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劲的电话响了起来,我听出是拐子打来的,我急切地看着他,希望拐子能带来好消息,同时也希望能快点见到拐子,把这件事告诉他,听听他的看法。
挂了电话,刘劲告诉我,拐子正在往陈丰寝室这边赶,我问拐子是几个人,刘劲说什么几个人,我就说他不是应该带个道士过来看看么。之前刘劲说陈丰尸体失踪的消息刚传出来时拐子就急匆匆走了,我就猜测他会不会是搬救兵去了。
没过一会,拐子就走进了陈丰寝室,让我失望的是,他的确只有一个人。进来后,他就问我们有没有什么收获,当然,他主要是问刘劲,毕竟刘劲才是警察。
刘劲大致把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拐子,并给他看了那本日记。拐子翻看着日记,眉头都拧到了一块,脸色也很是阴沉。
“唉,没想到会是这样……”看完日记后,拐子叹息着说。
拐子让刘劲把日记的事情向杨浩汇报一下,那起奸杀案现在还是杨浩在负责,这也算是一个重大线索了,只不过证人已经无法作证了。
我本来就关心陈丰的事,加上又知道了他出事那晚竟然到过我们寝室门外,整件事似乎与我们扯上了关系,我也没顾着自己的身份,直接就问拐子有没有昨晚拉走陈丰尸体那车子的消息。
拐子听我问出这话后,看了刘劲一眼,我怕他责怪刘劲把这事告诉了我,忙保证说不会外泄。他这才说,昨晚校门口的保安见过那车子,只是出了校门后,那车子就消失了,完全找不到它的踪迹。
听他这么说,我好歹能接受一些,既然这样,至少证明那车子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啊,不是之前我想的“鬼车”,要不然,它没必要招摇过市地从校门口过吧。这么说来,昨晚在场的人中,肯定有人打电话出去叫了这车过来,我想不通的是,那伙人把陈丰的尸体弄去做什么。
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拐子让刘劲记了下来,等会回去就挨着调查昨晚在场所有人的通话记录,只不过,拐子说让我们别抱太大希望,他估计查不出来。我问为什么,他有些迟疑,没有马上回答。
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不会是好事,果然,他就说着:“我刚才出去是找了一个人,希望他能帮我,可当我把这里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后,他却不愿意来,甚至让我也别管这事……”
拐子的话让我知道,他刚才的确是找道士去了,同时他的话也让我心里一沉,那人不愿意来是什么意思?
这次是刘劲追问了下去,拐子吐出一口烟,缓缓说道:“那人说,他没那个本事,来了的话,自己也会送命的。”
虽然我与拐子认识没多久,我也并不知道他此前经历过什么,但我就是对他有一种信任,我相信他找的那人不是骗人钱财的假道士,所以,当我听到这话时,感觉到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
这件事情,真的已经到了如此不可挽救的地步了吗?
当我们从陈丰寝室出来后,他俩就急着回所里,这件事不仅校方的压力大,他们所里同样如此。
从我们寝室门口过时,我把陈丰站在门口往里看的事给他说了,他的意思是如果陈丰当时已经不对劲了,那他的这个行为就引人深思了,说不定这事与我有关,而这正是我担心的。
拐子建议我最好不要住寝室了,如果非要住的话,找人陪着一起,千万不要一个人住,我应了下来。
之后他们就走了,我则回了寝室。蔡涵还没有回来,我心想,不住寝室的话我又住哪呢,前面就说了,我家里条件不行,我根本没钱出去租房住。找人陪的话,现在寝室出了罗勇的事,除了蔡涵,估计也没人愿意来我们寝室。
可蔡涵毕竟有女朋友,虽然咱俩关系不错,我也不好意思一直要求别人回来睡啊。最后,我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陈丰的寝室现在只有何志远一人住着,我干脆搬上去住得了,让蔡涵也搬上去,这样,就算他不回来,我与何志远还能互相作伴。
想好后,我直接就上楼去告诉了何志远这一想法,他当然也很乐意,陈丰死了,另外两人搬走,他一个人住寝室心里也虚着呢。他同意后,我马上就回去收拾东西搬了上去。
那天晚上九点过的时候,蔡涵给我打电话说晚上可能回来得晚,我说没事,并告诉了他我搬上楼的事,他倒也没说什么,让我心态放好些,事情没想象中那么可怕。我心想你小子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本来已经挂了电话,他又打了回来,问我搬上去住的话,贵重物品有没有收拾好,我说我也没什么贵重物品,他就笑着说我那件名牌西服就挺贵重的啊,可别被小偷偷走了,我心想也是,我就这么件当家衣服,它又给我带来了好运,还是随身带着的好,于是我又噌噌噌跑下楼去把西服拿上来,挂进了衣柜。
陈丰的床我自然是不敢去睡的,就随意选了一张那两人的床,衣柜和电脑桌也是用的他们的。睡觉的时候,在是否开着灯这一点上,我与何志远发生了分歧,他说开着灯的话他一晚上都睡不好,可关灯的话,我也会胡思乱想得睡不着,最后我们折中了一下,开了一盏台灯。
睡觉前,为了缓解压抑的气氛,我俩聊了一会,当然,我们都小心翼翼地避讳着去谈罗勇与陈丰的事情。
无论精神再紧张,身体也有疲倦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先没了声音,反正没聊多久我俩就都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迷糊中听到了一个声音,像是有人在粗重的喘息,并且离我很近。
第464章 中央鬼帝
我是带着这些疑问睡着的,第二天醒来后。 我给刘劲打电话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再次提起了上次那话,让我去文殊院找人看看,我说又不是我被上身了,我去找人看什么啊。
“周冰,有句话我说出来你别生气。”刘劲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让我有些不适应。
我虽是愣了一下,还是让他有什么就说,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听出电话那头的他有些犹豫。不过最终他还是说了,他说虽然出问题的不是我,但他总觉得这些事都与我有关,并且出事的都是我身边的人。
刘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其实这也是我最担心却也最不愿面对的。忠言逆耳,话虽不好听,却是说到了点子上,通过这事,我也看了出来,刘劲是真把我当朋友,不然的话,才不会多这一句嘴呢。
听着我沉默了,刘劲忙说让我别放心上,他也是瞎猜的,我笑着告诉他。上次他说了后,我就一直把这事记在心上,最近出了这么多怪事,我早就想去找高人看看了,并问他今天有没有事,没事的话陪我去一趟文殊院,刘劲说他得问问拐子,毕竟他目前在协助拐子办案。
提到拐子,我问他陈丰那事查得怎么样了,他说他去移动公司调取了当晚在场所有人的通话记录,并没有人在那个时候拨打过电话出去。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
之后我挂了电话,去文珠院的事,得等他问了拐子再定。
何志远起床后,准备去图书馆,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寝室。也就出门了。下楼的时候,我打开自己寝室门看了一下,蔡涵并没在里面,看来他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没过一会,刘劲就回我电话了,他说拐子同意他陪我去,还让我们过去后找一个叫吴兵的人。定下来后,我俩约定在校车站会合。马上就去文殊院。
去文殊院的车上,我俩一直在谈论着这些事,刘劲把昨晚何志远的事也告诉给拐子了,拐子还叮嘱他见到吴兵后,帮何志远求一张平安符回来。
文殊院就在市区里面,所以我们过去也没花多少时间。我俩下车后,刚走到院门口就被一个中年男子拉住了,他梳着发髻,下巴上留着一小摄胡须,像是个道士。
拉住我们后,他就说:“小兄弟,你们最近是不是碰着了什么怪事?”
我一听,似乎有些门道,就停下了步子,问他怎么知道的,他用手捋了捋那并不是很多的小胡子说道:“我看你印堂发黑……”
我本来还想听听的,刘劲直接把我拉进了院门,边走边说:“这种都是骗钱的,我们还是去找吴兵吧。”
拐子只给刘劲说了吴兵这个名字,其他的就没提了,进院后,我看着络绎不绝的游人和香客,有种无从找起的感觉。
这个时候,刚好一个身穿黄袍的光头男子从我们面前经过,我想他应该是这院里的和尚,说不定认识那个吴兵,就拉住他问了起来。
当我说出“吴兵”二字后,他摇头说他们院监不在院里,一大早就出门了。没想到吴兵竟然是这里的院监,难怪拐子不用担心我们找不着他,只要随便拉住院里的人一问便知。
我问他吴兵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说院监出门少则三日,多则一月才会回来。我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就凉了,看来今天这趟算是白跑了。
吴兵是院监,我就想着他是这院里最有本事的人,既然他不在,我也没心思再找其他人看,当即就打算与刘劲返回学校去,改日再来。走出院门时,我看到刚才那人又拦住了一个中年女士,同时说道:“这位女士,你最近是不是碰着了什么怪事?”
他这话一出,我与刘劲对视一眼,无言地笑了起来,原来这话就像是一个公式,套在任何人身上都可以用的。
那女士很是厌恶地瞪了他一眼,直接绕过他往院门这边走来,他也不恼,讪讪笑笑了事。我摇了摇头,心想这些人其实也过得挺艰难的,这时他又瞥见了我们,走了过来。
因为本来就隔得近,我们想走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我,又拿出了刚才那套说辞:“你印堂真的发黑啊,让我给你看看……”
“谢谢,我不需要。”我虽然知道他是骗子,却并没有戳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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