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隆装盛饰了一番,浅粉色的碧波长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发髻上插着玫瑰紫的宫花,更映衬出肤若凝脂。她转过脸看向龙椅,嘴角梨窝隐现,青丝头上栗红的蕙穗随着她的盈然一笑乘风飘扬,惊艳四方。
“金绵国絮儿给皇上献上一舞,希望皇上能喜欢。”絮儿公主敛眉媚笑,眸光流转。
语毕,金绵国絮儿公主一甩长袖,辗转露台中央开始起舞
旋舞中她收了水袖,露出洁白如玉的纤手,柔若无骨的划动着,柔软的腰肢更如风摆柳,慵弱的身子似醉似睡,犹如堕入了梦中一般。
长眠是死,短眠是梦,明眸下一切恍如南柯一梦。
只是,当她舞了几段时,却突然捂着肚子停下,长袖散落一地,“不行不行快憋不住了,我想上茅厕”
今晚,她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从昨日到现在一直拉肚子,蹲的她双腿发软,刚刚的献舞,也是撑着上台,这会,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金绵国絮儿公主嚷嚷道,已顾不得此刻,捂着肚子便往露台口急步而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周看客哄笑高涨,就连上座平时不勾于笑的周夷王姬燮(xie)也忍不住笑颜逐开,今年的进贡晚宴似乎已往年有趣多了。
☆、【41】龙颜大悦
露台席坐笑声不断,场面微乱,姬燮(xie)微微蹙眉,故意咳嗽一声。
威严的嗓音响彻露台,声音虽不是很大,但在那一刹,笑声呱然而止,偌大哄乱的露台顷刻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夷王姬燮(xie)邪魅的双眸居高临下扫过,冷冷道:“继续。”
姬燮(xie)一反常态,公公微愣,额头冒出不少冷汗,愣了半响,才看了一眼礼单应道:“是,皇上。下面有请荆楚国长馨公主献艺。”
琴声响,丝丝缕缕,仍是初次为夷王姬燮(xie)献舞的那身衣裙,飘飘如仙,鬓角插着的那支用白玉雕成的钗子,灿灿生光,带着一种飘渺如梦幻的韵律款款舞动,长裙拖地,莲步轻移,只是一个开场便已让人心醉不已。
琴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
“好!”龙椅坐上之人,龙颜大悦,不禁拍手称赞。
没记错的话,露台上的女子便是荆楚国的公主。
款待进贡小国晚宴上,她跳的舞别树一帜,让人过日不忘,他又怎会不记得她?
舞已毕,长馨踩着莲蓬小步靠近露台几步,欠身道:“谢皇上妙赞,能为皇上献艺是馨儿的福气。”
“哈哈哈好个伶牙俐齿,来呀,赏荆楚国公主黄金百两。”他记得,上次晚宴上,就是因她不服输的性子而微看了她一眼,才注意到她。
此次,她再以这种形式出席,让他微微吃惊。
好个聪明有计谋的女人
“谢皇上的赏赐,可馨儿并不想要黄金,皇上可以赏赐馨儿其它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趁此时龙颜大悦抓住时机才是。
长馨颔首盘算,细微的忤逆,姬燮(xie)假装惊愕,反问,“馨儿公主想要什么?”
含笑轻轻摇头,长馨公主抿唇道,“馨儿什么也不想要,只想永远留在皇上的身边,伺候皇上。”
“这便是馨儿公主想要的赏赐?”姬燮(xie)狭长的眼眸带笑,从石梯上一步步下来走向长馨公主,半会姬燮(xie)已立在长馨公主身前,面无表情伸手挑起长馨公主的下颚,迫使长馨仰头对上他冷冽如冰地双眸,莫名问道:“馨儿真是这么想的?”
猜不透他内心真正的想法,长馨手心紧张地渗出少许冷汗,硬撑着演下去,“回皇上,自从馨儿被送进周朝皇宫后,馨儿一心想的便是默默跟随皇上,为皇上分忧解难,陪伴皇上,这些都是馨儿的肺腑之言。”
☆、【42】被暴君逮住
猜不透他内心真正的想法,长馨手心紧张地渗出少许冷汗,硬撑着演下去,“回皇上,自从馨儿被送进周朝皇宫后,馨儿一心想的便是默默跟随皇上,为皇上分忧解难,陪伴皇上,这些都是馨儿的肺腑之言。”
他冷落冰霜,让人望而生畏,不知道她的一番言语能否打动如此冷漠雍容的一个男人。
“好,以后你便搬往云清殿,朕再赏你几百宫女。”姬燮(xie)松开长馨,浅勾唇角,望着她紧张变化的那张脸,唇边笑意意味不明,此刻,没有人看得懂、或是猜的透眼前的男人真正的在想些什么。
心里所想,如愿以偿,长馨公主大喜,明眸顿时生辉,欣喜欠身道,“谢皇上赏赐。”
“不需要谢朕,那是长馨公主的福分”
姬燮(xie)话到一半,露台群臣坐上突然有人惊喊:“公主小心暗器!”
只听到这么一声女子叫喊,木槿身影忽的一下终身而起挡在了长馨公主身前,一剑便把射向长馨公主的暗箭劈开。
群臣还未明白怎么一回事,黑夜里又一只暗箭朝长馨公主与夷王姬燮(xie)所站的位置袭来,暗箭来
势汹汹,姬燮(xie)幽深的双眸紧紧锁住突然跃出来的木槿,惊愕之余,听见长馨公主大叫:“皇上小心。”
刺客发出最后一支暗箭,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顷刻,姬燮(xie)的侍卫已将他团团围住。长馨公主尖叫着,狠狠推开碍事的木槿,朝姬燮(xie)扑过去,木槿脚下一歪,不慎摔倒在地,擦破的手心渗出丝丝血迹,好生狼狈不堪。
扑哧!
长长地暗箭准确无误射中挡在姬夑身前的长馨公主左胸口,柔弱无骨的身子缓缓倒进姬燮(xie)的怀里昏迷过去,然姬燮(xie)的目光却始终不离倒在地上歪到脚的木槿。
那女子的身影怎么这般熟悉?
朕,是在那曾遇见过她?
“宣御医,送长馨公主回云清殿。”片刻回神,姬燮(xie)把长馨公主交给身侧的公公,深眯着眼眸缓步靠近倒在地上的木槿,“你是长馨公主身边的丫鬟?”
“是。”木槿爬起,颔首回道。
“你会武功?”薄凉的目光死死的扫过木槿的脸,仿佛在扑捉什么。
那眸子太深沉,木槿一震,心里大惊。
☆、【43】该死的暴君
尽管她掩饰的很好,却还是露出了破绽,被他抓了条辫子!
“跟爹爹学了点女儿家防身的拳脚功夫。”木槿镇定答道。
“哦?”姬夑顿了会,“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是。”别无他法,口谕如山,木槿只好缓缓仰起头,眼眸仍是清冷无波。
姬燮(xie)敛眸,深邃的眸子,越发幽深琢磨不透。
该死的,那次晚宴,那女子出手太快,当时场面又乱,所以,几乎没有人认出她的容貌,更没有人知道她是哪个宫宫女。
看着像又不像掀他金桌子的木槿,姬燮(xie)眉头挤成川字,“站起身来。”
“是。”木槿忍痛站起。
“转过身去。”姬燮(xie)皱眉,仍然确定不出木槿便是那晚大胆出手的女子。
“奴婢遵命。”木槿深吸一口气,紧蹙秀眉,缓缓背过身。
真奇怪,眼前的这个男人想干嘛?
木槿纳闷,揉了揉崴到的脚,肩膀因此一高一低,后背看起来也有些佝偻。
“站好别动。”姬燮(xie)不悦挑眉,大掌用力按住木槿挑高那端的肩膀。
“皇上”筋骨上传来强烈的痛感,木槿咬唇轻唤了声,肩膀已齐平。
那皇帝到底想干什么?
竟然对女人下手?!
难道是想试探自己武功深浅?
呵,做他白日梦,子鄂武功有多深,他岂能试探出来?
“不许出声。”木槿乱动又多话,姬燮(xie)紧盯着木槿消瘦的背,眼眸深陷,脸上微微有些嗔怒。
“可是,皇上你弄疼了奴婢。”木槿忍痛,抖了抖被姬燮(xie)抓疼的右肩。
该死的男人,若他不是周朝的帝王,她定拽住他的手腕,来个空前翻,让他摔个屁股着地。
凄惨的直喊妈!
“恩?”姬燮(xie)抓着木槿肩膀的手因木槿再三多话加大力气。
咔嚓!木槿肩膀差点脱臼。
一来,惩罚木槿多嘴,二来,是想试探眼前小宫女武功有多深。
单从背影身形看,姬燮(xie)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眼前不起眼的宫女便是那晚敢掀他桌子的女人,只好另用其招。
“啊”木槿吃痛,额头已冒出些冷汗。
该死的男人!
木槿紧紧咬唇,始终隐忍,不让姬燮(xie)觉察到武功上她有一丝的异样。
沉思中,猛然地,又是一声:咔嚓!
这次,姬燮(xie)比上一次更用力,所用的功力几乎可以废掉木槿整只手臂,木槿一声惨叫,被钳住的手臂不断颤抖,却始终紧咬牙关,不露一丝破绽。
她要忍
为了师兄、为了长馨公主、为了自己的自由,她一定要忍。
☆、【44】被暴君摧残
她要忍
为了师兄、为了长馨公主、为了自己的自由,她一定要忍。
“说,谁派你来的?”木槿沉吟,姬燮(xie)抓住木槿手臂的手一紧,却未再使力。
“皇上说什么,奴婢听不懂。”手臂上的疼痛,木槿咬字断断续续,额头的汗水已集成珠。
“还装?再不说实话,朕便废了你这只手臂。”姬燮(xie)双眸好似燃着了火,手一板,抓着木槿的手臂转了个方向,只要他微微用力一扭,木槿整只手臂便筋骨尽断。
“皇上要奴婢说什么?”木槿装作一脸茫然,微微有些无辜,怎么看都像一个懵懂的小宫女。
木槿心里已做好准备,就算姬燮(xie)赐她死罪,她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能再连累到长馨公主,也不能害了子巫师兄。
她前来周朝这条命,是子巫师兄用他的命担保换她一命,她死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