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拓跋玉儿转过身,低下头,道:“哼!我明白了……你和姊夫都胳膊向外弯,大家一起来欺负我!讨厌!我不想再理你们了!”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拓跋月儿上前劝道:“玉儿!玉儿!你别这样!”拓跋玉儿任她怎么劝,就是不理。
张烈缓缓地道:“我说月儿啊!都是你平日对她太好了,才把她宠成这个模样!过一会她气消了就好,我们先出去吧!”
众人走出帐外。张烈道:“大家可见识到了吧,这就是愚兄那位宝贝小姨子的脾气!”
陈靖仇道:“大哥,我倒是觉得拓跋姑娘,很有侠义心肠!”
张烈叹了口气,转过话题,道:“对了!仇弟,你要找的那神鼎的下落,我刚让手下去查了,目前岭上似乎也没人知晓。”
陈靖仇道:“之前师伯母告诉我说,它很有可能是被宇文太师夺走了。”
张烈听了,吃惊道:“宇文太师?是朝廷的宇文太师吗?”
陈靖仇道:“对,张大哥也知道宇文太师?”
张烈道:“当然,但并非很清楚。愚兄在中原时,曾多次耳闻。据愚兄所知,这宇文太师乃是朝廷的护国国师,身边有一把黄金重剑,威力无穷,有万夫莫当之勇!”
陈靖仇道:“师伯母也是这么说——如果鼎落入这样的人手中,我们要再取回来,那可是困难得很了……”
张烈道:“仇弟!那这样吧!你们先别急着找鼎,让愚兄派几名得力部下先去四处打听打听。”
陈靖仇道:“这!这可太麻烦张大哥了!”
张烈道:“别这么说!你救了内人妹子一命,又协助愚兄打败官兵,我帮这点小忙是应该的。”转过头,道:“贺兰明!你去通知赫连勃,吩咐他把最好的斥侯全叫到议事大帐里去!”
陈靖仇道:“那就多谢张大哥了!”
张烈道:“别担心!你就和小雪姑娘,先在我营寨中住一阵子吧!”
陈靖仇只好和于小雪在张烈营寨中住了下来。张烈每日都宰羊炙肉,取出好酒,盛情款待两人。还抽出时间,教陈靖仇和于小雪骑马,牧羊,带他们观赏美丽的塞上草原风光。招待极是周到,不知不觉已过了五六日。
这日清晨,陈靖仇和于小雪一齐来到张烈大帐中,询问神鼎的消息。只见帐幕早已升起,张烈坐在正北面羊皮椅上,几个随从站在厅下,正在议事。张烈忽然瞥见陈靖仇,喜道:“仇弟!你来得正好!”陈靖仇和于小雪走近前去。张烈请两人坐下,道:“昨晚我的两名部下已经回来,报知愚兄,说已查到那神农鼎的下落了!”
陈靖仇惊道:“这么快!”
张烈笑道:“仇弟,你可切莫小看愚兄手下,他们个个都是独挡一面的高手,办事极为得力!——根据察探,那只神鼎,确实是落到了宇文太师手中,而且他一直把神鼎藏在北方涿郡的一座碉堡里。”
陈靖仇听了,果然和阿寒估计的无异,所以并不十分吃惊,道:“张大哥,既然宇文太师已经夺走了神鼎,但为什么要藏在涿郡?没有运回京城去?”
张烈道:“这愚兄倒不太清楚。总之,宇文太师私自把神鼎据为己有,而且据说此事连皇帝也不知道。——但奇怪的是,最近不晓得为什么,宇文太师私藏神鼎之事,竟被皇帝知道了!”
陈靖仇惊道:“连皇帝也得知这消息!”
张烈道:“对!他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震怒,立刻派遣内廷太监前往涿郡,敕令宇文太师马上把神鼎交出!同时将宇文太师火速召回东都,严加训斥。而神鼎则由内庭太监负责押送南运,那运鼎军队的路线,已被我的部下查到了!”
陈靖仇喜道:“张大哥,真是太感谢您了!”
张烈摆摆手,续道:“他们从涿郡出发,用船舶沿永济渠南行,看来应该是要把神鼎运往……”
张烈正说话间,突然拓跋月儿慌忙跑了进来,叫道:“相公!不,不好了!”
张烈道:“月儿!发生什么事了?”
拓跋月儿急道:“相公,玉儿!玉儿她私自偷偷跑了!说什么要去找神鼎……”
张烈大吃一惊,豁地站起,道:“什么时候的事?”
拓跋月儿道:“好像,好像是昨天晚上!她还留了一封书信,说要去找回我们拓跋部落的神农鼎,请我们放心,她还说……反正知道相公您一定会阻止,所以决定不辞而别——这下该怎么办呢?”
张烈大怒,道:“胡闹!这个只会惹麻烦的丫头!她又怎么知道神鼎现在在哪?”来回踱步,忽然回头,对手下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你们昨晚向我禀告神鼎消息之时,被她在帐外偷听到了!”
拓跋月儿道:“那……那可怎么办呢?相公?”
张烈道:“月儿,你别着急!既然是这样,我亲自跑一趟,说什么也要把她找回来!”
陈靖仇道:“张大哥!我跟您一块去!”
张烈道:“好!反正我们也要去夺回神鼎!干脆一块出发!”转过头“月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玉儿平安带回来!”
拓跋月儿道:“相公,你一定要多保重!”
张烈点点头,吩咐帐中的人,道:“元长老!赫连勃!我不在期间,部落之事就交由你们处理!”两人齐声答应。张烈道“时间紧迫,仇弟!小雪姑娘!这就请收拾东西,我们马上上路吧!”
第五回 千里急行(上)
张烈与陈靖仇,于小雪急急收拾了行李。张烈牵来三匹快马,三人跨上马背,取路往南急驰而去。
这日在道上,正是七月盛暑天气,流火铄金,酷热难当。地面都似要燃烧起来。张烈忽见前面道旁一片树林,树梢上闪出一个茶幌子,道:“这鬼天气,喉咙里都快冒出火!我们喝一碗茶再走。”
三人驰到茶摊前,下了马,在道旁的一张桌子旁坐下,要了三大碗茶。正喝间,张烈问伙计道:“你们这几日,可有见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娃娃,孤身打这儿经过?”
那伙计低头想了一会,答道:“这位大爷!您说的可是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大爷!”
张烈笑道:“什么女大爷!男大爷!你且说她长得怎样。”
伙计道:“那位女,女客官,单看衣着,倒是塞外人装束,提着一把柳叶刀,年纪大概和大爷您刚说的一样,昨日刚打这过去。”
张烈道:“哦!你可知她往哪儿去了?”
伙计怨道:“她一上来就打听芦家渡口的方向,我就回答慢得了半会,她不由分说,提起刀把,就给了我一下,你看我脸上现在还肿着!”说着用手指着右颊。张烈几人看去,果见他脸颊上高高肿起一块,呈红紫之色。
张烈寻思,这必是拓跋玉儿无疑了,和陈靖仇等两口把茶水喝完。
张烈抛给店小二一锭数两沉的银子,道:“不必找了,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吧!”那伙计大喜过望,正要道谢。张烈等早跨上马背,扬起一片烟尘,朝芦家渡急驰而去了。
傍晚时分,已到芦家渡头。这渡口背靠黄河,住户并不甚多,但四处皆是过往商贾,往返易货。张烈等望见码头边停着一艘大船,船侧还有数名官兵把守。张烈不愿生事,悄悄与陈靖仇,于小雪绕到码头一旁的林子里,把马系在树干上。往码头仔细瞧去,只见东边偏僻处还停着一艘小一些的渡船,并无官军把守。张烈与陈靖仇商议道:“我们过去问问,请他渡我们过河。”俩人遂留下于小雪看管马匹,绕开官兵,来到船边。船上一个老翁,正在低头整理破旧的船帆。
张烈走近前去,问道:“老人家,请借一步说话。”那老者一愣,抬头望见张烈与陈靖仇站在岸上,连忙摆摆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张烈心中正在疑惑,还待询问,那老者撇下篷布,早已避入船舱中了。两人无法,只好又转回树林中来。于小雪见张烈脸色不快,便问道:“陈哥哥,怎么了,是那船夫不肯渡我们过河么?”
陈靖仇答道:“我也不知道,我觉得那个人处处古怪。”
张烈看看天色将晚,今日是无论如何不能渡河了,便道:“仇弟,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再作计较!”三人牵了马,转回街上来。那芦家渡只有一家破旧的客栈,紧紧靠着码头,店中极为窄小。张烈让伙计牵马去喂,要了两间客房,自己和陈靖仇挤一间。安置好行李,三人走下楼来,在正对着码头的窗下坐了。要了些饭菜,不多时,店小二把饭菜端了上来。
张烈道:“仇弟,小雪姑娘,你们赶了这一天路,想必早就饿了,来!我们吃饭!”
陈靖仇从早赶到晚,肚中早就饿得咕咕叫,说道:“张大哥!您也快吃饭吧!”举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于小雪稍微动了动,便放下了筷子。张烈道:“小雪姑娘,出门劳累,你可要吃饱啊!”
于小雪道:“多谢张大哥!我不饿,我已经吃饱了。”将饭菜都留给了陈靖仇。
张烈抬起头,哈哈一笑,道:“小雪姑娘,我家那位小姨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愚兄就心满意足了。”
于小雪脸上一红,道:“张大哥,我觉得拓跋姊姊她很勇敢!我就什么都不会。”
张烈道:“等救出陈老师父,我和仇弟一起求他收你为徒,到那时,你还怕学不到本事?我看啊!再过几年,张大哥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喽!”说完哈哈大笑。
于小雪道:“不,不会的!我怎么能跟张大哥相比!”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吵嚷之声。声音渐近,官兵连声呼喝,竟还夹杂着女子的哭喊。几人放下手中的碗筷,一齐往窗外看去。只见几个官兵,挥舞着钢刀,正在大声喝道:“走开,走开!别挡着道!”村民纷纷避让。
那队官兵刚过,后面跟着一人,身着绿色官服,双手叉在胸前,夹着一把拂尘,指高气昂地向前走来。身后十余个女子,最大的只有二十来岁,最小的才十余岁,都被绳索捆住了手,哭哭啼啼地站成一排,被一队官兵押押着向前走。众人在码头前停步。
领头军官上前向那身着官服的人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道:“禀报韩公公,女子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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