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看着二人的背影,坐在沙发上轻轻勾了勾嘴角。
沈良辰打开房门将秦淼让进来坐了一会儿,她听见自己开口问:“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秦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沈良辰口中的“他”指的应该是姚远,他笑了笑:“你说姚远哥啊,是我在国外认识的,当时喝醉酒闹了点事,是姚远哥把我救出来的——后来才发现他跟我堂哥都是A城人,所以就越走越近了——你没看新闻吗?A城新任市委书记,明天就正式走马上任了!”
沈良辰颤抖着手举起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放到唇边,却怎么也拿不稳杯子,秦淼好笑的拦下她的手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良辰姐,这是你给我倒的水啊,你的杯子在那儿呢!”
沈良辰低头,自己面前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玻璃杯。
“呵……”她干笑了一声。
“良辰姐,”秦淼担忧地放下杯子看向她,“你今天是怎么了?从在医院见到你就脸色这么不好,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他懊恼地捶了自己一拳,“都怪我,明知道你心情不好还硬拉着你去我家吃饭,都怪我!”
“不怪你。”沈良辰苦笑一声,“是我的错。”
秦淼听得云里雾里,沈良辰轻语呢喃:“是我太傻了,以为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良辰姐?”见她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中,秦淼试探着唤了她一声。
沈良辰呆呆看了他一眼,轻点下颚:“你走吧。”
秦淼起身,眼神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担忧:“那我走了,良辰姐你好好休息。”
沈良辰胡乱应了一声,送走秦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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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晓晖自从那日从宋承尘家里离开,就一直待在叔叔的私房菜馆里。
祁叔叔看见她的样子,叹息着摇了摇头,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晓晖。”
祁晓晖合上手里的图书,微微欠了欠身子:“叔叔。”
祁叔叔轻抚她的秀发:“转眼你也这么大了,几年不见,你在国外过得还好吗?”
祁晓晖用头顶在叔叔手心里蹭了蹭,难得软声细语道:“可不是还好,就是想叔叔想得紧。”
祁叔叔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晓晖,你父母去的早,这些年你又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闯,叔叔没有尽到责任啊!”说着说着他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祁晓晖连忙起身蹲在叔叔面前,故作轻松地将头偏在叔叔腿上:“叔叔你看了什么文艺电影吧?总是伤春悲秋的,我平平安安长到这么大,什么都不比别人家的孩子差,叔叔你还有什么好自责的?”
祁叔叔拍了拍她的肩膀,终于开口道:“这些年你心里苦,我都知道……韩晟他,为什么让你一个人回来?”
祁晓晖抬起头来看了看叔叔,嘴角轻轻扯出一朵笑容来:“他马上就会回来了。”
祁叔叔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别的不说,韩晟这小子确实是真心待你,就这一样,我还算是有个安慰。晓晖,你过得幸福,叔叔也就安心了。”
祁晓晖轻轻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湿意逼了回去。
疲惫地回到自己家中,祁晓晖按下电话答录机,磁带里传出熟悉的男中音:“我下周回国。”简短干练的风格一如她记忆中的韩晟。
祁晓晖自嘲地笑笑,真心么?这种东西,她早已经不需要了。
周一很快到了。
沈良辰前一天晚上睡得很不安稳,梦里有那个她阔别了四年不愿再见的人,像往常一样低眉浅笑,冲着她伸出一只手来:“良辰,欢迎回来。”
明明是温暖如春的话语,听在她耳中去不啻惊雷,沈良辰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那个人却鬼魅一样如影随形在她耳边低语:“你跑不掉的,想想你身边的人,嗯?~”
用力将昨晚的梦魇甩出头脑,沈良辰顶着两只乌黑的眼圈来到单位,发现每个人都严阵以待。
沈良辰抽了去茶水间的空当听见同事在八卦:“听说最近会有新的人事调动,事务所请来了一名国外的咨询顾问,喝洋墨水回来的。”
沈良辰洗了一把脸,同事在一旁关切道:“良辰,你最近怎么了?周日加班我见你脸色就很不好,今天怎么好像更严重了?你还撑得住吗?”
沈良辰感激地笑笑:“谢谢,我没事——不是今天有新同事来么,我们都打起精神应付吧!”
同事心有余悸点点头:“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还是小心为上。”
上午十点,新同事终于姗姗来迟,事务所的周一晨会上,所长袁天光满面笑容向大家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的新同事——韩晟。”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作者哦!大家加油!!!
美女们撒花花嘛!爬月榜就指望了你们了!日更的女纸伤不起啊~~~
30、第 三十 章 。。。
说是新来的同事,摆的架子可真不小,不仅有他自己的单独办公室,还对老同事冷眼相待,第一天就送上下马威。
沈良辰被韩晟单独召见,她站在这个冷面阎罗对面的时候,心中腹诽了不知道多少句。
“听说沈小姐是A大毕业?工作几年了?”韩晟不动声色打量她。
沈良辰微微欠了欠身子,面带微笑道:“是,工商管理会计专业,已经工作两年了。”
韩晟微不可察点了点头:“沈小姐对于事务所的发展有什么看法?”
沈良辰听傻了眼,她一个小小职员,能对单位的发展有什么看法?当下伸手绞了绞衣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韩晟意料之中地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点桌面:“沈小姐当初是卫紫推荐来的,是吗?”
沈良辰有些恼羞成怒,这是在质疑她的能力吗?!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建树,但她自认这两年来兢兢业业,也为事务所分担了不少工作!!!这个叫什么韩晟的,到底有多大的来头,敢这么大言不惭教训同事?!
气愤难平地从办公室走出来,和沈良辰交好的同事连忙迎过去向她公布真相:“挨训了吧?一上午你是第四个了,听说这位韩公子也是名门出身,刚刚从国外投行转型回国,来咱们事务所只是碍于人情帮一阵忙——听说出国前就是所长的故交了。”同事安慰性地拍了拍良辰肩膀,“忍忍吧,等这一段旺季过去就好了,他肯定待不长。”
沈良辰迷茫着点了点头,只要不是单独针对她,让她安安稳稳干活就好。
祁晓晖在叔叔家的阳台躺椅上晒太阳,祁叔叔拉开阳台的推门走过去,拿开她覆在脸上的书:“不是说韩晟该回来了?你也该回自己家了,别总在我这里赖着。”
祁晓晖抬手挡了挡有些刺眼的阳光,微微支起身子冲着叔叔笑笑:“叔叔,你这么快就烦我啦?”她站到叔叔身边揽住他的胳臂,“我还想多陪陪你呢!”
祁叔叔拍了拍她的肩膀:“叔叔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你们小两口早日团圆是正事。”
祁晓晖不愿叔叔起疑心,强颜笑着挽了叔叔的胳臂进屋。
该来的总是逃不开。
晚上陪着叔叔吃过饭,祁晓晖终于一个人回到自己家中,满室的寂静与漆黑令她皱了皱眉头,但她还是将手提包端端正正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这才换鞋进屋,按亮客厅的一盏壁灯。
灯光不是很亮,但昏黄的光晕总算给冷清的屋子里添了一抹暖色,祁晓晖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坚持去浴室将自己清洗干净,吹干头发后这才坐在沙发上休息。
最近不知怎么了,她总是很容易累,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
几天没回家,茶几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这在祁晓晖平时的生活里是绝不容许出现的,所以即使她再累,还是去厨房洗了抹布出来,将客厅里里外外又收拾了一遍。
韩晟回家的时候,祁晓晖正在厨房清洗抹布。
屋子是一如既往的寻常摆设,已经四年没有回国的韩晟,面对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厨房里的响声将他从回忆中惊醒,虽然和祁晓晖结婚后在国内住了没几个月,两个人就双双去了国外,但韩晟还是轻车熟路就从鞋橱里找到了自己的拖鞋。
所有的衣物鞋帽都经过了最新的打理,找不到一丝灰尘,韩晟轻笑一声,放下公文包走进厨房:“你果然还是老样子——眼中容不下丝毫瑕疵。”
乍听见韩晟的声音,祁晓晖怔愣了一瞬,僵硬地背对着他低声道:“你回来了。”
“是啊,”韩晟挑剔地左右环顾了一番,面色勉强点了点头,“家具虽然旧了,但保养得倒还不错。”
祁晓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认真算起来韩晟也不是不挑剔的人。她只得道:“都还有六七成新,当年出国以后,叔叔一直替我打理这套房子,没有外人进来住。”
韩晟颇不赞同摇了摇头,语意讥诮道:“那倒未必。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你不是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祁晓晖抓着抹布的手指微微弯曲,凸起的骨节开始泛白,她动了动唇瓣,问韩晟:“这次回来……”话说到一半又收了回去,祁晓晖好似后面有人追逐一样快速转移话题道,“晚上还没吃饭吧?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韩晟也不追究她咽下去的半句话,只扯了扯端正紧束的领带,随意道:“冰箱里有什么,随便做一点吧。”
说是随便,祁晓晖还是下了心思,她上次回家时买了些食材放进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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