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其实是”
拓跋语塞,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自己理亏在先。
谢花容轻笑一下,毫不掩饰地看着拓跋,问道:“你不会要告诉我,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我其实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拓跋一着急,便说了出来。
话从嘴中跑出来后,拓跋才意识到自己话中的语病不小。再看旁边,谢花容却已经掩嘴吃吃笑了起来。
纵是拓跋人情老练,此时也不由得微微脸红。
“反正我也是不小心才闯进你的房间的,不过,你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个而缠着我不放吧?”
“自然不会。只是奴家如今芳心已归公子所属,只能一路跟着公子,不离不弃!”
谢花容轻咬下唇,说话的时候,脸上竟然悄然飞起两片红晕。拓跋见了也不禁有些疑惑: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但想了想,拓跋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不相信,“你刚才说你有一事相求,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话毕,拓跋好似怕谢花容再次胡说一通,忙又补充道:“事先说明,你要是再次乱说一气的话,我可要走人了。”
谢花容一愣,拓跋这单刀直入的一句问话却让她神色间变幻不定起来。
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谢花容方抬起头,但此时,她脸上的妩媚已然退却,清眉紧锁,一脸忧愁的样子。
看了看拓跋,谢花容咬咬银牙,道:“不瞒公子,小女子急需公子怀中的正阳果,只为救人一命,不知公子可否通融。”
“正阳果?”拓跋不由得怔怔然,他却没有想到谢花容一路尾随着自己,纠缠不放,仅仅是为了自己怀中的那颗正阳果。
“没错!早在小女子看到公子第一眼的时候,便已察觉到公子身负一颗成熟了的正阳果。”谢花容此时脸上再没有了玩笑,眉目肃然,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可解决的麻烦,她道:“我知道正阳果乃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奇物,但为了救人我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这话,却是将她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想法毫无遗漏地表明了出来。
“不过,公子有何要求但说无妨,只要小女子能够办到,概不推”
谢花容早已攥紧了的拳头此时又紧了紧,她便对拓跋说着心中边还在想:要不要将那镇族之宝拿出来与他交换?
然而,谢花容话还没有讲完,只听“砰”地一声闷响,一颗拳头大的火红色异果被拓跋放在了桌面上。
再看拓跋的神色,一副拱手相让的样子。谢花容忍不住疑惑起来。
她的疑惑倒也不无道理,想这正阳果禀性奇特,世间难寻。虽然其有至刚至阳之性,但修真中人却可以通过日复一日的炼化,缓缓将其吸收掉,并以此来增长修为,固本培元。故大凡得到正阳果的修士,皆珍若重宝,哪个不私藏起来?
可拓跋,却在谢花容条件还未说完时,便直接双手奉上,竟还毫不在意,这又怎能不让谢花容感到奇怪。
但谢花容却是不知道,当日在天兽界,金色小蛇几乎搜集遍了天兽界中的成熟正阳果,并尽数送给了拓跋,其数量没有一万怕是也要有个八千。眼前这区区一个正阳果,又怎能放在拓跋的眼中?
拓跋现在想的是,谢花容有多快走多快。此女虽然绝色,但对于此时的拓跋来说却是个危险人物。
“喏!这个送给你了,不用谢我,嘿嘿,你现在可以走了吧?”拓跋笑着和谢花容说道,只是一双眼睛却再也不敢看向谢花容那倾城的娇颜。
他这是怕谢花容再次施展一次天狐媚术,上一次侥幸抵挡住了,下一次就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住。何况,他曾经听说书先生说,被狐族女子迷惑住的男子,最终是要被吸进阳气而死的。
虽然谢花容看上去并非邪恶之徒,但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然谢花容却有些不大敢相信拓跋的话,试探道:“这个,公子真要送给我?”
“嗯,真的!”
“公子难道就别无所求?”谢花容还是不相信拓跋不求任何回报地送他一颗正阳果,但她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将正阳果收入怀中。
正阳果对她来说实在是重要无比,况且,就算拓跋有什么阴谋诡计,以她比拓跋高出几倍不止的功力,难道还会怕了拓跋不成?
拓跋嘿嘿笑笑,然后说道:“有,当然有,我的要求就是——你现在离开。”
送客的话,拓跋说起来却是堂堂正正,毫无顾忌。
“奴家,难道就那么可怕吗?要惹得公子赶人家离开。”谢花容眼波流转,似是看穿了拓跋的心事一般,身子却又向拓跋那边挪了挪。
“怎么又来了?这女人也太善变了!”拓跋在心中哀怨一声,但人却毫不迟疑地往一旁躲开,同时陪笑道:“哪里哪里!姑娘你有绝世容颜,又怎么会可怕。我只是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这才请姑娘您离开。”
谢花容此时得到了让她憔神悴力,苦苦寻觅数十年的正阳果,愁眉渐去,心中的阴霾一时也消散的不少。看着身前对自己躲躲闪闪的拓跋,谢花容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兴趣来。
“原来公子尚有事情,那既然如此,奴家就不多打扰了。”
听到这句话,拓跋心中忍不住一喜,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谢花容话音刚落下不久,她那柔媚的声音便再次升起,传进拓跋的耳朵当中:“不过,公子您赏给奴家如此大的一个恩情,奴家若不相还,心中怎得安生?”
“不、不用,这件事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姑娘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看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拓跋一心想要谢花容离开——他还要品尝一下这里的招牌菜呢!
不过拓跋越是想要谢花容离开,谢花容心中对拓跋的兴趣就越大,她再次向拓跋凑近一步,玲玲动听的声音响起:“虽然对公子您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但对于奴家却是重如泰山,这份恩情,我无论如何也是要双倍奉还的。”
谢花容目中好似有涟漪划过,又道:“公子,您这左一句姑娘,有一句姑娘的,岂不是把人给叫生分了?奴家谢花容,公子叫我花容就好。”
听着谢花容甜甜腻腻的声音,拓跋心神却无丝毫放松之意。谢花容向前进一步,拓跋往后退两步,口中竟还客客气气地笑道:“姑娘您多想了,但是在下的确是没有什么要求。”
谢花容轻声问道:“真没有?”
拓跋斩钉截铁般地答道:“真没有!”
谢花容不依不饶:“如果公子真的没有什么要求的话,那我就只有做公子您的奴婢,服侍您的生活了。”
“其实我有要求!”
一听到谢花容的话,拓跋便立刻改口。
“咯咯~~~那公子你有什么要求呢?尽管说出来,奴家必将殚精竭虑,全力以赴!”
“我”拓跋思来想去,苦恼了好半天,却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想着想着,拓跋脑海中却突然蹦出一个画面来。
画中有一位窈窕妖媚的绝世身姿,正背对着自己,在众多观众眼前翩翩而舞。那忽而转,忽而跳的动人身影,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穷的韵味。身影即使是背对着自己,却也能触动自己那砰砰跳动的心。
“要不,你再给我跳一次舞好了!”拓跋犹豫着说道,
他到不至于对谢花容动心,因为真正让他动心的,也只有慕霜月而已。但他却是实实在在地觉得谢花容跳的舞好看,那在窗前窥到的一幕,足以在拓跋的记忆中弥留很久。
“公子是要小女子跳一支舞,来当做报酬吗?”谢花容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狡黠。
“呃算是吧!”
听到拓跋亲口承认,谢花容此刻又如之前一样,轻轻咬了咬嘴唇,脸上忽然飞起两片红晕,眼中更是含羞待涩,看上去煞为诱人。
可拓跋却感到心中一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接着,却听谢花容低声说道:“公子请自重,小女子不卖艺,只卖身!”
第十六章 仙灵门人(中…下)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渐渐消失,谢花容已然离去。
拓跋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心想道:“这女人说起话来,也太没有顾忌了些”
半个时辰后,
拓跋拍着肚皮懒懒散散地从万里香酒楼中走了出来,嘴角还带着少许油光,面容含笑,看来他这一顿吃的颇为满意。
这酒楼中的招牌菜“万里香”确实名不虚传,尽管拓跋吃的肚胀腹撑,却仍有些意犹未尽。
此时拓跋行走在人来人往,喧喧闹闹的大街上,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怅然。
这浮华的景象,至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是如此。倒是自己,似乎变了不少。
微微一笑,拓跋反倒奇怪自己何时也学会了羽天化那老头儿,没事就爱发几声感叹。
拓跋继续向前走去,目光却飞快地在各个摊位上扫来扫去,寻找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当然,拓跋也不会忘了自己来这里采购食物的目的。
一路沿着闹市走过来后,拓跋的手中却已经多了一大堆物品,各个都散发着喷香。有烧烤店喷香诱人的烧鸡烧鹅,也有点心坊香甜酥软的糕点。总之五花八门,凡是拓跋觉得好吃的,尽数都买了过来。
此刻拓跋走到一处拐角,这里少有人注意,拓跋便不露声色地将手里提的物品全部收进储物玉佩当中。
做完这一切,拓跋便拍拍手走出了拐角。接着又向闹市中走去——他准备再在闹市中溜达一会儿,然后便直接传送回触天峰。
拓跋刚出拐角,便发现不远处正蹲着一名衣衫破烂不堪,头发蓬乱的乞丐。那乞丐正蹲在一个角落里,用力啃着一个馒头。
拓跋见状,心中不禁微微泛起一股酸楚。掏出几颗碎银,拓跋正要上前将银子施与眼前的乞丐时,那乞丐仿佛有所察觉,便抬起头来看。
见到乞丐的面容,拓跋的步伐不禁一顿。接着就看到拓跋没有皱了起来。
“这不是当年的恶霸仆人孙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