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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翁道:“那木象之术,陈小弟会的招数,你就不必再学,否则也不能达到五象相生克的目的。我教你另外三招:凭虚御风,五毒咒,怒空摘星!”拓跋玉儿记了,躬身谢过。陈靖仇一奇,心道:“怎么这几招连师父都从来没提起过。”让翁让两人各自习练,自己坐在一旁不断点拨。陈靖仇得然翁指导,进境奇快,只一下午间,原来熟习的招式,威力已有明显提高。拓跋玉儿也学会了一招星火长空。
当晚众人回然翁居休息,第二日再来到对弈亭。然翁便点拨陈靖仇凝气之术。陈靖仇先前练过,根基较好,得然翁在旁讲解,功力更是猛进,座在地上,依法修习,片刻之间,就觉胸中气血翻腾,好似要爆裂开来一般。但拓跋玉儿原来学的是别样功夫,现在改习鬼谷道术,只觉愈往深处学,招式愈繁杂,处处不对,所以进境甚慢,虽有然翁在旁点拨,但练了一日,也只学到了一招丹凤解甲。傍晚时分,陈靖仇剑刃上已隐然有无形之气,挥剑劈去,已能隔空击倒小树,心中甚喜。然翁道:“嗯,你们修习总共就这么三日,进境也算快了,两人合力,或许能抵挡那宇文太师片刻……但要救出陈老师父,终究是困难重重!”陈靖仇听了,心下默然,低头无语。
当晚回至然翁居中,然翁取出两把古剑来,分别递给两人。道:“这是我年轻时得到的两把剑,你们现在功力尚浅,或许能助你们一臂之力,等将来鬼谷之术有了一定功底,就不需要这些东西了!”陈靖仇和拓跋玉儿谢过,看那剑上,一把刻着泰阿两字,一把刻着工布。只见一把青气隐隐,一把寒光逼人,花纹斑斓,果都是好剑。
陈靖仇吃过晚饭,又独自来到对弈亭,将鬼谷道术练了几遍。想到明日就要去见宇文拓,前路迷茫,不禁放下长剑,临崖独立,暗自发愁。只见满天星月,交辉争明,大地一片雪白。忽听身后有人叫道:“陈哥哥!”陈靖仇回过身来,见是于小雪,身旁还站着拓跋玉儿。拓跋玉儿走上一步,道:“阿仇,原来你在这里!”
陈靖仇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拓跋玉儿道:“我想你心情不好,应该是在这想事情。”
陈靖仇道:“我在担心明日的事……我们虽然学了这么多,但和那宇文太师相比,仍是相差太远……”
拓跋玉儿道:“万一,我们救不出老师父……你是否决定要将两样神器交给宇文太师?”
陈靖仇犹豫道:“那神鼎是玉儿姊姊你的,崆峒印你也要拿去还给氐人族她们……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拓跋玉儿道:“看你这么烦恼……神农鼎和崆峒印你都先拿去交给宇文太师吧!”
陈靖仇道:“这,这怎么行……”
拓跋玉儿道:“阿仇,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失去了神鼎,将来还能再夺回来,崆峒印也是如此——可是老师父若是谢世了,那你和他可是天人永隔!再没见面的机会!”
陈靖仇道:“可是……”
拓跋玉儿道:“阿仇,别想太多了……我们明日就先拿它们去把老师父换回来!”
于小雪也劝道:“陈哥哥……人家玉儿姊姊都答应了,你就接受她的一片心意吧!”陈靖仇含泪答应。
翌日,陈靖仇天还未亮就已起来,穿好衣服,提了剑,不辞而别,独自向仙山岛南端行去。太阳升起时分,已找到时空结点,取出盘古斧,正要使动。忽听身后两人喊道:“阿仇!陈哥哥!”陈靖仇回过头,只见拓跋玉儿和于小雪正快步赶来。及至身边。拓跋玉儿道:“阿仇,你这是干什么?”
陈靖仇道:“小雪,玉儿姊姊……你们别去了!”
于小雪道:“为什么?陈哥哥!”
陈靖仇道:“万一这是个陷阱,宇文太师在拿到神器之后,必定会将我和师父都杀死的!这只是我个人的事,由我自己来承担!我……我不想连累你们一块送死!”
拓跋玉儿道:“不行,阿仇——我们是非跟你一块去不可的!就算今天不能活着离开,我们死也要死在一块!”于小雪道:“对,陈哥哥——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你不是也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吗?”陈靖仇心中犹豫,不知如何回答。拓跋玉儿道:“阿仇,我们一块对付宇文太师,才有机会脱险……何况,我决不会让你独自去送死!”陈靖仇一咬牙,道:“好!那我们就出发吧!大家一起合力救出师父,然后杀出重围!”
陈靖仇使动盘古斧,三人只觉白光一闪,穿过时空结点,已到了隋军大营之外。陈靖仇等从大门昂首走入,直到中军帐里。宇文拓早已等候在那。陈辅躺在他身侧,仍被冰封。宇文拓抬起头,神色孤傲,问道:“上古神器呢?”
陈靖仇道:“我都照约定带来了,你自己检查清楚!”从炼妖壶将神器取出,放在地上。宇文拓走上几步,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陈靖仇道:“我已经遵守约定将神器交出,请你也守诺把师父还给我!”右手捏了捏剑柄。宇文拓神器到手,脸色顿缓,道:“好,既然你们信守约定,没耍花招,那本座也依照诺言,把你师父还给你吧。”此言一出,陈靖仇和拓跋玉儿等对视一眼,万料不到宇文拓答应得如此爽快,都是不信,集中精神,怕那宇文拓突然耍花招,忽施暗算。宇文拓却转身走到陈辅身前,将手平放在他胸口,一顿饭功夫,寒气尽消。已能隐隐看到陈辅胸口上下起伏。宇文拓收回双手,道:“你师父受伤虽重,但本座已为他简单治疗过,性命大可无忧。”顿了顿“好……没其他事的话,你们就先将他带走吧!”
拓跋玉儿上前道:“宇文太师,你没动什么手脚吧?”
宇文拓一愣,道:“动手脚?……可笑——本座向来行事光明磊落,怎么会干此肮脏之事?”
拓跋玉儿还待再说。宇文拓忽然正色道:“本座乃是欣赏你们的勇气……所以才不忍伤害你们。但是——如果以后你们继续再和本座为敌,那下一次本座将绝不轻饶!”说着转过身去。
陈靖仇奔到陈辅身旁,只见他呼吸平缓,不禁心中微觉诧异,心想这不是久留之地,连忙将陈辅背起,打个手势,和拓跋玉儿,于小雪一齐出了军营。奔到营边树林里,陈靖仇心中疑惑,把陈辅小心放到草地上,再细细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势。陈辅身上的伤竟已好了大半,虽仍昏迷,但确实无甚大碍。回想当日情景,宇文拓那一掌,就算击在自己身上,也非身受重伤不可。师父一个年迈老人,挨了那一掌,怎能挺到今日。陈靖仇心中实是想不明白,暗暗揣度这宇文太师的为人。众人休息一会,拓跋玉儿找到马匹,把马牵来。陈靖仇抱起陈辅,两人同乘一匹。拓跋玉儿和于小雪也上马。众人一齐向北行去。
赶了一夜的路,清晨时分,已至巴陵(岳阳)。陈靖仇寻了家客店,将陈辅安顿下来。忙到街上请了个郎中,到客店给陈辅诊治。郎中把了脉,开了药方去了。陈靖仇抓好药,煎了给师父喝下,陈辅方才沉沉睡去。几人走至房外,拓跋玉儿问道:“老师父没事吧?”
陈靖仇道:“师父目前身体虚弱,郎中说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拓跋玉儿道:“老师父没事就好……”隔了一会,道:“阿仇,说真的……我们竟能平安出来,我到现在,还觉得好像在做梦一般!”
陈靖仇点头道:“是啊……我真想不明白,那宇文太师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几人细细照顾着陈辅,不想又过了十余日,陈辅身子已逐渐康复。这日午后,陈靖仇独自出去闲逛,望着那浩浩洞庭湖水,游览名胜古迹,留连半日,恋恋不舍,至晚方归。刚走入客店,于小雪急忙迎了出来,道:“不好了,不好了,陈哥哥!”
陈靖仇不明何事,道:“小雪,什么事这么慌张?”
于小雪道:“老师父正在房里大发脾气……我和玉儿姊姊快应付不过来了,你快过去劝劝!”陈靖仇听了,忙和于小雪走到楼上,还没进屋,就听到陈辅喝道:“岂有此理!混账,真是岂有此理!……”
陈靖仇开门进去,只见陈辅站在窗台前,背着手,正在来回踱步。拓跋玉儿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陈靖仇上前道:“师父……您怎么起来了?您身子还没好,快躺下!”
陈辅转身道:“哼!我刚起来,就差一点没被你这逆徒活活气死!”喘了口气,道:“老夫问你,我们的神农鼎和崆峒印呢?”陈靖仇吞吞吐吐地道:“它们……徒儿把它们……”
陈辅怒道:“说啊!……告诉老夫你把它们弄到哪儿去了?”
陈靖仇低头道:“师父……它们……它们已到了宇文太师手中!”
陈辅气得脸色焦黄,道:“岂有此理……老夫还听到,你是恭恭敬敬,亲自捧着去送给那杨……宇文拓的!是不是?”
陈靖仇道:“宇文太师用师父您的性命要胁,所以徒儿才不得以……”
陈辅喝道:“混账……为师告诉你多少次了?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气得呼呼喘气,道:“你身为大陈皇族后裔,没有任何事比你复国大业更重要!只要能复国,甚至牺牲老夫的性命,也豪不可惜!”陈靖仇眼圈一红,连忙跪下。
陈辅缓了口气,道:“老夫之所以替你挨那宇文拓的一掌,就是让你有机会把神器带走……可你这孽徒,真把老夫一片心血都白白糟蹋了!”
陈靖仇含泪道:“弟子知错……请师父息怒,别伤了身子!”
陈辅转过身去,道:“你滚!老夫不想再见到你!”
陈靖仇流泪道:“师父……”
陈辅喝道:“你滚,快滚……”
拓跋玉儿走过来,安慰道:“阿仇,老师父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们先出去,等他气消了再进来解释吧……”陈靖仇只好和拓跋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