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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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魔前传- 第5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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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动相机快门儿的声音立时响成了一片,早已等待多时的记者们终于开始了工作,在一连串由闪光灯所制造的光幕中,宫本武雄脚不停,眼不眨,迈着坚定稳健的步伐跟在引路员背后走进对局室,而后边的年轻姑娘则不时微笑着向各位记者轻轻点头致意,右手半举,在腰间以很小的幅度向人们招手,显得既俏皮,又可爱。

“真是漂亮。”把相机放下,程晓鹏啧啧叹道。

“漂亮?你搞错了吧?”王一飞一愣。宫本武雄的样子的确很有型,高手气势实足,现代点,用个“酷”也不为过,但无论如何,这种板着面孔,一付要跟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式和‘漂亮’二字应该没有任何联系吧?

“这还不叫漂亮,你什么审美观?”瞟了王一飞一眼,程晓鹏叫道,他自已的眼光非常有信心。

“本来就是,那应该叫做有型。或者叫做酷!”王一飞认真地纠正道。

“啊?哈哈,我看你搞错了才对!”听清王一飞这句话,程晓鹏这才意识到两个人说两岔儿去了,顿时乐得差点儿被过气去。

“呃?,怎么了?我说错了吗?”王一飞不解,难道还有更恰当的词句来形容宫本武雄的气势吗?

“哈哈,飞飞,你刚才是不是只看见了宫本武雄,其他的人根本没进你的眼里吗?”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程晓鹏俯下身笑着问道。

“呃?,你刚才不也是为了拍宫本武雄才跑出来的?”王一飞反问,还真别说,他刚才的注意力真的是全放在宫本武雄身上,即使其他人的影像曾经进入他的眼中,他也没放在心上。

“唉,牛嚼牡丹,真是煞风景。跟在宫本武雄后边那么漂亮的姑娘你就没看见吗?”程晓鹏叹道。

“哦,看见了。对了,她是谁呀?”想了想,的确是有这么个人,王一飞于是问道。

“她呀,她就是宫本武雄的妹妹,宫本小百合,职业初段,美少女棋手,日本NHK电视台围棋栏目的超人气主持人!”程晓鹏答道。

“真的吗?不会吧?他们俩年纪怎么差那么大?”王一飞吃惊,不过不是因为宫本小百合的职业,而是因为对方的年龄。

“切,笨呀,那说明宫本老爷子身体好!真是该关心的不关心,不该关心的瞎关心!”程晓鹏笑骂道,也不知在他心里什么是该,什么才是不该。

“曹灿到了!”两个人正在为比赛外的八卦问题争论时,电梯门再次打开,曹灿从里边走了出来。

刚才的一幕再现,记者们毫不吝啬地使用着胶卷,对他们来说。只要有一张照片被报社采用,什么成本就都已收回来了。

曹灿的脸色也很凝重,不过相比于宫本武雄那种奔赴决斗擂台的觉决,他就显得放松了许多,也许因为是中国棋手,和前来采访记者中的不少位认识,偶尔也会点点头向他们打招呼。

“灿哥,加油。”有人叫道。

听到这个叫声,曹灿脚步略一迟疑,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旋既又恢复了方才的凝重,快步走进了对局室屋门。

“曹灿身上的压力很大呀。”程晓鹏轻声说道。

中国围棋是否在今年的世界比赛中颗粒无收,全看曹灿今天的表现了,没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电梯门口再开,这一次出来的是韩国棋手,前边的李昌赫,后边是李永铉,李昌赫还是那张千年不变的扑克脸,没有表情,没有笑容,既谈不上兴奋,也看不出紧张,而李永铉则是满脸笑容,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向记者们点头致意,看见王一飞和程晓鹏站在一起,还特意举起右手中食二指比了个V字,让程晓鹏抓到一个最好的造型。

“这俩位棋手给你什么感觉?”放下相机,程晓鹏问道。

“嗯李昌赫就象是山里的深潭,表面平静,却深不见底,李永铉象是一团火焰,绚丽多彩,可一不小心就会被烫到手。”想了一想,王一飞答道。

“呵,把李昌赫比喻成深不见底的深潭并不少见,但把李永铉形容为火焰,你还是第一个。那你把自已比喻成什么呢?”程晓鹏回味了一下后笑着问道。

“我呀嘿嘿,我就是一只刺猬,谁敢碰我,我就扎谁!”王一飞笑道。

第八百一十七章    结识

参赛棋手到了;人们关注的焦点也转移到了对局室;十多名记者不约而同地挤进了屋门;各自寻找着最佳位置;等待抓拍棋局开始的那一刻。

对局室是一间大约二十多平米的客房。为了承办这次比赛,五洲大酒店一方按照中国棋院给出的标准将这个房间重新进行了布置,多余的家具等等全部移走,深绿色的地毯上摆着两副棋具:和世界级比赛的级别相对应,这次使用的棋具也不是一般比赛中用的那种一寸五厚的普通棋盘,而是二十四公分的香榧木棋墩——这种棋墩所使用的木材香榧木产自云南,是千年成材之名木,材质坚实牢固,纹理细密,色泽金黄悦目,气味芳香怡人,棋子敲在上面,棋盘表面会微微凹下,用热毛巾抚平片刻便可恢复如前。好西好,价格自然就高,类似这种特一级的二十四公分棋墩市场零售价最低也要一万三千块人民币以上,总之,这不是一般人享受得起的待遇。

棋墩不凡,棋子也是一样,为了照顾日本和韩国棋手的习惯,这次比赛使用的是双面凸精品云子。所谓云子,就是云南出产的棋子,简称‘云子’,原称‘永子’,产于去南永昌郡(今保山市),民国初年,‘永子’失传,后经老艺匠们回忆摸索而得以恢复。据说,云子的烧制矿物原料多达数十种,古书记载其中的成分中包括玛瑙,琥珀等等,将多种原料投入坩埚烧炼,待炉中‘丹’成,取出点于钢板之上,冷却后即成子坯,而‘云子’的质量,在配方,火候,在点子手艺,高温环境下操作,冬天尚挥汗如雨,可谓得来不易。子坯经沙磨去光以防下棋时眩目,洗尽后涂抹薄薄一层油脂后便可使用,此时的云子,黑子讲究‘仰视若碧玉,俯视若点漆‘,如放在棋盘上。棋子漆黑一点,无任何杂色,如果将其拿起仰光一照,则棋子通透晶莹,常呈碧绿或宝蓝之光,真是奇哉也;而白子温润如养脂美玉,微有淡黄,翠绿色泽,悦目和谐,呈静美之态。黑白二子质地都极其细腻,如婴儿之颊肤,冬天在指尖上温和,夏天于掌心中凉爽,如有精气使然,端得神奇无比。

书生好笔墨,武将喜战马,棋手也是一样,对棋盘棋子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看着那呈现出淡淡金黄色的高档棋墩,还有晶莹剔透的棋子,王一飞很有一种凑过去摸上一摸的心情。不过此时此刻,显然这只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想法。

“唉,什么时候自已才能坐在那里用这么高档的棋具下棋呢?”挤在记者们缝隙里,王一飞心中想到。

四位棋手分别就座,此时还没有猜先决定谁执黑,谁执白,所以旁边记录员面前的标牌只是随便放着。

点头,致意,坐下,四位棋手表现各不相同:宫本武雄正襟危坐,目光直视棋盘,后背挺的笔直,就象衣服里塞进了一块木板一般;李永铉左顾右盼,一会儿抬头看看屋顶用来传递棋盘情况的摄像头,一会儿望望窗外蓝蓝的天空;曹灿双目微闭,双手交叉置于小腹,深吸浅呼,就如睡着一般;李昌赫则是一如既往的那张扑克脸,如果不是偶尔还眨一下儿眼,搞不好会让人以为那儿摆了一座蜡像。

“高手啊。就是坐在那里不动,都能让人感到高手的气息。”程晓鹏赞道。

的确,所谓龙从云,虎从风,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虽然四位棋手调整自已比赛状态的方法各不相同,但相同的是他们身上的无穷斗志。

棋手进场后没过多久,做为本场比赛裁判长的华学良也来到了对局室,看了看自已的手表,再看看墙上的挂表。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现在开始猜先。”华学良高声宣布。

抓子,数子,猜先仪式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宫本武雄和李永铉的那一局宫本武雄猜到了黑棋,李昌赫对宋玉柱这一盘则是李昌赫的黑棋,猜先结果出来,李昌赫和宋玉柱站起交换座位重新坐下(猜先后交换座位这是比较重要的正式比赛的一种惯例,其原因据说是出于电视转播的需要,因为通常黑棋的第一手是下在棋盘右上角,假如猜错了也不改换位置,那么在电视中第一手就成了左下角,当然,无论左下还是右上,在对局双方棋手眼中并无不同。)

“啧,有点不妙啊。”猜先仪式结束,程晓鹏用极低的声音伏在王一飞耳中说道,他也知道比赛前当乌鸦嘴不被欢迎,不过若是比赛结束后再说,岂不成了马后炮?

“嗯。”王一飞默默地点了点头。

曹灿就攻击型的棋手,被誉为中国的天杀星,而对攻击型的棋手,掌握棋局的主导权往往比实空领先更加重要,所以。尽管现代围棋规则规定的贴子负担越来越重,攻击型的棋手还是喜欢拿黑棋,也擅长用黑棋,与之相对应,功夫型的棋手则更喜欢拿白棋,因为这种类型的棋手技术比较全面,尤其是防守方面的技术,不怎么怕别人来攻,而只要不被吃掉大龙成为细棋,那么黑方贴子的负担就会显得非常沉重。曹灿没有拿到黑棋,对他的技术特长发挥显然不是个利好消息。特别是对面坐着的李昌赫是功夫棋极强的高手,执黑时有‘盘十天堑’之称,意思是只要中盘结束时盘面领先十目,那么这盘棋就赢定了。故此,程晓鹏才会有这样的感觉,而王一飞也不反对。

时间一分一秒中度过,很快,十点钟到了。

“比赛开始,开钟。”华学良高声宣布。

棋钟按下,表盘上的指针开始转动。

李昌赫和宫本武雄各自落子,记者们纷纷按下快门,将这一场景记录下来。

按照国际比赛惯例,比赛开始后的五分钟时间是记者拍照时间,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除了执黑者为配合记者们的工作落下的第一子,对手通常不会很快落下第二子,因为这是重大比赛,谁也不愿意在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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