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入口,一阵辛辣,一条线似地从口里直窜肠胃,在胃里染成一团,火辣辣的难受,胸膛里仿佛要炸开。
片刻之后,却是一阵回暖,一片舒服,只觉那酒劲散进了七窍,一团酥麻从胸膛直冲脑际,呃!月河打了一个酒嗝,头脑却是凉了下来。
“好酒!”月河赞道,凑近酒葫芦又是一口,伸手抓了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咯嘣有声。
“你不怕酒里有毒?”那人喝了口酒,慢声问道。
“想要我死,一条绳够了,用毒就浪费了!”月河就着墙根半躺着道。
“你想被吊死?”那人问道。
月河不答,只是又灌了一口酒。
“可是我连一根绳都没有!”那人叹道,“你有没有更节约的办法?”
月河依旧不答,只是抓着花生米吃,灌着酒喝,酒入愁肠,变得全无味道。
“啊,我想到一个办法,既不用绳子又不用浪费毒药!”那人惊喜地叫道。月河抬头看着那人,那人仿若未觉,继续说道,“撞墙死吧,我看这庙修的还结实!”
“你干嘛看着我?你看我不顺眼?你想我死?”那人叫道,“我和你不认识,我请你喝酒,请你吃花生,你想我死?还有没有道理啊!”
月河眼睛里有了一丝光彩,心里矛盾之极。这人罗里罗嗦,月河是有点想让他死;但月河白吃白喝了还要人家死,是不太对,正待说,却被那人抓住胳膊提了起来。
那人和月河一样高,力气却很大,手提着月河向上举着,月河脚尖离地。
“你想死,你还想我死,那咱们就一块死吧!”那人说着提着月河就向小庙的东墙撞去!
“不!”月河叫着,使劲挣扎,却使不上力。
头仿佛碰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月河睁开眼睛,见到那人的手掂在墙上,月河的头就磕在他的手上,那人好整以暇地看着月河。
“不什么?不想我死,还是你不想死?”那人笑着问,他笑的时候眼睛微眯,显得眼睛里很深,但里面全是笑意,让人不由地放松。
“不想你死!”月河叫道。
“那是你想死了!”那人笑着说,说着却抓住月河的头朝墙上猛磕而去。
“不!”月河又是一声大叫,睁眼看时,眼睛离墙壁只余零点零一公分!
“你这一惊一乍地,你到底要干嘛?没见过你这么麻烦的人!”那人松开了手,月河身子一软滑到了地上。
“酒还有,要不要再喝一杯?”那人问道。
月河爬过去,抓住酒葫芦,猛灌了三四口,一个喷嚏,鼻腔眼睛里全是酒,身上仿佛有了一丝力气。
“酒好,慢点喝!”那人惋惜道。
月河哈哈大笑,道,“人都可死,酒有什么可惜!”
“哎,错了错了。人可死,酒却不可糟蹋!”那人叹道,“人死了无非就是一堆枯骨,尘归尘土归土,酒却是越陈越香,流芳后世!”
“如此说来人不如酒?”月河问道。
“人是不如酒!”那人叹息道。
“但酒终归要到人的肚子里?”月河又问。
“好像是的!”那人又叹息道。
“为什么好东西就没有好的归处呢?”月河问道。
“时也命也!”那人皱着眉头道。
“喝酒喝酒!”月河碰了一下那人的酒葫芦,灌了一口,“我不信命!我没父没母,假如信命,我活不到今日!”
“你没父没母?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人惊讶地问。
“呵呵呵呵!没人是从石头缝粒蹦出来的。”月河笑笑,“我没父没母还能活到现在,是不是命特别硬?”
“不硬,刚才就差点死掉!”那人哈哈一笑。
“那是太憋气!太真他娘的!”月河猛啐一口。
“说来听听?花生米快没了,正好以此当菜!”那人摇摇酒葫芦道。
“好!就说来听听!我正郁闷得没处述呢!”月河喝着酒就把事情缘由说了一遍,怎么爬到了山上,怎么开垦了那块灵田,那么遇到鲁尔,鲁尔先祖怎么一个故事,通灵衙内公爷怎么一个公判等等等等,甚至连他做的那个梦都说了一遍。
“不对,不对!”那人摇头道。
“怎么个不对?”月河眼睛大亮,急声问。
“那个先祖的故事不对,太凄婉,太造作!”那人沉思道,“假如我的先祖有这么一段故事,是断不可能被后人遗忘的,更何况还死了一个先辈!这是一不对。”
“那个公爷问的话不对!”那人继续又说道,“你没发现那个公爷自始至终都只问了你一个人吗?公正断案,断不会只听你一面之词,即便是同样的回答,公爷也会把你二人都问过。只问你一人,说明在暗地里已经问过那人或者是心里已有定判。”
“那个公爷最后反问那一句也不对,明是公平公正,其实是把你逼到了死角!如此问题就简单化了,即:只要鲁尔能提出田契证据,你就输了!其实荒田野地,没有田契的多了去了,怎能如此下定论?”
“那个箱子也不对!如此重要证据,看锦盒如此华丽,想必鲁尔也是十分重视。十分重视又怎会放到潮湿阴暗之所,让锁子生锈呢!”
“那个硬纸上的白字黑字也不对!皇族册封,肯定直书其名,而不会说什么鲁王爷。因为鲁王爷只是下人们地鲁王爷,在皇族眼里,狗屁不是!如此从皇族口中出来的旨意,又怎会称呼什么鲁王爷呢?即便是因为尊重鲁王爷,在册封领地这等大事上,也会写上名讳,不然谁知会是哪个鲁王爷?日后不是有了纷争?”
“这么多不对加起来,就说明鲁尔骗了你!说不定那位公爷也有份!”那人沉声道。
“娘的!”月河一下跳了起来,“我找他们去。”
“呵呵”那人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月河惊讶地问。
“你去找也没什么结果,还可能被认为是无理取闹乱棍打出。”那人喝了口酒说,“时过境迁,说不定他们已经进行补救了,没用了!”
“那怎么办?”月河问道,“难道我的灵田就让鲁尔那王八蛋占啦?”
“回家等吧!”那人斜了月河一眼,“我刚好没事,就帮你一把吧。”
“你怎么帮?你是谁?”月河惊喜地问道,“世外高人?传说中的仙人?你收徒吗?你们仙人不是喜欢收徒吗?你看我根骨怎样?是不是天资聪慧?”
“呵呵呵呵”那人被月河问的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多世外高人?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刚巧能帮你这个忙的人!”那人打了个酒嗝说道,“睡觉吧,睡醒了回家,该干嘛干嘛,等着好消息吧!”
“你说能解决就能解决?我凭什么相信你?”月河大声说道,“我连你姓字名谁都不知道!”
“我问过你的名字吗?”那人笑着问月河。
“没有。”月河老老实实地说。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却会帮你,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不相信我?”那人反问道。
“这这有什么关系?”月河发现了更不讲理的人,“你给我说说你是谁,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我说不定助你一臂之力!”
“你呵呵呵呵”那人头一低,却是睡着了,月河再摇,怎么都不醒,摇着摇着他自己也沉沉睡去。
----------------
强烈推荐修仙小说《杀猪魔仙》书号:2142928。
化神期的修士彭越被诸多修士围攻,一缕残魂遁入凡间,凭借最后一丝力量夺舍了一个杀猪少年,开始了一段奇幻绝伦的修真之旅
“什么是神仙,
什么是魔怪,
惹恼了哥,
一刀一个。
哥就是杀猪的,
在哥眼里,
所谓仙魔,
全是狗屁,猪都不如!”
第四章:灵童
月河刚睡去,那人却醒了过来,两只眼睛亮如明珠,冲着月河“哈哈”一笑,长身坐起,脚下一顿,竟有莲花祥云而起。那人看了一眼月河,微微一笑,伸指对着月河凌空一点,一点星光在月河一闪而没。那人遁空而去,只余几个空酒葫芦在地上。不一会,空酒葫芦也不见了,像水一样融化了!水瞬间而干,小庙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清晨的鸟叫了,朝阳也分出一缕从小庙的窗户射进来,落在了月河的眼睫毛上。
月河的眼睫毛一动一动,月河睁开了眼,张目四望,混混沌沌,看到那尊小庙供奉的神像时,为它的奇形怪状惊了一跳,一下跳了起来,不知怎么就跑到了这里。
逃出小庙,站在庙门前,看着小庙破败的窗户,觉得似乎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的情景依稀记得却又恍恍惚惚。
好像公爷判错了?
好像鲁尔骗了自己?
好像有一、二、三、四点不对,第一不对是第二不对是第三不对是第四不对是娘的!怎么一个想不起来了!
月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又觉得不是梦,打的嗝里还有酒味,似乎是酒味,不是酒味吧,也弄不清了,这梦真他娘的逼真!
灵田没了!灵麦也全种地里了,似乎还欠邻居阿婶的半袋灵麦!往后怎么过啊?月河想到现实的困境,又骂了起来!
吉兆!
真他娘的吉兆!
月河趔趄着脚步往回走,走过树林,跨过一跳小溪,走过一个灵田的田垄,回到了家中,脚轻头重,人似乎还在梦中,梦似乎没醒。
只有邻居阿婶的眼神那么真实,月河,记得还我灵麦啊!她好像如此说。
怎么还?头疼!
睡!一觉睡去!哪管天明!
月河躺在了床上,眼瞪着屋顶,看着蜘蛛在结成的网中爬来爬去,了无生趣。
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的。
被一阵锣声惊醒,锣声还是直奔月河这小院而来,还有各种吵闹声。
月河迷糊着眼打开屋门,顿时被屋外涌入的人流挤倒在地,人流中就有人喊,莫挤,莫挤,灵童被挤倒了!
人流一下子静止了,各种吵杂声也停了下来,四周都静了下来。
“什么灵童?”月河爬起抓住一个人问。
“就是你呀!恭喜你啊!你被开天宗的神仙看重,被选为灵童镇的灵童啦!”周围人七嘴八舌地说。
“怎会是我?你们搞错了,那是那些老爷子弟才有的福分!”月河不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