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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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方休-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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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一横;夺过瓶子〃张太医尽管放心;本宫不会铸成大错的。送太医出去。〃
  裴洛灵让人找来了裴子墨;只说是几日不见;心内惦念兄长;请兄长前来一叙。裴子墨来了;兄妹二人相谈甚欢;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白浪。裴子墨说;与白浪相见恨晚;他呆的日子也短;如果长一些两人说不定就结拜为兄弟了;还说向往白浪描述中四季如春的南诏。
  裴洛灵亲自给裴子墨斟满了茶;笑盈盈的递过去〃那南诏就有这么好?让兄长可以舍弃下繁华的京城。〃
  裴子墨接过茶〃我也没有去过;只是向往的很。京城有什么好的;看似人声鼎沸;真不如边陲小国来的自在。〃想起了他和慕逸晨之间的种种;不禁又黯然神伤;繁华的京城又怎样;终究是没有在龟兹的那几年过的自在快活。
  裴洛灵看到窗前一闪而过的身影;无声的笑了;哥哥;怨只怨你夺了他的全部心神。
  慕逸晨再来景合宫实在裴子墨走后;一进来就问〃刚才你跟墨墨说什么?〃
  墨墨?这样的称呼又一次狠狠的伤了裴洛灵的心;自从临幸之后;慕逸晨就不曾踏进景合宫;每日的请安;也不睁眼看她;对那个人倒叫的亲热;墨墨;从小到大只有这一个称呼;裴子墨;你怨不得我。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去了眼中的阴冷〃没说什么;兄长只说他向往南诏;京城繁华总不抵南诏的
  清静;跟南诏王也算投缘;能住在向往的地方;又得一知己;实乃人生一大幸事;为知己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在听到前面的时候;慕逸晨也想起了两人在西域的那几年;过的简单开心;但听到后面这些话;眼神陡然凌厉起来;瞪向裴洛灵〃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洛灵忙跪倒在地;圆滚的泪珠滑了下来〃臣妾不知;臣妾问他;但兄长什么也不肯说。〃
  慕逸晨眯了眼睛看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难道他想叛国?〃说完自己都在心底否认;不会的;裴子墨对他的心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怎么会叛国?
  裴洛灵哭着辩解〃不会的;兄长定不会背叛大焰的;不会的。〃
  〃如果他真的叛国;你怎么办?〃手指覆上刚才裴子墨坐过的椅子
  裴洛灵止住了哭声〃如果;如果兄长真的叛国;臣妾;臣妾定当大义灭亲。〃
  〃好个大义灭亲;你准备怎么个灭亲法?〃
  裴洛灵颤抖着拿出张行给他的小瓶子〃这个是张行给的;能让人说真话的药;如果陛下怀疑兄长;可以一试;如果兄长确存叛国之心;臣妾定当亲手斩杀他。〃
  门外慕逸楚看到了这一切;他是来找裴子墨的;宫人说他已经走了;现在皇上和皇后在屋里说话。房间的门开着;听不清两人说的什么;可看的真切;慕逸晨从裴洛灵手上接过一个小瓶子。
  就问宫人〃今日还有谁来过?〃
  宫人答〃张行张太医来过;就在丞相来之前走的。〃
  慕逸楚转身就前往太医院找张行;一进太医院的门就能闻到空气中散布着草药独有的味道;张行正在跟旁边的太医说些什么;见到慕逸楚就迎了出来〃恭迎毕王殿下。〃
  慕逸楚径直走进去〃本王身体有些不适;就来找张太医瞧瞧。〃
  张行一搭脉就摸出来了〃回殿下;只是染上风寒;几副药吃下去就没事了。〃
  慕逸楚收回手〃吃药?我可不敢吃你开的药;省的那天我被毒死了都没人知道是怎么死的。〃
  张行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殿下;下官绝无害殿下之心啊。〃
  头磕在地板上咚咚的响;不一会额头就流出了殷虹的鲜血;慕逸楚看着差不多了;就让他起来〃那我问你;你给皇后的药是什么药?〃
  〃这……〃张行语塞;不能说;说了就是谋害朝廷命官知罪;可是不说;又能活到明天?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耳边只听慕逸楚的声音〃你别以为你干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别的不说;当初皇后为什么能侍寝;还不都是你给的药;你身为太医院的医丞不会不知道催情的药属于禁品;你竟然还敢拿给她;万一皇上有个好歹;你担待的起吗?;本王不办你是念在你伺候了这么多你;你是想告老还乡呢;还是等秋后斩立决;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张行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气的慕逸楚一脚踹在他身上;对旁边的侍卫喊〃把他给我压倒梁王府看起来;等我找了子墨再回来收拾你。〃
  裴子墨听了慕逸楚的话;眼神中是无尽的悲凉;他最爱的人;为了他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另一个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两人竟然要联手害他。想哭;可眼泪一滴都掉不出来;心疼的无以复加;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在怕什么?
  门外家丁来禀报;宫里传了话;让丞相进宫用膳。慕逸楚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目光恳切〃子墨;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天下之大还容不下我们俩吗?〃
  裴子墨苦笑着拒绝〃逸楚;难道你没听过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不管走到那走会被抓回来的;你是王爷;没有必要陪着我逃命。我必须得去;哪怕最后的结果真的是死亡。〃
  事后慕逸楚回想起来;裴子墨当时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绝决;他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的。
  景合宫内;珍馐美味当前;端坐的几人都没有心思吃;裴子墨看向裴洛灵;不停的端起桌上的茶掩饰自己的紧张;再看慕逸晨;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不愧是帝王;喜怒不形于色就是这样吧。
  〃蓝明;把御膳房今天才酿好的酒拿给裴相尝尝。〃
  散发着浓香的酒倒入了面前的白玉杯中;裴子墨想起临出门慕逸楚说的〃不管给你什么都别吃。〃笑了;怎么可能不吃呢。
  裴子墨端起酒;看向上位的那个人;灯下的他依然笑的温柔如水;就像两人相伴的那无数个日夜中见到的笑容一样;淡淡的挂在唇边;满是温柔。
  现在温柔没了;剩下的只有一地冰凉。小晨;如果你要我死;何须如此?
  上好的白玉杯;那在手里温润细腻;端起杯〃谢皇上。〃这一来怕是永别了吧;也罢;二十多年的感情最后只换来一杯毒酒;先行一步了。
  一仰脖干了杯中酒〃皇上;娘娘;臣先行告退。〃
  出了宫门;马车一路飞驰的赶回丞相府。樊诺已经等在那了;二话不说先诊脉;趁这个空档裴子墨叫老管家把家丁都带过来。散了家财;各谋生路去吧。慕逸楚带来一个死尸〃死刑犯;把他扔在这就当是你了。〃
  一把大火烧了丞相府;谁也没注意到趁乱而行的马车;裴子墨想起来最后看看这个地方;毒性上来了;他动一下都疼;只好作罢。风吹起窗帘;只看到点点星光;以后这个地方永远都不会再来了罢。
  这年冬天;丞相府失火;丞相裴子墨命丧火场。
  等慕逸晨要捉拿张行的时候;张行被发现死在太医院中。

  第 69 章

  死了?他死了?哪个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人就这样死了?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死于自己的猜忌,死于自己的不信任,死于他妹妹的嫉妒。
  永安宫内死一般的寂静,压抑的空气紧紧的扼住每个人的咽喉,年轻的帝王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颓然的坐在龙椅上,没有任何动作。
  慕逸楚冲进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握紧拳头朝那张英俊的脸上挥去。龙椅上的人就这样任由他的兄长把他打倒在地。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等旁边的侍卫反应过来,倒在地上的帝王已经挨了好几拳,每一下都能听到拳头重重的砸在身体上发出的闷响。
  急忙上前拉开两个人被众人架着的慕逸楚瞪向那人的眼睛中再无敬意,充满了仇恨,冲他大喊“他死了,死了,你开心了,你满意了,慕逸晨,你真狠,他有什么错,让你能动手杀了他?为什么他从皇宫回去就开始吐血,然后就是一场大火,你还真狠心,连一个完好的身子都不给他留,挫骨扬灰,你就这么恨他吗?这就是你对陪了你这么多年的人所有的恩赐吗?”
  失了神的慕逸晨嘴里喃喃的念着“死了,死了?”
  撕心裂肺的痛楚把慕逸晨劈成了两半,野兽般的悲鸣划破死寂响彻永安宫。那个人早已融入血肉;如今生生从他血肉中分离;只留下令人窒息的疼。胡乱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纯金的发冠滚落一旁,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再抬起头,双目赤红,透着隐隐的杀意,披头散发的模样犹如罗刹恶鬼。一剑斩杀了来禀报的侍卫,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混乱的思维中猛然一闪,不是说那是让人说真话的药吗?怎么会吐血,又怎么会起火?药,哪个药。
  “捉拿张行,就地处决,把皇后给朕带过来。”
  侍卫到达太医院;看到的是吊在空中的张行;这个在皇宫中做了大半生太医的老人;见证了宫中纷乱的权力争斗;也参与了这些争斗;最后选择吊死在他呆了大半生的太医院;亦或者不是他自愿选择的;只是这一切再也无人知晓。
  如果说裴洛灵开始还怕张行把她供出来;那么现在无疑让她松了一口气;这下子就可以说是死无对证了。此刻的裴洛灵素着一张脸;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柔弱的身体微微的颤抖;此刻正苦苦的哀求着;梨花带雨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不已。而这看在慕逸晨的眼里;只有深深的厌恶;为了争宠可以陷害自己的亲哥哥;借刀杀人的手段玩的如此高明;心如蛇蝎也不过如此罢。
  〃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药;以为那是可以让人说真话的药;只想着兄长服下以后;可以说出心中所想;不要铸成大错。〃裴洛灵还在哀求着;这一次她的话并没有得到帝王的信任。
  慕逸晨从高位上走下来;掐着她小巧的下巴;那个力道像要把她捏碎〃裴洛灵;事到如今你还在演戏;你以为到了现在朕还会再相信你吗?当时德妃提醒过朕;要提防你;可朕念及幼时的情分;愿意相信你;可你呢;让朕陷于这不仁不义的境地。不要以为太祖有命;不得废黜发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朕一样让你不得好过。〃年轻的帝王从来都没有想过;给了那个人最后一刀的正是他自己;轻易的听信了谗言;才让别人有机可乘。
  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最终还是无法查明;慕逸晨把这一切都归咎到裴洛灵的头上;收了她的凤印;一切吃穿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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