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对面的乃是一位光头和尚,他圆脸,体型微胖,一身仙风道骨。
见有人前来,空静大师施了一礼:“阿弥陀佛,不知这位施主是有何事?”
安夜锦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大师,这位乃是我的朋友,且容我过去打声招呼。”
她说着起身,走到了李潋之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说道:“民女见过安郡王,见过左侍郎大人,未能远迎,还请海涵。”
莫凌承了这一礼,李潋之却是浅笑着走了进去,走入禅房,坐入其中。
安夜锦站立在原本的地方不动,直到被莫凌请了进去,这才跟着进入。
空静大师站于一侧,毕竟安夜锦仍旧是他的客人。
“安姑娘可是难寻之人,突然就消失不见,难得探到你的踪影,我的将士还被高手引走,登时让我好奇起了安姑娘的身份,难不成你身后还有高人不成?”李潋之开门见山,多余的话也不多说,直接说起了安夜锦的事情,更是摆明了:我是在监视你,你不得有任何疑义,可是我监视不到你,你就得给我解释清楚。
这人太过霸道了些,做事直接了当,没有废话,不拖拉。他的脾气也是十分显然的,有着武家风范。
安夜锦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又知这人不好当面得罪,这才为难的说道:“王爷在说什么,民女不懂。”
“哦?”李潋之轻叹了一句,紧接着便是一声冷哼:“我不喜他人与我玩心眼,你是聪明的女子,莫要等我剁了你的手指,你才与我说实话。”
这话说得无情,更是在威胁,偏偏安夜锦不为所动,只是静默的站在那里:“不知便是不知,你若是强迫让我承认,我仅仅会说:哦,原来如此。至于什么高人,待我结识之后,自然会告诉大人。”
李潋之的确不是什么好脾气,耐心同样等同于无,听到安夜锦这般说当即挑眉冷哼:“你是在与我挑衅不成?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脖子?”
如此的被一名郡王威胁,一般的大臣都会不寒而栗,当即下跪求饶,安夜锦却仅仅是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正面与李潋之对视,眼中甚至出现了些许怒意。这是李潋之从未遇到过的,心中跟是气火翻涌,险些直接将安夜锦按跪在地面上,亲手砍了她的脖子。
他是君王之后,虽不参与夺帝之事,却也是骄纵惯了的,就连当今圣上都要让他几分,这女子竟然敢公然表现自己的怒意,想死了不成?
安夜锦来自未来,曾经也是读过一些小说,看过些许电视剧的,她知晓,那些书里的王侯将相,碰到敢违逆自己意思的女子,心中觉得有趣,反而对她有所倾心的事情,在自己的身上不会发生,至少李潋之不是那些犯贱的王爷,她也没想过这种狗血的事情发生。
如今乱世,百姓命如草芥,女子更是成了诸多贵族送礼的一种,越是样貌清丽的,或者是有一技之长的,越是体面的礼物。
安夜锦这样的女子,就算是被强抢去做了礼物送人,也没人敢说什么,尤其李潋之身份尊贵,更是无人敢冒犯。
银牙紧咬,安夜锦终于跪下,口中却说:“民女心中委屈,不知王爷这般刁难到底为何?”
李潋之靠在椅子上,下巴微微扬起,耷拉着眼皮去看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态度傲睨一切。
“我需要向你解释吗?”李潋之反问安夜锦,似乎终于得到了该有的那种服从,他弯起了嘴角,唇若涂脂,笑若夏花。
的确不需要,就算他将安夜锦直接杀了,也没有人敢去问他理由。
若是他说一句罪该万死,那安夜锦就该万死谢罪,如今世道便是如此。
见安夜锦不说话了,李潋之之前狂傲的态度了也收敛了一些,叹了一口气。他来这里并非是与安夜锦较劲的,明明想过拉拢这名医女,可是看到她的态度总是会忍不住动怒,此时能够将她的气焰压制下来,他已经满足了。
他问道:“这些日子你与司徒亦在一起?”
“是的。”安夜锦并未迟疑的回答。
李潋之微微眯了眯眸子,想起昨日司徒亦的态度,就是心中一阵不舒服。
“我前些日子本是准备了厚礼,想要送给你,谁知人去楼空,一番心意也付之东流了。”李潋之换了态度,用一种平常的语气说了出来。
其实对于贵族的霸道,安夜锦也有了解,能够做到李潋之这般已是不容易,多少不分青红皂白就提刀杀人的贵族数不胜数,安夜锦虽然对他不喜,也不准备再刺激他,反而温顺了下来。
“多谢王爷厚爱,民女无福消遣,是民女命数淡薄。”
李潋之单手扶着下巴,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这名女子,微微侧头,想不通司徒亦为何会对她那般护着,他们那么多人逼迫,他依旧不急不缓的辩驳,竟然将一名已经红杏出墙的女子说得如同烟国第一痴情女子一般。
“抬起头来”李潋之开口道。
安夜锦听闻,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
的确是绝美的女子,她皎若秋月,尤其那眸耀如春华。
是因为她的美吗?
一贯对女子的轻视,让他久久想不通其中道理。对于司徒亦的看中,他很好奇,所以他今日竟然愿意亲自来寻她,将她带回。真不知将她带回去之后,面对一系列的刁难,她会如何应对。
他真的很好奇。
☆、第六十七章 辱骂(一更求首订,求粉红)
“大家小心点。”白恩也面色沉重的说。
杨宗保没有啃声。他查了郭晶晶所坐的那架航班,有两种说法,第一是飞机失事;第二是已经到了金巴失踪了。但是出发前,他问了白恩,后者说那是前一批医疗队的事,但是是在杨宗保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撤离了。不太清楚情况。
杨宗保不认为白恩在骗自己,他没有骗自己的立场。
两种原因,杨宗保更情愿相信后者,希望郭晶晶还活着。来金巴也是为了碰碰运气,潜意识里,郭晶晶离去时的表情,一直是杨宗保心里的那道坎。
身边的草不停地划破杨宗保的脸颊。村上和亚雄用衣服包着头,但是白恩和杨总不缺不觉得有什么。
突然,杨宗保觉得身体天旋地转起来,就听见向导骂了一句。
车子翻了。
好在车子没有顶棚,很容易就爬出来。
原来在车子的前方真的有陷阱。陷阱不深,但是刚够翻车的。
向导下车后,非常警惕的环视四周,显得非常的紧张。
他们的这种情绪也感染了杨宗保他们。
“怎么回事?”白恩端起了枪。
但是周围都是草,不熟悉环境的人根本看不远,出了草就是草。
“这可能是外面的土著设下的埋伏。你知道我们这地方,出了城外面就算出了事都没人管的。”其中一个向导,还没说完脑门上就突然爆出了血浆,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往后倒在了地上,压下了一片一人高的草。
“啊”亚雄尖叫起来,村上勉强能够维持平静,举着枪。
杨宗保几人慢慢的退到了翻倒的吉普那里。背部抵着吉普。
白恩粗重的呼吸声传到杨宗保的耳朵,竟然给了杨宗保一个不真实的感觉。这一切很像是在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
杨宗保仔细思索了一下,突然把枪扔在了前面的地上。
“你这个懦夫。”亚雄怒骂杨宗保。
亚雄的嗓门很大,好像是大嗓门和他的安全感成正比一样。杨宗保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
白恩倒是没啃声,照着杨宗保的样子把枪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
子弹擦过杨宗保的右边脸颊,在脸上留下火辣辣的一道伤口。而身后的亚雄的手腕被贯穿了。
亚雄,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哀嚎着。
村上木讷的坐在一边。
终于面前的草动了一下,从里面依次走出来几个全身**的土著人。脸上带着不知道用什么画的色彩,肚子稍微有些突出,手里拿着自制的弓箭。
来人在杨宗保他们的面前哇哇大叫。
向导好半天才颤颤巍巍的解释说:“他们说,现在我们是他们的俘虏,要我们老实待着。”
杨宗保和白恩沉默,亚雄继续喊疼。村上突然站了起来,就要举枪射击。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弓箭给射穿了喉咙。
亚雄倒在了地上,全身的血液和不要钱的一样,泊泊而出。原来是亚雄挡在了村上的前面,自己见上帝去了。杨宗保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见到上帝。
有的时候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沦落到连死亡都不能解脱的境地。
从那群土著里面走出两个男人。把已经死亡的亚雄从杨宗保他们的身边拖了出去。因为身体的移动,亚雄喉咙的伤口不停地涌出更多的血液,随着他身体被拖动。
村上用r语自言自语。因为声音太小,杨宗保只能听个大概。意思无非就是亚雄你走好,你的遗志我会完成的什么什么的。
两个土著人,当着杨宗保他们的面开始处理起,亚雄的尸体。
先是用刀砍掉头颅,然后卸掉四肢,剖开它的腹部,拉出内脏
动作很快,伸手很利落。
所有人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食人族。
处理完亚雄之后,土著人又把开始死掉的向导给处理了。
终于剩下的向导坚持不住了,弯下身体,大幅度的呕吐起来,村上也有些受不了想要跟着呕吐。
杨宗保虽然是学医的,处理尸体那是家常便饭,但是他也被如此骇人的手法给震惊到了。但是杨宗保此刻比谁都明白,现在绝对不能弄脏自己,也就是说不能呕吐,不能哭,不能害怕的尖叫。因为从心理学上来说,对方还是一群未开化的野人,那么他们选择处理对象的时候,可能是从最坏的选择起。比如先解决劣等的,把好的留在最后,呕吐或者大幅度的情绪波动可能会刺激到那群土著人对自己出手。因为杨宗保看到土著没有首先把自己这边的人杀光,而是先处理已经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