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衣架已经不在,想是那些女玩家都搬走了吧。
“云雨”,隐剑呼喊了一声,声音在黑暗中逐渐平复,却没有人能回答他。
他忽然害怕起来,这座孤零零的房子,让他的心也开始揪紧,缓缓打开了那一扇门,清冷的月光从窗户中透了近来,冷凉冷凉的,只是月光下,仍是那么的空寂,这屋子,也仍是那么的孤独。
里面的陈设极其简单,但却十分的干净,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座衣架,桌上放了一个包裹,包裹上放了一张纸。
隐剑轻轻拿起拿张纸,上面的字秀丽而清雅:
傻瓜,让我最后这么叫你一次吧
我走了,把一切都留给了你,这所房子是我的住所,你很好奇吧。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好吗?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象我这么做。
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但忽然不知道要如何跟你开口,我想我要说的,你一定都知道,对吧。
跟你在一起的这一段日子,我真的好满足和开心,你的笑容,你的赖皮,你郑重时候的眼神,你吃东西时候的样子,你关心我的时候手就会将我抓紧,你要是肚子饿了就会跟我撒娇,还有…你入魔时候的痛苦。
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多,云雨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在奢望什么,只是你一定要记得,我爱你,一直都是,这就够了。
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易容,对吗?可是傻瓜,对不起了,我不能告诉你,给我这个小小的秘密保存空间,好吗?我要离开了,虽然我很不甘心,可是有些事,不是不甘心就可以解决的。
你的身边有很多朋友,他们都是好人,好好的对待他们,别在让自己孤独难受了,这是我最后的一个要求。
未来的路上没有我,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女孩子…她会比我还好么?
请你不要带她来这里,好吗,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空间,里面有我们的回忆,可以让我甜蜜一辈子的回忆,我不想再让别人涉足,因为它,只属于我们。
你知道吗?我多想听你说一声你爱我,可是我知道没有这个机会了,那么就我来说吧。
我爱你,我最爱的傻瓜,永远都不会把你忘记,纵然我不在了,思念还会留下,假如思念都没有了,我愿意变做你的天使,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快乐起来。
陪着你的这一个多月,每天都能感觉到你温柔的怀抱,你顽皮的嬉闹,你为什么要这么完美呢?完美的容不下一粒沙子,追求完美的傻瓜,却不会要求别人,你为什么不问我现实中的住址呢?
你如果问了,我要怎么说,可能我会骗你吧,也可能我就告诉你了,可是我是不能告诉你的…
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对你的欺瞒,假如你想我了,就到这间屋子里,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我为你留下的。
你的云雨永远爱你,永远只会对你一个人好,我会每天关心你,祝福你,直到你老的那天…
傻瓜,我写不下去了,我怕我会忍不住继续在游戏中呆下去,但是我们是没有结果的,这辈子是不会有结果了。
来生吧,我一定记得你的相貌,一定记得你的微笑,假如我变成了一个丑陋的女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会的,一定,因为你是个傻瓜,别人对你好你就什么都可以付出的傻瓜。
别了,爱人,永别。
——爱你的云雨
隐剑紧紧地抓住这封信,纸上斑斑的痕迹只有泪水才能造成,云雨啊,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离开。
隐剑想不明白,一点都想不明白,如果你真的爱我,又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孤单的继续走呢?
没有你的日子即使阳光再温暖,我也睡不着觉了。
隐剑的泪水悄然留下,第一次,他流泪了。
如果知道你会离开,如果不是当初我太执着,这一切会不会改变呢?
失去了你的日子,似乎天空都黑暗了下来,外面的世界再美好,我也没有兴趣了。
隐剑的手缓缓抚摩过每一件东西,那床,那被子,那缺了一只手的衣服,那件儿童装的虎皮袄,它们就仿佛云雨一样,对着他露出灿烂的微笑…
沉寂的黑夜,沉寂的天空。
今夜出奇地没有乌云,聂风的小屋门前,清冷的月光下,一个人落寞地坐在那里,他的身边,已经放了许多空的酒坛。
一匹火红地骏马打着响鼻,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轻呜着用头摩挲着他的肩膀。
他轻轻抚摩地骏马的头颅,又灌了一口酒。
“火儿,你知道心痛的滋味么?”那人笑着,只是落寞的脸上满是泪水,表情有些扭曲。
“你不知道,多好,我如果是你,又该多好。”
“我总以为,做错了事就不该被原谅,没想到,没想到…”
他狠狠地抱起酒坛,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断肠君知否?
“云雨啊,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他痛声嘶鸣着,似乎是疯了。
“难道真的不肯原谅我么?”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剑。
“哪怕找到天涯海角,不管你在不在游戏,我都一定要找到你,然后,用我这一辈子,弥补我的过错。”他借着酒劲,狂乱地舞着手中的宝剑。
清冷的月光,伤情的剑法,火儿又低嘶了一声…
第十四回 不诚刀,不忠剑
沉静的夜空,隐剑低谜的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这人冷冷地看着他的剑,冷冷地盯着他的身法,而后,冷冷地迈出他的步子。
“你醒了吗?”他如是问道。
隐剑已经醒了,不,他是已经无法再醉了…
他终于明白了聂风那句话的痛苦“这酒我喝的太多,已经无法再醉。”那其中的悲哀和辛酸,他此刻才体会到。
他希望自己是醉的,可他醉不了,因为他已经喝的太多了。
于是他回答道:“我希望自己醉了。”
那人看了看那么多的酒坛,然后道:“你就是传说中血洗华山的魔头,是吧。”
隐剑一听说魔头,便不自觉地想到了飘云雨,尤其是换血是对自己凄迷的一段话“当你年华老去的时候,你要记得,一个叫作云雨的女孩,一直都会默默地祝福你…”
“再见了,爱人。”他轻轻低喃,带着哽咽的腔调,似乎是无法自持了。
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又问道:“看样子应该是你了。”
隐剑愣愣地点了点头,道:“不错,那人就是我。”
那个人摇了摇头,显得相当失望。
“你来找我做什么。”
“听说你的刀很厉害,而且也是个玩家,所以想跟你比试一下,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为何。”
“因为你在用剑!”
“为何我不能用剑。”
那人语气极其的失望:“这就说明,你是赢不了我的,不是因为你用剑,而是因为你不但使刀,而且用剑。”
隐剑嘿嘿笑道:“那倒不见得,你若不信,大可试试,我刀剑只需一样,便可取你性命。”隐剑此刻只想发泄,更何况这人看来似乎找茬,他是不愿意让对方走的,他忽然觉得,华山时杀戮的疯狂心态又再复苏,那股莫名的伤痛,顿时少了很多。
那家伙缓缓从阴影中走出,他的衣着极其普通,只是一件麻布衣服,头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蔗住了面孔,只是两只眼睛却分外的有神,让你一见到这双眼睛就不敢小视他,那双眼睛,只有最最执着的人才会拥有。
再不普通的,就是他的剑,挂到后背上的那把黑铁大剑。
“你是先用刀呢,还是先使剑。”他的话轻视之意再明显不过。
隐剑没有说话,将乌鞘剑收回怀中,缓缓拿出了雪饮宝刀。
那人才郑重地拿出身后的宝剑,乌鞘无锋,只听他的声音冰冷“此剑乃天下名器,玄铁重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公,在我手中,曾崭过南宫平,沈浪,啊飞的头颅,战平少林扫地僧。”
隐剑嘿嘿笑了一声,他的脑中混沌不堪,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只道:“雪饮狂刀,杀的人有谁都知道,收割的人命更是数不胜数。”
然后,冲天的寒气已起,雪饮巨大的刀光直接盖过那人的身体。
那人却丝毫未动,等到刀光到是,他的重剑才轻飘飘地一划,隐剑的刀光仍然击下,却砍到了旁边的土地上。
那人又叹息了一声,脸上失望之色更浓,道:“刚刚我若要取你的性命,易如反掌。”
隐剑大怒,一招瀑冰段流轰然使出,旋转地刀光带着入骨的寒意,朝着四面挥洒而去。
然而这一招刚使到一半,那人的身体就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脚下,他的动作幅度并不大,似乎是散步一般地闲散,他每走一步便挥过手中的剑,直到他来到隐剑的身边,隐剑的刀朝着他的头砍去,他的剑也朝着自己的身子刺来。
清冷的夜,冰冷的心,雪饮刀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然后深深地插入了地上,而隐剑的肩膀上,已经搭了一把黑色的剑。
只一剑,一道可以看到剑影,却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然后击飞了自己的刀,然后那一剑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人缓缓收剑,然后道:“你即不诚于刀,也不忠于剑,怎能知道他们的心,没有心的武功,即使你练的再好,也无法了解它的真谛,就如同你的爱人,试问,爱情可被分割么?”
隐剑愕然地看着一旁的刀,夜风吹过,隐剑觉得很冷。
那人的背影逐渐融入了黑暗,隐剑忽然问道:“你是谁。”
身影没停,但他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寂寞江湖,知武之奥义者却屈指可数,天下之人,谁能败我,我叫绯鞠!!”
“绯鞠。”隐剑缓缓念着这个名字,似乎从未听说过,他本以为,那慢吞吞的剑法,应该是独孤求败才对,没想到也是一个玩家。
隐剑至少以为,目前的江湖,已经没有人能做他的敌手,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的离谱,绯鞠这个人,听都没听说过,那雨落忘川的飞刀,青衣的急雨剑,天霸的流星锤到底会进步到什么程度呢?
江湖的高手NPC,似乎已经开始淡出玩家恐惧的视线…
不,至少,还是有无敌的高手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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