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如遭雷击,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大哭大号着:“我的钱,我的钱被偷啦……”
这声音来得恰到好处,扒手伸出去的手,蓦地缩回去了,在场交费的都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包,还好,我的还在。
不在的就可怜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号着:“我的钱哪……天杀的贼哪,我日你八辈祖宗,缺德啊……这可是我老娘的救命钱哪……我的钱哪……”
这哭得可是闻者伤心,观者落泪,坐在地上的农村孩子多可怜啊,皮包被划了老大一口子,可同情总归只能是同情,围着“失主”,顶多劝上句:“孩子,赶紧把剩下的钱看好,这儿贼多。”
鼠标一听这话,却是哭得更凶了,把保安和医生都惊动了,不过谁也没指望他们管,他们也只能远远地站着看着。等你哭够了,自个再去筹钱去吧。
交费仍然在继续,不过这个场面打乱了暗处扒手的步骤,暂时已经没有机会了,几位神秘的贼摇头示意着,从容地退出了现场。
“妈的,谁到咱们这儿抢食来了?”一个高个子气愤地道。
“是个硬点子,刀划得不错。”另一个判断道,看到包被拉开的口子,不大不小,半月形状,很专业。
“大哥,你们看……”又一个愕然道。
就见得刚才死了兄弟哭号着一闪而过进场的,正和另一位在大门外交头接耳着,而这人就是站到刚才失主身边的出口不逊的人。
“妈的,这俩居然是一伙?”领头的一下子明白了,看傻了,哭着进场吸引注意力,然后这位趁失主“失神”下手,可偏偏选的还是他们放弃的目标,让他有严重的挫败感。
一刹那间,双方都彼此发现了,余罪一使眼色,和李二冬快步跑着往医学路上的小胡同里钻。
那几位顿时火冒三丈,快步奔着追上去了……
此行水深
我跑,我跑……李二冬跟在余罪背后,飞快地跑着。余罪偶尔回头,很欣赏地一瞥,之所以选二冬当贼没选鼠标,主要问题就在这儿,跑起来,二冬那叫一个贼快。
两人钻进了兵器胡同,穿过几十米长的摊贩大排档,搅得正做饭的一干小商贩乱嚷乱骂,动静颇大,而且还有意地放慢了点脚步,看到有人追来时,两人留了个背影,又继续放开步子跑。
“这他妈叫什么事呀?前两天警察抓贼,现在贼抓警察。”李二冬喘着气,怪怪地道。
106。第106章 “猎扒”进行时(8)
“你搞清楚,刚才‘偷’东西的是咱们。 ”余罪笑着道。
“我觉得呀……你这……就是脱裤子放屁。”李二冬喘着又道,以他看来,和坞城路那样,摁住揍一顿,再上了家法,鲜有不老实交代的贼。
“你懂个鸟,要这办法能办了,派出所早处理了,还至于撤了两任所长,把刑警队的也调来了?你相信不,绝对不是一般的贼。”余罪道,似乎对贼,现在越来越有敏感了。
“不是一般的贼,那是什么贼?”李二冬喘得更厉害了。
“不要想太复杂了。”余罪喘着道,“其实还是贼。”
“靠!”李二冬歇了口气,向余罪竖大中指了。
余罪拉着他,又一路狂奔起来,他看到了,背后有一位狂奔追来了。
“这儿……”余罪拉着李二冬,钻进陶然巷,两人奔了一公里,在即将出巷的时候,傻眼了,一辆破面包车嘎声停到巷口了,不知道是不是追来的人。两人不敢冒险,一闪方向,又钻进了傅山胡同,亏这儿是老城区,胡同巷子好找。
“上,从这儿上,踩着我。”跑了不远,余罪猛地一停,矮下身子,把李二冬顶上了巷墙,他一上去,余罪手脚并用,两手撑,两脚蹬,慢慢移上墙了。
上去了,悄悄地趴在墙头,果不其然,这帮组织严密,行动迅速的贼真不是盖的,已经追来了。其中一位长发不像在刚才现场出现过的,快步从反向堵上来了,哟,走到这儿异样了,好像没人呀。
“哎,你是不是找我。”有人在墙头说话。
他一抬头,看到了一张笑眯眯的脸,然后讶然吼着:“在这儿!”
黑影袭来,他下意识地缩头就躲,只见一块砖头落地,吓了他一跳,赶紧抱着脑袋就跑。可不料没跑几步,第二块接踵而来,后腰一疼一个趔趄,直接扑地上了,疼得他喊都没喊出来,眼见着墙头那人消失了。
“这儿走,好像是……怎么不认识地方了。”李二冬看晕了。
“大门上出去。这是以前的西郊村委,改成旅馆了。”余罪和李二冬不紧不慢往外走着,尽量调匀着呼吸。
这时候,李二冬知道对决的时候来了。但不知道对方多少人,心里的底气有点不足,不过有余罪在,好歹壮了壮胆子。余罪一指门外道,离环城沿河公路不到一公里了,那边是煤球厂,就挨着路。
边走边说着,两人也似做贼一样,挨着墙根走着,等出了大门走不几百米,一拐就是路面的时候,有人指着惊呼了句:“在这儿。”
看到了,就在路口卡着,这地方选得比警察设卡可聪明多了。余罪估计人家把路口都堵死了。这一喊又奔出来一个,余罪回头一看,啊哎,后面也来了人,抄着棍子,正往这儿跑呢。
同行竞争,下手可没那么客气。
余罪一摆头,李二冬明白了,两人瞬间加速,朝着堵截的冲上来了,那俩拉开了架势,其中一位高个子余罪认识,在现场出现过。那人蹭地从腰间拔出了短刀,一个弓身扑虎式,准备肉搏了。
江湖险恶,你死我活,这其中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守得如临大敌,奔得状似拼命,偶尔过往的行人,看见架势远远地跑了,谁也不敢惹这些急于拼命的小流氓。
十几米的距离,转眼即至,就在即将短兵相接的时候,却不料跑在前面的瘦个子李二冬猛地一刹车,一蹲,堵的两人傻眼了。后面的余罪乘势而上,速度未减,直接踩着李二冬的肩膀,“啊”地狂叫一声,李二冬在下面猛地一顶,余罪如有神助,凌空飞起,足足两三米高,无影腿也直蹬上来了。
那对面两人明显感觉到了危险,惊恐地瞪眼看着飞起来拼命的余罪,可不料更黑的却在后头,李二冬一伸手迅速掏出大水枪,滋滋一冒,唉呀,那俩正眼巴巴防着余罪的被喷了一脸。刚眨眨眼,跟着“啊”的一声尖叫,捂着脸鬼喊上了。
辣椒精神器,此器一出,无贼能挡。
此时,余罪的飞腿一脚踹中那个高个子,他像截木桩般毫无反抗就直挺挺地顶在墙上,扑通一声栽倒地上;另一位目不视物,慌乱地跑着,被李二冬奔上来躬身一个扫堂腿,呼咚声摔在地上了。
“耶!”
余罪和李二冬扭着屁股,来了个击掌,兴奋了。刚刚这一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来了个花架子飞腿吓唬人,谁能想到,绝招藏在后头。
此时,后面追来的人也不远了。两人一回头,那几人腾腾地刹住步子,惊讶地看着两人,一个照面就折了两位兄弟,踌躇了。
余罪可不客气了,拣起了刀,踹了地上的人两脚,搜着他们身上的东西,全装自己身上了,然后对着干看不敢上来的两人勾勾手指头。那两人互视一眼,一掉头,蹬蹬蹬跑了……不拼了。
“快走,肯定去叫人了。”李二冬催着。
“等等。”余罪揪起地上的一位,那人目不视物地连声告饶。余罪揪起来猛地一踹,那人糊里糊涂撞墙上了,晕三倒四地又趴下了,另一高个子的爬着想走,可不料眼睛看不见,刚感觉到身后有人,还未惊呼,后颈一疼,“呼通”,又直挺挺扑地上了。
余罪呸了口,和李二冬扬长而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躺在地上的那位悠悠醒来了,揉着火辣辣的眼睛,惊恐地喊着:“蛋蛋兄弟……蛋蛋兄弟,你在哪儿。”
“j哥,我在这儿……这谁呀,他妈这么狠。”另一位爬着,勉强能看到了,爬上来互搀着,难兄难弟扶墙站起来了。
一个老j,一个蛋蛋,哥俩难兄难弟凑一对了,哭得泪水涟涟的,好不悲惨……不对,是眼睛痛得一直流泪,流着流着,视线居然清楚了些,相互一看对方的样子,这回可真有想哭的冲动了。
又过几分钟,从巷子里又来了七八个人,抄着家伙,气势汹汹。当头的一位看蛋蛋兄弟满脸是血,老j哥们儿腰都直不起来,气愤道:“看看,看看自己家兄弟被人打成什么样了……愣着干什么,把这个龟孙给老子找出来,老子要活剥了他。”
众贼领命,三两成伙,四散而去。只留下两人搀着受伤的兄弟赶紧去医院,不过这回可不是扒窃,得检查住院。
又过了十分钟,马鹏在这个劫后的现场出现了,这个僻静的胡同距离路面不到百米,谁能想到刚刚还发生了那么激烈的事,他在现场站定了,看着方位,快走几步,然后腿蹬墙,伸手在墙头一抄,再落下时,手里多了一个微型的摄像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哑然失笑了,一路笑着出去了。车停在巷口,他悄无声息地上车了。
一上车就热闹了,几人正七嘴八舌兴奋地说话。林宇婧嫌几人太吵了,接着数据线斥了句:“别吵了,烦不烦……”
“我们不吵,我们是兴奋以及激动,嘿嘿……二冬,你咋哭你哥死了?真没创意,一听就假的。”鼠标道。李二冬抹着脸上的颜色道:“谁说我没有,你不天天给我当哥吗?”
鼠标一愣,气得要掐李二冬。被余罪拉开了,一车人都在大笑。林宇婧笑着插了句道:“没白哭啊,把这一群全哭出来了。”
鼠标、余罪、马鹏赶紧凑上来,看着画面上气势汹汹的一群,一个个被林宇婧的快手敲击着键盘,跟着刷刷一屏全是嫌疑人头像,在比对着面部交叉线。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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