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连眉宇间都是平静的,淡淡的烟雾从嘴里冒出,恋恋不舍的缭绕在他身边,平添出几抹惆怅。
烟,从来都是个渲染气氛的好东西,尤其是在这个状态下的司徒逸,越是装的平静,越让人觉得压抑。抑郁的外散,有时就是这样,不需要言语、眼神甚至不需要动作,但是看着他的平静就能感觉到他心中难以释怀的低气压。
筱可咬咬下唇,手指紧紧扣在门边上,不知自己是该走出去还是乖乖回去睡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想要他的决定,因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将所有的决定权扔给他,她也知道自己这种看似宽容的做法对他来说其实最无情,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上帝嫉妒了他们的幸福,所以,问题来了,虽然这么久只有这么一个,但却足以让他们的感情夭折。
莫名其妙的,她就想起了那么一句玩笑话,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用在这样的情景下,说不出的讽刺吧?她总说历史即为过去式,何必让进行时的人们负责?但当历史的遗留性问题影响到当下的发展,不是你想不负责就可以的吧?她深吸口气,跟着沉重起来,比刚吃完饭的时候比在游戏中的时候都更加沉重了。
昨天,两人出去吃饭的时候,司徒逸对于司徒依晨的事情只字未提,不知是不想影响吃饭的心情还是怕在外面出现问题不好收拾,总之他的表现就像那个孩子从没出现过,和他们还在一心一意准备婚礼时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然后筱可就做了那个陪着演戏的人,没有看客,他们只是演了一场看似欢悦的舞台剧给彼此欣赏。
她明白,他心里也是乱的,就算他表现出多么的不在乎,那个小孩终究是他的骨肉,所以他一样难以抉择。
筱可站在门边,看着客厅中吞云吐雾的司徒逸,有那么点想哭。
司徒逸从来都不喜欢抽烟,虽然很多人说淡淡的烟草味会为一个男人的性感加分,但他觉得这个所谓的淡其实是很难控制的,加上筱可对气味敏感,稍微刺激点的花香都会让她胃疼,更何况是烟呢?所以,他虽然会在难以推脱的场合抽上一两根,却从不多抽。
但是,现在……
他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碾灭,从未用过的水晶烟灰缸,头一次发挥了自己的价值。他拆开一包新烟,机械的抽出、点燃,轻轻吸了口,眼眸微眯,眼底无波无澜。以前总觉得男人用压力大、打发时间这样的借口抽烟很可笑,眼下总算是明白何谓压力,何谓无奈了。
嘴已经麻了,连舌根都苦了,可是他还是想将抽烟这件事继续下去,睡不着,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方案,只想专注于这件简单的事情上,思绪是停滞的,让感觉时间都是静止的,虽然,心里也很明白,这感觉不过错觉。
他已经记不起那个叫做白馨洁的女人长什么样,甚至都能在脑中找出关于这个名字的任何记载,可就是这么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女人却给他生了个孩子出来,并以一种胜利者的身份霸气回归了,就像是越王勾践,十年卧薪尝胆,只一次就要拿回本该属于她的所有。她拿着一个他嘴里不屑的筹码,却摆出了胜利在握的姿态。实际上,不管他多么的不屑,他都找不到可以完胜的筹码,甚至连险胜的概率都会很低,他不忍将那个孩子拒之门外,也不想失去筱可。
可是,鱼翅熊掌不可兼得,左右怎会总能逢源?
眼看着窗外泛出熹微白光,司徒逸起身将所有的窗都打开,收拾了茶几上的狼籍,将精致的烟灰缸刷干净,又刷了牙冲了澡,确定自己身上再没有任何异味的时候才进了卧室。
筱可侧卧着,自从见到他在客厅抽烟之后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发呆,听见开门声也没准备装睡,半撑起身才知道自己的胳膊都麻了。
“洗澡了?”她看见他湿漉漉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你没睡?”司徒逸惊诧。
“半夜醒了,见你在客厅抽烟就睡不着了。”她不准备跟他说谎。就算把表面维持的再平静也改变不了任何现实意义上的东西,所以,有什么就说什么吧,会发生的早晚都一样会发生。
面对筱可的直言不讳,司徒逸一时不知该哭该笑了,这个家伙虽然总是很少话,很少意见,但他相信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甚至超过了他自己,既然掩饰什么的都会变成徒劳,他又何苦逼自己演戏呢?
“明天,厄,应该是今天,我约了那孩子的妈妈面谈,我希望你能陪我去。”他将身上的浴巾抽了,赤身裸体的坐在了床头。
虽然领取结婚证之后两人就完成了男人和女人该做的那些事,筱可还是不怎么习惯看见这样的他,脸上一热不由转开目光,“我去也只能当背景。”
“嗯,那就去当背景好了,至少看着你,我心里会踏实。”他说着人已经蹿上床,张臂将她抱进怀里。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颈间、肩膀,蜿蜒向下,几个简单的小动作就将筱可的欲望勾了起来。
之后便是唇舌间的纠缠,以及忘乎所以的缠绵。或许是因为太过压抑,太需要一个点来发泄,很轻易的,两人都到达了极致的顶峰,纵是如此,司徒逸仍未停止索取,向来安静的筱可头一次发出了让自己都觉得脸红心跳的声音。
直至两人筋疲力尽的时候,才相拥着睡了。
跟白馨洁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他们还有几个小时好眠。
地点是市中心的一家星巴克,筱可的计划是一杯热巧克力,一杯牛奶,一杯拿铁,然后还可以来杯果汁之类,再然后就可以准备着跑厕所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计划会不会失礼,和无所谓的人见面说一些无所谓的事,在她看来就是在浪费生命,既然是要浪费的,她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挥霍。
说真的,她真觉得这事跟她P大的关系都木有,孩子不是她的,孩子的妈她也不认识,他们两个人要怎么处理这个孩子她也不想过问,更加不会给任何意见,sigh……她就是来当背景的,也决定做一个称职的背景。
他们挑了靠窗的位置,白馨洁还没到,基于筱可家的定理,她完全没有等那个女人的必要,所以她就当是来和自家男人喝下午茶打发时间,要了自己最喜欢的热巧克力。
司徒逸虽然不知道她今天的计划,但肯定不会对她做出的任何事情产生异议就是了,所以在自己老婆要了热巧克力的时候他要了一杯卡布奇诺。
差五分钟…的时候,白歆惠在门口出现了。垂直的过肩长发,斜刘海,低胸雪纺衫,紧身牛仔裤,外加一双恨天高的糖果粉系带凉鞋。类似于小烟熏的浓妆,上下假睫毛长得不自然,裸色的唇彩,乍看下去便觉得是美女,再看一眼,便觉得是网络上照片满天飞的那种大眼睛美女,很像PS处理过的效果,各种雷同。
筱可用两分钟鉴定完毕后,将所有注意力转移到了热巧克力上。对方绝对是她都要忍不住要多看几眼的美女,但也仅限于多看几眼,男人嘛,自然是会想要更进一步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脑回路太逆天了,她现在竟然会觉得司徒逸以前的眼光还算不错,除此之外,再无它想。
至于司徒逸嘛,每天对着筱可那枚纯天然的美女,对这些浓妆艳抹的女人真心有些麻木了,尤其是他在见到对方之后仍不能在脑中搜索出任何相关信息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爱上筱可也是正常的。这些女人都不能在他脑中留下任何印象,又怎么会让他动心呢?
好吧~对于ML这件事,好像真的是与感情无关。
白馨洁是聪明人,从司徒逸的目光中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大大方方在两人对面坐下,“司徒少爷应该对我都没印象了吧?”她挑着唇角笑微微的问着,至少正常人都听不出这个人竟然给对面的男人生了个孩子。
)
一九五章:谈判
司徒逸很官方的微微一笑,没有开口算是默认了,对于这件事他倒没有什么好愧疚的,因为就对方的表情来说就知道自己也没被人家放在心肝肺上,所以,他忽然有那么点高兴了,至少这个女人对自己是没兴趣的,厄~当然,他知道这有点苦中作乐的赶脚。
白馨洁冲筱可简单笑了笑,也没浪费口舌说什么客套话,又将目光转向司徒逸,“我先让依晨过去是觉得这样的方式简单明了,没想到你会直接把孩子送回去。”说实在的,曾经她也想过有那么一天拿司徒依晨做筹码狠敲司徒逸一笔,但是现在,她这个想法变了,她遇见了自己想嫁的男人,虽然不及司徒逸的优秀,但也是个能让她一世安好的男人,所以,她把司徒依晨送过去,只要司徒家肯接收就没问题了。
然而,事情显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那个孩子疯了,竟然想撮合她和司徒逸!
白馨洁当年也是司徒逸的暗恋者之一,作为广告界小有名气的模特,她最初的看中的并不是司徒家的家业,所以她会在司徒逸醉酒的时候跟他上床,甚至在第二天醒来之后没有过多追究他的不告而别。虽然喜欢,但是她和安然甚至唐笑妍都不同,她认得清事实,不想做无谓的努力。说得崇高点就是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得到他,说得通俗点就是不管多爱一个人也不一定能把他弄到自己手里。司徒逸显然不是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能打动的男人,与其给自己制定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找罪受,还不如知难而退,远远的看着。没想到,就是那一夜的放纵,却出了问题。
彼时的白馨洁二十出头,正是事业上风生水起的时候,本是想干脆一点把孩子堕掉,但检查结果却不尽人意,据说她的子*跟别人的略有不同,强行堕胎很可能会造成子*穿孔。先不说子*穿孔的后遗症会有多恐怖,她一想到肚子里面好歹是个生命,当即决定歇业一年待产。她没有回老家,甚至在过年的时候都找了借口,然后孩子平安出世。尽管人们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但她真心感觉不到,恢复身材后马上开始了工作,孩子一直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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