,最初当然是被强迫的。
而且,商怀瑛最初还是下了死手的。
大约从他们刚认识开始,商怀瑛就已经看上了他。知道他没有家人,对商怀瑛来说,更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商怀瑛利用黎池好胜心的作祟,将他带入股市,指引他一步一步陷入他的陷阱。
故事从一开始就恨烂俗,如果黎池或者商怀瑛是个女的话,完全就可以写一本虐宠小说。
104 旧雨纷纷,烟花易冷
更新时间:2014…1…3 23:29:53 本章字数:7625
因为穷怕了,也因为一个人孤单寂寞够了,黎池满心满意地想要建立一个自己的家庭。
然而建立家庭需要一定的经济势力。
而此时,条件相当不错,且经济能力足够挑起他经济大梁的商怀瑛进入了黎池的生活圈。
人生一辈子,有贵人帮衬的机会不多,黎池不想错过。
商怀瑛带黎池进入股市,以他的操盘能力,前期先让黎池小赚了几笔可观的数目。
但那数目却不足以他建立一个家庭。
而当黎池深陷股市迷津之后,商怀瑛给黎池选的股指几乎从稳赚不赔全变成了稳赔不赚。
常言股市有风险,这不能怪商怀瑛。
但黎池之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第一笔财富就这么给折进去了,到底有些意气难平。
而股市里虽没有常胜将军却是来钱最快的地方。
在商怀瑛的鼓吹下,黎池借来高利贷投入股市,希望能打翻一盘。
结果结果当然是赔到无力偿还。
高利贷要债就跟追命一样,黎池无奈之下接受了商怀瑛的救济。
但前提是,他要给商怀瑛做十年的特一助理。
跟随黎池回到风城商门以后,黎池始知了商怀瑛的真实身份,而在与商怀瑛形影不离地相处中,黎池也终于看出商怀瑛对他的枭想。
黎池曾一度想过离开,但离开商怀瑛他只怕一辈子都还不清欠下的债务。
何况商怀瑛虽然对他存有非分之想,但从来不点破,也不强迫他。
所以黎池就当做是浑然不觉,依然跟随商怀瑛左右兢兢业业地当好他的助理。
许是黎池安分的心襟摇了商怀瑛,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商怀瑛借着酒劲强迫了黎池。
第二天天还没亮,还没等黎池怎样发作,商怀瑛就先负荆请罪,不是从哪里寻来一根碗口大小粗细的木条,跪在黎池的跟前。
说是仍由他怎样处置他,只要他答应不离开他。
黎池恨不能杀了商怀瑛泄愤,但他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而他自己却要一生都背负杀人犯的名声。
黎池没动商怀瑛一根汗毛,也没有离开商怀瑛。
其实事情能发张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黎池自知自己也有一定的过失。他在明知商怀瑛对他有不轨企图以后没有立刻离开表明立场,从某些程度上说,是助长了商怀瑛对他的非分之想。
所以共同的结果共同承担,黎池选择不追究商怀瑛,但条件是,商怀瑛不可以再骚扰他,否则他将彻底退出他的生活圈。
然后事情有一就会有二,商怀瑛可以一时容忍黎池对他的视若罔顾,却无法容忍他长时间对自己的冷落。
于是,像第一次的事情,又重新发生了一遍。
但第二次,黎池虽然抗议,却明显地抗议地力量偏低了许多。
但第二次的第二天商怀瑛没有了负荆请罪的机会,就在他饱食餍餐之后,黎池趁着他熟睡的时候逃离了居所。
黎池失踪了。
商怀瑛封锁了消息,暗中却调派人手,从风城各个出入口搜寻黎池的踪迹。
黎池离开时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他那是已经跟着商怀瑛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商怀瑛不怕他离开自己,却怕他离开自己以后过不下去。
然而搜寻了半个月,都没能在风城的各个汽车站、火车站、以及机场、轮船码头等寻找到黎池的踪影。
毕竟一个人出城跟出国不同,无法从一个地方就能调集到一个人的进出入凭证。
但花费了大量的心思和人力,几乎把整个风城都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黎池的影子,商怀瑛断定,要么他是走着出风城的,要么他压根就还在风城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被他忽略了。
商怀瑛翻阅商门的监控录像查看到黎池离开商门的时间,再以商门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就算黎池是选择最短的路程,直线往南离开风城的,到商怀瑛清醒布下天罗地网搜寻黎池,这中间的时间内,黎池压根就走不出风城。
所以,黎池必然还在风城。
跟随商怀瑛数年,黎池多少学会了点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古人云: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世,小隐隐于江湖。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关于这一点,黎池能想到,商怀瑛虽然悟得迟了点,但他终究是找对了方向。
当商怀瑛找到黎池的时候,黎池正在风城南部的最南端,以在工地上搬运水泥谋生。
他梨花淡白的俊俏脸颊上沾满水泥灰,衣衫外面套着一重厚重的防水衣裤,连一向白希、苍劲的手指都沾染了水泥灰。
商怀瑛岔眼,才半月不见,他竟已变得面目全非。
但商怀瑛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黎池。
因为黎池的眼睛,始终是纯洁地像孩子一般的明净。
商怀桓跨步站到黎池面前,问他:“为什么宁愿邋里邋遢地活也不愿意跟着我光鲜亮丽地生活在聚光灯下?”
黎池吮了吮薄唇道:“因为没有家。”
“啊?”商怀瑛傻眼。
“我想有个家。”
“商门不是你的家吗?”
“商门是你的家,却不是我的。我想要的,是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而不是你一大家子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