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他从口袋裹拿出了一小截艾信交给他的状元红,他注视着枝叶上的四、五颗红果,艾信说这花语为“刻薄”,这是艾信为他选来“对抗”羽荷那些骂人花语的,希望他扳回一城。
培德讽刺的笑了笑,转了转那枝状元红,他再次将它放回口袋中,看来,他和羽而是真的得摊牌了。
就着阳光,羽荷清楚的看到了培德由远而近的身影。
自从林训民到她家发泄情绪的那一日开始,她就不曾送过花给培德,一方面地已决定不再以花语来做为她和培德问的沟通桥梁,一方面也是为了不再让那些好事的记者继续追踪她和培德的花语往来,而伤了无辜的林训民。
算算时日也有一星期了,而这一星期当中,她是更加努力的锻炼身体为今日的邀约作准备。
因为她希望让培德看到她在阳光下自由呼吸、健康的肤色,她要让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她要成为他的真正拍档。
至于欲望一事,她则顺其自然来看待,她不会特别去诱惑培德,也不会再拒绝他,因为她深切的知道自己的身、心都将属于他一个人的,而她再也不会害怕了。
“好……好久不见了。”她紧张的看着走近的培德,那副太阳眼镜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眸,她失望的涌起一阵酸涩,他是不想着她还是……“有什么事吗?”培德平静的道。
“你……”他难道没有发现她的不同吗?她的身子已好了许多,“我来这儿已经好一会儿了。”她希望他发觉她已然健康的粉嫩肌肤。
“妳这是在抱怨?”他突然冷漠一笑。
“我,我没有。”羽荷戒慎恐惧的回答。
“有事吗?”
见他冷淡的神情,羽荷的心感到一恸,然而她仍是勇敢的说出:“我已经正视自己的感情了,我爱你。”
对她出乎意料的明示爱意表现,培德愣了愣,困惑的盯着她。
“我们争执分开的这一个多月来,我好好的想过我自己爱的是什么?要的又是什么?”她的眼眶突然涌聚了泪水,“我明白了也确定,那就是你。”
培德手足顿觉无措的瞪着她,而他也很感激太阳眼镜遮住了他的震撼感。
在赴约途中,他思索了千万种她找他来的任何可能性,然而其中却没有一个是她会反相的向他表达爱意的!
“我一直是优柔寡断的人,许多事情总是在矛盾间来回,而也因为如此,我伤害了无辜的人。”羽荷吞咽了一下继续道:“所以我不再迟疑了,我爱你,培德,你还爱我吗?”
羽荷强迫自己正视着他,事实上,她的脸颊烧烫、她的心怦怦然,她担心、害怕培德已经放弃了她,所以她一直想低头掩饰自己担忧的神色。
可是她不能也不可以再怯懦了,她已做了一星期的心理准备,不管培德的答案是“是”或“否”,她都得勇敢的面对着他。
若他仍爱她,那她可以马上飞奔向他;若他已不爱她了,她也该勇敢的跟他道声“谢谢”,谢谢他曾经爱过她,另外还要加一声“祝福”。
凝视着她又期待又怕得知答案的神情,培德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款款柔情再次涌现,他无限眷恋的伸出手轻抚她随着海风飘扬的细致发丝。
她的心陡地一跳,咽了一下口水并重新调整淆乱的呼吸。
培德张开了手任由发丝在他的掌中随风起舞,他苦笑了一声,那该死的欲望竟来得如此迅速?
老大!他在心中轻叹,若羽荷得知他内心现在所想的就是要好好的、狠狠的将她拥入怀中并亲吻她细致的肌肤及红艳的双唇,她大概不敢向他表明爱意了吧?
她的一切看起来都是该死的纯净,而他呢?脑海裹所想的却净是航脏的欲望|。
培德将双手握拳放进口袋,藉以抑制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常右手触摸到那枝状元红后,被羽荷突然示爱而昏头的理智一下子全回了来。
在她送来那些说他表里不一、自我膨胀的花卉之后,她现在又演出这一出示爱的戏码的目的为何?哼,难道是在他剖心的说出爱语后,她再来嘲弄他?
培德的心顿时浮上一片乌云,他紧抿住嘴定定的看着她。
妳想玩弄我吗?那我就陪陪妳!他在心中暗道。
“羽荷,”纵然心中悲愤,他仍故作洒脱的摇摇头,“我们真的不适合。”
“为什么?是你不爱我了?你……”羽荷怔怔的看着他,“你爱上了那些红粉知己?”
“不,她们只是抚慰我心灵的工具而已。”培德凝视着她,以看戏剧般的心态等待着她的一句台词。
“你还爱我,是吗?”羽荷哽咽的道。
“羽荷,”他定视着她半晌,老实说,他不得不为她的精采演出喝采,因为看着这样纯净的面孔布满哀戚的问他仍否爱她时,他这颗没用的心脏竟随之高低起伏。“我是爱妳,可是爱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他故作不正经的摊摊手。
“你是指妳的欲求部分吗?”她急切的道,“我可以接受!我可以配合的!”
“羽荷!”培德突然瑟缩了一下大吼,“我不要妳的委曲求全!”
演戏的心态随着这声怒吼早已无影,他是从心坎深处回答了羽荷的这个问题。
她并不知道她急切挑开的关键问题正好踩到了他的痛处,这件事让他一且看不起自己也厌恶自己!
“不,不是委曲求全。”羽荷的泪已流,但却笨拙的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真正的意思。
“是!妳是!泪如雨下的妳只会让我觉得我就是只对性爱食得无厌的野蛮怪兽,妳让我觉得我的心好脏。”
混淆不清的悲与愤早淹没了想与她对戏的心情,培德将自己内心深处的苦不堪言悲怆诉出。
“不,不是的,我不哭、不哭!”羽荷急忙抹去自己的泪水,“培德,我爱你也愿意把自己交给你,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请你不要再贬低你自己了,好吗?”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可是我怕妳再一次以妳那双干净水灵的眸子怒视着我、控诉着我像头野兽。”
“不,绝对不会了。”
“我不相信,而我不想再试了。”培德落寞的道,“羽荷,我是个欲望很强的成熟男人,再跟妳交往,我恐怕无法克制自己想要妳的狂野欲望,所以在妳还没有被我伤害以前,我们还是保有一段距离吧。”
“不,我不要!”羽荷突然紧握住双手,在做了个深呼吸后,她霍地向前拥住了与她一步之距的培德,并将自己柔软的红唇印在他性感的唇上。
血液在培德的体内疾速奔流,他的唇狂暴的吸吮她唇中的甜蜜,他的变手置于她的腰间,在急遽的搓揉下来到她柔软的胸脯。
羽荷阖着眼紧靠着他,她这一生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受,身子的全部细胞似乎都活了起来,他狂野与温柔交加的手与唇在她体内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狂喜。
“够了吗?”培德突然抽开他火热的身子脸色铁青的注视着她。
“我……”羽荷瞠目结舌,恍惚的想从那被撩拨而起的新鲜感受中抽离。
“妳是来试炼我会如何粗暴的待妳?来印证一下我对妳的欲望到底强到什么程度?”他冷冷的道。
“培德!”羽荷伤心至极的凝视着他,“你怎么可以将我想成这样?”
“我该怎么想?”他冷笑的将口袋中的半截状元红送给她。
羽荷皱起了眉头,“为什么送我这个?”她不解的凝视着他,状元红又名火刺木,花语“刻薄”。
“妳会不懂吗?”他嘲讽的瞟了她一眼,“那是回敬妳的。”
“我不明白。”泪水再度盈眶,羽荷难过的摇摇头,“你为什么这么不友善?”
“羽荷,”培德僵直的定视着她,“妳到底想要做什么?在送给我小株的枫树,一长束的针头果及假杜鹃后,妳认为我该友善的待妳吗?哈!”他铁青着脸嗤笑一声,“而妳示爱的目的就是来看看这一个被妳揭露原始欲望的野兽是不是还渴望若妳?”
“我?不!不是的!”她频频摇头,珍珠般的泪雨潜然飞落。
她是真心表白,再者,她并没送那些花啊!
枫树的枫可象征春风得意:而钉头果的花语为自我膨胀、虚有其表、表裹不一:假杜鹃的特色是花色善变……这三种花语对他俩现在仍紧绷的关系而言,不都含有嘲讽之意吗?是谁?
“我没有送这些花给你,事实上在送给你大理花之后,我就不留再送给你任何花卉了,因为我不想再打一场安静的战,我想直接跟你接触、直接跟你表明爱意“够了!”培德阻止羽荷急于解释的语句,“现在并不是枫红的季节,可是耶株枫树却有着深红的叶瓣,那不是从妳的温室中出来的吗?”他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妳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妳想看我的笑话,是吗?”
“不,我不是,请你相信我。”泪流满面的羽荷急于驳斥,“我没有送那些花,我绝不会去讽刺一个我爱的人。”
“羽荷。”培德不知所措的回视着她,望着这双泪汪汪透明双眸闪着凄惶悲怨,他的心软了,他也不想再去追究她究竟是作戏还是真情流露,他好累!
“罢了,信与不信已不是问题所在了,我们就到此为止了,再见。”骤然的结束了话语,培德匆忙的往沙滩走去。
“为什么?”羽荷在他身后哭喊,“为了你,我努力的改变自己虚弱的体质,找了营养师、找了专业教练健身,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是为了你啊,培德,我想真正成为你的Partner,你明白吗?一生一世的拍档,你为什么没有勇气接受我?”
耳闻她的嘶声叫喊,培德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车子,他俊逸的脸上布满哀恸,然而,他混乱的思绪却夹杂着苦喜悲愤。
这段其情对他而言是页解脱?是难过?是愤然?他呆滞了!然而内心的另一个声音却叫他回头!
不!他怔愣一下摇头,他无法确定自己在傻的回过头拥住她并大声说出他爱她的同时,她是否会突然笑说他的痴傻,说她是开玩笑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可悲,一向勇于接受得失的他,在面对纤弱的羽荷时却变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